艳骨冷笑,双眸蒙上一层寒意,薄幸?他如何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二世,我想说,你们就看着!
第80章 80
景钰的府邸在皇宫的南边,因着不招皇帝待见,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府邸,他本来就不是乖巧的孩子,也做不来讨皇帝欢喜的事,自从搬离皇宫后,这离好名声是越走越远了。
景钰回了府中,唤了下人准备了温水,再沐浴一番,还想睡个回笼觉的时候,皇帝身边的贴身内侍带着口谕来了。
景钰百无聊赖,不着不急的穿好衣,装扮了一番,两刻钟后,才悠悠的到了正厅接口谕。
这内侍是陪着皇帝长大的,对于皇帝熟悉,更是清楚景钰,见了景钰,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才宣读口谕道:“二皇子,皇上宣您进宫一趟。”
景钰打了个哈欠:“劳烦内侍了。”
于是景钰便被一辆轿子抬到了正宫门前,侍卫尽职守门,见了景钰,行了礼,内侍领着景钰步行进了内廷,本以为会上未央宫,谁知却是去了偏殿。
景钰进来拜见时,皇帝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软塌上给宫女按摩着。
景钰拜了大礼,闭着眼的皇帝就跟没听见似得,指使着宫女一会按这一会按那,整整把景钰晾在那两刻钟。
景钰也不恼,像个没表情的人,跪就跪着,大气不喘一下。
皇帝给宫女伺候的舒服了,摒退了宫女,坐直了身子:“起来吧。”
“谢父皇。”景钰就觉得虚假,被罚了还要说谢。
皇帝饮茶,不惑之年,正是智慧之时,瞄着景钰的那一眼,充满打量,却极好的掩饰起来:“可知朕宣你入宫是为何事?”
景钰挺直了腰板,老老实实的:“儿臣不知。”
皇帝听闻,将杯子重重一放,茶水溢出,落在桌上:“昨夜上元佳节,朕设宴款待百官,你身为皇子,玩忽职守,将礼与法放哪了?”
景钰拱手做辑,拜了一礼,道:“父皇,儿臣所学之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更是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既然儿臣不喜欢这些场面,父皇又何必强迫儿臣?且父皇不喜欢儿臣与百官搭上关系,儿臣又怎能违背父皇?”
“哼...”皇帝重哼一声:“巧言善辩便是你所学之法吗?”
景钰觉得自己无辜:“父皇误会了,儿臣只是据理力争。”
皇帝简直拿这个儿子没辙,互相看不顺眼,偏又拿他没办法:“不管如何,你无视圣意是事实,朕且罚你,在府中闭门思过半月,不许见客不许外出。”
景钰感谢皇恩,腰弯的深深地:“儿臣谢父皇,儿臣告退。”
景钰出了偏殿,殿外阳光正好,折射着琉璃瓦,发出五彩之光,景钰挥了挥手,步行出宫,却在走出偏殿时,见到自己的三弟,也就是景池。
景池一人,将身子靠在宫墙上,双九年纪,正意气风发,听见脚步声,转头看来,见了景钰,欢喜的迎上:“二哥,父皇没为难你吧。”
若说景钰薄幸,也不其然,他对这个弟弟,要多宽容有多宽容,多爱护就有多爱护,不及景钰高的少年,站在景钰面前,小小的:“并无,只是罚我半个月不许出门罢了。”
景池惊道:“啊?不会又是不许会客吧。”看来他对景钰被罚,已经是习惯了。
景钰耸耸肩:“既然清楚的事,又何必多说,走吧,趁还没回到府上,让二哥跟你好好说说话。”
景池跟上他的脚步:“想来二哥是对这处罚不甚在意。”
“有何好在意,他落个安心,我求个安静,再则,府上有酒,不出门又如何?”
景池无奈的笑:“二哥,美酒虽好,不宜多饮。”
景钰也笑,岔开了话题:“对了,父皇给你找的那个师父如何?”
若说皇帝不待见景钰,对景池却是十分疼爱,巴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给他,但是奈何,他最不待见的却跟他最疼爱的感情最好。
景池重在修己,即便是从小有先生教导,十八了也还让皇帝给他找师父,学遍天下知识。
景池想起那个师父,只觉得神秘:“不可说不可说,有待观察。”
“哈哈哈哈,要回二哥府里饮酒吗?”景钰提议道。
“二哥想拿我做靶子,未免太过了些。”景池上过他的当,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总会提防了。
景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罢了罢了,一人饮酒也能自在些,你万事小心,有什么事就差人来府上通报我。”
景钰告别了景池,又让轿子抬他回了府上,老管家见了他,连忙上来关心他:“少主子,看你能平安回来老人家也就放心了。”
景钰摆了摆手,笑道:“你还是得担心着些,去把府门关上吧,父皇罚我半个月不许出门不许见客,吩咐下人,出去办事时走偏门。”
老管家瞧着他怡然自得的背影,像是一点都不为处罚所动!老管家摇摇头,吩咐家丁把大门关上了,顺便挂了招牌谢绝会客!
过往路人商贩对于二皇子府经常大门紧闭是习惯了,这景钰皇子不折腾点事出来,就跟蚂蚁在他身上爬着一样,浑身不舒服!
景钰被关在府中,依旧是自由自在,本衣食无忧,也不用拘泥礼法,他高兴时,束发整冠,把酒吟诗,不高兴时,长发披散,穿着随意,在后院莲池把酒钓鱼。
过了数日,景钰觉得自己越发慵懒了,从小跟着他的侍卫上前汇报,说是丞相大人也就是他舅舅要见他。
“主子你看...”侍卫问着景钰的意见。
当时景钰正在作画,画的是什么,画的是他在钓鱼时,可既然是钓鱼,却只有一根鱼竿,没有他人:“既然是不许见客,就应该听老头子的话,让舅舅回去吧,就说等罚过完毕,外甥再负荆请罪。”
侍卫沉默了会,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最后还是乖乖的出去了,景钰勾勒了最后一笔,将画像拿起,仔细观摩着。
景钰将画像平整放在长椅上晾干,此时走了的侍卫又折返。
景钰见了他,抬头问道:“怎么?舅舅不肯走?”
侍卫摇摇头:“不是”他拜了一礼:“主子,既然皇上都这般对你了,你为何不听从丞相大人的。”
景钰叹了口气,一脸惋惜的样子:“青葙,在这之前,我先问问你,你是我的人呢?还是舅舅的?”
侍卫一脸惶恐:“属下对主子之心,明月可鉴。”
景钰道:“既然是我的人,就当与我心意相通,这话莫要再说了,若是被有心人听见,还以为我是有什么反心。”
侍卫拜道:“属下知错。”
景钰转开视线,望向那只有几朵新叶的莲池,吩咐道:“叫厨娘准备酒菜,元宵佳节,我也没跟你们一起吃个饭,是我疏忽了。”
景钰对待家丁侍女的好,除了体贴他们不易,也时常与他们同桌共饮用餐,别看二皇子府挺大,其实人不多,坐在一起,也就十来个,为何堂堂二皇子府,下人这么少?一是因为景钰觉得人够用就好,二是他怕吵!
与下人用过餐后,景钰又回了自家院子,树下独饮,便是孑然一身,也能对月成三人。
景钰饮着,吟着:“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景钰的处罚并没有半个月,过去了十来日,景池在御驾前为景钰求情,皇帝爱惜这个儿子,想着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近来表现良好,甚的他心,便如大赦天下,景钰沐浴皇恩,给解除了禁闭。
景池欢天喜地的来找他,跟着的,还有礼部尚书的小儿子杜云欢,要说景钰败坏名声之余做过的最躁动人心之事,就是交了这杜云欢,因为他顺带把那讲究礼讲究法的礼部尚书的小儿子给祸害了,以至于朝堂之上,景钰与礼部尚书相见,是大眼瞪小眼,怎么看都不顺眼。
杜云欢生的好相貌,身姿修长,风流倜傥,落落大方,一举一动间,贵气非凡。
杜云欢想着能见到景钰了,十分高兴,可推了门进来时,正好瞧见景钰蓬头盖面,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是吓了一跳。
“你至于吗?不就是被关了十来日,有何想不开的?”跟杜云欢性格一样的,是他那洒脱的语气
“二哥...”景池看着,也是有些担心。
景钰的眼在长发下无奈的翻了翻,慵懒应道:“我刚起来。”说罢径直去梳洗了,洗完之后,杜云欢与景池已经喝起了茶,吃起了点心。
景钰仅着里衣,将长发撩起,用发带在脑后随意绑着,在躺椅上躺了下来:“你们两个过来不会只是为了喝我的茶,吃我的点心?”
杜云欢放下手上的糕点,拍了拍手道:“你莫不是忘了再过几日是什么日子?亏得我还担心你一个人会寂寥,费了多大力气才跟景池通上气跟皇上求了恩典。”
景池体贴自己的二哥,给他端了杯茶,景钰接过,啜了口说道:“这么说我还得多谢你体贴了。”
杜云欢笑道:“你我之情,说谢多余。”
“说正事,花朝节年年都有,也不着急在今年”景钰对杜云欢相当的了解,他这般费力气让自己解除了禁闭,肯定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