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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番外完结 (七六二)


李星阑:“不,我说得都只是理论,人活着需要希望和快乐,你这样……很好。其实,可能历史也只是偶然,或许我们杀了秦始皇,杀了李斯、赵高、胡亥、蒙武、蒙毅、蒙恬这些重要人物,历史就真的能改变呢?马尔萨斯陷进,生产力的发展跟不上人口增长速度,其实我们可以进行改革,说不定也有用呢?”
陈铬:“蒙毅我们都认识,还是不要了吧。不行,太个人英雄主义,老爸说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
李星阑:“世事无绝对,英雄主义也没什么不好。有时候我会想,说不定真的是一个个英雄人物推动历史的车轮,引导了众人的方向。你知道东汉么?王莽、刘秀的时代。”
陈铬来了兴致:“穿越者王莽!”
李星阑失笑:“对,还有他的对手,汉光武帝刘秀,光武中兴说得就是他的时代。刘秀领导了一场著名的战斗,叫昆阳之战。当时他还是个偏将军,带领一万人的军队对战王莽十万大军。”
陈铬:“这样也能赢?要怎么赢,他很聪明?”
李星阑摇头:“天上落下来一阵流星雨,正好砸在对方的军营里。刘秀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去杀了十几个人,最后十万大军被一万人杀光了。”
陈铬哈哈大笑:“穿越者对战位面之子,果然主角还是要开挂才能赢啊。”
李星阑对着他细细看了一阵,忽然一本正经,说:“或许你就是个英雄。”
陈铬:“你见过一言不合就先大哭一顿的英雄么?死侍也只是嘴贱,被打的时候可不会哭。”
李星阑:“哭不代表懦弱。说说你的想法,想怎么做?”
陈铬:“想要救人,至少让这个城市的人们避免受苦,可是我没有办法。要解决丧尸的问题,也不知道要从哪着手。想去咸阳看看,但现在看秦国的动作,我怀疑这里很可能有受到丧尸攻击的危险。‘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是不是这么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暂时留在这里,尽力帮助他们。”
李星阑:“我知道了,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试试。不,别说什么火药玻璃了,这里只有木头,做一些简单的防御性武器,打仗不行,对付丧尸够用了。对战的话我也很有经验,可以帮助他们训练。”
陈铬目瞪口呆:“你是学什么的?怎么什么都懂。”
李星阑:“本科犯罪学,硕士跟姜大哥同校,跨学科搞机械工程,倒是费了不少力气。然而不管怎么样,最后都当兵了。”
陈铬:“我经常怀疑,你们跟我就不是一个物种。”
李星阑:“睡觉吧,别想太多,你还是个孩子。”
陈铬:“我不……”
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瓷器碎裂飞溅,慌乱的脚步声。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向汴阳君所在的方向跑去,直到主院的卧房门口,发现两个人影正在争执。
汴阳君长发披散,一瘸一拐,被人捉着手腕拉扯。他还穿着白色的中衣,显然是从睡梦中被人拉了起来。
另一人陈铬也见过,正是初到灵运城时,在汴阳君府晚宴上前来摆威风的秦军小都统张元驹。只见他全副武装,黑衣玄甲,衣服有些紧绷,甲胄擦得锃亮,一看就是常年无仗可打。
汴阳君眉头微蹙,情绪仍然十分克制,道:“张都统,夤夜前来示警于我,原足感盛情,但我绝不可弃百姓于不顾。”
张元驹口气急迫:“你这榆木脑袋,怎地如此不知变通!河洛一带已是危机重重,若你今夜不随我离去,此后再无生机。”
汴阳君抱住廊下的椽柱,发狠将张元驹推到在地,复又慌忙地将他拖起,道:“你有军令在身,还请速速离去,若真顾念旧情,便请都统告知,到底有何危险。”
张元驹喃喃自语:“不可,不可,此乃军机密信。”
陈铬走近,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原来张元驹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这才会被汴阳君一把推倒。顾念旧情,也就是说他们两之间有旧情。陈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激灵,难道是一个美大叔与野兽的故事?
他走上前去,扶住汴阳君,将他护在身后,对张元驹说:“你都喝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张元驹一张脸醉得通红,骂道:“滚开!小兔崽子,有你说话的份?”
陈铬不再管他,转身送汴阳君回房,让他别理这个醉鬼。
然而汴阳君似乎心中有所顾虑,动作迟疑,道:“秦军欲发兵攻韩?”
张元驹一屁股跌坐在地,迷迷糊糊道:“若是攻韩,倒也无事。我只说最后一句,你今日若不与我一道离去,不出十日定将后悔。”
汴阳君转身回房,道:“都统的心意我领了,原不过是一饭之恩,数十年来多赖你照拂,你我两清了。”
张元驹大吼:“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努桑哈就是个泼皮无赖,你是周天子亲赐的汴阳君!我杀人如麻,你饱读诗书!昔日我流落关外,饥寒交迫,是你给了我一口饭吃,教我识字,替我更名。然而无论我如何努力往上爬,你终究看不起我!今日更是连性命也不顾,都不肯受我恩惠!”
陈铬:“……”
汴阳君走进屋里,关上大门,道:“我从未轻看任何人,看不起你的,从来都只是你自己。”
张元驹奋起直追,手掌拍到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陈铬站在门边,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出左掌按在张元驹右手手肘上,抓握翻转,将他整个人脸朝下摔到地上。
李星阑:“……”
然而陈铬脑补了几十万字的小说,顿时觉得张元驹也很不容易,便安慰了他几句,看他失魂落魄离开汴阳君府的样子,内心唏嘘不已。
李星阑:“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陈铬:“真是一场虐心大戏。”
两人同时出声,说得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句话,陈铬不小心把脑补的东西说了出来,生怕又招别人讨厌,连忙补充道:“我是说这个,兄弟情义。”
李星阑失笑:“睡觉吧,其余的事,交给我。”

第36章 对策·壹

秦王政十四年秋,农历九月十三,燕国质子姬丹不胜一朝之愤,怨而亡归,秦政下令封闭函谷关。
农历九月十七,张元驹带领五百驻城秦兵撤离灵运城。
是日,一众秦兵衣黑衣,披玄甲,持长枪,负劲弓,胯下骏马,列成一纵长队如威猛玄蛇,跨过石桥,窄巷,城门,浩浩汤汤远去无踪。
坊间传言万千,有秦赵肥下之战后秦国元气大伤说,有秦国蛇吞象被三晋联盟赶回函谷关说,或三人成虎,或空穴来风。总之,百姓们俱都欢欣鼓舞,在这样一个只要不参军,几乎一辈子都在家乡生老病死的年代里,人的眼界不过一城一池之间。
对于他们而言,税负减少,徭役降低,只要一日三餐能够吃饱喝足,秦军撤军的因由根本无足轻重。人生苦乐如同自然的风云变幻,俱是听天由命。
另一边,撤走的秦兵们也很开心。少小离家,征程数十载,战场上侥幸捡回一条命。暂时不打仗了,却被派到离家千里的地方,一连数年戍守关口,大多数人几乎都已忘了家的模样。
征衣早已补丁遍布,家书不知遗失在何处,老父老母身体是否康健,阿姊是否已经嫁作人妇?最怕终能归家时,堂前徒留青苔苍苍的锅碗瓢盆,等待自己的只是千万座荒山之中,一座长满野草的孤坟。
出来打仗,有几个平头百姓是为了家国天下?一生所求,不过是解甲时,四肢健全,袍泽无殇。若能走运拿到一两个人头,那么全家老小好几年徭役可免,奴隶们脱离奴籍,也算幸福。然而战场狼烟,去日苦多,谁也看不清茫茫前路。
各人有各人的感慨,天下间快乐与愁苦多如恒河沙数。
最难过的反而是张元驹,他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黑色军装威风凛凛,或许是由于宿醉,整个人神采恹恹。咯噔咯噔,晃晃悠悠走出城门,这才如梦初醒,爬下马来跌在地,顺手抓了一抔干成砂砾的黄土,颤抖着塞进小皮兜里。
他看着城门,那“灵运城”三个字,还是十多年前荌娘去世时,他蒙着汴阳君的字迹,一斧一凿刻上去的。
作为一名从底层一步步凭借战功爬上来的军人,张元驹比谁都要在乎自己今日的成就,即使是对于昔日的恩人,也只能趁着月色,胡乱撒一通酒疯,若有似无地传递出危险临近的讯号。他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能做的只有抓一抔黄土。
最盼的,是来日战场上莫与君相遇;最怕的,却也是来日战场上不与君相遇。
韩樘恨毒了驻城的秦军,他自幼生长在他们阴影之下,用尽所有想象,幻想父亲受人欺凌时的苦痛,仿佛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一样,唯有如此才能以仇恨鞭策自己迅速成长。他不愿意理解韩原理智的抉择以及与秦军迂回的较量,他不愿,认清这世界真实的复杂面目。
在这一天,他却也没感到多少快乐。风云变幻中,这名孩童隐约见证了一个时代的结束,以及另一个更加困难的时代的到来。
陈铬的窗台仿佛是一个百宝箱,每当他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后都会发现一支小小的竹篮,有时是鲜红欲滴的蛇莓,有时是乌红可爱的山楂,有时是去了壳的毛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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