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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焕生 (九重门)


  他对着果子咬去一口,真甜,清甜的汁水从舌尖滑到心底,又香又粘,十足的醉人,他有金刚不坏之身,却没有金刚不坏的心,手里的桃子再甜,也不是从热风醺醺的夏树上摘取的鲜果,它没有根,没有年纪,也便丧失了长成的喜悦。
  没有了邪焕生,他一点也不快乐!
  悟空咔的啃下最后一块果肉,心想:阿生,你这又呆又笨的死胖子!那刀里边有什么好的?定是又冷又寂寞,那里没有包子没有炒饭没有烤串没有瓜子,更没人听你的啰嗦,你一定想着外边了吧?甭急!你六弟医术高明,给我接回了胳膊,眼下虽使不上力,但要不了多久,它就可摇山撼海,到那时,老孙我一定救你回来!
  两天后,一张柳叶化成的信笺送到他手里。
  他去了紫竹林。
  悟空十分尊重菩萨,不止尊重,还有点依赖。观音大士说起话来轻声细气,心肠却真挚火热,不像那佛祖如来,团圆的身段,却有着铁一般的手腕。
  ——悟空他记恨。
  进了林子,他便大刺刺的喊:“菩萨!老孙来看你啦!”
  “是斗战圣佛么?”
  “叫我悟空!叫我悟空!”悟空喋喋叫着,一溜烟跑到莲座前。
  菩萨雪白的头巾流水一样挂至脚跟,在紫竹林的微风里冉冉飘荡,他对着悟空微笑,他的微笑就如同高山上一粒照路的星,冬夜送到嘴边的一口甜茶,齐备了男人的宽阔和女人的温情。
  “此次找你来,是要给你四样法宝。”观音说着拿柳条往莲座下一点,地上果真出现了四样东西:金光闪闪的铁棍、红艳似火的战袍、宝气夺目的紫金冠和一只玉白的药瓶。
  悟空拣起瓶子,指着嘴问:“菩萨,这是给我吃的么?现在就可以吃么?”
  菩萨点点头。
  他啵的拔起瓶盖往嘴里倒,原来是颗药丸,弹到舌头上便化成一股气,咻的吹进了喉咙。他吃下药丸,右臂顿时有了气力,他用右臂挑起铁棍,霍琅琅舞了一圈,连连称赞:“妙妙妙!”回头见了地上的衣物,又觉奇怪:“这可不是我花果山上的行头么?怎么?你让我再穿上?”
  菩萨上下打量他一番,说:“你心里还有那只猴子,那就变回那只猴子吧!”
  悟空挠挠头皮,想着:只要不穿那红底裤小皮裙、让邪胖子拆我台,什么我都穿的下!
  “是,我知道了,菩萨还有什么吩咐?”
  “你赶紧回去罢。”菩萨闭住眼,盘起腿,又开始打坐了。
  悟空驾着筋斗云,回了九阳朝都,伶俐的脚步在雪上踩出茬茬脆响,一路从凤仪门溜到流水堂,流水堂中四个脑袋转过来瞅他,而桌案上摆了五盏腾腾扑芳的热茶。
  是却风波、彧兰君、解商子….还有谭处端也来了。
  他就立在门外,风尘仆仆,鬓簪白露,手扛着金箍棒,肩挑着大包袱,像个入城避难的农夫,他的脸是这般的红,好似两团火在皮肤下烧,而城里人大多是苍白笨拙的。
  却风波笑道:“哟,搬家呢?”
  他滑着脚步进去,包袱往桌上一抖:“一包的威风堂堂!”
  却风波简快地点个头:“正好,百骨佛献炼成了。”
  他说这句话时,就像在说“馒头可以出锅了”一样,从容自若,四平八稳,甚还带着欣慰——他亦赞成悟空得说法,不过是片面的,“世间永存正义”——哪有王者会自贱寇贼?胜存下来的难道不是正义么?
  却风波微红的指尖在杯沿上拭转。
  “何时何地?”悟空问。
  “三日后子时,徒羊坡。”
  谭处端冷哼:“与他约战?魔类不足信矣!”
  却风波点着桌子镇静说道:“他要先除你们四个,何不成全他的美意?”
  彧兰君向他晃了一眼:“…..”
  却风波笑了:“我知道,你不肯再信我,可我这人脸皮厚,不光支使你们去,还要托你们为我办件事。”
  “哦?”悟空说,“何事?”
  “你等若存活,就将百骨佛献和湛兮神封一同交我。”
  “这….”解商子打量众人,迟疑道,“有何说法?”
  “没说法。”却风波答得干脆。
  悟空略一沉思,道:“真个古怪,湛兮神封又不在他手上,如何取回?”
  “去了便知。”
  悟空更觉纳罕,他看向却风波,却风波兀自抿茶,一派淡然的样子,好像心思都已把定,即便此刻天塌了,他都会安安静静的饮完这杯茶。
  头两回受他衬助,悟空便向菩萨打听过这个人,菩萨哪肯和他搅舌根,但凡谈论起朝都里的风云轶事一概打混——菩萨他可是佛道双修呢,一手太极打得圆溜。倒是他身边两名弟子漏了口风,说这两兄弟,喻古今背井离乡极有可能与夔有关,那年他二人在阴阳海畔起了争执、斗了三天三夜直到天昏地惨日月无光,那战过后,喻古今便“动了心思”,可究竟是何种心思呢?也只有他自己晓得了吧;另种说法却道:喻古今是瞻仰玉帝风采,才舍乡拜入天庭的(他才不信哩)。而却风波成天窝在家中闲散度日,倒也未见比兄长逊色。他这人....悟空暗忖,跟玉帝倒有点儿像,心里比谁都明白,可就不肯出手,玉帝他是惯于搬弄权位,不像却风波,却风波是善解箇中趣味的——总之都是闲的慌!
  外边又落了场风雪。
  窗下奔过两个丫鬟,口里咄咄急叫:“呀!落雪子了!赶快将毡帘放了、添些新炭来!”
  风雪贯城催海楼,屋檐下大红灯笼艳艳狂挣,点了火,招风飚焰,一片飘摇的结彩热烈,他蓦的想起,三日后,不正是却风波的生辰么?
  今年这份礼,可真大!
  解商子推开茶碗,起身说:“我有事出去一趟。”
  是去找雁三郎么?谭处端张口要问,却见解商子束紧皮袄已经出走,只得拈起茶碗,用嘴巴喝茶。
  雁三郎在风雪阑珊。
  风雪阑珊是徒羊坡山脚下一间小茅屋,它造料简陋,四面通风,既无居住的实用性,也无驻足的致趣,白白枉费风情的名号。
  雁三郎靠着棵柱子,手里正削着一把胡琴。
  风声很大,雪声也很大,雪落到他身上却安静下来,仿佛找到了依靠。他安静的做他的琴。
  他做琴的时间远远大于拉琴,按他的话说:这些琴由我双手而出,我并非什么琴师,而是一名工匠。
  茅屋地上摆了七十七把胡琴,或新或旧,代表七十七条不世之命。屋外风雪惨变,琴上百余条琴弦也接连骤变,呜咽的奏出一阵刺耳叫响。
  “你大哥死了。”解商子说。
  “知道了。”雁三郎头也不抬。
  “你大哥死了!”
  刀尖朝下猛的一挥,他抬手抹去刀刃上的木屑,用眼角瞟着解商子,冷冷说:“你让我怎样?”
  “你想要怎样?”
  “我?”雁三郎哈哈笑了两声,“我要做完这把琴。”
  “还要多久?”
  “三天。”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打boos吧

☆、41

  寥落江湖鹅头草,伶仃乾坤骨上花。
  一轮月,一个夜,一坡雪,一把骨刀一头魔,一场生死一场灭。
  业火焚途,霸业开路。
  一把能够斩尽圣宗的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天地再大,也再逃不开他的手掌,岁月再长,也再埋不下他的名姓。
  丹贝勒有力地握着那把刀,手心沁出了汗,一种久违的不灭的熊熊燃烧的杀志在他的胸膛澎湃。
  他闭著眼,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四双脚步声。
  那是四个矢志成城一意戮魔的人。
  他们的来到让他变得兴奋。
  这一战,只是一个开始、一场雄梦的开端,他必须拿下这一战!
  来吧!
  来了。
  先是悟空和彧兰君。
  孙悟空用他重生的手臂扛起他重生的定海神针,他头上的紫金冠簇新烁目,宽阔的红披风,像一张鲜艳的旍旗飞扬;他神采奕奕,张扬而狂妄,仿佛回归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齐天大圣。
  ——他永远都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齐天大圣,千年万年也不变改。
  彧兰君也穿红,红的像浓火炼断的一朵赤云坠入大地,能够融化万山冰雪。
  另一边,又来了两袭白袍。
  谭处端星眸彻亮,解商子彩刃飞霜。
  他四人横成一排汹汹挺进,披的是那高山上的月,踏的是那黄土坡上的雪,饮的是冬夜里最后一瓢风,对的是那白骨嶙峋的锋。
  人到了死,哪个不是就着恨、饮着憾、荒荒凉凉?清风再柔,拂不化血腥污秽,旷日再暖,怎捂得去世态炎凉,这个冬,注定要由铁来撬开,来春的第一朵花,只能由血来喂出,但凭这口气活着,就干脆杀他个轰轰烈烈天昏地惨!
  诛魔之志,护世之心,错落的剑影照亮出一条决绝的生死之路,更是一条无悔的不归路。
  “好!”丹贝勒哈哈大笑:“这刀正渴、吾路方长,你们愿做这刀下的冤魂,那就休怪我无情!有什么遗言,便赶紧交待!”
  悟空掣棍一抖:“邪魔恶有尽,我佛终斩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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