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齐夏正逗着宝宝满床爬,整个屋子都回荡着奶娃娃清澈的笑声,听到宋隐的声音他抱了孩子出来:“宋哥,我做了早饭,在锅子里,不晓得你喜不喜欢。”
宋隐走进厨房,看见一锅黏稠的粥,一颗颗金黄的玉米嵌在白生生的米粒当中,非常开胃的样子。这让他有些意外,他对齐夏的要求不高,能够把孩子照顾好他就心满意足了,做饭什么的有点超出预期。
“我看家里有玉米就放了一把,可惜没有糯米,不然味道会更好。”齐夏看了宋隐的反应一颗心落下来,继续表功,“柯爷爷的泡菜很好吃,我下去要了一碗,你尝尝看。对了,我看冰箱里有速冻包子就给一块儿蒸了,光吃稀饭不顶饱,不过柯爷爷说速冻的吃多了不健康,下午等宝宝睡了我自己包。”
还会包包子?!
宋隐盛了一碗稀饭去饭厅吃,对于这个临时保姆,突然间有些不太确定起来。
过了一会儿许凌风走出来,拍拍黑皮少年的肩:“小子,教你一招,太急于表现是会让人起疑心的。”
吃过早(午?)饭,许凌风叫上齐夏出门。昨天夜里雨彻底停了,闲阳的地势很容易泄洪,今天一大早围困小镇的洪水就彻底消退,不过昨天他是坐船过来的,今天又是一片昏暗,没有齐夏带路他还真找不到自家那辆漏雨车。
宋隐听他说找到车子后立即去修车,也交待齐夏过老镇去一趟,看看能不能给洛桑找个医生,他想着这两个人肯定要过两三个小时才会回来,正好画几张符。
没想到一个小时不到,他刚把小家伙哄睡,拿了材料出来还来不及研制符墨,这二人就一前一后走进家门,一个脸色铁青,一个满脸惶惑,神色都非常不好。
“宋哥,封镇了!”齐夏哭丧着脸说。
“封镇了?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许凌风黑着脸放下手上的东西,“闲阳现在只进不出,无论大路小路都有驻军把守,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一个都崩想活着走出闲阳!”
要不是许凌风的脸色难看之极,宋隐都要以为他在开玩笑,过了半晌,他才发出声音:“为什么?”
——
“闲阳镇的居民游客并各界人士,现在播报省政府发布的救灾1号令。
大约一个月以前,有不明病毒突然出现于本省与藏区交界的部分山区地带,该病毒具有很强的传染性,虽经政府及医务人员的多方努力,仍然失去控制,现在已经侵袭到闲阳全境,据可靠数据,闲阳镇现有15%的人员感染该病毒。鉴于该病毒系接触传染,为了避免爆发更大规模的传染疾病,现在省政府发布命令,闲阳镇从即日起实行全面军事托管,军管期间,所有人员不得离开闲阳范围。”
宋隐盯着电视,感觉自己脑子有点转不开了,许齐二人回来后他才知道有线电视已经恢复,电视上反反复复播报的都是同样一条消息。
屏幕上,漂亮的女播音员神情坚毅,声音由严肃转为激昂:“闲阳镇的同胞们,请大家不要惊慌,政府和人民没有抛弃你们,与驻军一同前来的还有五千多名医务工作者和三千名志愿者,政府将在高速公路上设制临时医疗设施,为所有病员提供免费医疗服务。同时,军管期间将保证水电气供应,并为所有居民免费发放食物。希望各位同胞以大局为重,精诚团结,同心协力,全国人民永远和你们站在一起,我们一定会战胜病魔!”
电视上出现一所所临时建筑,一个个白大褂穿梭其间,持枪军人时隐时现,还有数道铁丝网一闪而过……因为今天的能见度太低,到处都亮着灯,整个工事看起来就像是灯光中的一座兵营。
齐小夏指着屏幕:“看见没,看见那个标识没有,那里就是七里坡,他们在七里坡上修筑了工事,天啊,还有直升飞机……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一个晚上不到,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说到后来都带上了哭声。
这个时候播音员开始介绍无名病毒的症状,据说刚开始很像是一般的感冒发烧咳嗽,两到三天后脸上身上出现一个一个铜钱大小的紫斑,病人也随之出现昏厥抽搐……从电视上看,情况确实非常糟糕。
齐夏继续评说:“发大水前是有很多人生病,镇上两家医院都住满了,还有人去C城,但是没听说有这么严重啊……还紫班,还昏厥,不会是丧尸吧?”
他后知后觉地看向沙发上的昏迷少年,自己安慰自己:“还好,他没有长斑。”
镇子给封了,哪里都去不了,没网,没手机信号,一夜之间,闲阳仿佛沦为一座孤岛,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系,人心惶惶。
许凌风反倒淡定了。
他又出去了两趟,把车上的东西全部搬空,连汽油都拎回来一小桶——大水虽然退了,但路上状况很糟,到处都是瘀泥垃圾,短时间内也别想找到人修车子,他觉得他那辆漏风漏雨车还是停在高速路上比较安全,至少旁边就是“兵营”。
东西搬回来,也不管天色亮不亮有没有太阳,该洗的洗,该晾晒的晾晒,各种各样的杂物占了半个阳台。等到他收拾停当,齐夏的包子也出锅了,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半。
这时候,传来高音喇叭的声音:
“居民们请注意,居民们请注意,工作人员已经进场,他们将进入每一户住家,逐一进行登记和排查,请大家予以配合。居民们请注意,居民们请注意……”
几个人对视一眼,跑上阳台,天色这会子已经重新回归黑暗,就算有路灯和车灯,从五楼望下去也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一些轮廓。只有宋隐看的清楚,院子里开进来几辆车,好些人从车上下来,全都穿着制服,制服还分三种,军装,白大褂,还有一种蓝色一体衣,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戴着专业口罩和手套,看上去准备很充足。
看清楚来人,宋隐又回头看看沙发上的洛桑,脑子里闪过动用敛息符把人给藏起来的念头,随及又马上给否定了。一来家里住着两个外人,瞒得了旁人瞒不过他们;二来,如果洛桑真的感染了病毒,躲在家里不但没人给他治病,还会威胁到公共安全,后果更糟。宋隐唯一担心的,就是如果洛桑没有感染,却跟感染者同处一室会不会反而被感染,不过想想他身上的辟邪符,这个可能性不大。
宋隐画了十多年的辟邪符,要问他邪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还真的不清楚。按照他一知半解的理解,细菌病毒肯定算,因为辟邪符可以让人避开古时的疫病和现代的大多数传染病,这个是有先例的。至于其它,诸如鬼气妖气死气之类,到现在为止他没有见到过一个鬼一只妖,也就无从谈起。
不过能够肯定的是:辟邪符的阶数越高,威力就越大,不只是使用的次数会增加,能够避开的邪气种类也会增多。像昨天晚上辟邪符攻击的对像,宋隐就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心底的惊惧感不会骗他,那绝对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未知物,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东西,甚至很可能就是此次无妄之灾的祸首病毒。
昨晚上辟邪符赢了,没道理下一次就会输吧?对于自家的三阶符,宋隐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大半个小时过后,工作人员敲响宋家大门。
齐夏把人迎进门:“医生,他没有被感染吧?”瞄一眼宋隐,又马上解释,“他是车祸受伤,不是生病。”
进宋家的一共四个人,一个医生,两个持枪武警,医生看病,武警逐间检查有没有病人,剩下一个是穿蓝色一体衣的,她的工作是察看证件登记人口并发放食品券。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政府雇员和志愿者都穿这种衣服,至于是雇员还是志愿者,黑着脸态度敷衍的是雇员,态度比较好的则是志愿者,“被迫”和“自愿”,心态上肯定不一样。
来宋家的是个志愿者,还是个很年轻的姑娘,眉笑带笑,看得出来她很紧张,尤其是当她得知宋家有个病人之后。
医生检查完洛桑的身体,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摇摇头:“应该不是,他没有明显的感染症状,不过还是要等到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宋隐:“必须要去医院做检查吗?”
“不用,已经找到有效的检测方法。这个病毒跟已知的某种病毒很像,虽然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但检测只需要十分钟。”
趁着医生做检查的空当,许凌风跟妹子套近乎:“美女你贵姓,还是学生吧?”
“嗯,读大四,我姓唐。”
“小唐妹子你胆子真大,闲阳都封镇了你还敢来,也不怕被传染?”
小唐妹子挺爽快:“哪有那么可怕,只要保护措施做到位,被传染的可能性很小。”
“说是这么说,但到传染区工作是需要很大勇气的,首先家里那一关就不好过。想当年地震的时候我也是志愿者来着,结果让我妈给堵在家门口,说什么都不准出门。”
“那你去没有?”妹子张大眼睛。
“必须得去啊,车队都弄好了,总不能我这个队长最后关头掉链子吧?”许凌风笑笑,话风一转,“你爸妈呢,他们不反对?都同意你来?”
“他们都很通情达理的,肯定不会反对,不过我也没有告诉他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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