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宛不置可否,还没接话,小舞的喃喃自语听进了耳朵里,“不知遇上喜欢的人,慕容公子会有何举动,是否也会这般明显?”
上官宛转头看着小舞,“开口闭口把‘喜欢’挂嘴边,着了这姻缘城的魔不成?快点走罢。”
“小姐,小姐”,小舞急急地跟在上官宛后面,看上官宛没有真生气,把想说的话说完,“小姐总是和慕容公子不期而遇,难道会是巧合么?”
“小舞,你再多话,回去赏你转行做媒婆好不好?”
小舞撇撇嘴,不敢大声说了,“我是担心公主您的终生大事,别人的婚姻我才不想去管。”
上官宛不再说什么,无声地往前走了,心里其实也在想,难道是这柳州城太小了么,转身抬头俯首就能看见的人,这样的缘分,真能不得不信?
“小姐,小心”,走神间,小舞把上官宛拉到了一边,不知从哪来的一群人全朝上官宛身后那边匆匆忙忙地跑着,小舞看了两眼,再看看上官宛,“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上官宛已经定住了心神,小舞看向聚集了不少人的地方,“那边是怎么了?”
慕容恂刚拿到老师傅做好的竹音台,敲了敲,乐声被吵嚷的人声掩盖,慕容恂经不住回头去看,身后一家楼前已经挤满了人。
“老师傅,请问这儿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
老人家拍拍身上的竹屑,摇了摇头,“本来是喜事,今日是要变成闹事了。昨天知府家的小姐抛绣球招亲,绣球正好被心上人接到,眼看要促成一段美好姻缘,谁知城中首富的大公子也中意知府家小姐,愣是把这事闹僵了,绣球招亲的结果作废,说是今天到食府来评判知府家小姐到底嫁予谁,所以才有这一群看热闹的人。”
慕容恂若有所思地看看身后,蒋川此时问道,“即便是城中首富也不会有胆子闹僵知府家的喜事吧?民敢和官斗?”
“兴许是知府老爷嫌贫爱富,富家长子更称他的心意,乐得千方百计地闹,也要把他招为女婿。”
“公子说得不错”,老人家肯定了慕容恂的猜测,“不过知府小姐中意的人也并非是穷苦人家,乃是陆家茶庄的二公子,听闻陆家父辈年轻的时候和知府是至交,这两孩子指腹为婚,小时候就认识,大了情投意合反倒不能好好地在一起,说到底知府老爷还是以哪家能让自己官运亨通作为选婿标准,不管是昨日招亲,还是今天评判,都是幌子罢了。”
慕容恂没想到老人家这么敢说敢言,看看把婚姻大事当热闹来看的众人,也是有感而发,“因为这样的私心拆散一对有情人就太没道理了。”
老人家无奈叹气,“可是旁人又能怎么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第之见,知府小姐也只得认命啊……”
“呵”,慕容恂轻笑一声,“父母之命就能随着利益好处的改变而变化?看来知府老爷不守承诺在先还以牺牲女儿幸福为代价,理直气壮地追求飞黄腾达,步步高升。”
慕容恂说完,向老师傅道了谢,拿好竹音台,起身朝着人群走去,她倒要看看在人声鼎沸中,知府老爷会把女儿的终生大事闹成什么模样。
☆、合力帮亲惹祸端
食府是柳州最大的酒家,大户人家有喜事若不在自家举办,一般都会交给食府去打理,因为食府能容纳最多的宾客,菜色最全,味道最佳,面子更是十足。知府嫁女儿这等大事果然也是安排在食府,即便眼前的场景只是大办喜事之前的一段插曲,或许也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
整个一楼大厅都被空出来闹腾,听见旁人谈论,慕容恂知道坐在上位以及上位左边的分别是当地知府杨丘平和首富薛升,站在中心的两位公子都身穿新郎喜袍,一个得意洋洋的是富商长子薛凯,一个血气方刚,愤慨不满的是陆家茶庄的二公子陆承海,长得倒都是一表人才,因此看热闹的人里不时有人说着嫁谁都不亏的话,也有立场鲜明的,重情的支持陆承海,现实的站在薛凯那边,但这不是民意投票,这些人说了再多都影响不了最后的结果。
“请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今天是知府大人……”
慕容恂把注意放到说话人的身上,拍拍旁边一位兄弟,“请问这人是?”
“他是陈举人,今天的选亲办法是他想出来的,知府大人就命他出来主持。”
慕容恂点点头,一进来就看到一堆红色绸布,据说是效仿“千里姻缘一线牵”的佳话,知府小姐在错综交缠的红色绸布中选一头拿在手里,两位备选新郎在另一头选择,若和知府小姐共牵一条红色绸布,即娶得美人归,无论是知府还是薛升都不能再有异议。
“不容易呀,听闻一共有九十九条红布交错,机会却只有一次。”
“那两家公子都没选到又该怎么办?”
“谁知道呢,就看天意如何了,知府老爷都不担心女儿没着落,我们用不着瞎担心。”
听见谈论,慕容恂看一眼稳坐上位的知府大人,包括一旁的薛升都是一副怡然自得,胸有成竹的样子,慕容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原因,扬起嘴角笑起来。
场景布置完毕,九十九条红色绸布在众人眼前缭乱地绕成方形大结,两头分别先由九十九位仆人拉住,形成了一张红色大网,众人开始不相信一次机会之内会有定夺。
“请薛公子,陆公子在这边各自选一条红绸布拿在手里。”
陈举人一说,薛凯,陆承海徘徊在前,两人相距甚远,就要做选择。薛凯的不屑一顾,陆承海的紧张慎重都被慕容恂看在眼里,悄声对身边的蒋川吩咐道,“你站到对面去,看我的眼色,分别拉第二,七,十三,五十七,六十条红绸布。”
“少爷,您要做什么?”
慕容恂神秘一笑,“蒋川,按我说的做,我不能看着他们略施小计,如此正大光明地横刀夺爱!”
蒋川转身行动,大厅中央,薛凯已经成功在握地挑了一端牢牢地抓在手里,挑衅的目光在催促犹豫不决的陆承海。陆承海一咬牙,停住徘徊的步子,皱着眉头就要伸手去选,却在触及红绸布之前被人抓住了手腕。
“陆公子,一生幸福,真的能如此草率儿戏吗?”
陆承海抬头看向慕容恂,不解的表情里还有很多无奈,“我不能放弃,别无他法。”
“若是此法并不合理,甚至可事先安排,公子放弃与否,根本毫无差别。”
慕容恂依旧是淡淡地说,周围的人群里唏嘘一片,议论声不绝于耳。三方特地来食府就是要公正地做出一个决定,结果慕容恂一句话就否认这件事的合理性,先不说其他人,陈举人第一个站出来不服慕容恂。
“你是何人?凭什么插手知府大人的家事?口出狂言是要挨板子的!”
慕容恂松开陆承海,转身看看拿起扇子直指自己的陈举人,错开眼,不正眼看他,“有理不在声高,只要我能证明这个方法行不通,相信知府大人不会由着令千金因为一个荒唐的办法嫁人,否则非但成不了佳话,而是,笑话。”
“你……”
陈举人被慕容恂气得满脸通红,慕容恂不管,自顾自地说,“怎么,不敢让我试试你这了不起的办法吗?”
慕容恂三言两语,震慑了在场所有人,知府和薛升都在暗自思量。
“她是谁?怎么有胆子跟知府,薛商人作对?”
“可能真有办法也不一定,知府大人不是更中意薛凯吗?兴许里面有鬼……”
“那陈举人也是收了好处吧,为前途着想,他不敢得罪知府大人,如果真是相互勾结,知府大人不就相当于卖女儿求荣么?”
“谁说不是呢,不然咱也可以去牵红绸布,问题是会把女儿交给没钱没势的穷人家吗?”
“陆家二公子家境殷实也不差,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大人不怕,何不让这位公子一试?” 本是细碎的交谈声因为这话一出,支持慕容恂的人多了起来,“让她试,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陈举人想的办法也不一定就是对的。”
“没错,没错……”
老百姓都翘首看着,知府杨丘平想要用官威压人还少几分底气,使了个眼色让陈举人答应下慕容恂的要求,实则也没太把年少的慕容恂看在眼里。如果慕容恂看出来了,那么这次评判作废,知府还是有机会打响他的如意算盘。如果慕容恂没弄清楚状况,女儿既可以名正言顺嫁入薛家,知府抓人教训也有了借口。权衡二者,杨丘平都不会有太大的损失,端起茶盏,静等着看好戏。
陈举人从慕容恂身前走开,皮笑肉不笑,“那就请你让我们开开眼界。”
慕容恂浅笑,脸上全是自信。人群中的上官宛皱了眉头,目光不离慕容恂,眨了眨眼睛在想办法。
慕容恂阔步在九十九条红绸布面前走着,“在下为何说此法行不通,接下来就示范给大家看。”
小舞挤在人群里伸长脖子看了看,“小姐,你看慕容公子那得意样,说得像真的一样,还不知道……小姐,小姐,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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