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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质子驸马 完结+番外 (十二九)



明宁,洪欣,洪世昌都纵容了向恂,与其装得若无其事,不如让向恂借着酒意全都发泄出来。伍月并非不懂向恂身上的遭遇,她只是在对比以前的向恂和此时的向恂所表现出来的变化,落魄潦倒已经不足以概括所有变化了。

向恂手上的酒杯忽地被拿走,伍月把酒坛和酒碗都放得远远的,一个碗盛汤,一个碗夹好菜放到向恂面前,“空腹喝酒伤身,夜里要闹肚子疼的。”

向恂眼神迷离地听着伍月的话,伸手握住了伍月的手腕,动作快得让在座的人都吃了一惊。伍月也不挣扎,对上向恂的眼睛,面不改色。

某些轮廓模糊了,向恂手上松了劲,仍是抓着不放,不满地开口,“你凭什么管我?是公主就了不起么……”

刚想回答的伍月听到向恂的后半句话就打住了,一心一意地盯着皱起眉头说酒话的向恂。

“凭什么管了我一次又一次?你以为,我向恂就是会拿你没办法吗?你以为,我会任你摆布,称你心意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啊……”

怒目而视,向恂的眼神里全是狠意,伍月的手腕已被抓得通红。洪欣去拉,明宁在一旁好说歹说,才让已经迷迷糊糊的向恂松手。向恂却不能老实,踉跄地往外走,怕出意外,洪世昌,洪欣和明宁都起来拖住向恂,动静一大,巡查的侍卫就走了过来。本来也没什么,放在往常,向恂怎么都会忍了,但是这回等于是给了向恂一个爆发的理由,拽住侍卫的衣领,一拳就砸了过去。

原朝的皇家军绝不是吃素的,何况原帝派了最精锐的来保护宛茗,两队一共十六个人,闻声而动,围住了向恂。

“驸马只是喝醉了,你们下去,下去!”

洪世昌的解释和吓唬没有用,向恂先动手撂倒了他们两个人,剩下的不再顾忌。皇命有言在先,一旦驸马向恂心生反意,可先斩后奏!侍卫们纷纷拔刀,向恂徒手,周旋其中,脚步因为几分醉意而乱,几招下来,刀尖几乎擦身而过。向恂应对没有章法,侍卫们也在得手与失败之间被逼红了眼,开始刀刀逼近要害。

看出了侍卫们的杀意,洪世昌不再拦着洪欣,自己也冲过去帮向恂。明宁点过几人的穴道,让侍卫动弹不得便罢手。向恂满头大汗,头晕目眩的,仰面倒了下去,伍月轻轻地托住,抚上了向恂的脸颊。

“让她好好休息吧,睡一觉就没事了。”明宁帮向恂盖好被子,示意留出房间让向恂一个人待着。

要说什么的洪欣被洪世昌拉住,摇头制止。伍月直接在床边坐下,“我留在这陪她,万一晚上有个什么事,也好照看。”

明宁还没阻止,福生跟着宛茗推门进来,“有公主在,驸马爷不会有事的。”

匆匆走来,宛茗急促的呼吸还没得到缓和,看见床上毫发无伤的向恂,再看了床边的伍月,慢慢地朝前走去。

“向恂之所以会中毒,不就是因为她吗?要是真为了向恂好,她才是最不应该待在这里的人!”伍月咄咄逼人,毫不退让。

“伍小姐,你也不想想,公主要是想致驸马于死地,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她会听我这个奴才一说驸马有事就如此着急地赶来吗?包括你能安然无事地留在皇宫,都是公主有容人之心。”

明宁闻言抬头,看向宛茗,只看到一个担忧的侧脸。

宛茗轻轻叹了口气,看见伍月还紧紧地握着向恂的手,“伍姑娘,她就交给我,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话虽客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伍月在宛茗面前不禁弱了三分,看着宛茗取而代之,守在了向恂床边。纵使下毒的事一层层追溯上去还说不准和宛茗有没有关系,但是当宛茗说要留在向恂身边的时候,似乎理所应当得让人无力阻止,包括明宁。如果明宁开口,宛茗一定会顾忌到明宁的长辈身份,可是明宁说不出一个“不”字,因为宛茗脸上关切的神情是怎么都假不了的。或许很多事情,明宁也是一知半解,没有完全看透。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休息,补补眠

第39章 你我之情剪不断

已经是第几回照看醉酒的向恂,宛茗都快要数不过来了。在误解与伤害之后,还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却也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宛茗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本来就是天天睡在书房的人,枕边还放着《治水论》和《史鉴》,宛茗拿起翻了几页,看见字里行间被圈记的痕迹,目光落在向恂脸上。地方官员通报上来的消息都是治水排涝进行得非常顺利,受灾面积得到了最好的控制,损失极小。亲身体会到并受益的百姓们开始改观,无疑为新一轮税收田赋的新政实施打下了基础。

成效的背后,是向恂废寝忘食的研读和分析。只记得向恂是前泾国太子,觉得向恂理应对这些了如指掌,做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包括宛茗,之前都是这样想的。可是宛茗忘了,谈及当官行政的做法,向恂也算初出茅庐。向恂能头头是道地说出泾地的实情和特点是源于她对自身故乡的了解,而真正去做的时候,关于水库的位置,水库的蓄水量,沟渠纵横的方向……即便是向恂也需要下一番功夫,不能纸上谈兵。对待已经沦为原朝管辖之地,向恂尚能如此,可见向恂是真的在为百姓做事,这些宛茗都看得到。如果没有这一场意外,向恂会是一代明君圣主,宛茗坚信。

宛茗将书放好,似乎弄醒了向恂。向恂动了动,微微睁开了眼睛,视线定在了宛茗所在的方向。宛茗知道向恂看见了自己,见向恂神情还迷茫着,就没开口说话。

向恂不仅没睡醒,酒也还没醒,看清是宛茗之后,涣散的眼神中又聚集了冷漠的敌意,“还是觉得下毒太慢,不如一刀了断省事,是不是?”

宛茗不言不语,向恂觉得气恼的郁闷感无处发泄,“蹭”地坐起身,硬拉着宛茗的手腕,用力之后,一切静止。向恂将宛茗压在身下,从上面俯视,向恂皱眉怒目,而宛茗却依旧波澜不惊,直让向恂恨得咬牙切齿,“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鼻息交错间,宛茗的心已然失去原有的频率,只是面对向恂,宛茗从来不曾有过害怕的感觉。对上向恂的眼睛,宛茗试着抬起没被向恂抓住的手,抚上向恂的眉心,那个总是纠在一块的地方,“你觉得我们之间,剪得断么?”

向恂目不转睛地盯着宛茗,几乎是一动不动。宛茗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像一根针,戳中了气鼓鼓的向恂,向恂满腔的怨愤泄漏得无声无息。

对视了太久,安静了太久,酒劲上来,向恂最终是没有回答,闭上眼睛,偎在宛茗颈间睡着过去。听着向恂略显疲惫的呼吸声,宛茗纷乱的心跳和思绪全都化成了无边的叹息,同样不知如何是好。

放心不下向恂的明宁无意中将这样一幕看在眼里,想到方才从向恂房间出来,找到福生时,福生说的那番话。

“福生,宛茗是原朝公主,但你似乎很相信她不会加害恂儿,这是为何?”

“大师有所不知,自爷带着公主回来以后,公主从来没为难过爷,贵为公主,爷的生活起居吩咐得仔仔细细,奴才虽然照顾爷十多年,但也自叹不如。公主对爷有情,爷对公主有意,我这眼拙奴才都看出来了,惊讶是有的,可一想到爷能平平安安的,甚至能找到喜欢的人一起过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其他生不带来死去带去的东西,强求无用。”

站在明宁的角度,如果向恂和宛茗两情相悦并打算这般相安无事地生活在一起,至少明宁暂时是放心的。但如果有朝一日向恂必与原朝为敌,那么向恂和宛茗的这段感情,就是明宁最大的忧虑。

子夜时分,尚书府的后门打开,一个身影由府里的人接应进去,带到了燃着灯烛的房间。

“大人!”来人脱下斗篷的帽子,向书桌后的人请安道。

“伍月姑娘不必多礼”,任柏水热情相迎,“这么晚让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在宫里还习惯吗?”

伍月颔首微笑,“皇宫大是大,却仍不如大人的府邸舒适自在,清幽雅致。”

任柏水赶忙赔上笑脸,“如果不是有事拜托伍月姑娘帮忙,我一定留伍月姑娘在府里长住。”

寒暄了一阵,任柏水问了宛茗今天一天在宫里的情况,伍月才渐渐说到任柏水关心的事情上面,只是一开口就是任柏水不爱听的猜想。

“大人,公主是不是钟情于向恂?”

“不可能!”任柏水边否认边站了起来,听伍月说宛茗精神不佳,食不下咽,任柏水有些担心,但从没往这个方面胡思乱想过。在任柏水看来,宛茗和向恂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宛茗更不可能多看向恂两眼。

“那就是向恂觊觎公主”,看出了任柏水情绪的不对劲,伍月立即改口,“知道自己被下毒的时候,向恂很是责怪公主,说的话也极为刺耳,好似在指责公主不知好歹,玩弄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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