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蓦地升起一阵寒意,千桐安猛地侧身避过那两枚直冲自己双眼而来的刀片,面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看来这是谈判破裂了。”
或者说根本没有谈判,因为对面那个该死的家伙从头到尾都反应极为冷淡。
小剧场:兄弟撕逼现场
戚飞尘:皇兄皇兄我要跟将军成亲o(*////▽////*)q
皇兄:不行=△=
戚飞尘:不管,我就是要成亲
皇兄:你回府思过,岳卿择日赴北方征战
戚飞尘:为什么不行你是不是看上我的将军了!
皇兄:你简直不可理喻
据当日洒扫太监表示,御书房内两位皇族打成一团
(岳子陵:好像又有人在喊我(⊙_⊙?))
第60章 爱呢?
或者说根本没有谈判,因为对面那个该死的家伙从头到尾都反应极为冷淡。
千桐安将手里的木盒砸在地上,一脚将其踩得粉碎,探手轻敲两下腰间像是装饰品的小鼓,立刻有黑色的烟雾从中冒出,在他身旁凝成四个肤色青紫的鬼童子。
千琅始终维持着冰冷的表情,即使在人数上似乎处于了不利地位也不见丝毫动摇,抽出一张符纸贴于左手手掌上,动作十分灵敏地躲过扑来的鬼童。
鬼童大张的口中露出了泛着青绿色的獠牙,从那诡异的色泽上就可看出,若是被咬上一口下场绝不仅仅是少一块肉而已。
还有一只鬼童守在千桐安身旁,他后退了几步,很是悠闲地看着这边:“你何必非要当一个普通人的狗。就像我之前说的,他能喜欢你一时,也能在你即将沦为怪物的时候厌弃你。在这跟我动手有什么意思?不如快点去找他,杀了他,做成玩偶一辈子放在身边……”
他说得很慢,声音中带着蛊惑的意味,却恼火地见到千琅没有丝毫反应,好像他说的只是不值得一听的废话。不过这也算是预料之中,如果是千琅的话,在被反噬严重的情况下能维持这种程度的理智也不奇怪。
鬼童的皮肤极为坚硬,轻易不可能破开,所以千琅并没有急于反击,而是一直在躲避三个鬼童的围攻,这让旁观的千桐安更加确信他的能力已经大不如前。
过了片刻,在鬼童攻击的空隙中,千琅突然抬起左手按住了其中一只鬼童的额头,掌中的符纸在接触到鬼童的瞬间,鬼童的行动变得稍有迟缓,千琅则利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将右手指间夹着的刀片猛地穿透符纸刺入鬼童脑中。
看也不看地踢开那只惨叫着的鬼童,千琅立刻抽出第二张符纸,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内以同样的方式处理掉了另外两只鬼童。
而这个时候,他距离千桐安所站的地方不过七米。千桐安的手段并不只有这些,但他注定已经使不出来了。
当千桐安察觉情况有异想要退开时已经晚了,速度极快的一脚猛地踢到了膝弯处,摔倒在地的同时又是一只腿重重地落在他胸口,踩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
保持踩着千桐安的姿势,千琅闪过最后一只鬼童的袭击,转身以同样干脆利落的方式将其一并处理掉。
千桐安简直没办法相信这一切,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居高临下看向自己的千琅,被踩得声音还非常嘶哑:“你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行动力……”
然而不过是对上千琅的眼神,他竟然就已经感到了一丝恐惧。
那怎么可能是人类会有的眼神啊,那种空洞到什么都倒映不出来的眼睛……
似乎是为千桐安惊惧的眼神而感到愉快,千琅缓缓地抬起嘴角,露出的笑容在这种环境下看起来极为诡异阴森,简直像是在这古老的陵墓中徘徊了千年的阴魂。
在嘴前竖起食指示意对方安静,千琅看了看手上已经沾了尘埃的手套,偏过头似乎思考了一下,又切掉了倒在旁边那鬼童子的小臂,一手捏住千桐安的下巴,另一手直接将那只手臂塞了进去。
这一下几乎捅进喉咙里,千桐安连眼泪都被逼出来了,想要咳嗽可是喉咙又被死死堵住,双手拼命地推拒,然而竟然抵不过千琅一只手的力道,根本纹丝不动。
确定千桐安已经难以发声,千琅撤下捏着下巴的那只手,直接捏断了对方两条胳膊。在千桐安痛极的闷哼声中褪下手套,将其一并塞进对方嘴里。
“主人不了解鬼魂的事,总是感到惊惶,因为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轻声说完这句话,千琅抬手关掉了别在腰间的手电,又关了千桐安的手电,使得整个空间都处于一种完全的黑暗中。
听着千桐安恐惧的哀鸣声,千琅换上新的一双手套,从腰间摸出两枚刀片,小声呢喃道:“主人看了很多不堪入目的东西,有时恶心到连饭都吃不下。”
锋利轻薄的刀片在一片漆黑中准确地刺入双眼,惨叫声被堵在喉咙,千桐安拼命地挣扎,但是踩在他身上的那条腿像是有千斤的力道,根本无法逃脱。
“在随时都可能死的情况下,主人也总是努力地笑得那么令人着迷。”
刀片缓缓地斜刺入脖颈偏下的地方,巧妙地避开了动脉与气管,使人与死亡几乎毫无距离地擦肩而过。
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变得浓重,千琅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或多或少也溅上了温热的鲜血,身体近似于本能地对新鲜的血肉感到渴望,但精神上却又感到极度的厌恶。暂时不用时刻留心压抑着那种渴望虽说让人心情舒畅,但是其他人的血果然还是非常恶心。
直到现在,千琅还能清楚地回忆起那次温煜冉的血液涌入口中时的温热,美味到令人沉醉。
嗯,还有精.液也是。
***
“我们在这边!千琅!宝贝儿!甜心!!”
既然皇帝也说了不会做什么,那温煜冉也就不再顾虑什么,非常光棍地扯着嗓子大声喊,希望能起点定位作用,让千琅快点找过来。
“再在这破地方干耗着,我都要神经病了。”喝口水润润嗓子,温煜冉随口跟戚飞尘抱怨,“之前总觉得能听见什么怪声,像有人惨叫似的,仔细听听又什么都没有。”
“是吗?不过那应该不是什么幻觉。”如此说着,戚飞尘抬眼看向对面的墓道。
随着脚步声响起,一道手电光从那条墓道中照射出,声音越来越接近,最终满身鲜血的千琅从那条墓道中走了出来。
“我靠。”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温煜冉看着千琅的惨状,根本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捅到什么伤口血流如注,“你这怎么回事啊,杀猪也不至于跟淋浴了一样吧。”
“主人QAQ”千琅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全身都是那个人的血,好恶心,想吐。”
“这不是你的血?”悬在心上的石头落地了一半,他还在想从这去医院得多长时间呢,“那没办法,行李都在车里,这没衣服换,除非你想裸.奔出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他们谈话的重点怎么都不该是一身血恶不恶心的问题。
“今天先回去吧,边走边说。”这都叫些什么事儿,刚看完家庭伦理剧,紧接着就是凶杀现场,“你身上有伤口吗?”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后,温煜冉非常果断地后退几步,站得离千琅远远的,免得被蹭一身血。
千琅:“……”爱呢?
温煜冉:“我们走吧。”这个真没有。
一边顺着记号往回走,温煜冉一边又瞄了一眼千琅,觉得不忍直视又把目光摆正回来:“你遇上什么人了?千桐安?”这两人也真是相爱相杀,这么远跟着来挺不容易。
“是的,他自己找上来,我就只能把他解决掉,正好也可以一劳永逸。”
虽然不支持杀人,但这一次温煜冉还是想鼓鼓掌,只不过血淋淋地回来实在有点挑战视觉。一直到出了陵墓,他才想起来一个问题:“等会儿,刚才有个鬼告诉我们东西被别人拿走了,难道不是在他那?”
“很遗憾,东西已经被毁了。”以这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温煜冉根本不认为他有多遗憾。
回到旅店之后,千琅又去浴室洗了一个小时,戚飞尘则照旧走得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一个鬼到处逛乐趣何在。
发生的事情颇多,但实际上他们在陵墓中耗费的时间也不过是一上午,虽然如此但还是决定再旅店中再休息一晚,毕竟现在开车回去,等到了家那也得是深更半夜。
***
这天晚上温煜冉又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死了。
“往北面走,运气好的话还能给你个痛快。”
“我们,都出不去。”
“那……你做我主人吧。”
夜里的深山,鬼魅般长有人头的树,穿着丧服的少年,过家家的儿童戏言……
这仅仅是梦境的一部分。
当时年幼的温煜冉撕掉了少年腰间玉佩上的符纸,然后跟这个看起来安静乖巧的少年玩了许久,教他剪刀石头布,跟他分享自己口袋里的巧克力,拉着他的手笑得开心,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正身处一个阴森可怖的地方。
少年的表情总是很僵硬,似乎对他说的每一个东西都不曾知晓,但又一直努力地配合他一起玩。
说好了天亮之后要带着少年一起走,但是他并没有等来天亮。
没过多久,居住于这座山上的,所谓千家的族人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