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无声无息,却像有目光注视……
“唰唰唰——”
渡生剑挥剑时带起的风声在黑暗中猝然响起,随着渡生剑入鞘的声音,几块重物坠地的响声也随之传来,一股腐烂的浓烈恶臭紧接着便钻入两人鼻尖。
云采夜握紧渡生,缓缓吐出一口抑聚在胸口的浊气。
——他的猜测确实没错!
这密道内除了地上,到处都是死瞪着眼睛的瘟妖飞尸头,密密麻麻挂满了整个密道顶和墙壁!
云采夜现在无比庆幸,他进入密道时并未点灯,也一直轻手轻脚避免发出什么大动静。瘟妖飞尸头伺光而动,目能见色,耳能闻声,倘若他那时举灯而入,仍凭他剑法再好,手速再快,也绝对杀不完这整个密道内的瘟妖飞尸头!
云采夜解下腰间的玉色锦囊,从中掏出一把剑符玉简,猛地向后抛去!
“吼——”
瘟妖飞尸头一听到玉简落地发出的撞击声,立即朝那处飞去。与此同时,云采夜拔腿就往前方冲去,只期望能趁此机会离这些瘟妖飞尸头远一点,也好让他寻找密道出口。
但他才跑了几步,就忽然感觉身后有劲风袭来,下一刻,他便被一个人形重物压倒在地!
“唔——”云采夜咬紧牙关,咽下涌上喉头的痛呼声。他被人从背后扑到在地,头朝地重重地砸在冰凉的地面上,等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后,云采夜只觉得自己的鼻梁都要断了,泪水也早已不受他控制地从眼角滑下,沾湿他半个脸颊。
压住他的那人听见了他因痛而发出的嘶气声,似乎愣了一下,连带着对他的桎梏也松了几分,云采夜趁机握住渡生,反手朝身后挥去。
然而只听“哐当”一声,渡生被那人打到了一旁,紧接着黑暗中又是刺啦几声传来,云采夜心中陡然一惊:他不怕引来瘟妖飞尸头吗?!
但瘟妖飞尸头并没有来,云采夜也终于知道那几道裂帛之声从何而来——他身上的敛影衣被这人撕了!
“栖元?是你吗?”云采夜剧烈地喘着气,压低声音问道,“放开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人不答不语,只是钳住他的双手用布条细细捆起,又将他的眼睛蒙上后才让他翻了个身,面朝上地平躺在地上。下一瞬,云采夜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解开了。
密道内温度十分低,不时还有几缕冷风袭来,口露的肌肤陡然接触到冰凉的空气,让云采夜轻轻颤了一下。但最令他惊怒不已的,是那人抵在自己腿间的口口——同为男人,他当然知道这抵住自己的这东西是什么。
云采夜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咬牙切齿低声喊道:“滚!”
那人嗤笑一声,轻而易举地将他所有无用的反抗压了回去,紧接着就将他的衣袍尽数解开,还探手进去,温柔又强硬地摩挲过他上半身的每一寸肌肤。
烛渊感受着手下温热的肉体,心中的那股怒意才渐渐平息了下去。
没人知道他在察觉云采夜离开镇魔塔时,心底陡然蔓延出的惊慌、无措、难过……种种交杂难名的情绪有多强烈,像是被人剥去了身上所有的鳞片,暴露在寒冷的雪地之中,任由吹拂不息风雪渐渐掩埋整个身躯般,让他从灵魂深处发出绝望的哀嚎。
他知道云采夜一定是有事才离开自己的,可他仍然控制不住内心那些疯狂生长的妒忌和酸楚——云采夜是为了其他人而离开他的。在这个世上,云采夜有那么多爱他和被他所挂念在心上的人,可他只有云采夜一个。
——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亲人、朋友、爱人,他将生命中所有该在乎的,该爱的位置都留给了云采夜,从遇上云采夜的那一瞬起,他就没有退路,如同走投无路的赌客押上自己所有身家的孤注一掷——输赢不由己。
但云采夜是他身上的每截白骨,每块血肉,支撑着他单薄的皮囊,一旦抽离,就会使他立即死去——这样沉重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他输得起的东西。
他对他这么重要,他怎么能够离开自己呢?
烛渊俯下身体,轻轻舔去云采夜颊边未干的泪水——自己身下这人有多好,他是知道的。他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俊美无俦的容貌,是九天之上的玄仙,仿佛生来就是让人尊崇爱慕的。而这样一个人给的温柔,要比这世上所有的金珠宝玉、天地灵材还要珍贵,只要尝过一滴半丝,便再也戒不掉,只会让人越发垂涎,恨不得将那人尽数占有,从此只让自已一人独享这份美好。
可他不只一次亲眼看见、也不只一次亲手触碰到这人赋予的温暖和珍护——云采夜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用同样的手段捕获了一群他不想要的俘虏,也捕获了他。
而这个承诺了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的人,却转身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你真是太坏了。
烛渊在心里暗叹道。云采夜离开他一次已经够了,他不会再给他第二次离开他的机会,但他毕竟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这样坏的人,怎么可以不受点惩罚呢?
喟叹一声,烛渊将脸贴上云采夜的犹如绸缎般滑腻的胸膛,轻轻摩挲着,感受着耳边的阵阵心跳声,这人与他如此亲密,如此靠近,只需伸出手去就能将他抱个满怀。
鼻尖萦绕着青年身上特有的竹香,如同饮下了这世间最烈的口药,顷刻间就点燃了他满身欲火。烛渊低下头,眸色更深了几分,暗红色的眼瞳里酝酿着汹涌的情欲。这密道中的黑暗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仍然能看清云采夜白皙如玉的胸膛,和因接触到冷空气而陡然挺立的淡色口口,它们在冰凉的空气中,随着云采夜急促的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吸引着他【留个评然后到微博或者群里坐车】——他也确实这么干了。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烛渊迅速幻化成蓝色星尘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密道的另一处。他调整好情绪,皱起眉,忽然大声一边喊着:“你是谁?!快放开我师尊!”一边朝云采夜跑去。
云采夜尚沉浸在射精后的脱力中,还未发觉压在身上的人何时离开,就听到一阵低声的男音在密道另一端响起,由远及近,下一刻,他便被人从地上扶起,解下了蒙住眼睛的布条。
他一抬眸,就撞上一对如血般暗红的眼眸,云采夜怔了怔,恍惚道:“……烛渊?”
“是我,师尊。”烛渊舔舔下唇,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第31章 骗一骗
这声音唤回了云采夜的所有心智,他眼睛猛然睁大,想起自己现在近乎赤裸,腹部还有未涸的白色液体,整个人狼狈又口口的不堪模样,连忙推开烛渊拽紧衣领背过身去,急促地喘息着。
烛渊望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在云采夜背后勾起唇角,说出口的话语却带着浓重的不解与担忧:“师尊?”
“……你怎么在这?”云采夜惊诧不已,又羞又急。小徒弟现在不是应该在镇魔塔里吗?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还长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思忖间,云采夜又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两人附近的地上燃着幽幽的蓝焰,照亮了大半个密道,而那些瘟妖飞尸头也不知都到哪里去了,竟一个也未出现。
“我闯完镇魔塔了。”烛渊从背后靠近云采夜,将头轻轻搭在云采夜肩上,用低沉惑人的声音在青年耳畔轻轻说道,“我出塔后没有看到师父,便先回了云剑门,可师兄师姐们也只不肯告诉我师尊去哪了。但不知为何,烛渊忽然听到师父的声音,指引着我往这里赶来……”
闻言,云采夜陡然一惊,顾不得遮掩身上的痕迹,猛然回头望着烛渊问道:“你闯完镇魔塔了?”
“是的。”烛渊偏头笑笑,亲昵地凑近云采夜说道,“……嗯?这是什么?”说着,烛渊手指动了动,抚上青年红肿的口口,将上面的白色液体刮蹭下来,放入口中。
云采夜猝不及防之下,被烛渊摸得浑身一颤,然而下一瞬他在看清烛渊的动作以后,心中大惊,猛地拍开了烛渊的手掌:“别——!”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烛渊喉咙动了动,将那液体咽了下去,暗红的双眸无辜地望着云采夜,评价道:“有点咸。”
云采夜想捡起渡生插死自己。
“你怎么可以吃那东西?!”青年又惊又怒,原本因情欲而染上红晕的桃花眼变得更加惑人,让烛渊刚刚发泄过的下体又有复苏的趋势。
烛渊佯装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反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不能吃?”
云采夜说不出来话。
他站起身来背对烛渊匆匆整理好衣物,然而胯下空荡荡的感觉仍在提醒他——他没穿亵裤。
我裤子呢?
云采夜转头四下寻找着不知被扔到哪里去的亵裤,站在一旁的烛渊却忽然递来一团白色的东西:“师尊,你的亵裤。”
云采夜:“……”
尴尬地从小徒弟手里接过亵裤,云采夜强装镇定,没话找话:“你真的已经闯完镇魔塔了吗?”
“嗯。”烛渊点点头,想了想,他又继续补充道,“九层都闯过去了。”
云采夜被这消息震惊到了:小徒弟是不会撒谎骗自己的,可他才下界不久,这样看来烛渊闯塔用的时间也实在是太短了,几乎就是在顷刻之间完成的。最重要的是——如意阵的威力真有那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