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了一件薄袍子,祁旦缌便乘着月色寻着去往汝修府邸的路去了,这条路祁旦缌是知晓的,并不难走,只是自从前年之后,他便极少去汝修府中了,印象中的那座府邸富丽堂皇,府里的人神色或淡漠,或匆促,他便显得极其闲适,在他府中也不甚舒服。
远远地便看见那棕红色的大门前两旁挂着的大红灯笼,让有些冷意的大门多了些许喜庆的暖意,祁旦缌心中一痛,隐隐有些不适。他与汝修之间……如今他却要请他成全自己与云顿,实在有些不忍,只是云顿已然是他的人了,为了她即便是做这种伤害别人的事,他也只能自私的做了。
走到门口时,恰逢郝澹开门,祁旦缌对他笑了笑,郝澹开了门侧身请他进门,道:“我家主子已经在等您了,请随我走。”
祁旦缌愣了愣,随即便跟在郝澹的身后走向府内,那时这座府邸,府中的这些奴仆侍卫恍若是在瞬间出现在眼前的,眼前带领着他的这位黑衣侍卫郝澹也是其中之一,而祁旦缌看来,他便是汝修的心腹。
他从不敢去想汝修究竟是要做些甚么,他的身份使他不敢有任何僭越之举,而汝修竟认了他的父亲为义父,他不知所措,却隐隐的能够猜想到他的意图,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他慢慢的融入自己的生活,,而如今他却已经让他有些绝望了。
郝澹将他带到一个房前便躬身退了下去,祁旦缌抬脸看了看眼前这扇大门,细细的看着门上雕刻着的图纹,许久才伸出手推开,大门沉重的发出“吱呀”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夜里倒显得格外亮。
祁旦缌走进去,见屋内摆设似曾相识,细细辨来竟是与延寿堂的格局是一样的,祁旦缌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异样,左右看去,屋内的装饰摆设相对延寿堂自然是要好上许多,水墨画,碧色墙纸,竟还设了几个“花照”琉璃灯,只是琉璃罩内并不是烛火,却是晶莹的翻着荧光的夜明珠。
祁旦缌踱步走向西堂,迎面扑来了清凉之气,褪去了他身上的燥气,掀了珠帘进了西堂,但见汝修端坐在桌案前,执笔抒写,并未抬眼看进来的祁旦缌。
祁旦缌走近了,在他身旁站定,许久才说道:“如何你才会放弃与云顿的这次婚事?我……与云顿已有肌肤之亲。”祁旦缌咬了咬牙,有些难以启齿。
汝修停了笔,毛笔一顿,狠狠的点在宣纸上,留下一滩墨迹,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眉眼,看不真切他的神色,只见他嘴角抿的更紧了些,室内陷进令人不安的寂静,似是想了许久,才听汝修缓缓说道:“你为何非要逼我?为何……要将这种话亲口说与我听?”
只见汝修倏然站了起来,猛的逼近祁旦缌,祁旦缌惊的退了几步,被汝修狠狠的抓住了肩膀,手指间的力道极大,狠戾的似要嵌进他的肉里;祁旦缌皱了眉,肩膀颤了颤抓住了汝修的衣袖,想要挣脱,却被他紧紧的束缚,动不得半分。
“我也不想,只是别无他法,你我之间的事,我并不想云顿也卷进来。”祁旦缌正视着他道。
汝修冷笑了一声:“她从来都在我们之间,如若得不到你,我们就这般彼此三人相互折磨吧。”
“你竟是如此想?”祁旦缌见汝修这般冷酷的样子,心底发凉。
“即便我不娶她,你与她也是不成,这桩婚事并不是我在阻挠,你也见你父亲的态度,虽是不知为何,你与云顿之间却是不大可能了。”汝修稳了稳情绪,放开了祁旦缌的肩膀。
重新坐了回去,拿起笔架上的笔继续在宣纸上挥墨,垂眼看着桌案淡淡道:“你今夜来找我可还有其他事?”
祁旦缌蹙眉思索片刻,沉沉的言道:“如若果真不行,我便只能带着云顿离开这里,我断不能负她。”
“就只因她已是你的人?”汝修氤氲了满身冷然之气,压抑了怒气道。
祁旦缌默然不语,既然无话可说,他转身便要离开。
身后有细碎声响,不待祁旦缌转过身来便倏尔落入一个宽厚的胸膛内,一双铁臂横在胸前紧紧的抱着他,祁旦缌心底一慌,便扭着那冷硬的臂膀要挣脱,神色遽然变得紧张,“汝修这是在作甚么?快些松开我!”
汝修死死地抱着他,让他的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汝修年长祁旦缌三岁,体格确是高大健壮,汝修伏低了头,嘴唇偎着祁旦缌的耳朵,轻吐道:“如若,你成了我的人,也会这般坚决的要我负责么?是否我就可以与你相守一生?”
汝修的话带着团团热气喷在耳朵上,祁旦缌心惊而慌乱,汝修灼热的胸膛透过薄薄的几层布料熨烫着他背上的肌肤,他便扭身挣扎的更厉害了些。
却被汝修一只手便按在了怀中,汝修将他半抱着拖进了内室,甩手便扔在了那张大床之上,自己覆了上去。
祁旦缌被摔的有些头晕,却很快的清醒过来便要起身,被汝修更快的按住了双手,伏低了身子,看着祁旦缌说道:“我要抱你。”
祁旦缌瞠目,“你我都是男子,怎能做这种事?汝修你不可再如此执迷下去,你放我走……”
汝修低头堵住了祁旦缌的嘴,唇舌纠缠间说道:“不……你是我的……”
祁旦缌偏过头躲避着汝修的亲吻,汝修面色虽冷,并不暴虐,另一手强势的捏了他的下巴,对着那张让他心魂荡漾的脸亲了下去,强迫的勾缠着他的唇舌。
祁旦缌依旧很强烈的抗拒着,汝修按着他撕扯着他身上的衣物,本就是夏夜,三两下便剥掉了他的衣衫;浑身赤果的祁旦缌又窘又怒,满面霞红,汝修衣物尚完好,只在相互纠缠间,松了腰带,苍劲结实的胸膛便露在眼前,祁旦缌惊怕极了,手脚并用的捶打着汝修,奈何汝修身姿强壮,体魄凶悍,习武之人力气也是极大,他丝毫躲避不得汝修的侵犯。
身子突然被一只手握住,祁旦缌颤了一下,那只掌心带着薄薄茧子的手便揉弄起来,使得祁旦缌的心魂都为之颤动,眼中泛起莹亮的水光;汝修见他楚楚动人的样子,心中也是情动,又见那双泪水盈眶的眼睛,心知他是极不愿意的,而汝修却是不愿再继续等下去。
汝修温柔的亲吻着身下人儿的眼睛、他的脸、他的唇,褪去了衣衫,与他肌肤相亲,彼此缠绵厮磨。
对于那夜与云顿的欢好,祁旦缌醉酒记忆并不真切,如此舒服到令人羞耻的感觉他不曾有过,可是也是明了男子之间这种事情,难免怪异;他也不知男子之间这种事情到底如何做,迷茫而又惊恐。
汝修之与他,亲昵有之情爱不足,他从未将与汝修之间的情谊当做是这种,而今汝修竟要同他做这种事,他却无力反抗。
汝修侧脸贴着祁旦缌的白皙的胸膛,握着人儿的稚嫩反复揉捏,只见身下的人儿神情难耐,一手紧紧的攥住汝修的肩膀,浑身颤了一阵,才歇了下来,此时的他这般诱人,迷离着眼睛,粗喘着呼吸,凌乱的青丝,殷红的脸颊,都是那般致命的吸引着汝修。
一把掀了红被,便盖住了两人,幔帐飘扬,盈了一室凝香,奢靡衾帐。
☆、今夕
窗含翠影重重,厮缠织锦玫红。
祁旦缌眼前似有层层的云雾环绕,身子便飘荡在云端,汗涔涔的被人抱在了怀中,撞在结实的胸膛上,祁旦缌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难以言喻的羞耻感袭上心头,祁旦缌咬紧了牙关,伸手拍在了这人肩上,喊道:“你休要侮辱我?为何要这般对我,你我且不说是男子,我父亲是你义父,你便是我的兄长,怎能做这等羞耻之事……”
汝修见祁旦缌急火上脸,倒有几分可爱,心中欣喜,便放松了手上力道,却被祁旦缌不客气的打了肩膀,肩上肌肤红了一片,竟显出一只红色的掌印,汝修看了身下的人儿,他的力气倒也不小。
汝修身在上方,伏到祁旦缌耳边,柔声戏道:“你即觉得这事羞耻,怎的还这般情动?”汝修将放在他下面的手拿了出来,放于他眼前给他看,“你倒说说这些是甚么?”
祁旦缌见那修长的手指间尽是他情动之物,脸色愤然爆红,狠狠道:“你这般戏弄我,我是男子又怎会无动于衷?”
汝修听罢,轻笑了一声,竟是这般愉悦,俊美的脸上尽是宠溺,少了方才压他上床的那般阴沉狠戾,只听他戏道:“既然,与男子亲近你也能情动,你就别在抗拒了,”顿了顿,定眼看着祁旦缌,神色肃然道:“我并不是非要你与我鱼水之欢,只是你竟抱了与云顿成亲之心,我便不能再任你闹下去。”
话罢,汝修欺身上去,手滑下去再次揉了那柔软细腻处,待祁旦缌再次急促喘息着释放之后,才将自己也握了一起,祁旦缌被那灼热烫的浑身一颤,手无力的推拒着汝修的胸膛,浑身瘫软使不上力气,被捏到脆弱处,低吟了一声:“啊!不可……”
汝修容不得他在说半个不字,低头含住了他的唇,舌强硬的探了进去,置身到他两腿之间,握着俩人的手便肆意的摩擦起来。
异样的肌肤相亲,祁旦缌觉得那人粗壮坚硬的顶着自己,毫不留情的磨砺着自己的柔软,好似感觉到那上面爆出的筋脉,一股黏稠的灼烫喷洒在他小腹上,他便也随着那样的节奏瘫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