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肖亦清在战争开始之后,要拉长那么长的战线,给了谢君怀和侠客岛可乘之机。也是肖亦清原本就志不在统一的缘故,那么做只是为了让侠客岛的力量都用在战争,而无暇顾及自己的盟友。
这才方便了肖亦清复仇,也才会有如今这个结果。
吃完饭之后,黎亭故意留下来陪着洗碗的任平声,任平声也知道黎亭是有话要对他说,于是故意洗得很慢很慢,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这才擦干了手,搂着黎亭问:“说吧,想要和我说什么?”
任平声搂得很老实,这问得却不老实,他是蹭在了黎亭的肩颈肌肤上,呵着热气,顺便咬了咬黎亭的耳垂才问的。黎亭被他弄得浑身发颤,轻哼两声不客气地用手肘拐了任平声一下:“我是和你说正事!”
“我也是和你谈正事啊。”任平声无辜地笑,却满意地看着黎亭脸上气得绯红的样子。
“以肖亦清的心智,我想,他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了侠客岛,可是他现在死了,我不明白他的复仇到底要怎样进行?”
任平声听了这个,只是摇摇头高深莫测地笑,不管黎亭说什么他都是一味撩拨黎亭,上下其手在黎亭身上点火,唇舌也纠缠在黎亭的耳畔,在黎亭的脖子上种下了一个又一个暧昧的痕迹。
黎亭被任平声撩得恼了,干脆转过身去和任平声纠缠起来,不多一会儿,就成了黎亭将任平声圈在厨房冰箱前面拥吻,任平声有意地让他主导一切,所以故意矮了身子,反而让黎亭的脑袋在上面,他则伸出手去随意地在黎亭的胸前打着圈儿。
耳边不注传来的是两人唇舌交缠发出来的诱人水声,黎亭终于在一个深吻之后轻轻放开了任平声的嘴巴,眼睛亮亮地看着任平声,他喘息了一会儿问:“这里是厨房,我们回房去?”
“……”任平声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却是动手关掉了厨房的灯,并加上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玉楼雪已经回去了。”
“嗯?”
“所以,没有人会晚上没事来厨房找药吃——”
任平声一边说,一边伸出手隔着裤子描摹起来,黎亭当即轻哼出口,愤恨地瞪着任平声,一偏头咬在了任平声的肩膀上,狠狠地咬出了一个牙印。
“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任平声虽然觉得疼,可是还是架着双腿在发软的黎亭来到了餐桌旁边。
“不怕被人看见吗?”黎亭虽然是这么说,却坐上了餐桌,身体略微向后仰,右手勾住了任平声的衣领,仰躺下去,媚眼如丝,“教坏了小朋友,我可吃罪不起——”
听着那撩人的声线,任平声原本就没有打算放过这只撩人的猫咪,当即轻轻地将黎亭压在桌子上,伸出自己的一条腿抵在了黎亭的双腿中间,若有意若无意的撩拨着,手上也动作拉着黎亭的手覆盖在他的胸膛上:“平常都是我服侍你,今天也瞧瞧你的学习成果如何?”
黎亭啧了一句,故意勾住任平声的脖子,抬起上身来凑到任平声的耳边说:“学习成果吗?我怕你经不住,没等我说可以,你就已经守不住、丢了精关呢。”
“喔,是吗?”任平声来了兴致,干脆地将黎亭的手引到自己胸前,便再不动作,只是轻轻地揉着黎亭的一头碎发,脸上表情温和亲昵。黎亭见任平声玩真的,他也当下顺手掐弄起来,也不褪去任平声身上的衬衫,隔着布料的摩挲,有着一种别样的迷情之意。
任平声的腿没有闲着,黎亭的双手也没有闲着。
一个个撩拨的都是对方的□□,黎亭的手指动作,也曲起了一条腿,故意踩在台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略有惊讶的任平声。黎亭这么一弄,虽然更是方便的任平声的操-弄,可是却也无意识地在撩拨着任平声的神经。
意识上,黎亭漂亮地赢了一局。
任平声也笑,将自己的膝盖撤了回来,改换了手指若有意若无意地在那附近轻柔碰触、戳刺,却不触及,仿佛是无意识地碰触,缓慢地爬过了大腿根部,隔着布料,有指尖轻轻地骚刮起来。
黎亭怕痒,任平声可记着。
“唔嗯——”黎亭低吟出口,亮亮的眼睛摆出委屈的神情看着任平声,手上却也不客气地拧了一下,逼得任平声也不得不发出一声痛呼。这一次,似乎他们二人打了个平局,输赢未定。
黎亭舔了舔舌头,仰头看着任平声:“还继续么?”
任平声刚准备回答,头顶的灯却忽然亮了起来,两个人的眼睛在一片光亮中还没有适应过来,就听见一个人的拍手声,还伴随着他饱含笑意的戏语:“啧啧啧,小师弟,没想到你们胆子越来越大了,我都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了呢……”
“……”黎亭到底还没有练就解相逢的面皮,脸上升起了红晕,当下跳下了台面,狠狠地瞪了任平声一眼,便风一般跑了出去,看也不看解相逢一眼。
任平声轻咳一声,回头来有些埋怨地看着解相逢。
“我也没有办法啊,谁想要撞破这种好事啊——”解相逢满脸无辜。
“说吧,偷听了多久?”
“呃……大约从你把小师弟抱上桌子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了……”
“啧——”任平声还不知道解相逢,他啧了一口,翻起眼睛来看着解相逢,“说吧,你又有什么好事?”
“好事啊,当然有,就是那个苏行云准备过来找我们,说是有要事相求,你猜猜,他会求我们什么?”
“肖亦清?”
解相逢耸了耸肩,算是任平声猜对了,他只是无限唏嘘:“活着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珍惜,现在人死了又来悼念,又有什么趣儿。真是——”
第二天,苏行云就来到了开封。
黎亭和任平声都出来见了他,苏行云所求是想要找回肖亦清的头颅,他的遗体在五岳剑派被如何糟蹋苏行云已经不敢去想,只愿找回那完好无损的一样。能够和侠客岛谈上条件的,现在在苏行云眼里,自然就剩下了黎亭和任平声。
任平声答应陪苏行云走一趟,黎亭推说身体不适,可是苏行云一眼就看见黎亭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加上他为任平声送行的时候一直若有意若无意扶着腰的手,苏行云也大概猜出了个大概。
在飞船启动的时候,他默默叹了一口气,看着任平声有几分羡慕之情:“你们还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
任平声也知道苏行云、顾君愁、肖亦清这么多年来的纠缠不清,肖亦清死得凄惨无比,任平声也不由得多劝了一句:“你们三人,当中如果有一个人先回头,事情也不会这样不可挽回。”
苏行云没有回答,如果能够回头,他一早就回头了,何必等到今天,眼看着肖亦清这样惨烈又决绝地死去。甚至在最后,他们都没有能够好好告别,甚至他都没有能够答应肖亦清临死之前的那个来生之约。
情绪太压抑,苏行云都忘了问,任平声要如何帮他找顾君愁取回肖亦清的遗体。
毕竟,那是五岳剑派送与侠客岛的东西。
然而,
也不用苏行云和任平声多想,顾君愁一见到他们就说他一早料到他们要来,谢君怀早就说他忙于战争的事情,也要和五岳剑派的使节谈话,如今侠客岛的事情还是他一人来处理。
“我愿意将他的遗体无条件归还给你们……”顾君愁是这么说的,他黯然地看着地面,不敢看苏行云更不看任平声,“他死得如此凄烈,我不敢拿着这样的东西在身边,还能够把它当做荣誉。”
任平声点点头,顾君愁什么样的性子,他当然是知道。
只是,
任平声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一次来会撞破这样的事情——当顾君愁带着他们推开了他办公室的大门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女人半裸着上身,骑在一个男人身身上。
听见门的响动,那女人转过头来就尖叫一声,慌不择路地抱着自己的衣服要逃出去,却在门口的时候被顾君愁一把拉住,顾君愁拉着他的力道如此之大,站在顾君愁身边的任平声和苏行云都听见了顾君愁指骨的响声。
“懿汀……你——?!”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顾君愁脸色惨白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懿汀当场被未婚夫抓奸在场,她虽然慌乱,可是多半是因为没有穿好的衣服,似乎并不是为了顾君愁,她娇滴滴地哼了一声:“放手、你弄疼我了!”
“你——!”顾君愁伸出手来想要打懿汀一个耳光,可是他扬起的手在看见懿汀那张脸的时候,忽然被抽走了力气,他摇了摇头,放开了懿汀,后退好几步,指着门口:“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懿汀没有犹豫,当场就走。而刚才被懿汀引诱的人,此刻也整理好了衣衫从顾君愁的座位上坐起来,轻咳一声:“君愁,是她——”
“你也走,”顾君愁不看他,“谢君怀,如果你现在不走,很可能我没有办法控制住我想要杀了你的手。”
谢君怀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点点头,又看了看任平声和苏行云,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顾君愁的办公室。谢君怀前脚刚走,顾君愁就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一样,整个人从门板上滑落在地,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办公室里面的一片狼藉:上好的酒洒落一地,玻璃酒杯上留着女人的口红印,新开好的红酒就那样随意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