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
心跳声怎么这么重?
是她的?还是刘夏的?
电视里吱吱喳喳的笑闹声忽远忽近,渐渐虚无,顾凌洛轻轻晃了晃头,呼吸越来越沉,丹田越来越重,神智也越发昏盲。
她扶额闭眼,总觉得哪里不对,想调息凝神压制一下,一只温热热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只这一个轻触,顾凌洛呼吸陡沉,脑中瞬间空白,一个翻身将她按倒!
刘夏大惊失色,赶紧推住她:“你你你,你干嘛?!你快起来!我生气了!!”
顾凌洛闭眼轻甩了下头,脑子越来越混沌。
不对!
这状况不对!
她不是已经不受她影响了吗?这被邪诱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掌心下温热的体温,脸侧一言一句吐出的呼吸,刘夏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像是细羽轻电,搔得她丹田躁动头皮阵阵发麻!
不行!
不可以!
她咬牙,猛地将刘夏推了出去!
“走!!!”
刘夏晕头转向差点摔下床,仓皇失措地爬起来,跑了两步,又顿住了,小心翼翼回头张望着她。
“你,你没事吧?”
“走!!!”
刘夏攥着手,想走,又忍不住担心。
“你,你到底怎么了?”
“……”
顾凌洛趴伏在床,紧攥着床单,身形微抖,牙关死咬着,那铺天盖地的躁动,让她几乎保持不住清明。
她怎么还不走?!怎么还不走?!!!
这样子是有些吓人哈……
刘夏咽了口口水,心里一百一千一万个想溜之大吉,脚底却完全不听指挥,不由自主靠了过去。
“你,你不会是家族遗传病什么的又犯了吧?药,药在哪儿?我,我帮你……”
唰!
手腕猛地被攥住,顾凌洛抬首,眼角熏得通红,眸底雾气昭昭,明明室温高于26℃,根本不可能凝结哈气,可她却仿佛能看到她一声声重喘下的白雾氤氲。
顾凌洛什么都没有做,只那么攥着她看着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唇红的艳烈。
刘夏嗫嚅道:“你……很难受?”
她咬着牙关,不语,好像一开口一切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似的。
“药,药在哪儿?”
“不,不知道吗?”
“那,那你松开我,我给缚槿姐打,打个电话,她肯定知道的。”
松开是不可能的,没有一把把她扯过来已经是她意志坚定了。
她不松,刘夏只得勉强够过来床头柜的电话,可……
“你姐手机号多少?”
回答她的只有渐渐迸裂的眸底血丝,和越发起伏的胸口。
刘夏心乱如麻,挣又挣不开,打又舍不得。
“你……你到底想干嘛呀?”
“真就这么这么难受?”
“这什么破家族遗传病啊?!”
“那,那我亲亲你,会不会好受点?”
她小心翼翼贴上她的唇角,只一下,还不来得及撤开,顾凌洛突然将她拽紧怀里!
“刘夏……”
这一声沙哑的可怕。
刘夏寒毛都乍起来了,“你,你别乱来!我生气了!我真生气了!”
“我爱你……”
滚烫烫的三个字传进耳朵,刘夏瞬间泄了气。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也太奸诈了吧!
她勉强抬眸,正撞上顾凌洛潮热氤氲的眸子。
噗通!噗通!
讨厌!心跳的也太快了吧!
她的眼,怎么能那么迷离那么美?
她的唇,怎么能那么娇嫩那么红?
她,她……
刘夏脑子一热,“让,让你那什么也不是不可以,你,你稍微温,温柔……唔!”
等等!
温柔!温柔啊!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顾凌洛!
不是,你别急!你慢点儿!你能不能稍微……嘶!
奶个熊!老娘信了你的邪!
你松开!松开!
上贼船容易洗贼船难,这可找谁说理去?
哭。
后悔了,不干了,救命啊啊啊啊啊!!
第55章 自己老婆自己疼
唔——
痛……
里都怎么形容这种情况来着?
卡车压过来又压过去?全身散了架?
好吧,以前觉得这些形容只是为了追求艺术效果的夸大其词, 现在却觉得……乃个熊!再没有这么贴切的了!
顾凌洛她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她现在真的是浑身酸痛, 别说一指头不想动, 她连头发丝都想直接凝固算了!
可是不动又不行,人有三急啊!
勉强挣扎着爬起来,屋里昏暗一片,厚重的窗帘隐约露着一点光线,外面很亮, 显然是白天。
折腾了这么久, 饿得前心贴后背,不可能一下午都没过, 很显然,现在已经隔了夜, 是第二天了。
顾凌洛不在, 楼下隐约有动静,大概是她在做饭之类的吧。
算她还有点良心,哼!
刘夏勉强穿上睡袍, 真·扶墙挪去洗手间,她也搞不懂到底是顾凌洛太能折腾,还是她太缺乏体质锻炼,明明她们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高难度, 怎么就胳膊腿儿哪儿哪儿都是酸疼的?
幸好,不管怎么说,好歹没有像上次三天两夜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抖抖索索解决完三急, 犹豫了一下,刘夏还是强撑着冲了个澡。
这毕竟是顾缚槿的房间,也不知道缚槿姐回来过没有……
都隔了一夜了,怎么可能没回来过?
啊啊啊啊!
没脸见人了!
都怪那大尾巴狼顾凌洛,真想跟她同归于尽算了!
刘夏已经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什么感受了,又羞又恼偏还有着点说不出的小甜蜜,简直快要复杂死了。
是的,甜蜜,她的确是甜蜜的,哪怕浑身酸痛,嘴角的笑也是抑制不住的。
顾凌洛说爱她,爱的是她的人,也可以说是魂。
顾凌洛对她需索无度,不管是不是家族遗传病,起码说明……她的身她也是喜欢的。
也就是说,她从内而外顾凌洛都是喜欢的,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开心的呢?
刘夏对着不沾哈气的玻璃镜笑了,笑逐颜开的笑,笑颜如花的笑。
两情相悦原来这么幸福的吗?哪怕身体不舒服,脸也是笑的,心也是甜的,推开窗户,肯定也是蓝天白云世界一片美好的。
她拍了拍收不住的笑脸,憋住,别笑的这么荡漾。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创业不难守业难。
七年之痒什么的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好多人三个月不到就腻歪了,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就算以后天天被这么折腾都能心甘情愿,她必须要未雨绸缪抓牢了。
首先呢,不能让她觉得得到的太容易,太容易就不珍惜啦,她得时不常跟她闹闹小别扭。
其次,她以后一定得矜持,等下还要装一装生气,千万不能让她误以为自己是个随便的人。
再然后,下次不能这么轻易就让她得逞了,总是喂得太饱的话,山珍海味她也会吃腻的。
最后……找时间好好跟她谈一谈重生的事,不管她信不信,好好谈一谈,省得将来整出什么误会解释不清,好多情侣都是因为莫须有的误会闹掰的。
做好一切心理建设,她又刻意把头发松松绾了下,碎发散在肩头,锁骨微露,唇不够红,又狠狠吸咬了几下,润泽鲜亮了些,这才推门出来。
某公众号情感专家说:情侣之间保持长情最重要的秘诀是,时刻保持魅力,绝对不能邋遢。
稍微收拾了下,刘夏打算去楼下沙发窝一会儿,毕竟这里是别人的房间,睡着了也就算了,醒着还呆着,实在不太好。
对了,她的平安扣搁哪儿了?
床上没有,床头柜没有,地上也没有。
她还真记不清楚放哪儿了。
难道顾凌洛收起来了?
刘夏随手拉开了床头柜抽屉,抽屉里只有个木盒子,一目了然,并没有她的平安扣。
叹了口气,她刚想合上抽屉,顿住了。
盒子古朴老旧,盖不严实,锁扣扣着依然有挺宽的缝隙,缝隙处,依稀恍过一抹清幽的流光。
刘夏迟疑了一下,抠开锁扣,缓缓打开木盒。
红手带,紫玉珠,不是她的姻缘珠又是什么?
刘夏怕认错,取出紫玉珠又仔细瞧了瞧,镂雕的迷迭花,简单的手带绾扣,没错,是她丢的那条。
可,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看了看那盒子,又看了看手里的紫玉珠。
啊哈~~明白了!
一定是缚槿姐帮她找到了,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就先放起来了!
反正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贪她个地摊货故意藏起来的。
反正已经看见了,那就戴着好了,等回头给缚槿姐说一声就成,省得还要麻烦她拿给她。
刘夏戴好紫玉珠,怕再丢了,特意又打了个结。
好了,这下牢稳了。
可她的平安扣呢?
对了!想起来了!她随手挂在衣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