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改突然想起来:“对啊!还没问你呢,顾凌洛身材怎么样?D还是E?粉不粉?嫩不嫩?腰细不细?”
刘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YY你家许轻岚就得了, 别谁不谁都想染指。”
“什么染指?我就问问怎么了?”
“怎么了?那我问问你成吗?你D还是E?粉不粉?嫩不嫩?腰细不细?”
改改低笑:“这还用问吗?不然我脱了你自己看?”
她怎么忘了,改改在她和浩烟面前从来都是不要脸的!
刘夏瞅着小铁门那边修长的身影,心烦意乱,随口扯道:“谁要看你?不如说说许轻岚嫩不嫩粉不粉的?”
一提许轻岚, 改改不吱声了。
刘夏回头:“干嘛不说话?”
浩烟懒洋洋插嘴:“她的欲擒故纵出了点小瑕疵,许轻岚已经半个月没理她了。”
刘夏:“……”
突然想笑是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不嘲笑这个可怜虫了。
刘夏探手拍了拍她的肩:“没关系, 她不理你,你可以主动理她,我们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改改摇了摇头:“不行,沉不住气就输了,敌不动我不动,等到期末考她要还不理我,再想办法不迟。”
刘夏有些愕然,从来都是三分钟热度的改改居然坚持了三个月还这么有耐心,看来这次是真心的,可许轻岚那种商业精英白富美,恐怕不是那么好追的,尤其……性别还一样。
同性恋,尤其是女同性恋,人口占比极低,喜欢的人刚好和自己一样的几率简直微乎其微。
刘夏爬上改改的床,盘腿坐着问了她很多有关许轻岚的问题,尤其是性向。
改改被她的严肃逗乐了:“对她,我手到擒来,只不过需要花点时间而已,你就别瞎操心了,倒是你,这都快九点了,你还不让她回来吗?”
刘夏回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翻身下了床。
“就像你刚才说的,沉不住气就输了,我等着她自己回来。”
就算她真能坚持到底,耐不住老师保安清场,到时候她不想回来也得回来。
总之,她稳赢!
等顾凌洛灰溜溜回来时,她就有借口把她赶出601,成全他们那对狗男女。
想想自己还真伟大。
刘夏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拖拖拉拉回了601,她才没有想哭,她倒是庆幸自己还没有泥足深陷,不然,放手就得是撕心裂肺剜肉断骨的遭罪。
一关宿舍门,眼泪哗得就下来了。
好吧,她就是想哭怎么了?
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发现的同时被渣了,不该哭一哭自己逝去的贞cao,顺便埋葬刚刚萌芽的爱情吗?
顾凌洛和学生会长挺好的,郎才女貌,不对,郎貌女才,也不对,顾凌洛可是才貌双全,便宜了那臭小子了!
不管怎样,他俩好歹阴阳和谐,不会被人指指点点,挺好,真的挺好。
奶熊的,就哭这一晚上能怎么滴?明天又是活蹦乱跳大好青年!
爬上床铺围好床帘,防止顾凌洛突然回来撞见她痛哭流涕,那可就太尴尬了。
压抑着声音竖着耳朵,憋憋屈屈地痛哭了一场,还留了点儿时间赶在熄灯前又洗了把脸。
顾凌洛还没回来。
她趴床上偷瞄了下窗户,虽看不大清楚,可隐约能恍到地上的影子。
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躺床上刷了会儿手机,熄灯了,刘夏没工夫害怕,迅速爬下床张望窗外。
路灯也熄了,到处黑漆漆一片,只有遥远的校门方向有一豆光亮,这也看不到顾凌洛还在不在。
窗户都冻上了,拉不开,也听不到箫声。
算了,一会儿保安会巡逻,肯定会赶她的。
重新爬回床上,刷视频,刷新闻,各种刷,刷着刷着,她竟不知不觉阖上了眼。
自打搬进这宿舍,她就没好好睡过一晚上,尤其昨晚跟顾凌洛共处一室,她失眠到凌晨四点多,这会儿可不就困了吗?
再一睁眼,已是凌晨三点多,平时刘夏半夜是不会醒的,这次偏就醒了,迷迷糊糊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顾凌洛回来了吗?
按亮手机,先撩开床帘照了照地上。
没有顾凌洛的马丁靴。
再照照床,空空荡荡。
她还没回来?!
刘夏瞬间清醒过来,赶紧下床跑到窗户边儿。
窗上雾蒙蒙一片,结了霜花,拽着袖角擦开一块儿望去,到处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
好死不死的,什么时候下不好,偏偏这时候下!
顾凌洛呢?不可能还在那儿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算她想,学校也不可能让一个女学生这种天气在外面晃悠的。
她没回宿舍,可能只是去了别的地方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
明明心里清楚的很,可她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这时候宿舍门已经锁死了,出也出不去,就算她想去确认下顾凌洛到底还在不在都不行。
想了想,她倒了盆热水,小喷壶装满,热毛巾加热水喷,双管齐下,费了好半天总算化开了一侧推拉窗,咯吱吱,勉强拉开了条缝。
呼唔——
只一条小缝,东北风卷着雪花就灌了满屋。
刺骨的冷。
刘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哆嗦着回身衣服裤子乱七八糟就往身上套。
不用再确认了,顾凌洛还在,那个傻子还在!
冷冽的寒风呜咽着,夹杂着若隐若现的箫声。
拿着手机一路跑到一楼,宿管老师打着呵欠给她开了门,一听她是要找顾凌洛,居然二话不说就放她出去了。
刘夏没工夫想那么多,裹紧羽绒服就推开了玻璃门。
呼唔——
北风卷着雪片冲面而来,暖呼呼的身子瞬间冻透,北方的冬天,真真儿是彻骨冰寒,昼夜温差尤其大。
刘夏怕冷,硬着头皮出来,腿脚就没停了哆嗦,那风雪一刀刀刮在脸上,还没下台阶脸就冻得生疼生疼的,总感觉割破了流血了,可摸摸又完好无损,真特喵太冷了。
第一场雪,落得并不厚,只有薄薄的一层,刘夏一步一个脚印顶风而行,风雪中呜咽着如泣如诉的箫声,明明都是《凤求凰》,这会儿听来却少了傍晚的热烈痴缠,多了无限的惆怅与悲凉。
路灯早就熄了,夜空浓云遮月,幸而皑皑薄雪稍微映着点光亮,勉强还能恍到轮廓。
刘夏也没开手机灯,就那么一路摸过去,箫声越来越近,拐过枯败的杏树,一个雪人站在路边。
要不是那一身的黑薄雪根本遮不住,她差点没分辨出那是个人。
昏暗中看不清五官,只看到顾凌洛微微抬头,似乎看向了她,只是手中洞箫并未放下,直到最后一个音吹完,这才僵硬着垂落手臂。
“你……咳咳!”嘶哑的嗓音,刚张开嘴就呛了满嘴风雪。
不等她再开口,刘夏突然上前,粗暴地拍掉她头上身上的积雪,拽着她就往回走。
她是不是脑子有病?是不是?!
她倒觉得,她这根本不是想证明自己的诚意,而是故意跟她置气!不气死她不罢休那种!
一路头也不回把那缺根筋的傻子拽回宿舍楼,拽进宿舍,走廊的灯灭了,宿舍乌漆墨黑。
刘夏没有台灯,改改的还给她了,也没开手机灯,任宿舍就这么黑着,凭记忆摸黑倒了盆热水,沾湿毛巾递给她。
“先擦擦,我再给你倒杯热水喝。”
顾凌洛伸手接过,触碰到的指尖冰碴一样,几乎没有温度。
刘夏的眼泪瞬间便涌了出来,这么冷的天,自己出去十几分钟就受不了,她却一动不动站了近十个小时!
到底该说她傻,还是该说自己狠心?
自己怎么就能睡着了呢?
她还在外面挨雪受冻的,自己怎么就能阖得上眼?
刘夏说不清楚到底什么心情,只觉得胸口憋得难受,想大哭一场,却又怕顾凌洛察觉。
她拼命压抑着抽泣声,摸索着去倒热水。
“啊!”肩膀突然被抓住,整个人被扳了过来,“你干……唔!”
黑影压来,唇突然被堵住,依稀听到一声低喃。
“怎么哭了?”
“哦!唔!”
刘夏怔了一秒,拼命挣扎,眼泪流得更凶了。
这算什么?!
安慰的吻,还是同情的亲亲?!
她是路边的乞丐吗?还要她施舍可怜?!
放开放开放开!
你又不喜欢我,干嘛搂这么紧亲这么专注?活像你真喜欢我似的!
清醒一点刘夏,她喜欢的是那个傻了吧唧的学生会长,不是你。
就算她不喜欢学生会长,喜欢的也绝对不会是你。
明明冻了大半夜,手冷唇冷,甚至连呼吸好像都是冰冷的,可顾凌洛却依然力大无比,刘夏怎么挣都挣不脱她。
气死了!气得都想咬人了!
对啊!咬她!
嗯?怎么没反应?咬得不够用力吗?
刘夏松了牙齿,再度发了狠地咬下!
嘴里涌起浓浓的甜猩,血的味道。
都流血了,怎么顾凌洛还跟没感觉似的继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