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紧张过?”
顿了下,刘语冰皱了皱鼻头,“你抽烟了?”
浩烟拧开车钥匙,一脸无辜,“怎么可能,抽烟有害健康,会毁了我的美貌的。”
“那我怎么好像闻到一股烟味?”
刘语冰揪起浩烟的袖角,提溜着凑到鼻翼下,哪儿也不闻专闻指尖。
“还说没抽!这烟味重的!”
浩烟反手抓住她的小手,猛地带进怀里,不等她挣扎开,另一只手揽在了她身后。
妖冶的红唇斜斜勾起,笑得懒散,“这可是赤、裸裸的污蔑,手指有烟味,只能证明我夹过烟,不能证明我抽过烟,你不让我抽,我夹着烟过过瘾都不行吗?”
每每到这种时候,刘语冰的小宇宙就想爆发。
太特喵的憋屈了,明明她是跆拳道全国冠军,甚至马上就是全世界冠军,人鱼线马甲线一样不少,怎么连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都挣不开?
这不科学!
“你说话就说话,拽着我干嘛?!”
“我得证明我的清白。”
鉴于以往顾浩烟的种种劣迹,刘语冰警铃大作。
“不用证明了!我信!我信还不行?!不对!我什么时候不准你抽烟了?我只是说抽烟不好,最好别抽,我又不是你妈,我管你那么多干什……唔呜!!!”
特喵的!
就知道会是这样!!
顾浩烟!你个没脸没皮的臭女人!要不是看着你是我姐最好朋友的份上,我绝对让你死的很难看!
等等,总觉得哪里不对,她要真是姐最好的朋友,怎么从来没听姐提起?甚至上次被拍到她俩吃饭,姐都懒得多提她一个字?
顾浩烟依依不舍撤开唇,又轻啄了下,这才沙哑开口。
“想什么呢?让你感受下我嘴里有没有烟味,你却跑神跑到西伯利亚,看这样子肯定没感受够,再来一次。”
“不!不用!我已经……唔!唔唔!!”
顾浩烟你个王八蛋!!!!!
……
顾凌洛身心俱疲地回到家,女佣艾琳做好了饭菜正等着她。
她想说吃过了不吃了,可看着艾琳殷勤地帮她拉开椅子,递来擦手毛巾,最终还是坐下了。
艾琳是浩烟直接聘请的,最听浩烟的,她要不吃,艾琳肯定给浩烟打小报告,浩烟又该找她啰嗦了。
今天的饭菜味道有些独特,和她平时吃的味道不太一样,她随口问了句。
“这是什么菜?”
艾琳笑道:“是鸭子,二小姐。”
她是问菜名。
算了。
草草吃了饭,喝了点甜汤圆,头莫名的有点儿晕。
她起身上楼,边走边解开了领口的琵琶扣。
进了房间,反手锁门,径直进了浴室洗澡。
撑着洗手台,望着镜中的自己。
发型有些散,碎发凌乱在脸侧,眼角微红,脸色凉白,唇艳得有些不正常,对襟领口滚着赤边随着琵琶扣的解掉向下袒开,露出弧度优美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
她美吗?
美。
不仅美,且欲。
可就是因为这美,这欲,才显得她可笑至极。
她脱|掉那银白旗袍狠狠砸在地上,胸口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说的没错,她居然想借助这种手段让她回心转意,真是可笑,真是自取其辱!
耳坠几近粗暴的扯掉,盘发的发钗也扯掉,打开花洒,随便冲了冲,头好像晕得更厉害了,脸颊隐隐发烫,一路烫到耳朵根。
怎么了她这是?
她勉强擦了擦水渍,摸索了半天没摸到浴|袍,头重脚轻的也懒得再找,扶着墙出了浴|室,摇摇晃晃爬上g,撩开薄被躺下盖好。
好晕,头好晕。
睡吧。
迷迷糊糊间,她好似睡着了,翻了个身,脚踢到了什么,暖呼呼的,手臂随意一伸,又搭到了软乎乎的什么。
她下意识摸了摸,不止软乎乎,还热乎乎。
耳边依稀传来一声鼻音,有什么推开了她的胳膊。
顾凌洛忍着醉意张开眼,月光隔着帘缝落在床畔,熟悉到让她心都窒息的面容近在眼前。
刘夏静静躺在那里,往日里那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浅浅合着,长睫卷翘,嘴唇粉嫩,月霜镀在她细白的脖颈,隐约跳动的颈脉一下下鼓动着她的心。
刘夏……
顾凌洛只觉得脸越发烫了几分,脑中嗡嗡作响,醉意上头,她却不知道那是醉了。
是梦。
一定是梦。
这段时间,她不止一次做过类似的梦,梦见刘夏原谅了她,重新回到她身边。
她喉头微动,然不住探手,mo向她的脸。
温温热热的,还会随着她的摩挲微微皱眉。
好真实的梦,真实得她几乎不能控制自己。
其实她也不用控制自己,这只是梦,梦而已,现实不敢碰,难道连做梦也不行吗?
只是梦……
梦……
那个“梦”字像是钥匙,刹那间打开了她禁锢了整整九万年的情感!
她探头堵上了那朝思暮想的唇,不顾一切地紧lou着她!
“唔!唔呜!”
怀里的人在挣扎。
可这只是梦,是她的梦!至少在梦里,她可以放肆,可以不用压抑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唔……顾……凌洛!我怎么会在这儿……唔呜!你放开……我!”
放开?
不可能放开,这辈子都不可能!
绝不可能!
……
天光大亮,晴空万里,长尾灰雀拍打着翅膀从窗前飞过。
顾凌洛靠坐g头,看了眼精疲力尽熟睡的刘夏,还有她脖子上斑斓的作案罪证,仰头望了望天花板。
明明是一场梦,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抬手祭出一丝幽蓝光痕,在刘夏额头徘徊了半天,终究下不去手,光痕扭了个圈,覆盖在了刘夏受伤的脚踝和……惨不忍睹的作案现场,薄薄的水能量凉丝丝的,有助于去痛消肿。
毁尸灭迹是不可能的,她不是小四,没办法让一切看起来像是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她也不能强行消除她的记忆,她舍不得她变傻。
那现在该怎么办?
她想起刘夏曾跟她说过的一个词——生无可恋。
挺形象的。
顾凌洛叹了口气,意念传输给浩烟。
【顾凌洛:是你还是改改做的?】
【顾浩烟:你们和好了吗?】
【顾凌洛:今天几点收工?】
【顾浩烟:八、九点吧,怎么了?】
【顾凌洛:我去找你。】
【顾浩烟:哦……我刚想起来,导演说今晚要加场戏。】
【顾凌洛:家里有没有备用手机?】
【顾浩烟:有,在我床头抽屉。】
顾凌洛又看了眼刘夏,黎明才睡过去,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
她冲了个澡,本想系个浴袍,想了想,还是规规矩矩穿好了衣裤。
轻手轻脚出去,到浩烟房间翻出手机,搜索了关键词“强迫了别人怎么办”,没有她想要的答案。
想了想,她直白的换成“强女干了朋友怎么办”。
结果搜索到的全是“我朋友告诉我她被强了怎么办”“我女朋友被强了怎么办”“我被强了怎么办”。
没办法,她只好又换关键词,“做错事怎么弥补”。
还好,这次总算有点有用的。
她翻了翻,视线落在了一条“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女朋友不肯原谅要分手怎么办”。
第102章 杀了我
唔……
好痛。
浑身酸痛, 还好, 头不痛。
刘夏睁开惺忪的桃花眼, 睡眠不足, 脑子混沌沌的, 怔怔地盯着天花板, 许久才左右瞧了瞧。
黑白为主的木制家具, 大衣柜, 挂钟,还有阳台的推拉门,都熟悉到有点陌生。
这是顾凌洛的卧室。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木然地起身,薄被滑落,身上斑斑点点,作案证据清晰入眼。
刘夏像是完全不在状态,就那么撩被下床, 捞过自己的睡衣穿上, 一瘸一拐走进洗手间洗漱。
银白旗袍滚着赤边丢在衣篓里,她皱了皱眉,一转眼, 又看到红宝石耳坠左一只右一只扔在洗手台上,地上还有一支歪斜的仿古金钗。
刘夏烦躁地猛擦了擦脸,随便梳了梳头, 拉开门就往外走。
刚迈出卧室,迎头就见顾凌洛拎着个大榴莲过来,榴莲上的刺黑黄扎人, 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刘夏只当没看见她,侧身过去,扶着墙忍着脚疼浑身疼,咯噔咯噔下楼。
“刘夏!”
顾凌洛紧追两步把她堵在了木梯拐角。
刘夏歪头望着她身后,反正就是不看她,面无表情念经一样道:“好狗不挡路。”
“昨晚的事不是我做的,是……”
“是我做的行吧?”
顾凌洛噎了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不用说了,我知道,是我自己瘸着一条腿半夜三更不睡觉爬了你的阳台上了你的床,都是我的错,可以让开了吧?”
顾凌洛闭了闭眼,什么啰嗦话都不说,单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