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一笑,龙霸天什么都没有说,就着月光走下山去。
与此同时,张潮生的套房内,几人在沉默与尴尬中结束了晚饭,期间只有娜娜一人不管其他,大力批评张潮生的做饭水平:“大哥哥你做的这个饭太难吃了!好咸!”
“还有这个啊,这个竟然是甜的!虽然娜娜很喜欢吃甜点,但是这个可是牛排啊!你是不是把糖当成了盐啊……”
“还有这个面包!面包!竟然没有开烤炉的火……大哥哥我们光吃菜吃不饱的啊……”
娜娜捂着自己饿扁的小腹,趴在桌子上。
嘤,大哥哥做饭太难吃了,别人做饭要钱,他做饭要命,简直丧病!
咕咚咕咚喝下一大杯水,月饼又夹了一筷子菜,抹了抹嘴巴,低着头:“我觉得还好。”
张潮生看不下去了,今天的饭菜实在是难吃,月饼竟然毫无所觉似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一把夺过月饼的筷子,不让他继续迫害自己的肠胃,张潮生重新接了一杯水给他,开始收拾桌子。
“吃完了就各回各家吧,娜娜去隔壁你爸爸准备的房间,巴里特,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回来?”
兽人拿着自己上次买的存粮大嚼特嚼,抽空回答:“哦……俺爹说了,要是月饼大人……额,不认识路,就由俺带他回家……”
虽然不明白月饼大人和父亲说了什么,但是月饼大人是个兽族,到自己家里也没什么吧……
只是父亲竟然说法师大人不一起去,这一点让巴里特有些疑惑。
“……”
张潮生一甩胳膊,抹布啪叽被扔在饭桌上,轻而易举地将兽人提搂起来,打开房门,扔——
“他不会去你家的,再见!”
悲剧了的兽人被扔出了套房,娜娜也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空间留给冷战中的粑粑麻麻。(娜娜:都说不是了!)
粑粑……张潮生收拾好残羹剩饭,月饼早已经安安静静地待在卧室的床头。白毛破天荒地有些蔫儿巴,不像平常似的桀骜不驯。月饼两手抱膝,缩在床头,耳朵和尾巴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耳朵尖耷拉着,尾巴也蜷起来,眼圈儿竟然略微发红,像是只委屈受伤的小兔子似的。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明明从很久以前开始,潮生就一直对自己示爱,不让自己离开,抱着自己,抚摸他,跟他一起睡,就连餐具都是用的同一副!
明明……明明已经那么亲密了,潮生也说过喜欢自己的!
为什么长老说潮生不承认他是自己的爱侣?
“是我自作多情么……”
长长的白发垂落下来,遮挡住他的表情,月饼将头抵在膝盖上,紧紧抱住自己。
“月饼,我们谈谈。”
张潮生进得门来,坐到月饼身旁。月饼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是人形比张潮生还小,身高也只有一米七多,此时他蜷缩在床头上,张潮生一个环抱就把他揽进了怀里。
唾弃了一番自己做得十分顺手的习惯动作,张潮生并没有再放开手臂,而是像往常一样抱着月饼。
“是我不对,月饼,我们好像真的是以爱侣的模式在相处着,而且我也享受着这种感觉。”
怀里的月饼没有说话,只是肩膀紧绷了许多,抽了一下鼻子。
张潮生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发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湿漉漉的,更加心疼。手臂紧了紧,从背后插到月饼的咯吱窝下面,抱着他的腰腹。
这个紧密相连的姿势让两人都安心了许多,月饼抽噎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动作也更加明显了。
忍不住在身后吻着他的尖耳与长发,张潮生感受着手心一紧一缩的小肚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有很多话想要告诉月饼,但是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抱着他,感受他。
“你跟长老说的话,长老已经告诉我了。”
情绪稍稍平复,月饼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似耳语般的说着,“你不喜欢我么。”
“喜欢。”
张潮生抱着月饼蹭了蹭他的肩头,闷声说着。
喜欢你,月饼,很喜欢。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够不够爱。
够不够得上你对我那么多的爱。
“月饼,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不知道如何爱你……你对我的感情远远比我对你的感情来得真挚,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所以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
控制欲、占有欲、还有雏鸟情节,各种欲望与念头交织在一起,才形成了自己对于月饼的感情,但这种感情与月饼的感情放在一起,显得如此不单纯。这不相等的爱情,能不能承受住时光的考验,而自己又能不能回报给月饼等量的爱呢?
张潮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爱他,爱这个早就开始认真的人。
月饼用力地摇着头,泪珠甩到张潮生的手臂上,温热很快消散,留下冷湿的痕迹。
转过头去面对着人类,月饼眼睛红红肿肿,还带着两行鼻涕,脸颊被自己用力擦拭的动作弄得充血,面容有些狼狈。
“你说喜欢我了!不能变了!我……不用你爱我……只、只要我爱你……哇啊——”
话未说完,月饼自己先忍不住哭起来,下面的句子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哭得天昏地暗,把张潮生的眼泪也勾了出来。
透明的泪水无声地划出两道痕迹,从张潮生抵着月饼额头的下巴流到月饼脸上,又与月饼的眼泪汇聚成线,滴答滴答地落在张潮生的胸口,洇湿了一片的衣服。
“你、你为什么不、嗝!爱我……呜哇——!”
月饼都这样了,如果张潮生还去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话,那就太不是人了。
“爱你,只要你不嫌弃这份感情不够纯粹,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爱你呢?”
是啊,有什么好犹豫地呢?除了月饼,还有第二个选项么?
这个世界的所有经历,都是月饼陪着自己,自己所有的信任,也全部献给了月饼,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像月饼一样让自己又哭又笑了。
想到刚刚走出圣地的时候,自己由于功法异变,情绪莫名变得不可捉摸起来。也只有月饼能够挑起自己的心绪。只有月饼,能让他哭,让他笑;而月饼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滴泪水,都是为了自己而流。这样的人,这样爱着自己的月饼,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去爱他?
“你说真的么……不是又在开玩笑吧……你以前也说喜欢我的……”
张潮生抱着他,亲亲他的额头,抚摸着他竖起来的小耳朵,“真的,不骗你。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一个爱人,如果你有哪里觉得我做的不好……一定要告诉我,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为男神苦恼中_(:з」∠)_
只看脸地话,赵寅成和权志龙这两只完全分不出胜负啊!
风格不一样但是真心帅!
唉,要选哪个当男神呢……
☆、答案
“嗯……好。”抽抽鼻子,月饼哭得太久,导致鼻腔都是鼻涕,而且还不透气;张潮生看他不太舒服,马上拿出手纸给他擤鼻涕,又带他去洗脸漱口,这才重新回到卧室。
“……其实,我就对你有一点意见……就一点!”
月饼坐在床上犹豫了很久,这才不太自信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张潮生听到这里,自然是竖起耳朵,鼓励地看着月饼:“好,你说,能改的我都改。”
月饼回避着张潮生认真地目光,有点羞赧地将脑袋埋在张潮生的怀里,嗫喏着说道:“那个……昨天我化形了,你对我就冷淡了好多……不喂我,也不抱我……”
张潮生赶紧抱住他,两人一起栽倒在大床上,让月饼枕着自己的胳膊,拍拍他的后背:“嗯,我做错了,狼形和人形都是月饼,我不应该那么做的,以后我们都像现在这样一起睡觉。”
怀里的月饼听到这里,情绪明显地变得欢快起来,张潮生看着如此容易满足的小东西,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但是……吃饭的问题上,我希望你还是能够学着用筷子,今天的表现就很好,你的进步很大。”
给怀里的小东西一个温暖的额吻,张潮生握住他的手,十指相间,放在两人之间,又亲了亲自己面前月饼的手背,看着对方。
月饼被张潮生的目光注视着,脸上开始泛出红晕,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说着:“哦、好……好吧,我也觉得……有进步……”
“不说了我们睡觉吧!”月饼胳膊一伸拉过被子来,把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实,张潮生看着好笑,费了一番功夫,将他的被子拉开,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
“不嫌憋得慌?”
人类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月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一脸不怀好意的张潮生,拉了拉被角。
“不、不憋!”
被子里的人尖耳紧紧地贴在脑后,脸色涨红起来,隔着被子似乎也能够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
张潮生将身体整个覆盖住月饼,慢慢凑了过去……
“闭眼干什么?以为我要亲你?”
张潮生停在一个微妙的位置,轻轻呵气,调笑着月饼。而月饼却因为自己不知何时闭上的双眼感到不知所措,慌乱地想要钻进被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