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可真是相当神奇,月饼一听说自己吃不到糖球了,气得鼓出个包子脸,脑袋上“嘭”的钻出了两只青底白毛的狼耳朵,背后还垂下来一条同色系的尾巴。
张潮生:“……”
怪不得是白发呢,都忘了月饼还染着毛了,这么说他原本应该是青色的头发。
回过神来,张潮生对着浑身散发着“朕不悦”气场的月饼感到哭笑不得,揪着他的小耳朵研究着。
“咦,变成狼耳以后,耳朵的位置好像往上了一点儿啊……”
试试手感,嗯,跟以前一样好。
“我说,要不你别变了,以后咱俩自己待着的时候,你就把耳朵露出来呗?”
这样比较萌啊,像是狼族兽人似的……
啊,要是小正太的话会不会更可爱?
月饼愤然起身,指着张潮生的鼻子:“你这个坏蛋!抢我的糖球!还诅咒我!”
张潮生冤枉的反问:“我哪有诅咒你啊?”
“我才不要露出耳朵呢,只有力量不稳定的菜鸟才会动不动就露出耳朵的!我可是要修炼到踏破虚空的狼!”
张潮生笑了笑,赶紧哄着这个祖宗睡觉:“好吧,不变就不变,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很可爱,我很喜欢而已,赶紧睡觉吧。”
“喜、喜欢……”
喜欢什么啊!
人类没有管月饼小声地嘟囔,关了灯,躺到他的身边。
习惯性地转身抱住月饼,张潮生这才觉得尴尬起来。
变成人形的月饼不高不矮,正正好能够被自己抱住,但是本来温馨的主宠相拥忽然变成了充满了暧昧气息的男男相拥……
这就有点尴尬了。
然而月饼却毫无所觉。
“你怎么这么僵硬?干什么?”
不是说了喜欢自己么!为什么一副很排斥的样子!
“难道你刚刚说喜欢我是骗我的?!”
张潮生顿住,有点儿不知所措。
为什么这个话从月饼嘴里说出来就这么不对劲呢?喜欢什么的……
“当然不是骗你……”
月饼转过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张潮生的眼睛,风狼的夜视能力,使得他能够在黑暗中轻易地掌握人类的一举一动。
“那你为什么心虚!”
“不是心虚……只是我有点儿不适应你的人形……”
人和动物的区别还是很大的,比如抱着宠物睡和抱着人睡……
“怎么了?你不是说我人形很好么?”
刚才还说自己可爱,现在又不适应了,明明就是有什么不对!
张潮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然而他却不知道怎么跟月饼解释此时的心情……
要怎么跟一个西幻世界的兽族土著解释地球上的“授受不亲”啊!
“……没什么,只是今天发生了很多事,额……我们休息吧!”
说完,张潮生仰面躺着,两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侧。
而月饼却不愿意了:“潮生?今天不一起睡么?”
“……现在不就是睡在一起么?”
“不是这种啊!就是以前那样!”
呼……呼……
“咦?睡着了?这么快!”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月饼也不管人类是真睡还是假睡,反正现在已经手长脚长了,方便很多!
挪动着身子,月饼在黑暗中抱住张潮生一侧的胳膊,然后长腿一抬,搭在人类的腰上。
哼,我也睡觉了!
清晨,又是一个晴天。
麦多利斯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作为晶石交易的重中之重,麦城的早晨总是格外的热闹,人们一大早就都精神饱满地开始了一天的活计,而班奈特却愁眉苦脸地蹲在套房门外。
从刚才开始,自己已经敲门五次,按铃九次,然而这么久了,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开门。
难道是我来的太早了……
可是这都已经七点半了!
勤奋修炼的法师们早就已经开始晨间冥想了不是么?!
然而屋内的三人却仍在呼呼大睡。
巴里特纯粹是昨天吃太多了,张潮生做的一桌子菜,他起码吃了三分之一,最后还把烤炉剩下的所有面包都沾着菜汤吃了,简直丧病!
所以此时巴里特躺在客厅的地板上,铺了一个简易的铺盖,轰隆轰隆地打着呼噜,不管是铃声还是敲门声,都被他的鼾声掩盖,根本传不进耳朵之中。
那么张潮生和月饼呢?
昨晚睡得太晚,巴里特已经开始打鼾了,所以张潮生进门之前已经开启了房门上的静音法阵,后来想了想班奈特的约定,于是又定了一个八点的铃钟。
约定的见面时间是上午,而对于宅男张潮生来说 ,上午=9点以后,九点之前都叫做“早晨”,早晨与上午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So,早早来到门口的班奈特就这么被无情地挡在了门外。
八点。
铃钟铃铃响起,张潮生猛然惊醒,迷迷糊糊关了响铃,只觉得胸口又闷又麻,半拉身体都不听使唤。
动了动身子,月饼从自己胸前抬起脑袋来,一头白毛有几根翘着,显得迷糊又可爱。
但是张潮生可没有时间去欣赏这个场景,他的身体现在非常难受!
“嘶……你快起来,压得我身子麻了……”
另一只手推开月饼的脑袋,白毛在空中扬起一道弧线,然后落在床上。
“唔……”
月饼哼哼了一声,被失重的感觉弄得有点懵,躺在床上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你睡觉怎么跑到我身上来了……嘶……”
慢慢活动着身体,忍受着麻痒的感觉,张潮生起都起不来,从头到脚都不听使唤了。
月饼眨眨眼睛,清醒过来,小声地吐出几个字:“谁叫你不抱我……”
麻哔你能不能别说这么有歧义的句子!
从昨晚开始就不适应月饼的新形态,张潮生只觉得这么下去自己很可能就要弯了,莫名想到了艾丽莎……
妈妈我不要做艾丽莎啊!
我不要虐恋情深!
(所以说是谁告诉你弯了就得虐恋情深的!)
不想深挖脑洞,张潮生默默运行了几遍功法,感觉身体的经脉通畅了许多,麻痒之感也消散了不少,于是起床洗漱。
“你也起床吧,今天把昨天没吃的糖球补给你。”
“真的?!”
月饼听见这句,精神马上饱满起来,蹭蹭蹭跑去打开卧室的门,准备去厨房的冰箱里摸点水果先为糖球垫垫底!
叮咚——叮咚——
砰砰砰!
月饼端着碗出来,嘴里还咬着一个果子,招摇路过客厅,踹了打呼噜的兽人一脚,随着呼噜声被打断了一瞬,门口的敲门声也被月饼听到耳中。
这么早?谁啊……
“潮生潮生——有人在敲门哦……”
张潮生心里一个咯噔:别是班奈特吧,大清早的就来找人?
“你先进去穿衣洗漱,水果是不是刚拿的?太凉了,先放一会儿才能吃!”
说着,他快步走到门口,果然听到了门铃的响声。
开门。
班奈特倚着门边的身体一个不稳,差点倒向张潮生,多亏了他及时站稳,否则又要出丑。
“班奈特先生?不是说好上午么……这才几点……”
“几点?已经八点多了好么,在下已经等了半个小时……”
所以说为什么这么早来啊!
“……总之先进来吧,我们刚起身,需要准备时间。”
饭桌上,班奈特没忍住馋虫,跟着三人又吃了一顿早饭。
心虚之下,也不再嘟囔着时间问题,只是说着吃完饭赶紧回府。
体谅他心系爱妻,张潮生没有多说什么,表示理解,于是一番忙碌之后,一行四人坐上了马车,前往城郊的某个房屋。
当然,巴里特身为跟班,而且身高体壮,只能跟着车夫坐在赶车位上,幸亏这是个两匹马拉的马车,否则岂不是拉不动这一车的男人。
原来这里也有不改名的东西啊,马车和马……
随意地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张潮生一手拉住不断抻着头向外观望的月饼,一只手握住车内的把手。
他晕车。
要不是因为晕车,当初坐马车出长歌的时候他就不会睡着,如果不睡着他就不会不明不白穿越。
所以罪魁祸首还是自己……
“张小兄弟,我夫人因为需要静养,所以住在城郊,我没有公务的时候,就会回去陪她,现在我们去的地方,正是城郊夫人的住所。”
☆、胸针
正在晕车中的张潮生无力地点点头,又拜托车夫快点赶路,好结束这一番折磨。
马车一路疾行,终于在十点之前到达了目的地,张潮生第一个跳下马车,蹲下来忍住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感觉。
早知道早晨不喝粥啊!
想不到这个破地方竟然这么远,要不是因为不认识路,真想半路换成大轻功。
“张小兄弟,你没事吧?”
摇摇头,给自己上了几个持续,本来想用琴音共鸣偷两个增益来着,但是想了想,兽人和一个大叔能有什么增益啊,况且这两只也不是敌对目标……至于月饼,这是自己家的,能偷他也不会偷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