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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离开北溪,坐车进了县城。张措的安排的人很快就联系上他们,为首的是个平头,穿着休闲,举着躲火红的玫瑰花喊:“这儿!”
时蒙疾步走过去,胡不归扶额:“为什么要用小红花做标识?”郑昌平无语:“他一个大男人拿着朵花儿就不嫌丢人?”
时蒙说:“时蒙。”平头笑容阳光,露出一口白牙:“张哥和齐哥让我来接你,叫我小马就行。这是张哥送您的。”说着把包装精致的玫瑰塞进时蒙怀中,嘿嘿直笑。
花枝上系了张卡片,上面是张措的笔记:时蒙,快回来。
胡不归肉麻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时蒙把花枝夹进书里,小马开车,几人在车上打盹。途中小马接了通电话,脸色黑下去,自那之后一路都沉默不言。时蒙心头涌起不安,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小马说:“张哥被人偷袭了。”
时蒙握紧拳头:“开快点。”
奥迪嗖地冲了出去,时蒙闭上眼睛,胡不归按住他的肩膀:“冷静。”时蒙深深地吸了口气,哑声道:“我没事。”
到达机场后众人换乘飞机飞回G城。郑昌平回到公司,准备处理王志的事情。小马载着时蒙和胡不归风驰电掣赶向医院。胡不归问了房间,时蒙冲进张措的病房。保镖原想拦住他,小马道:“他是时蒙。”
保镖放他进去了。
中间隔一层厚玻璃,时蒙进不去,医生将他拦在外边:“别进去,病人还没度过危险期!”时蒙揪紧医生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救活他。”医生见多了这种家属,平静地说:“冷静,你发脾气对病人没有任何好处。”
小马握住时蒙的手臂:“时蒙,与医生无关!”时蒙慢慢松开他,医生面无表情走了,小马带着时蒙到走廊边的椅子上坐下。
“枪击,已经报警了,及时送到医院做了手术,医生说看今晚了。”小马说完后沉默下来,胡不归走到时蒙身边坐下:“张措吉人自有天相。”
“我不该离开他。”时蒙闭上眼睛,胡不归拍拍他的肩膀,陪他静坐。ICU中突然传出警报声,时蒙猝然站起,小马大叫道:“医生!医生!”
时蒙有些站立不稳,胡不归扶住他:“时蒙。”一串医生冲进病房,时蒙扒在玻璃墙外,就算他看不懂那些仪器,从医生紧张的神色中也能明白张措生命垂危。
“时蒙,别哭。”胡不归心中揪痛。时蒙贴着玻璃的眼睛大大地长着,眼眶泛红,然后从他那对灰蓝色的眸中流出了点泪水,起先只是一丁点,紧接着就像冲破什么似的,接二连三涌出眼眶。
时蒙按住玻璃的双手指节泛白,胡不归说:“时蒙!”
先前的医生摇了摇头,率先从病房中退出来,时蒙满脸泪水,他随便抹了两把,冲上去揪住医生的白大褂:“他怎么样?”
李老爷子和李太太从休息室出来,李老爷子面色凝重:“郝医生,我外孙他......”那医生摇摇头:“李先生,我们尽力了。病人想见一个叫时蒙的人。”
走廊响起一串高跟鞋的踢踏声,袁馨妆也没上,一张脸素白,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张措怎么样了?”医生朝她摇摇头。李老爷子摆摆手,重重叹气:“天要绝我李家啊!”袁馨道:“李叔,您别急,肯定还有办法!”
护士带时蒙进入ICU,时蒙有些恍惚,好像离开前张措还是活蹦乱跳的,才一瞬间就变成他躺在床上,生命垂危。时蒙走过去,满脸迷茫,张措艰难地睁开眼睛:“时......蒙。”
时蒙扑到他身边,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张措,你离开我,我就什么也没有了,你不能走。”张措张了张嘴,护士立刻揭开他嘴上的氧气罩。
“时蒙......”他异常艰难地吐着气,要说完剩下这句话就耗尽了所有的气力,“好像还没对你说过......我爱你。”
护士已经没空想这两人同性的问题,她捂住脸,将脑袋别过去,不忍心见离别的场景。张措握住时蒙的手,缓缓闭上眼睛。胡不归站在玻璃墙前,紧紧盯着时蒙。
”我也是。“时蒙将脑袋埋进他肩窝处,轻声说:“我要让你活过来。”他站起身走出病房:“郝医生,请不要动张措的身体。”
医生皱眉:“他已经断气了。”时蒙垂下脑袋:“摆脱。”李老爷子摇摇头:“就按他说的做吧。”袁馨道:“医生,听他的。”
郝医生面带疑惑,他点点头:“好,暂时先放在这儿。”
“狐狸,走。”时蒙朝楼梯口去了,胡不归捏紧拳头,拔腿跟了上去:“你想做什么?”“三个时辰后张措的灵魂才进入轮回,找张家后人取他心头血。”
胡不归:“张家后人的心头血是神物,时蒙,你不怕受天谴么?”
时蒙:“他命不该绝,张措是长寿福禄之相,只有张家人能救他。”
胡不归:“按理说他是长寿相,这次是怎么回事?”
时蒙:“不知道。”
“你知道怎么找张家后人么?”胡不归问,时蒙从怀中取出从道士墓中带出的旧书。两人站在医院的花坛前,胡不归从包里摸出根烟慢慢吮吸。时蒙翻了好一阵,叫道:“有了!”
“阴阳刃之所以能让现世的人或物消失,因为它可以劈开时空。”
“所以呢?”
“白狼,能感受时空异动。”
“白狼异术难道真是回溯时空?”
“应该吧,按现代话解释是这样的。”
“墨狼象征时光,有可能。”
“阴阳刃周围的时空是混乱折叠的,我应该能察觉到,我们找一处高地。”
两人打车赶往G城地势最高的青山公园。司机看鬼一样盯着两人,被时蒙瞪了回去。两人深夜爬山,沾了一身的泥土和山林湿气。深夜山顶的风十分的凉,胡不归一脸冷漠望着时蒙:“然后怎么做?”
☆、心脏
“站在这儿就行了。”时蒙摊开手,胡不归坐到旁边的岩石上,点出烟抽:“那你站着。”时蒙闭上眼睛,风速减小了许多,天地仿佛融为身边可感受的东西,像是一片叶子,一朵花,一滴露水。
“那边。”时蒙指着某个方向,胡不归道:“西北方。”
“多远?”胡不归站起身朝那边望去,时蒙道:“不远,我觉得他好像,就在G城。”两人飞速下山,打车往西北方行进。两人在一片闹市区下了车。
时蒙没走几步就得闭次眼睛:“人太多了。”过年期间街上行人依旧很多,摩肩接踵,时蒙逆着人流艰难前行。
两人七拐八拐走进巷道深处,时蒙道:“他在这附近。”胡不归一指垃圾堆旁边的人影:“是不是他!”那人似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闪电般站起身拔腿就跑。
胡不归突然道:“别跑我这儿有炸鸡!”
时蒙一脸冷漠看着他:“你脑子长包了吗?”
想不到对方当即停下来,他手里握着一把玄刃,通体乌黑。身量不高,是个少年。
那少年眉目精致,鼻梁硬挺唇线犹薄,胡不归喃喃:“想不到只是个小孩儿。”
少年道:“狐狸,你真有吃的?”
时蒙:“......”
胡不归朝时蒙挤挤眼睛,然后对少年招手:“张家后人?”少年警惕地看着他,缓缓点头:“你不是我堂叔派来的?”胡不归愣道:“你堂叔是谁?”
“别浪费时间了,狐狸,不到一个时辰解决他。”时蒙话音未落,阴阳刃从时蒙脖子前冒了出来,胡不归嘴角抽搐:“张家最接近上古神族,你低调点。”
胡不归走到少年身边:“你叫什么名字?”
“我要吃的。”少年面无表情道,胡不归摊开手:“我们不会伤害你,走吧,给你买鸡腿。”阴阳刃消失了,胡不归钻进麦当劳买了全家桶,那少年狼吞虎咽,看来饿极了。
“我叫张映宵。”少年道:“谢谢你的鸡腿。”
“张映宵。”时蒙招呼两人到步行街旁边的椅子坐下:“你能帮我一个忙么?”张映宵坐到他身边,语气没什么起伏:“你身边有人死了。”时蒙惊讶,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在找我。”张映宵道:“G城有人逆天改命,夺人命数。我就过来了。”“你能救他么?”时蒙惊喜道,张映宵问:“他已经死了?”
时蒙的眼神黯淡下来,他点了点头。“还有半个时辰才入轮回,想问您要一滴心头血。”时蒙认真地说。少年低垂眼帘,似在思忖。
“只要你救回他。”时蒙神情诚恳,张映宵抬眼瞧他:“他是你什么人?”时蒙一愣,随即坦然答:“生命。”
张映宵张了大眼睛,半晌他点点头:“时光的象征,白狼,我答应你,但你也要许诺我一件事。”时蒙毫不犹豫道:“你说,我答应你。”胡不归按住时蒙的肩膀:“时蒙!”
“我要你的心脏,墨狼族族长的心脏是通往神境的钥匙。但墨狼族三百年前就已消失,现在只剩你了。”张映宵说。
胡不归:“你这是要对墨狼族赶尽杀绝。”
张映宵:“不是,现在还不需要,我还没找到我的刀鞘。至于墨狼族,不会全灭,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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