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可以继续索取,但是我说停,你就要停下。”子硕语气温柔哄诱,宁楚仪喉中发出略觉难堪的轻吟,却还是眼神迷茫地嗯了一声。
子硕薄唇勾起,伸手抚弄自己的唇瓣,宁楚仪得了许可,立刻迫不及待俯下脸,狠狠贴了上来。
子硕带着他倒在榻上,十指与他纠缠。宁楚仪扑在他身上,贪婪地吞噬他的精气,双唇与他片刻不离。
又过了许久,子硕再次推开他。然而天魔如同食髓知味,狠狠将他按压在榻上,不容他挣脱。
子硕不慌不忙咬上他的唇,天魔吃痛,目光瞬间清明,随即受到惊吓般急速退开。
子硕舔去唇上血迹,悠然笑道:“看,你这次也没有伤到我,反而是我……”他凑近天魔身前,捧着他的脸,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脸颊上。
宁楚仪低吟一声,别过了脸。他很清楚,子硕给他的这些仍然只是杯水车薪,他想要更多,想要他的全部!
“楚仪可知道与狐交.媾,能吸取更多的精气?只靠嘴对嘴的输送,可远远解不了渴……”子硕捧起他的脸,舔去他唇上的血迹,与他亲密交换津液,还恶意发出响亮的水渍声。
宁楚仪浑身颤抖,理智逼迫他要推开子硕,欲.望却推着他主动迎合,心中的兽念越来越强。
“来,楚仪,在我身上获取更多,你可以拿到你满意为止……”子硕褪去身上衣物,抓住宁楚仪的手抚弄自己的胸膛,看到怀中的人眸色更野,他露出满意笑容。
“相信你自己,楚仪。你能控制好,不会伤到我的。”子硕在他耳边这样低语,缓缓地诱惑,带他一步一步踏入甜蜜的陷阱。
滚烫的身体挤入怀中,宁楚仪的理智被彻底烧成灰,他再也不却去想也不去管,将子硕狠狠压倒在榻上,啃咬他的全身,直至出血,他贪婪地舔.舐,中途又被子硕打断数回。似乎记起了初衷,他放缓力气,粗暴挤进子硕体内,两人身体密切胶合,充沛的精气顺着亲密接触的部位源源不绝传来,宁楚仪舒服地叹息,加快索取的节奏。
子硕带笑放纵这匹野兽在身上为所欲为,甚至怕他索取的不够,主动奉上更多。待所有癫狂平息,已是日落西山。宁楚仪跪坐在塌边,看着满身狼藉的子硕,愧疚与怒意交织。
“不是说了让你离开了吗?”他用干布沾水擦拭子硕的身体,真想打开他的脑壳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又对他浑身触目惊心的咬痕抓痕内疚无比,恨不得现在拿刀砍了伤害他的自己才好。
子硕在榻上懒洋洋抬起腿,毫不羞耻地让他清理后.庭污秽,口中犹不知死活道:“我知道楚仪是在心疼我,只是这其中痛快舒畅让我惬意的很。若不是怕你腰力不继,担心你肩上伤口崩裂,我还要拉着你再行一番云雨。”
宁楚仪满脸通红,手指恨恨按压他的穴.口,子硕立刻脸色一变,倒抽一口气,腿肚子都差点抽筋。随即他却朗笑出声:“我就喜欢楚仪这么直接,要不咱们再来一次?”说罢他一手抚弄自己乳.尖,修长双腿缠上宁楚仪的脖子,脚跟在他后颈暧昧摩挲。
宁楚仪又羞又气,强行将他腿放回去,替他拉上薄被,自己披了衣服走了出去。
子硕百无聊赖卧在榻上,听到院中传来冲水之声,知道宁楚仪在清洗自己的身体。他惬意一笑,悬了多时的心这才放下来。
真好,他又恢复了,还以为这次又会被强行推开,又会被他丢下……
一个人,孤零零,在夜半弹着琵琶,品着相思……
那滋味,可太痛苦了!比起来,身体上的这点痛算的了什么?
一直到傍晚,华容才回来,见宁楚仪好好端坐着正在煮茶,子硕却在榻上昏睡不醒,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情况?
宁楚仪见了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与她一起走到院中。
“你的伤,怎么样了?”华容与他一起在院中石凳上坐下,压低声音问道。
“好多了。”想起白日与子硕的癫狂,宁楚仪脸色浮上尴尬,幸好华容是这个时候回来的,若是早一步……
华容默然看着他脸上的尴尬之色,心中了然,装作不知情道:“没事就好。也不知那萧敏下场如何,可真希望那广昊将军就此把她给收了。”
宁楚仪却是轻叹:“恐怕没那么简单。”
华容抬起头:“为何这么说?”
☆、狠心
宁楚仪掌中摩挲着杯壁缓缓道:“你可听说过七先生的名讳?”
华容咦了一声,道:“江湖上,谁人不知七先生!有句话叫‘宁走阎王道,莫惹七先生。’说的就是他了。”
宁楚仪不禁微笑:“如此说来,我越发想去见见这位七先生。”
“你好好的去见他做什么?他这人,邪气的很。”华容顿时紧张起来,“你现在好歹也算半魔半人,听闻七先生一双眼睛能断生死,但凡与邪魔外道沾边的,在他手下都讨不了好处,你……还是离他远点好。”
宁楚仪苦笑:“半人半魔?”他手指用力,指节泛出青白色,“何必修饰得这般好听!”他现在不人不鬼不仙不魔,空有一身本领却只有肉体凡胎,本已命不久矣,如今要活下去或许只能靠与子硕交.媾采补……这人间,能容他之处还有几所?他与子硕,又还能得几日安逸?
他垂下眼睫,吞下口中苦楚,这种日子,便是活着……
然而子硕怀抱琵琶在夜半孤独而坐的身影蓦然冲进脑海,他不由一阵恍惚,终究是不舍再次丢下他的狐王。
华容又岂会不知他的苦楚,她伸出仅剩的左手,迟疑了片刻,还是覆上宁楚仪的手背,柔声道:“顾郎等了你那么多年,便是能得片刻欢愉,他也是心里乐意的。二郎既然活了下来,就别庸人自扰,珍惜眼前人才是要紧的。”
宁楚仪空洞笑了笑,感激地反握住她的手。他不着痕迹看了看她垂在身侧的右臂,眼神染上愧疚。
华容倒是释然一笑:“区区一只右手而已,我一不嫁人,二不靠相貌吃饭,这身武艺还在,又有何可惜!你不用放在心上。对了,二郎还未说为何提到七先生。”她提醒宁楚仪回到正题。
宁楚仪回过神笑道:“自之前在上洛的那件事后,孙景昊就与七先生取得联系,两人经常书信往来,七先生曾提过萧敏所在的家族。他虽然也不知这个萧家的底细,然而听他兄长玉罗刹提过,萧敏自称乃是神族后裔,然而她身上的气息却殊为奇怪,全无神族之圣气。玉罗刹曾听闻这世间有异人通过异法能躲避死亡,他怀疑这个萧家也是如此,这种人最是怕见到冥府之人,是以我才想起借广昊将军的手来对付她,没想到竟然如此有效。”
“躲避生死……”华容苦笑,萧敏之强,她是亲眼见过的,照她所见,恐怕整个萧氏家族中强如她者遍地都是,若是萧敏后继有人,卷土重来指日可待。到时候,那当真是天大地大,根本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想到此,她不由叹了口气。
宁楚仪倒是释然笑道:“有何可忧?彼处亦不过此处,我早已不将生死放在心上,只是兄长的仇……”想到还逍遥在外的李泰,他不由默然,早知沈白凤会插手,他早就强行动手杀了李泰,哪怕拼个鱼死网破……如今沈白凤却站到了李泰那边,他这杀兄之仇,又该如何报?
这几日魏王府上下喜气洋洋,全因主子李泰一改前些日子病恹恹的模样,整日神清气爽,见人三分笑,原本就讨喜的圆润脸颊看起来更是显胖一圈。
这日宫里下了旨意,圣人要在宫里举办家宴,李泰与王妃一并收拾妥当,高高兴兴进了宫,回来时却满脸铁青色,那模样跟见了鬼差不多。
沈白凤近些日子精神不济,天色一晚就在自己院中睡了下去,正做着光怪陆离的噩梦,蓦然房门被拍得山响,应儿出去应了门,虽一番推拒,仍是让李泰闯了进来。
沈白凤虽然得宠,自然也不能真的拿起架子将这王府的主人给赶出去,于是简单束了头发,前去拜见。
李泰见了沈白凤一脸惊悚,挥退了众人开口道:“他也在那里!他也在宫里!”
沈白凤一愣,立刻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皱眉问道:“在宫里?他是如何去的?”
“他现在是李承乾的千牛卫,看那模样,李承乾很是信任他。该死的李承乾,竟然将那孽障收为己用,这不是摆明了要与我作对!”
沈白凤见他那副惊慌模样心中冷笑,嘴上却是劝慰道:“便是他去了太子身边,也无甚要紧。太子总之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对殿下动手。”
“还有他李承乾不敢的事吗?前几日他派人假扮我府中记账传了密旨给圣人,尽说本王坏话,幸好圣人明鉴,并未相信。这些时日,算上上次那孽障强行闯府,李承乾明里暗里已经多次要下手暗算本王,都亏得下面的人做事机灵护住了本王,方未让他得逞。如今他得了那孽障的相助……转眼圣人已年老力衰,宫里传来的消息说,这些时日圣人越发沉迷炼丹修道,全因往年伤痛不时发作,痛苦的很。我看,就算圣人有天助,恐怕也是撑不了多少年。若真的让李承乾顺利登位,以后大唐岂还会有我李泰的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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