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也没办法，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要不就是打死不肯说。难道你要我跑去问他本人啊？”
“行啦！你别一脸被骗的表情，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早点上线。大家都等着你去灭火救命呢！这火都快把屋顶烧光了。”
“嗯……可是万一灭不掉呢？”
“那你就哭！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得墨色收手！”
“……”
“那啥……晚饭我就不吃了，先走了，不用送了！呵呵！呵呵呵！”
算你溜得快！
第23章 重聚首 意冷心灰
一大早登陆，苏净乐就被成堆的鸽子给淹没了，鸽子落下来化成纸签盖了他一身。
挣扎着爬起来，已有一人站在身边。
古镜寒影……
“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
“放过凉歌吧！”
“凉歌？”怎么一上来就是落日凉歌？
“他这人就脾气急，有时候说话也冲，可心眼不坏，不会做买凶杀人的事。你要不信我可以用命保他，你死几次我还给你，就现在。”
苏净乐别过头，一言不发。
“要我自杀也行。”
……
“苏净乐你倒是说句话，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凉歌？”
“琴……”
“什么？”
“琴没了。”
“琴没了？白玉琴？”
“我就这一把琴。被抢了。”
“杀你的人干的？”
“我要我的琴。”
“好，我帮你把琴找回来。那你能不能放过凉歌？真的不是他做的，他不是这种人。”
“我只要琴。”除了琴他什么都不稀罕，落日凉歌还是古镜寒影都不稀罕，他们的命都比不上他的宝贝白玉琴。
“我懂了，你等着！”古镜寒影像是下定决心，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这个拿着。”他把身上的佩剑取了下来递给苏净乐。
通体乌黑的剑散发着一种沉重而内敛的气息，绝非凡品。
苏净乐淡淡扫了一眼，没兴趣。
古镜寒影颇有些受打击，苦笑着：“知道你看不上，可也别这么不给面子。好歹和你的琴是一个品级的，我把它押在你这里，等找到了琴再换回来。”
“……”
“多少人眼馋的东西我还得求着你拿，我怎么就混到这个份上了！”悲剧啊！他古镜寒影碰到苏净乐就活生生成了一个大悲剧。
苏净乐伸手接过，双臂顿时一沉：“好重……”
“那是你劲力不足，收起来就好了。”眼看着苏净乐把剑收入行囊，古镜寒影像是松了口气：“东西你可收好了。虽然你看不上，可它于我而言就像是你的白玉琴，你有多重视那把琴我就有多重视这把剑，只多不少。”
“那你还给我？”
“我不怕你不还我，全天下大概也只有你看不上这把剑。何况我也知道你不信我更不信凉歌。我不想用信誉或是人格做担保，全都是空话。东西押在你手里对你对我都是一种约束，为了剑我一定会尽全力替你找琴。”
“好。”
“至于凉歌……你就先放手吧！”
抬头望天，这才是他把剑留下的最终目的吧……
————
送走了古镜寒影后苏净乐才有空整理成堆的飞鸽传书和已经多到饱和的好友书信。
好友的消息集中在墨色和傲然出世身上，玉杭清的仅有2条，[在哪？]和[等你……]，当真是惜言如金了。
落无涯也有几条，先是问他究竟出什么事了，后来变成一定有什么误会，寒影不会做这种事的。最后则是等你上线之后大家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我做东。
呵呵，落无涯和古镜寒影的关系果真是好，从不管闲事的人也肯出面主持公道。
众多好友中空灵只有一条，两个字——等着。等什么不说，谁等也不说，倒是有些难解。
剩下的便是白羽非，很长很长的一段话。大体意思是对自己那天没能救他感到内疚，他会用他的方法尽可能的替苏净乐做些什么以弥补那日当逃兵的懦弱。文辞恳切，甚至有些煽情。
苏净乐看得哭笑不得，心说你一个美大的学生文笔这么好做什么？酸得都赶上写诗了。何况白羽非40级都不到，冲出来也是送死。
不是所有人都能当英雄，惜命才是人之常情。
也幸而白羽非不冲动，否则他苏净乐就不知道该拿什么去还了。
飞鸽传书除了没加过好友的小云、小冤和天然外就只有古镜寒影是认识的，其余大部分都是没见过的名字，内容也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什么苏净乐我支持你。
支持什么？他有什么值得支持的？
还有什么那种垃圾不能纵容他们，就该往死里杀！看到一次杀一次，杀到他们滚出天下为止。
什么杀不杀的？好像只有他被杀的份儿吧！
更有莫名奇妙说他没实力就别惹事，任杀不还手还自以为很了不起云云。
他……他死也有错吗？
还有几封信都有提到墨色，应该就是傲然说的那些高手名人吧！
他苏净乐这就算是出名了吧？
表哥傲然出世想尽办法都出不了名，他处处低调却搞得人尽皆知。真是……
好、想、哭……
————
首先消息给墨色说自己刚上，现在新手村。不一会儿墨色就回了消息，让他在村里等，会有人来接。
苏净乐懒懒的靠在村口的大树旁，无精打采的。
其实在那日后他就什么都无所谓了，不想知道谁是幕后真凶也不想报复那些杀他的人，甚至都无意去澄清那些误会。大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是针对落日凉歌还是误会古镜寒影，哪怕是路边随便一个甲乙丙丁的意外都往他苏净乐头上栽都没关系，他无所谓更懒得管。
会回来只是想见墨色一面，说完了话他就走。算是给表哥一个面子，对大家也有个交代。
为一个游戏把自己搞得这么累真没意思，他苏净乐根本就不适合跟人斗，有人的地方就不该有他……
到底当初是为了什么才会跟凉歌争那口气？
他这张嘴当初没少得罪乐坛新秀，因为他是苏广陵的儿子，因为他多少有些才气，别人不计较或是不敢计较。就算恨也会看在他身带残疾的份上，多施舍些理解和同情，最惨也不过是背地里骂他刻薄骂他狂妄骂他心理扭曲性格怪僻。
这些苏净乐都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的耳朵比谁都灵敏。
他一直以为有音乐爱他就够了，他这一生也只爱音乐。音乐知他、懂他也会守护他，他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能靠音乐治愈。
他一直把这些认做生活，认做现实，认为大家都是这样一生得一知己足以。
事实上苏净乐视为理所当然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背靠大树，父母的名气和在乐坛的威望使得苏净乐无论再怎么理想化梦境化都可以被最大程度的包容并得以实现。
苏净乐完全不懂得经营人际关系，惨淡到除了表哥梁锦珩之外就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同龄人。所以到了游戏里没了靠山没了威名他就像是被搬出温室的小花被剥了壳的蜗牛任人欺凌。
好在这只是个游戏，苏净乐随时可以缩回壳里，躲起来、藏起来，不出去……
————
等啊等……
马蹄声伴随车轮声由远及近。玉杭清跳下车走到苏净乐身边，木桩般静止不动了。
苏净乐神游未归完全没注意到身边有人，玉杭清也不叫，杵在那里像是等对方先动。
静、一样静。
呆、还要呆。
傻、跟着傻。
直到有人问：“客官，车还要不要？”
风中滑过六个点，乌鸦呱呱……
“你来多久了？”
“刚刚。”
刚刚……
连NPC车夫都催人了，这个刚刚是多久？
坐在车上相对无语，若是平时苏净乐定能沉默到底，可今天这种气氛不说些什么总觉得不自在：“大家都好吗？”
那边连点头都免了，直接用眨眼表示肯定。
“比赛赢了吗？”
继续眨眼，应该是肯定？否定？好吧！算肯定吧！
“墨色……怎么样？”
雕像脸彻底不动了，半耷拉着连眨眼都省了。
好吧！姑且当是难以言表吧！
“对不起，让大家费心了。”
“嗯。”
嗯……算什么意思？
好吧！他已经可以确定玉杭清生气了，而且似乎应该是很、生、气！
苏净乐幽幽叹一声，垂下头不敢多问了。
其实他一直都不是很会和玉杭清相处，这个人无论喜怒哀乐看起来都差不多，不爱说话又没表情，叫人猜不透他到底想什么。就连生气都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就是那种……差不多可以冻死人又还差一点的半死不活的不上不下的——冷、气！
马车到达目的地，玉杭清盯着苏净乐，用一种让人不敢反抗的眼神请他下车。苏净乐搓着手走出去，只觉得跟在背后的人像是押送囚犯的狱警，自己当然就是那个没拷上手铐却也逃不掉的倒霉犯人。
陶然小酣的二楼，这个地方像是他们的驻地一样，今天更是直接包场。
十几个人分开几桌坐，有三两个一桌的也有独自一人坐的，角落的老位置上坐着墨色和小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