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墨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对这已经传到看不到真·相的传言,不做任何评价。
“你可不要不当回事。这可是我用传讯球联系濂国的朋友才知道的!这是一线消息!”文涌思再次看到方池墨摇头,觉得自己被怀疑了,连忙反驳。“不仅是我们,大部分贵族都是这样认为的。你还是小心点。”
“我知道了,多谢。”方池墨摆出了郑重的姿态,点了点头。
所以说,这样的推测被大部分人认为是真·相?他有了一个身为凤后的师傅,凤临澜……总之,不会有人将他与凤后联系起来,应该是一件好事。他是一个男子,怎么都不应该以‘后’来作为称呼。
方池墨心下有几分复杂,他拿出一些银两放在桌子上,起身便准备离开。
“兄弟,你这就要走了?!”文涌思显然还没有说够,看到方池墨起身,他面上还带着几分可惜。
“怎么?你希望我留在这里与你抢生意?”方池墨随口回了一句。
“兄弟,你一路好走。咱们有缘再见!”文涌思听方池墨这么一说,连忙开口,看不出一丝挽留来。
方池墨笑了笑,他又看了文涌思一眼,这才离开了酒楼。云游诗人,在大部分修灵者眼中,他们都是小人物。这些小人物生活的似乎相对来说更简单一些,非常容易满足。
但他不希望做一个简单的人。
方池墨顺着街道走,他展现在外的面貌,不会吸引任何人的注意。走到一家木器店,他想到了文涌思手中的那把旧琴,便直接拐了进去。
看着木器店中各种各样的器材,方池墨的视线停留在一架古琴上面。方池墨对乐器也有几分了解,琴棋书画并不是必备技能,世家子弟却多有涉猎。一是可以温养气质,二就是在玩乐的时候能有一项拿得出手的技艺。
方池墨学过琴,不说自己在这方面有多么精湛,却要比文涌思好很多。做云游诗人是绰绰有余了。他既然学过琴,自然也会挑选琴。
“这位少爷,您是相中了这把古琴?这琴已经有些年成了,材料也是极好的。只是这价格……若是您负担不起,就选个别的吧?这把虽然是新琴,音质也相当不错。”店主连忙迎上来。
“不用了,就这把。”
方池墨扛着一把古琴从店里走出来。看到他这幅样子,大部分人一眼便觉得这是一位云游诗人。甚至有几家酒楼看到他这幅打扮,还直接请他进入酒楼唱几首。
方池墨没有任何犹豫,随口便应了下来。说唱几句开场,便随意的挑选一个属于凤皇的故事讲出来。还真是不废什么力气,便获得了满堂彩。
他们听的与其说是故事,倒不如说是凤皇的名头。云游诗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简单一些。
方池墨并不想做一个简单的人,他却是可以伪装成一个简单的人。让人联想不到他的真实身份。
直到……他能接受他与凤临澜之间关系的变化,或者说是,凤临澜可以放弃。
想到文涌思说的那赏丹大会,方池墨便不由的叹口气。众人只以为那是观赏凤后炼制的丹药,见识炼丹术的巅峰。他看到的却是凤临澜的宣告,宣告他不会放弃。
他此时就算没有承认,却也知道自己头上多了一个众所周知的名头。这名头戴上就一句话的事,想要摘下来却十分艰难。
凤临澜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同样也没有给他退路。
第55章 卑鄙
方池墨此次没有什么目的地,除了夜晚的时候还是会如往常一般修行之外,白日里他便真的将自己当作是个云游诗人。从一个城市前往另一个城市。只是他一直没有离开过旸国,之间也从未前往什么危险的地方,倒是不怎么引人怀疑。
他刚刚到达一个城市,一如往常一样复述一遍文涌思用传讯球传来的诗歌,随后便讲起了属于凤皇的故事。在他所知晓事实的基础上,改变一些不能让众人知晓的事,替换成自己编制出来得内容。
往往从他口中说出的故事与真实的事件对比起来,可谓是面目全非。用文涌思的话来说,这就是他们云游诗人对事实进行艺术加工。虽说和事实已经相差很远,改编出来的故事却同样是在宣扬凤皇的强大。哪怕是凤临澜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在意。
方池墨不需要真的以‘卖艺’为生,无论走到哪里,他只会在酒楼中说一个曲目。听众若是将钱财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就收下,如果不给,他也不会多说一句。一个故事讲完之后,他没有理会周围的听众喊着再说一个的话。
拿起杯子品尝了一番这个酒楼的酒水,比起真正的精品来说,这酒水饮起来口感明显要粗糙许多。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优点。他手中的酒水要比之前他引用的酒水都要烈,喝下去喉间便会出现明显的灼热,从喉间一直蔓延到腹部的灼热是一种享受。
灵尊已经很难酒醉,喝多少全看自己的心情。方池墨向来是有自制力的,也从不多饮,更不可能因为酒量引起他人的注意。他也就只有在讲故事的时候会让其他人将视线聚集在他身上,其他时候反倒是人容易被人忽略的那一个。
这一次,方池墨却发现有几道视线一直放在他身上。并不算是恶意,给他的感觉却不怎么好。他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角落种坐着一桌面色倨傲的男子。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的出来,他们身上的衣物不是普通民众可以有的,明显要精致许多。
显然这可能是外出找乐子的世家子弟。世家子弟也并不是每个都喜欢在包厢用餐的,偶尔有那么几次在大厅用餐,在他们看来也十分新奇。
方池墨以往的习惯是坐在角落里不被人打扰,现在他总会被酒楼的掌柜安排在大厅中间。在这个方位坐着,他说什么其他人能够听的更清楚。同样的,他在这里也能更清楚的看出其他人面上的反应。
几人对上他的视线,面上还带着几分笑容。并不让人觉得舒适,反倒是有几分轻浮感。随后,那桌子上便有一人走了过来,他随手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方池墨面前的桌子上。
“几位爷喜欢听你讲故事,你就再讲一个。就讲咱们伟大的凤皇和凤后之间的情史,让我们也知道凤皇与凤后是怎样相识相知的。这也有助于我们这些小辈学习,寻找一辈子的幸福不是!”佘翰说的十分严肃,他脸上的表情却是轻浮的很,让人忍不住的就想到一个词——猥琐。
“抱歉,我对凤皇与凤后的事情一无所知。”方池墨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现在有不少的云游诗人都会讲凤皇与凤后的故事,他甚至还听过几次。两大天才相互扶持,或者是偶然的浪漫相遇……单独拿出去都是不错的情爱话本。当这话本放在凤皇这个名头身上,更让人觉得新奇而已。
要说真实度,基本上是一点都没有。任凭世人想破脑袋也不可能会猜测到,凤临澜口中所谓的‘凤后’其实是个男人。性别都出错了,还能谈论什么真实性?!
让方池墨去编造和凤临澜有关的爱情故事?或者是和凤皇有关的爱情故事。他自然是,做不到。他手中有文思涌编制出来的版本,他却没有念出来的心思。
作为当事人的方池墨按理说应该是除了凤临澜之外,对两人的事情最清楚的人。他向来对人说,自己对两人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可以选择,他倒是宁可凤后不是他,他真的对那人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怎么可能?你当我们是那些普通人,对你们云游诗人没什么了解?其他的不说,只要对凤皇了解较深的,必然与耀国那边的云游诗人有几分联系。”
佘翰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仿佛正在捕食的蛇一般,有几分阴冷,之前猥琐的姿态都被这份阴冷冲散。
“你若是说不清楚我倒是勉强信了,只说上几句,我们也听着。一无所知?你真当我们是傻·子?我看你就是不想给几位爷讲故事,看来你是不想在这衡州城呆下去了!”
方池墨察觉到有凉意从脚心往身体上蔓延,这是暗系灵力。如果是修灵者,这点灵力对身体的伤害倒是不大。如果是普通人,哪怕只是一丝灵力,也会让人缠·绵病榻多日。如果遇到一个身体不好的,就此一命呜呼也有可能。
方池墨好似一无所觉的开口,说出的话倒也的确算的上解释,“我向来只关注凤皇的功绩,未曾关注过他的私情。”
“没关注过?没关系,几位爷也就图个乐子。云游诗人向来会编故事,你就编出个故事来讲给我们这些人听就行了。只要这故事的主角是凤皇凤后,我们也就不在意这故事到底是真的是假!”佘翰说着还向自己同伴们坐的地方看了一眼,其他人听到他说话点了点头。
作为修灵者,他们自然清楚佘翰用了灵力。他们非但没有觉得过分,反倒是明显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方池墨微微低头,他看着蛇蛊缓慢的在地面上爬行。他身边的三只蛊虫,都已经被他重新炼制过。飞虫蛊和蛇蛊虽说不能够像蝶蛊一样制造幻境,掩饰自己的神行却是没有问题的。
蛇蛊爬到他身上,变成了一根头发丝的长度,附在他的衣襟上。方池墨手上的三只蛊虫,蛇蛊最少动用,却也是最危险的。只要蛇蛊动口,被它咬到的人就只有死亡一途。若非是碰上了让方池墨恨不得直接除之后快的对象,方池墨还真的不会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