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亭捡起长生剑,运足了全身的灵力用力朝结界壁垒劈去!
巨大的撞击声传来,结界壁垒裂出一道轻微的缝隙,穆长亭马不停蹄,又朝壁垒用力砍去,如此重复了三次!结界壁垒终于应声而破!
邢玉笙长剑调转,直指穆长亭,眼底冷光流转,杀气更盛。
愤怒让穆长亭失去理智,在邢玉笙逼近之时,他亦挥剑相抵,两人的身影不断交错,分开,泠泠杀气弥漫在空中,直教人胆寒。
结界的破裂引来了执戒长老与他的大弟子云阳,此时穆长亭已与邢玉笙交手良久,两人互有损伤,但穆长亭明显更严重些。
执戒长老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目露悲痛,纵身加入战局。
邢玉笙此时魔气暴涨,对付穆长亭还算绰绰有余,跟执戒长老交手就力不从心。
执戒长老避开他刺过的长剑,挥掌而出,精准地拍打在邢玉笙的心口!
邢玉笙飞落在地,喉间腥甜翻涌,吐出一口鲜血!
执戒长老趁此机会正要将他擒住,阴暗的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怒吼,那条本该被关在虚天之境的蛇瘿竟自云雨之中狂飞而来。
不止执戒长老,就连穆长亭也愣在当场,震惊至极。
只见那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他们咬来,他们下意识朝后飞掠后退,蛇瘿却不恋战,将蛇身一甩,卷住倒落在地的邢玉笙,朝天空飞去。
第33章 丧家之犬
房门被“砰”地一声用力摔开,付息烽浑身湿淋淋的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男人正随手拿了他书柜上的一本书翻看着,听见响声,头也不抬地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杯吹了吹,悠然喝了一口。
付息烽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愤怒让他额头青筋暴起:“说好了只是让小师弟受伤,为何他连命也丢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合作嘛!”
男人勾唇一笑:“你有这样的想法,只能证明你还太幼稚,还不够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论成败。难道如今的结果你不满意吗?清心派再也容不下邢玉笙,你想要的人又重新回到你的怀抱,目的达到了,多好。”
付息烽大步走近,扯住男人的衣领,一下将他从座位上提了起来,怒道:“多好?!那是我师弟!不是什么旁的人!我没你那么冷血!”
男人眸光暗沉,一下将付息烽推开,冷冷笑道:“你以为你就干净多少?王家一百三十多口人命我可是为了你才把他们变成尸鬼的,你小师弟的死更是与你脱不了干系。现在倒是怪我冷血了,你怎么不想想,他们都是因何而死?”
付息烽双拳紧握,猛地闭上眼睛。
男人拂了拂身上的灰尘,理了理衣衫,又走过去拍了拍付息烽的肩膀,重新恢复了和善的笑容:“好了,何必为此事与我争吵,我们之间还有更好的未来要筹划。”
穆长亭独坐灵堂,神色恍惚,涕泪纵横。
灵棺之中摆放着周稚冰凉的尸身,穆长亭靠在棺材边上,手轻轻的在上面抚摸,声音哽咽:“小师弟,都是大师兄不好,不应该叫你上思过崖的,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如果、如果当时我能早一点赶过去就好了……”
付息烽不知何时走进了大殿,静静站在他身后半晌,终于忍不住蹲下来将人半抱进怀里,低喃道:“长亭,你不要自责,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穆长亭以为他是在说他建议让小师弟上思过崖的事,无力地摇了摇头,眼泪浸湿了付息烽胸前的衣襟,他痛声道:“不关你的事,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我明知道……明知道邢玉笙有神智不清的情况,可是、可是我竟然没有防范他会对小师弟痛下杀手……我以为他至少是能够认得出我们的。”
付息烽抿紧嘴唇,眸光变幻了数次,终于低声道:“你要知道,师尊怀疑王家一百三十多口被灭门的人是尸鬼,现如今也不过是猜测罢了。邢玉笙身上的魔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的,他早已心生杀念!你难道还相信他的为人吗?”
穆长亭痛苦地捂住耳朵:“不要说了,我不知道,我不想去想。”
除了穆长亭姐姐去世那一年,付息烽还从未见过他如此伤心难过,顿时心如刀绞,可是如今正是下一剂猛药的时候,他不能心软否则将功亏一篑。
付息烽按住他的肩膀,大声道:“他不止杀了小师弟,就连你也想杀!难道你没听到执戒长老的话吗?邢玉笙已经坠魔!他如今残忍成性,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坠魔……”穆长亭怔怔看着他,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
邢玉笙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之时,他正身处一个阴暗潮湿的洞穴。
月光透过石头间的缝隙静悄悄地铺照进来,巨蟒盘曲在他身旁一动不动,许是他坐起来的声音惊动了蛇瘿,它竟睁开那对浅色金瞳,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一人一蛇久久对视,邢玉笙的手摸到身旁的惊鲵剑,全身都充满着戒备。
蛇瘿讽刺的声音响在脑海里:“我救了你,你竟然想杀我?”
因为失血过多,邢玉笙此刻脸色有些惨白,他冷冷盯着蛇瘿:“这里是何处?虚天之境么?我为何在此?”
蛇瘿愣了愣,低声道:“你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何事?”
邢玉笙脸色冰冷,等待着它回答问题。
蛇瘿缓缓动了动蛇身,蛇信子不断吞吐:“我们此时身处魔域,当时是有人助我从虚天之境逃脱,去思过崖救你的。至于发生何事,你若想知道,就跟我来吧……”
蛇瘿转身朝洞穴深处爬去,邢玉笙看了一眼惊鲵剑上干固的血迹,以及自己身上凭空多出来的伤痕,心里头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洞穴深处有一片湖,巨蟒的蛇尾在里头重重一砸,飞溅的水花在空中凝结成一片冰晶,顷刻,数个时辰之前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随着画面的推进,邢玉笙心脏紧缩,浑身冰冷,血液像是被凝固住了一样,让他的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此刻,他整个人脸色煞白,在画面结束时猛地退后一步,跌倒在地。
片刻之后,他举起剧烈颤抖的双手,双眼通红,像是在上面看到了沾染上的无数鲜血,眼泪猛地喷涌而出。
小师弟……我竟然……我竟然杀了小师弟……
洞穴之内,传来痛苦的嘶吼。
邢玉笙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气急攻心,一下晕了过去。
蛇瘿将他卷起来往外头拖走,心里头对这个新认的主人一时感觉有点复杂。
千百年来人类对它来说只是食物,以前魔君尚在之时,杀再多的人,也只能在他脸上看见笑意,而邢玉笙不过是杀了一个人,就如此痛苦。
蛇瘿不明白,同是人类,为何他们之间竟有这么大的区别。
邢玉笙再醒来之时,洞穴之中升起了一堆火,稍稍驱散了寒夜的冰冷。
蛇瘿在他不远处静静卧着,离火堆远远的,见他醒了却一动不动,眼神空洞,不禁在他脑海中低声说道:“今后我们怎么办?”
邢玉笙过了好半晌,才嘶哑着声音低声道:“你走吧,我要回清心派认罪伏诛,给小师弟偿命。”
蛇瘿嗤笑道:“人都死了,你枉送性命有何用?”
邢玉笙闭上眼睛不理它,蛇瘿想了想,又道:“你身上有强烈的魔气,难道你从未感受到么?若是你回到清心派,魔气又发作了,杀死更多的人怎么办?”
邢玉笙浑身一僵,忽然坐起来,冷冷看着它道:“我身上的魔气是否与你认主有关,为何我会这样?是不是你在作怪?”
蛇瘿惊道:“关我什么事!我之前认魔君为主时也没出现这种现象,要不就是你小子修为不够,要不就是仙魔有别,认主让你沾染了魔气。”
蛇瘿小声嘀咕:“可是就算如此,我也没有能耐能够操控你去杀人啊……”
邢玉笙沉默了许多,低声道:“我这样神志不清的情况还会持续多久,你知道么?”
蛇瘿沉吟道:“难说,我感知到你体内的魔气极度不稳定,若是你不学习善加控制,迟早会神智全无,轮为杀人的傀儡。”
穆长亭充满恨意的双眸与小师弟惊恐的样子在脑海中交替浮现,邢玉笙痛苦地闭上眼。这难道就是范家少夫人所说的,老天爷给他们这种孤煞之命安排的命数?
早知道避无可避,为何还要心存希冀……
穆长亭做了一个梦,梦里白光一片,师尊站在白光的尽头冲他温柔的笑。
穆长亭叫了一声师尊,迈开步子疯狂地跑过去,师尊却笑了笑,转身推开房门,一下子消失不见。穆长亭猛地坐起来,惊惶叫道:“师尊!”
付息烽原本靠在桌子上睡觉,被他一叫惊得睡意全无,几步跨到床边,他一边伸手替穆长亭擦了擦遍布额头的细汗,一边皱眉道:“你做噩梦了?”
房里烛火昏暗,穆长亭剧烈喘息了几口,摇头道:“不是噩梦,只是忽然梦到了师尊,我总觉得他有话要对我说。”
他一下子抓住付息烽的手,脸色苍白:“你说师尊到底去了哪里?为何这段日子以来都杳无音信,他会不会……会不会也出事了?”
付息烽笑了笑:“你想太多了,师尊如此厉害的人物,怎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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