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柔透过窗,映在原丰脸上,安睡的他没了嘴角常挂着的轻佻笑意,看起来分外乖巧。这一幕倒是熟悉。叶锐心想,思绪回转到罚跪的那一夜,惊醒的原丰,和他耳后的诡异花纹……
花纹!
叶锐心下一跳,定睛看向原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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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的疑惑
叶锐心觉这花纹必定有古怪,半撑起身体,想要仔细看清楚。原丰的束发散开着,恰好挡住一半花纹,叶锐下意识探出一只手,就欲拨开这缕黑发。但原丰上次突然惊醒时的异样神情晃过他脑海,思量再三,叶锐还是决定先回山去再做探察。可正在他要收手之时,原丰睡得不舒服似的翻了下身,叶锐的指尖还是浅浅擦过他耳后的花纹。
换了个舒服姿势的原丰微叹口气,悠悠睁开双眼。
叶锐分外警醒,保持着既能随时上前钳制对方又可以撤身退却的姿势,一直盯着原丰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醒来的原丰并不像上次般眼带凶意,而是惬意地抚了抚耳后,慢慢坐起身来,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怎么又是你啊。”原丰懒洋洋道。“说真的,六师弟,总是这样半夜叫醒人,我都快要误会了。”
叶锐觉得面前这人又回到了昔日里他所熟悉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有什么可误会的。”他冷淡地回答。
原丰邪气地挑起一边唇角,道:“几日不见,六师弟的功力精进不少啊。”
叶锐的脸色顿时一变。他掩饰得很好,师父都不曾看出,原丰又怎么可能发现他这几日功力大涨。
“别紧张,”原丰嘲讽似地向他的方向略倾下身,“他看不出来的。”
“你不是原丰?!”叶锐手按上了凌霄剑。
“我当然是,但他也是。”
叶锐曾听闻有一种世间奇病,会使同一个人有多个性情,没想到看起来很正常的原丰竟身患此症。
他悬着的心放下一半,紧接着追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原丰只笑笑看着他,并不答话。这样的反应让叶锐很是不爽,他逼近原丰,想要再追问下去。但原丰突然毫无征兆地眼一闭,撞到他怀里。
“喂!你休要……”措手不及的叶锐推开原丰,惊讶地发现他又陷入了沉睡。
被推开而歪倒在床上的原丰浑然不觉今夜发生了什么,继续睡得香甜。
叶锐凝视他半晌,默默把他扶正,摆回原丰规规矩矩的睡姿,盖上被子,自己倚着床头,就这么迷迷糊糊过了一夜。
次日天未亮,他们就离开了客栈。走之前,原丰给掌柜留下了一些银两,嘱咐他好生照料瑶香姑娘,却是不敢再过去说一声道别。这桃花债真是……啧啧,原丰想着,隐隐对以后下山后要碰到的局面有了几分不详的预感。
之后的日子里,湖麓派安然如旧,练功修行,嬉笑打闹,偶尔山脚的老婆婆还会给原丰送点鸡肉。他啃着鸡腿想:虽说没有现代那么繁华方便,但这样的日子,好像也还不错?
袁钟时常过来指点他们一二,面上虽是沉静的,却也会因为他们的进步而微微地翘起嘴角。他唇上蓄起的胡须一直保持着寸许的长度,虽然身着道骨仙风的湖蓝衣衫,看起来却更像是位威严的父辈。尤其是他往那紫檀的雕花座椅上一坐,十成十的大门户的家主模样。
一切都平静而和缓,直到那一天的清晨到来。山间的雾气在朝阳升起的时候开始慢慢消散,湖麓派似乎并没有人察觉,一位不速之客在这薄雾中现了身形。
作者有话要说: 掉了一个收藏,我心都碎了,不敢看数据……感谢还在的小天使,么么哒~
☆、师父!
那人衣袍似雪,年轻明俊,手执玉箫,看起来却是一个风雅后生。他毫无声息地出现在厅前的高台上,却是很守分地没有再前进半步。
山风吹动他的宽大衣袖,飘然若仙,和这小门小派的场景格格不入。
明明没有惊动任何人,大厅的木门却缓缓洞开,隐隐可见一抹深蓝身影傲立正中。
来人朗声道:“可是湖麓派袁掌门?凌风奉师父之命,按约定的日期来取回那样东西,打扰之处,请多海涵。”
袁钟垂着视线不语。
那凌风也不急,微笑道:“袁掌门可是舍不得?”
袁钟抬头,面上表情竟已不是往日那般肃穆庄重,而是充满了戏谑。
“哦?你师父莫不是没告诉你,那样东西是我派命脉?或者,”他顿了顿,更加嘲讽地说道,“没告诉你拿到东西后要杀了我?”
凌风面色毫不动摇,只从容地反转玉箫道:“既然袁掌门已知晓我此行目的,那便得罪了!”说罢便飞身向前。
“就凭你区区一人,妄想拿到东西也太不自量力!”袁钟似是怒道,也拔出剑迎上前。
玉箫光转,剑意凛然,相击之声煞是悦耳。凌风手中玉箫上下翻飞,足尖频频点地变换方向,攻势越发凌厉,但袁钟毕竟一代掌门,只取凌风攻势最弱的地方各个击破,玉箫残影似是被剑光削断,难以为继。凌风抿嘴相抗,不出数十招,袁钟显然占了上风。他无意取凌风性命,直攻向他身前,一手成爪一手横剑,就要挟制住凌风。他抓着凌风肩膀绕到他身后,正要抬剑横在他脖子上,一道拂尘劈头盖脸扫下,竟生生打落了他的剑。
凌风喜道:“师父!”
来人正是云天门存善真人,生性耿直正邪分明,武功修为更是在整个云天门都排在前列。
存善看了眼他的得意门生,微一点头,就又面向袁钟道:“十年之期已到,休要抵赖。你当年身负人命,带着那样东西苟活至今,也不过是因了他一句话。现在是时候了。”
也不知这句是时候了,说的是交出那样东西,还是偿命。
存善当年就远胜袁钟许多,十年来云天门又得到不少秘笈绝技,小小的湖麓派掌门根本不放在眼里。
袁钟也心知如此,反而迎着他不屑的冷面,笑道:“那不如打个赌,我交出那样东西,受你十招,如若未死,留我在湖麓派自行了断吧。”
凌风惊道:“袁掌门,师父手下尚未有人能受过十招!你这是……”
存善冷然道:“你一贼匪,死在我手中倒是脏了我的手。就如你所愿。”
原丰头痛欲裂地醒来,睁眼看到的却并不是自己的屋顶。他猛地弹起身,撞到身侧热乎乎的身躯。
“师兄?师弟?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他惊道。
其余几人也都刚刚醒来,纷纷从炕上爬起,摸不清状况。
一道佝偻的身影慢吞吞转进屋来,原丰只扫了一眼就认出来,正是山脚的老婆婆。
这到底是神马情况……
不及他细想,就听见村里有人喊道:“来人救火啊!山上着火啦!”
一阵纷乱的取水声。
师兄弟们齐齐心下一跳,对视一眼就冲了出去,御剑飞向山腰熊熊大火处。
可还是太迟了,等他们落地,火舌已经吞没了房屋,一片红光染尽湖麓派仅有的房屋,如霞似虹却隔绝了一切外界的事物。焚毁的屋柱沉重地倒下,发出可怕的爆裂声。
抖动扭曲的空气间,隐隐可以眺望见穿着深蓝衣袍的袁钟如若入定,再一眨眼,大厅轰然倾塌,只剩弟子们凄厉的呼喊:
“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 可能更新会受点影响 你们懂的 但还是感谢各位~我会抓紧时间更的。尤其感谢羊驼君
☆、黎城见师弟
一个多月后,叶锐来到黎城。
他抬头望着这古旧的城门,停了片刻,才抬脚踏进这座城。街上一如既往地熙熙攘攘,位处东西商路交接地带的黎城,消息自然是更加灵通。
那一日,山脚的老婆婆转交给他们分装好的银钱衣物,看样子,师父竟是早有准备。他们从后山带回的黑色小球,师父也留给他们一人一个,却并未言明用途。最令叶锐心中难受的,是师父特意把青玉霖指给原丰,原丰也是始料不及,连连推脱给师兄,却被方立影一句“师命不可违”噎了回去。叶锐不忿地想,青玉霖可是师父留下的门派至宝,却交给原丰这样一个人!他宁愿师父交给沉稳的大师兄,缜密的二师兄,或者……交给视师父如亲生父亲的自己……
“湖麓派将面临变故,须得此物以化解危机”,师父之言仍犹在耳,那个抚育他长大之人却已身陨火海……
等扑灭那火,到处是焦黑残迹,成灰枯土,除了他们几人房间里的桌子还看得出形状,竟是没有一件完好物什留下,全然不似寻常走火。
他们都嗅到其中蹊跷,却谁也不知晓缘由,只得收好师父留下的行囊,兵分两路。方立影和裴九思留在旧址清理废墟,把所有灰尘都小心收集起来,万一……掺杂着师父的骨灰……他们也好为师父下葬。李珂则带着其他人下山,分头打听消息。
这场无妄之灾,势必也有个由头。若是寻着始作俑者,他们湖麓派拼尽全力也要为师父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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