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北被男子张狂的笑容,弄得颇有些诧异,这个令人惊艳才绝的人,为何变得这般...邪气!
“登上皇位?成为九五至尊?
哈哈哈哈哈......
确实是皇室宗族梦寐以求的,可这又关本王什么事?
本王只是想守的一人安康,不争不抢,可是父皇为什么连这个卑微的祈求都不答应。”
男子的狂笑收住,眼底漫上哀伤,声音嘶哑,“我只想守着青儿,和他一起执手白头......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们?”
男子的神思变得恍惚,他的眸中常含笑意,可是那笑意却让楚砚北觉得莫名的心酸。
“你知道吗?那日青儿就那么躺在我的怀里......”男子张开双臂,作出环抱的姿势,“他就那么躺着......眼睛紧闭着...我怎么唤他都唤不醒......父皇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男子的痛斥,让楚砚北记起了那个人,那个淡雅如竹,陪在荆王身侧的人。
楚砚北恍惚记得,第一次他去荆王府中,劝说荆王谋国家大事,荆王总是笑着拒绝,他说他已经满足了,其他的别无所求了。
说完的时候,总是与身侧的人对视一眼,两人目光含情,相视而笑。他那时侯还总羡慕荆王能得此一人终老一生。
后来,他也不想勉强荆王,自己不能做到的事情看别人做得到,那也是一种成全。就算那时在他眼中众多皇室子弟中,只有荆王一人能够堪此重任。
再后来的时候,有一天荆王府的人来请他,说要与他商量重事,他存着犹疑去了。
那时候的荆王有些颓废,却又有颓废过后想要振作的精神气,他不知道荆王府到底经历了什么。
荆王说,他改变主意了,愿与他共谋大事。他诧异,却也不拒绝,因为他相信在荆王的治理下,他大梁必定繁荣昌盛。
可是他毕竟不是女子,没有那般心细,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一个人要重新振作,抛弃前尘。那是因为他经历了什么,别人想不到的事情。
他跟忽略了,荆王身侧的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一次他问过荆王府的家丁,他们都说公子安好。
却也没想到,荆王自青公子去之后,荆王就听不得别人说他去了。管家便吩咐下人,有关青公子的问话,都只回答,“公子安好。”
没想到他对荆王的信任,竟然成为了,荆王把阿墨当成利刃,手刃他楚家上下几百人,金甲军上下上十万人的刽子手。
“你一定想知道,为何本王会对楚家痛下杀手吧?”男子脸上带着轻飘飘的笑容。
“楚家楚大将军,楚少将军,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只为让大梁的国土根基更加稳固。
让大梁千秋万代,繁荣昌盛。此为至忠,可本王偏要害这至忠之人。”
楚砚北听着男子说着疯狂的话,并不说话,他只想知道,他这样做的理由。
寒泽站在一侧冷冷的看着一切,邹潇文神色凝重,最终忍不住皱了皱眉,轻声说了一句,“他疯了!”
没想到男子听到了他说的话,笑的更加诡异,却掩盖不了的痛苦。
“我是疯了!我想要大梁覆灭,我想要我那高高在上的父皇知道,他害死我心爱的人,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整座大梁江山!
哈哈哈哈哈...父皇到死都没想到,我这个不孝子孙,真的做到了,把大梁江山变为历史中一坯黄土......
楚家就是我最大的绊脚石,金甲军忠心耿耿,保卫我大梁河山,可我不除掉金甲军如何动摇大梁根基。
所以是你们楚家自找的,你楚书愿意投在我府中,愿意做我的狗...我自然不会拒绝。
楚少将军,亲手覆灭自己的家族滋味如何?”
男子突然又变得正常,但是他眼中遮挡不住的邪意,却让人看得清楚,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荆王,你可真是大梁的好后人呐,算我楚书看走了眼,可是我楚家的血海身仇不得不报!”楚砚北的声音淡淡地,他对于此人的恨意已经无法掩盖。
“我早就等这一天了,可惜你太笨了!一直都猜不到是本王,本王只好自己找上门来了!
楚少将军困在地下的感觉怎么样?还有与相爱的人不能相守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男子眸中邪意更甚,嘶哑嗓音怪异,轻轻的,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
“你这样做,青公子他会高兴吗?”楚砚北不想与这种人,这种失了爱人,无所寄托的可怜人计较。
“青儿......青儿......哈哈哈......过不了多久,本王就回去找青儿了,他在地下一定是等的急了。”
男子的神思变得恍惚,倏然,一下子清醒,他的青儿等急了,一定要速战速决。
男子身后的中年男人稍稍退后,好事并不打算加入他们的对阵。楚砚北拦住想要上前的寒泽,轻声说了句什么,寒泽退后,观察战况。
“荆王,我们今天就把所有事情都了结了吧。”
两人腾空而起,一阵尘土飞杨,两人在尘土中刀光剑影,不宵片刻,战斗即止。
荆王单膝跪在地上,嘴角漫出血迹,楚砚北的脸颊上也有划伤的伤口,胸口中了一掌。
“呵~~终于结束了,这下真的心愿已了。”男子对着楚砚北笑笑,捂住胸口,喷出一口鲜血,“楚书,是我...对不起你楚家,但愿来世...再还。”
“忠叔,记得...我吩咐你的事......”男子微微侧头,对着身后的中年男人说。
中年男人抱手上前,微微躬腰,“是。”
男子嘴角带着笑意,眉宇间变得清明,眸中也换上轻柔似水的脉脉含情。
少顷,半跪在地上的人,变得透明,渐渐地淡化在山林间,真正的随风而去了......
看着男子去了,中年男人并没有丝毫的伤心,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楚砚北。
中年男人嗓音低沉,“楚少将军,这是我家王爷让我交与你的,他说这东西,你必定用得着。”
楚砚北接过,看了半晌,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
中年男人面容安谧,声音温和,“我家王爷他呀,后悔了,覆灭大梁朝的方法不止一个,但他却用了最残酷最激烈的一种。
一千年了,他既念着地下的青公子,又怀着对你们的愧疚,想去又不能去。
他想着再用一种方法把你引出来,让他还了这条命,少一些歉疚。
他把你困在地下千年,早就料到了,你会再次遇到楚二公子。
你们两人人鬼殊途,终究不能在一起,所以他就想了个法子,寻来了这水沉香。
服用了它,再加以武功高深的人调息,您就可以真正的变成人了。
也算还了你们相守一世的幸福。”
中年男人说完,像是也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笑容变的飘渺。
倏然,手扣在天灵盖上,一瞬间七窍出血,断气身亡。须臾间,他的尸体变成点点荧光,散落在草丛间,地上不留一丝痕迹。
邹潇文围观了这一切,由最初的惊心动魄,到此刻的沉下心来,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许只能说,一切都结束了。
寒泽上前拍拍楚砚北的肩膀,“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楚砚北赤色的瞳眸一片火红,诡异的射向两人,嘴角的邪意顷刻而起。
☆、第五十五章 大结局|完
砰!
寒泽趁机一个手刀把楚砚北劈昏,“快来把他架起来。”
寒泽和邹潇文两人一边架一只胳膊,把昏迷中的楚砚北架起。
“他怎么了?”邹潇文有些诧异,所有的一切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何要把他弄昏。
“他走火入魔了,把他带进我的洞府,我要为他疗伤。”寒泽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两人合力把楚砚北架回寒泽的府邸。
“他这个样子要怎么疗伤?”邹潇文看着楚砚北脸色惨白,似要魂飞破散的模样,有些诧异。
“你不要管,把他扶正,我自有办法。”寒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邹潇文摸摸鼻子,冷美人冷气十足,不能惹,他忍......
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任劳任怨的把楚砚北扶正,两人相对而窝,四手相对。
寒泽看着愣在一侧的邹潇文,淡淡地说了一句,“等会儿你注意到周围不要有人来打扰,不过一般也没人打扰,你管好你自己。
等我用完功,记得把他扶平躺下。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会变成人了,等那时你就带他走,以后再也不要来卫山岭了。”
邹潇文怯怯地听完寒泽的一席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冷美人怎么感觉像是在生离死别。
“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不跟我们回去吗?”
“嗯。”寒泽轻声应了一声,语气冷硬。
“你会怎么样?会不会就这样...去了......”邹潇文神情变的激烈,他只知道冷美人会出事。
“我没事的,你记得带他走就好。”寒泽说完这句话,一下子把邹潇文甩开。
待邹潇文再想去拉他的时候,被阻挡在了空气屏障外面,只能干着急,看得到里面,摸不到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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