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院长“意外”死在了一场车祸中,车祸原因是磁悬浮车磁场紊乱,从空中掉了下来。大家都传说这是做坏事遭了报应,只有霍根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他动的手脚。只需要稍微改变一下磁悬浮车底的绕组线,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
在警察深入调查之前,霍根偷偷跑了,从此和警察叔叔斗智斗勇,流浪在大街小巷,翻垃圾桶,和野狗赛跑,就是没再去过孤儿院。
直到他六岁多的时候,他的舅舅找到了他。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霍根很容易对有责任心的人产生好感。他不喜欢那些不敢负责却要偷尝禁果的男生女生。他有时看到初中生生下孩子后,害怕得把孩子丢了的新闻,会以为那是他的父母。
锡德里克继续道:“但是我不会和你结婚的。”作为全宇宙最高贵强大的种族,他也有自己的骄傲,“我会带走幼崽照顾他,但我会给你一笔钱。”
锡德里克感觉到自己很冷酷,下意识地放柔声音,但还是显得很冷硬,他想他是个天生的铁血军人,没有太多柔情:“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每五年见一次他……你做什么?”
霍根从床上站起来,锡德里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对方比他矮一个头,他怕什么?
锡德里克曾经与凶猛的铁甲兽作战,这时对自己的怯场非常不满。看着霍根幽黑的双瞳,他皱了皱眉,居高临下地傲慢问道:“难道你不想生下我的幼崽吗?”
霍根道:“我会抚育他,直到他长大,但这不关你的事。”
这个人居然想抢走他的蛋?
霍根感觉到蛋跳动了一下,他心弦柔软,充满了即将做父亲的喜悦之情,同时对锡德里克无礼的言语更加愤怒了。
“我说过,孩子的另一位父亲肯定不是你,你走吧。”在我动手之前。
霍根对自己的身手非常有自信。
锡德里克同样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感到愤怒,头顶那根毛发笔直地竖着。
“你怎么能确定?”
霍根道:“但那肯定是我的蛋,我愿意这样认为。”
“你是只有三秒记忆吗?检查报告说,你怀了我的蛋。那也是我的蛋。”
霍根脑门青筋突突:“就你这个处-男样,做梦吧你!”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病房里安静了一瞬。
贴着房门的张和心里一跳,正在犹豫是冲进去劝架还是偷偷溜走,只听锡德里克声音变高,不甘示弱、怒火冲天地顶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我不懂吗?需要我演示一遍,教教你吗?小、处、男!”
“……”张和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将虚掩的门牢牢关上,偷偷溜走了。
至于接下来,锡德里克会不会教教表哥,他、他也不敢管。
第四天,阴
两个人口不择言,吵完对视,彼此都觉得对方幼稚。
锡德里克沉下脸:“今天你情绪太激动了,还是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详谈。”
霍根转身,上床:“不送,晚安。”
锡德里克道:“晚、安。”
走到门口的时候锡德里克回头看了霍根一眼,霍根已经冷静下来,屈着膝盖,拿着纸笔计算,一会儿工夫就写了满纸的矩阵方程,旁边注释着应变方程之类的词。
锡德里克摔门离开。
张和走到拐角,听到身后一声成长的关门响声,吓了一跳,然后再往前走几步,迎头撞上了刘芬。
“妈!”他大惊失色。
刘芬拎着饭盒,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不陪着你表哥?他肚子还疼不疼啦?”
张和想着锡德里克就要走过来,他妈看见那人不知道会说什么话,一时心惊胆战,搡着刘芬的后背把她往外推,急中生智道:“表哥忽然想喝牛奶,我们去给他买吧。”
刘芬道:“买了啊。”
张和一愣,看着刘芬举起的牛奶,额头冒出冷汗:“他、他还想吃酸的,我们去给他买点酸梅吧。”
刘芬面色一变,拉长脸问道:“他想吃酸的?”这是真的有了?
张和只想把他妈引走,没想那么多:“是、是啊,表哥想吃酸的。”
刘芬背后,锡德里克拐了出来,听到张和的话,脚步顿了顿。
刘芬正要左拐回头:“那好吧,我们去买点酸梅。”
锡德里克快步向大门走去。
张和一急,一把捧住刘芬的脑袋,刘芬呆了一下,张和深情地说:“妈!我爱你!”
路过的护士抿嘴,莞尔一笑。
刘芬呆了片刻,反应过来,伸出空着的手一把揪住张和的耳朵:“你跟我说实话,你又闯什么祸了,啊?”
张和“诶哟”“诶哟”地叫唤,余光瞥见锡德里克背影消失,默默内牛:“悠着点,我的耳朵……我没闯祸,真的!”
刘芬拎着他往病房拖去:“又是买这个又是买那个,还神经兮兮地说什么我爱你,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性?”
张和踉踉跄跄:“妈,这是在医院!您松开手行不行!”
刘芬道:“不肯说是吧?”揪着耳朵的手来了个旋转,“我还治不了你了?”
好吧,他妈还在气头上呢。
张和觉得自己很悲壮。要是以后表哥和大堂哥真成了,他必须得要红包啊。
但到时候该叫表哥表嫂,还是大堂哥大堂嫂……
锡德里克从警察局接走都维利亚,回到酒店。都维利亚做了亏心事,一路上都在看锡德里克的脸色,到了房间门口后终于忍不住,对准备走进房间的锡德里克道:“堂哥,那位先生……”
锡德里克道:“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话题转移得很生硬,都维利亚愣了一下:“可是我们是来旅游的。”
锡德里克道:“写暑假作业去。”然后关上了门。
都维利亚悻悻地回到自己房间,心想接下来几天的行程肯定都泡汤了。
他的家用机器人走过来,从肚子中取出暑假作业:“都维利亚,刚刚jk大人通知我,监督你写暑假作业。”
真来啊!
jk是锡德里克的家用机器人。
都维利亚欲哭无泪地接过:“暑假作业这种东西,难道不都是八月三十一号晚上写的嘛!”
隔壁锡德里克的房间里,锡德里克洗完澡出来,看到jk捏着手里的白色布料发呆。
他只下半身裹着浴巾,裸-露着肌肉结实的胸膛,发梢滴下的水滴顺着胸膛饱满的肌肉线条流入三角地带。
“你在……做什么?”锡德里克道。
jk道:“我已经让威尔监督都维利亚写作业了。”
锡德里克点点头,擦干净头发。jk的光屏上两个红点闪烁,仿佛在犹豫一件事。锡德里克问道:“你想说什么?”说完拿起杯子喝水。
jk一顿一顿机械地举起白色布料,问道:“少校先生,您是否到了发-情-期?”
锡德里克差点呛住,jk严肃道:“这件事我必须搞清楚,我是您的家用机器人,需要对您的健康负责。”
锡德里克伸手拿过jk手上的白色布料:“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展开一看,手抖了抖,把东西扔在了地上,立刻去洗手了。
那居然是一条陌生的内裤!
jk捡起来,展开,看着上面陌生的叮当猫,光凭闪烁了好多下。锡德里克反复洗手,紧皱眉头,冷着脸问道:“你捡那个东西做什么?”
jk道:“这不是捡的,是从你的行李中找出来的。”
锡德里克洗手的动作一顿,下一秒已经出现在jk面前,头顶的那根毛发高高竖起:“但这不是我的。”
jk道:“是的,这不是您的内裤。不过这条内裤是干净的。”
锡德里克看了眼行李箱,走过去把它踹翻了。
行李箱又没干什么。
jk对暴走边缘的锡德里克继续道:“虽然只是听说都库塔会偷藏暗恋的人的内裤,但您似乎确实有这个倾向。能告诉我他是谁吗?我会帮助您的。”
“不要再提那个词。”锡德里克冷冷道,“我会把你拆了。还有,你听谁说都库塔会有这个倾向?我会告他的。”
jk道:“但是为了您的健康着想……”它顿了顿,考虑到人类的情绪,含蓄道,“您刚刚成年,或许可能因为发情期即将到来而心情不稳定,从而引起心理基因病变。”
锡德里克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变态?”
“我以为您会更喜欢委婉的说法。”
锡德里克无法忍受那条可怕的内裤,决心要找出把内裤放在自己行李中的变态。
怎么可能是他自己放的?!
他把所有衣服都扔进机器清洗,却还是摆脱不了那条内裤的影响。
尽管jk反复保证,那条内裤是干净的,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衣服都是那条内裤的味道。
在jk发现前,那条内裤已经在他的行李中存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