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沉思了下，才道：“后勤部的士兵归总部调配，不过指名一个新兵的权利还是有的。”
宴凡：“那新兵的培训什么的——”
拉斐尔捏捏宴凡的脸颊：“我们战舰上的老兵不少，带着他，他会熟练的。”
宴凡嘿嘿一笑，沙塔的资料发给拉斐尔，讨好地凑过去给拉斐尔捏胳膊：“还有件事儿……”
拉斐尔看出宴凡的讨好，有些想笑：“什么？”
宴凡狗腿地亲了两口拉斐尔的嘴角：“给我……咳，几十张签名照呗……”
拉斐尔：“……”
之后几天他都和拉斐尔腻在一起。也许是快要分离，拉斐尔格外粘人，每天早晨晨跑和锻炼之后，叫醒宴凡，陪着宴凡一起去学校上文学课，笔记比宴凡做的还好。
中午下课回到家，拉斐尔就亲自下厨。让宴凡安心等着吃饭，说实话菜色并不能满足宴凡挑剔的舌头，但每回宴凡都会吃的一干二净，还非得照了相po到微博上虐狗。
吃完饭两个人会牵着红烧肉去附近小公园里散步，这个住宅区大多是军政世家，虽然也想和坎普肖家套近乎，却很有眼色，不会打扰他们两的二人世界。
悠闲地散步半小时，回到家，拉斐尔处理文件，宴凡码字，互不干扰的两个人坐在书桌东西两头，累了的时候，宴凡会伸个懒腰，站起来去楼下切两个橙子榨橙汁，橙汁给拉斐尔，自己啃着没削皮的苹果看电视，为了不影响拉斐尔办公，用的是光脑，听的是耳机——却偏偏不去客厅享受大沙发和大银屏。
拉斐尔办公结束，宴凡刚好也看完电视剧，两个人一起去附近的超市购物，也有人认出拉斐尔，兴奋地在原地一蹦三尺，却不敢上前搭话。未来对公众人物的定义很严格，军人显然不在内，不过并不妨碍迷妹们远远看着。
宴凡拿根莴笋，挑了一把青菜，想想又把莴笋放回去换成豆芽：“我想吃水煮肉片！你呢？”
拉斐尔：“奥尔良烤翅。”
于是宴凡去挑新鲜鸡翅。
晚上吃饭，宴凡啃鸡翅啃的满嘴油，拉斐尔就着水煮肉片吃了四碗饭。
日子过的充实温馨，宴凡差点就要忘记拉斐尔马上就要回到战场。
可惜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宴凡送拉斐尔到了军部的港口，由于是家属，宴凡得到了近距离观察军舰的机会。
虽说是军舰，但和船这东西没有半分相像。漆黑的庞然大物高达数千米，犹如一栋移动堡垒，人类在其面前，微小又脆弱，宴凡仰着头观察了许久，也没能看清全貌。
拉斐尔看他发呆，调侃他：“看呆了，就这么喜欢？”
宴凡吞口口水，根本不舍得移开视线：“该说是喜欢，还是震惊……总之太棒了！”你根本不明白！对宅男来说，银河战舰是什么样的伟大梦想！
拉斐尔轻笑：“是我疏忽，下次回来，我带你去战舰上逛一逛。”
宴凡：“可以吗？我一个……呃，军籍都没有的外人……”
拉斐尔：“我的船，我说了算。”
宴凡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给拉斐尔一个拥抱，又嘱咐道：“你一定记得给我寄两斤虫子啊！”
拉斐尔：“……你真的要？”
宴凡：“你懂什么，虫子的蛋白质很高的，你只要忽略外表，拔掉毒腺，去掉头，用高温油炸，只放一点盐——保证又脆又酥，又香又美……”说着，吸溜了一口口水。
拉斐尔：“……”有点心动。
战舰的故障检查结束，军人们排着队登上战舰，拉斐尔吻了吻宴凡的眉心，留下一句‘保重’。
宴凡没说话，只是使劲握了握拉斐尔的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跟着带路的工作人员，出了港口。
他再待下去，搞不好会说出‘留下来，不要走’这种蠢话。
一个好男人，应该支持妻子的梦想和事业。宴凡想。或者就算不能支持，至少不能阻止。
刚踏进大厅，便看见加百列带着个小男孩儿坐在等候区，一人拿着袋儿辣条，正对着宴凡招手：“嫂子！我们在这儿！”
“……”敢不敢不叫嫂子！
宴凡连忙冲到加百列面前：“姑奶奶！我求你了！在外人面前，叫我宴凡好吗！”
加百列：“嫂子，你看这是谁！”她恍若未闻，将身边的小男孩推到宴凡跟前。
宴凡抽了抽眼角，知道再说也没用，便低头看那个小男孩。
金发蓝眼，面容精致，除去圆乎乎的脸颊外，眉宇间活脱脱一个幼年版拉斐尔。
宴凡倒抽一口冷气：“什么鬼？！拉斐尔的私生子？！”
加百列：“……嫂子您瞎说什么呢。”
小男孩游离在两人的对话之外，好像很稀奇似的捏捏自己的胳膊，捏捏自己的腿，玩了好几分钟。
加百列一脸自豪：“嫂子！您仔细看看！”说着，她把小男孩儿的脸掰向一侧，将孩子耳边的发丝撩起来，露出耳朵。
可爱的耳廓，圆润的耳珠，宴凡仔细看了一会，才发现在耳朵背面，有一串英文字母。
pokey。
宴凡又一次倒抽一口冷气。
加百列低声道：“嫂子，你不知道，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打通关系，才弄到一张智能机器人拥有许可证！波奇的内置程序和各种应用也是我和导师一起设计的！可以说是现阶段最完美的……呃……家用保姆机器人！”
“……真了不起。”这种时候，只要笑就可以了吧。
波奇在原地蹦了两下，好奇地弯着腰去看自己的白嫩嫩的脚趾。
波奇今天穿的是条纹短袖衬衫，背带短裤，露着脚趾的小凉鞋——看起来格外幼嫩。
宴凡：“……”这个模样让他怎么忍心使唤波奇啊！！！
他拍了拍波奇的脑袋，感受到温热的皮肤和柔软的发丝：“恭喜你，波奇，新身体习惯吗？”
波奇一听这句话，立刻忧郁了：“波奇……波奇喜欢自己原来的身体，波奇喜欢自己的履带和显示屏，波奇现在没办法用颜文字了，波奇真伤心。”说着他表情又难过了起来：“……波奇做不出qaq的表情了，波奇真伤心……”
看来以后家里的家务事得交给我一个人了。宴凡想。我也很伤心。
第97章 不要脸
没有拉斐尔在家，少了一个人歪缠，宴凡的时间一下子空出了不少。不过这种悠闲一点也没让宴凡感到舒适，相反，偶尔会觉得房子空的厉害，还好有红烧肉转移注意力，再有加百列和波奇每天都来找宴凡吃饭，玩游戏，打发时间……宴凡知道加百列是担心他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才会每天来这里报道。不过加百列总得有自己的交际。
把加百列赶出门，宴凡抱着红烧肉码字，波奇坐在客厅里上网。
波奇最近有了智能机器人的联网许可，正沉迷于网络，学会的文字表情倒是越来越多。
不过波奇比他想象中要利落得多，至少每次宴凡码字忘了时间，端饭给他的总是波奇，给院子里的雏菊浇水除草，擦桌子扫地的，当然还是波奇。
波奇比以前的智能更高，行动更快，宴凡几乎找不到自己插手的余地，让他微妙的有一种自己被圈养的错觉。
宴凡写完了末世文新章节，回头看文下评论，一如既往，底下一群姑娘叫着男二好帅，男主逆天，官方发糖要腻死人。剧情怎么越来越像要be等等。
现在的发展已经到了中期，男主和男二虽然抗过了一次尸潮，但村子却毁了大半，小弟们也死了不少。
关于这次尸潮，宴凡花了五十多章描写，从城防，到招募军队，丧尸们的异化，丧尸化动物们的突袭，再加上无数死伤，总归是营造出了一种凶多吉少的气氛。
当然也是为了以后做铺垫。
男主发现，自己一旦使用能力，感情和知觉就会被自动剥离，大脑会自动选择‘利益最大化’的方法战斗，这种战斗方式固然能将他的实力发挥至百分之两百，但却缺少人情味，主角不止一次在战斗中用其他人当挡箭牌，更对丧尸撕碎一个孩子或女人视若无睹，一切都以‘己身利益’出发的作战方式，让男主颇有些后怕。
特别是丧尸潮涌来的那天。
无数平民被他当做‘饵食’诱敌，纵然大量的保存了进化者，可是对于男主自身来说，愧疚和悔恨，几乎击垮了他。男二嗤笑，既然是诱饵，左右都是个死，那么平民死当然比进化者死更好。至少剩下的异能者，能够保护更多的平民。
男主问他，不愧疚吗？不恐惧吗？
男二叼着烟，喷出一口白雾。
男主得不到回答，但他本来也就不需回答。
他低声道，我快要丧失这些感情了。
每次使用能力，感情和知觉全部消失，没有生者的喜悦，没有死亡的恐惧，遗留下来的只有杀戮本能——这和丧尸有什么区别呢？
不止如此，甚至连日常生活，思维模式也被‘利益最大化’的想法侵蚀着。
心死了，就真的死了。
不想死。
他想活着。
但是想在这个亡者称王的世界活下去，不使用能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男主陷入两难，却毫无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