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宴凡是被拉斐尔的通讯给吵醒的。
宴凡戳开光脑，看见拉斐尔的消息。
“早:）”
宴凡被打扰了睡眠也不生气，只是斤斤计较着：既然这么早发消息叫他起床——那干嘛不多发几个字？能浪费你多少流量……光脑用的是流量吗？
他懒得打字，边想着无聊的问题，边回复了一条口讯：“你也早……我收拾下就出门，到了跟你联系！”
拉斐尔听见宴凡懒洋洋还没睡醒的声音，有些想笑，过了会才又发过去一句话，只有简洁的三个字，“慢慢来:）”
他刚发完消息，那边加百列就猛地推开门，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哥！我这件衣服怎么样？！”
拉斐尔看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我应该说过，进房间需要敲门？”
加百列干咳两声，退出去，在门框上敲两下：“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加百列立刻进屋，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哥，我这衣服怎么样？！”
拉斐尔诚恳地评价：“不错，我喜欢上面的花样，雏菊很美。”
加百列：“颜色会不会太淡？！田园风是不是不太合适我？”
拉斐尔：“不，淡一些显得雅致，很适合你。”
加百列：“……我还是换一件好了，这件呢？裙子会不会太长？”她从背后拎出来另一件裙子。
拉斐尔：“恩……也许更长些会比较好。”
加百列：“我的妆怎么样？要不要再上些腮红？”
拉斐尔：“你是想把自己涂成小丑吗？我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
两个人一问一答说了两分钟，加百列跑回房间换了件衣服才松口气：“看来一切完美！我从昨天起就在担心自己的衣服和妆容——我可没有和首都星以外的人见面的经历，也没有和喜欢的作者见面的机会。”
拉斐尔笑着帮妹妹整理鬓发：“你不用太拘谨，只是见我的朋友而已。”
“你不懂，”加百列紧张兮兮地捏着拳头：“那可是我超喜欢的作者！他的深宫阙我看了三遍！要不是现在没有实体书一说，我真想让他给我签名——对！我可以弄个签名版！”她慌慌张张地回了房间翻箱倒柜。
拉斐尔叹口气，先去了玄关等她。
十多分钟后，她才抱着三四个白板冲到门口，边走出大门边催促：“哥！快点！你好慢！！”
拉斐尔：“……”真不知道是谁在拖时间。
这次出门拉斐尔倒没有戴墨镜——加百列和他长得十分相似，出于女孩的心态，加百列向来不愿意遮住自己的脸，走哪儿都有人瞩目，所以拉斐尔一个人戴着墨镜根本不管用。
不知道宴凡看见他们两个又有什么表情？拉斐尔想着宴凡可能会有的目瞪口呆，兴致勃勃地往目的地而去。
拉斐尔和加百列出门从来不坐公交车，比起宴凡的数着站点等公交，自然快了很多，等宴凡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等了一会了。
宴凡拎着小礼物，隔着老远，就感受到一束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下意识看过去，对上一双笑意盎然的海蓝色眼眸——瞬间酥了半边身子。
……尼玛怎么这人杀伤力还是这么大！！看一晚上照片却毫无进展！说好的习以为常呢？！
他抹了把冷（kou）汗（shui），挪开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拉斐尔旁边的女性身上。
金色波浪般的卷发束成马尾，垂在脑后，穿着点缀了波斯菊的明艳长裙，凹凸有致，姿态婷婷，纵然有相似的长相，却和拉斐尔完全不同。
拉斐尔在他心里温润如玉，这姑娘却是明艳如火。
他僵在原地，半天都没动。
拉斐尔看见宴凡迟迟不动，只能带着加百列去找他。
随着拉斐尔越走越近，宴凡越发有种想逃的冲动——说好的颜控呢？！
尼玛明明兄妹两这么相似的长相！！为什么他对妹妹却一点也没有心动的意思！！！
宴凡感受到拉斐尔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又酥了半边身子。
酥得只要拉斐尔轻轻一碰，他就能哗啦啦掉下一层叫做‘心理防线’的壳。
终于宴凡还是在拉斐尔伸手碰他之前，先开了口：“你、咳、你好，我是宴凡。”
加百列见到偶像简直说不出话——艾玛盗亦有道比他想象的还蠢——啊不是，还萌！！那个直勾勾看着她哥的眼神，根本就是小动物发情期看见配偶——啊呸，什么烂形容！是小动物哺乳期看到母亲——也不对！！是流浪的小动物忽然被从收容所的笼子里抱出来，逆着光看到它这一生的主人——明显一见倾心的节奏啊！！
加百列决定给自己的形容点个赞。回家得记下来。
她两眼放光，盯着宴凡上上下下打量：“我是加百列，您好！”
宴凡的对敌（女性）经验，只限制在十五级（岁）以下的敌人（女性），现在忽然看见个美女，大方地跟他自我介绍，也有点不适应，他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我听拉斐尔提到过你很多次，一直很想认识你，你们兄妹两长得真像。”
加百列笑眯眯地道：“是啊，见过我们的人都这么说，可能是母系基因太过霸道，即便我们相差很多岁，却还是都遗传了母亲的长相……只有头发。”她捻起一缕金发挥了挥：“我的卷，他的直。”她叹口气：“我也想要直发，直发多顺滑啊……”
宴凡反驳道：“可我觉得卷发更有风情。”
接下来两人就卷发好还是直发好又开始讨论。
拉斐尔哭笑不得：“虽然我不介意你们互相加深感情……但是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坐下？”
宴凡顿了顿，点头：“走吧，去附近的咖啡馆。”
咖啡馆在水城中央的广场上，露天的咖啡馆，简单的摆着几张桌子椅子，穿着古老侍应生制服的侍者们，用纸笔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记录客人的需求——一切为了旅游效益。
加百列看见侍应生拿来纸笔才连忙从怀里拿出了签名版：“大大求签名！！！！！”
“噗！！！”宴凡一口白开水差点喷在拉斐尔脸上——如果不是拉斐尔闪得快。
加百列：“大大！大大你怎么了大大你没事吧！”
宴凡：“大大？！”
加百列：“对啊对啊！盗亦有道大大！求签名！求合影！求——”
宴凡连忙叫停：“她为什么叫我大大？！而且还……”知道我笔名？！
他问得是加百列，看得却是拉斐尔。
拉斐尔端起咖啡，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才微笑着道：“她一直是你的书迷，长期关注你的微博。”
宴凡瞬间黑了脸。
拉斐尔笑着补刀：“如果不是你昨天发了我的照片，这件事还能再瞒一阵子。”至少瞒到宴凡去首都星为止。
第62章 圣诞
宴凡还是第一次和粉丝见面。他本来就因为拉斐尔心里有鬼，现在更加紧张，对着加百列僵硬地扯起嘴角：“真没想到朋友的妹妹是我的粉丝……”这真是个科幻世界——虽然的确是科幻未来没错。
加百列闻言很自豪地道：“我可是你的骨灰级粉丝！从你的玄幻文开文，我就追了！”
“……那你口味也挺独特的。”宴凡知道自己一开始写文有多烂，所以加百列这么说他不太信——除了青山远，他还真不觉着初期的自己有什么粉丝。
而加百列说自己是骨灰级粉丝，确实也有些水分，虽然她的确是最早的读者，但当时第一个评论就是负分，她自己还记着呢，不过这事儿她肯定不会主动说给宴凡听。
加百列拉着宴凡絮叨《深宫阙》和《创·世传说》，一开始宴凡还心不在焉，但聊起来了宴凡才发现，加百列这样一个漂亮时尚的姑娘，看起来和二次元完全不沾边，却真的是网文迷。和她讨论剧情毫无障碍，有些他自己写下来记不清的，对方却了若指掌，许多情节从她口中说出来，和宴凡当初所想变成了两种不同的涵义——意外的很有趣。
宴凡跟加百列聊得越来越热烈，对着拉斐尔时的那点尴尬全部忘到了脑后。
拉斐尔看宴凡和加百列聊得开心，并不打扰，喝着咖啡，悠闲地边听边笑。
聊到一半，加百列把自己带来的签名版给宴凡递过去：“大大求签名！”
宴凡字写得还不错，在这个全世界都用光脑办公的世界来说很够看，所以不吝啬见人，加百列收到签名，乐坏了，连连夸赞：“大大你的字可真好看，我认识的人里，只有我哥有这么好看的字！”
宴凡看一眼拉斐尔，有点好奇。
拉斐尔摇摇头：“别听她的，只是兴趣使然练过一段时间，之后忙工作就没碰过了。”所谓的一段时间，最多不超过两年。
拉斐尔这么说，宴凡就这么信：“你工作是挺忙的，但是别荒废啊，写字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精神面貌了！”宴凡大言不惭，拐着弯夸自己。
“你说的对，”拉斐尔勾起嘴角，看了眼旁边心虚的妹妹：“我也这么觉得。”
加百列连忙转移话题：“大大！你和我哥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我喜欢的作者居然是我哥的好友！太巧了！”
宴凡回忆起当时也笑起来，给加百列仔仔细细讲认识拉斐尔的过程，添油加醋把自己夸的天上有地下无。但好歹还算有点良心，没把拉斐尔的功劳一起给揽到身上，明明是大神带小号，小号拖后腿的坑爹故事，硬是被他说成了双剑合璧，天下无敌的英雄相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