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宴凡一口否认，瞪着眼：“真的没有！”
食不言“嗯”了一声，“我信你。”
见有人相信自己，宴凡乐了，拍拍食不言的肩：“果然是朋友！”——完全没去考虑人家说的是不是客套话。
食不言继续道：“既然没做过，就反驳回去。”
“反驳？”宴凡愣了愣：“可是……可是我朋友说，不理会他们就会很快结束，我要是发了话，他们就没完没了。”
“用事实打脸。”食不言慢悠悠地说：“比弃之不管，成为你将来的黑历史要好……在别人眼里，沉默就是默认。”
宴凡觉得两人说得都很有道理，一时间也难以取舍。
想了会还是没能得到答案，宴凡干脆换了话题，问起了这间小楼的事：“这楼从哪儿来的？”
“看着不错就买了，”食不言漫不经心地道：“没厨房不好做饭。”
“……你说的太有道理，我竟无以言对。”宴凡抽了抽嘴角：“你以为我会这么说？普通玩家最多奢望有套好厨具，没见过想要间好厨房的……”
食不言倒觉得自己也是个普通玩家：“厨具我也买了最好的，做出的菜有回复加成。”
“……你的钱难道是充值的？”
食不言喝了口茶，大概是茶水的清香让食不言十分舒畅，露出了惬意的神情。
宴凡看食不言默认，更纠结了：“……你……你充值了多少？不！不不你还是别告诉我了，一旦意识到贫富差距，肯定会让我产生强烈的仇富心理……”
食不言拍拍大腿。
宴凡警觉地看他一眼：“什么？”
“我大腿上空着。”
“啊？”
“让你抱。”
“……”烦不烦！谁要你抱你大腿了！
……其、其实……现在抱个大腿也没什么嘛，反正已经不存在节操和脸面了……不！不行，虽然只是玩游戏，可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得保留点尊严！要忍住！
“这么严肃的气氛就不要开玩笑了好吗！”宴凡拍桌抗议。
食不言只能依着宴凡的意思，坐直了身体表示严肃。
“我觉得吧，咱们玩游戏可以慢慢来，不要急于求成，”宴凡斟酌着语句：“充值当然可以，适当充值可以丰富游戏生活，但是大笔大笔的金钱注入就没有必要了啊！游戏毕竟是假的，你哪怕拿钱买点吃的买两件衣服，也比在游戏里买堆数据好啊，你觉得呢？”
食不言挑眉道：“以你昨天的表现，我以为你视金钱如粪土。”
“粪土还能滋养土地呢！”宴凡义正言辞，心里已经吐了好几口血：我特么就缺粪土！土豪快用粪土埋了我！
“总之！”宴凡深吸一口气：“要用钱，就在游戏里做任务打怪慢慢攒！你的不够，来找我借！”
“真的？”
“真的！”
食不言笑眯眯地道：“原来你才是土豪。”
“啊？”
食不言伸手在宴凡大腿上摸了两把：“让我抱大腿吧。”
“……”烦不烦！
宴凡一巴掌拍开食不言的手：“滚蛋！”
食不言耸耸肩一脸无辜。
那张路人脸做出无辜的表情是如此合适，宴凡差点就相信了。
“你的脸是系统随机的？”
“嗯，”食不言不在意地道：“捏脸麻烦。”
“我的也是，”宴凡忽然发现自己差点忘了原本的话题：“不对，重点是花钱要慎重……特别是这样的二层小楼！什么‘看着不错就买了’……要不要这么果断！好歹迟疑一下！”
食不言避重就轻：“这栋楼相当于大型的储物柜，实用性还是有的，你也可以将东西放在这里。”
“我？”
“而且上线下线必须在安全点，这里不错。”
“的确很不错……可是，”宴凡挠挠脸颊：“会不会太麻烦你？”
“朋友之间，”食不言挑眉：“有麻烦不麻烦一说吗？”
宴凡愣了愣，才笑着道：“……没有。”不过这个食不言胆子也忒大了，昨天才认识的人，还不熟悉呢，就如此相信对方。
食不言将房屋的权限给了宴凡后，带着心情复杂的宴凡出了门。
洄城是出新手村之后的第一个城市，非常热闹，商业区摆摊的小贩数不胜数，宴凡路过的时候好奇地看起了摊子上卖的东西，花样种类繁多，每样都有特别的用处，让乡巴佬·宴凡根本移不开眼，食不言喊了好几声他才慢慢回过头：“你说什么？”
“我问你准备去哪个门派？”
宴凡两眼放光地道：“我想学剑！”
食不言已经了解了宴凡的脑回路：“因为帅？”
宴凡干咳两声。
他印象中的侠客，大多都是身长玉立，腰间三尺长剑，十分有君子范儿。再加上昨天宴凡看见食不言随手挽的那个剑花，更是蠢蠢欲动。
食不言想了想：“我也学剑好了。”
宴凡一听来了精神：“剑乃兵中之君子！长度，重量，都刚好合适，再加上灵活好控制，选剑绝对不会有错的！”
食不言看他一眼，回想起宴凡跟在野猪屁股后头拼命戳几剑，就十分满足的神情。
“我也觉得不会有错。”因为这人用剑打怪太好玩。
第17章 入门
游戏里门派举不胜数，剑又是兵器中最热门的，选择就更多了，重剑的无妄阁，软剑的陵水天，短剑的空蝉门，袖剑的残枫客栈等等，随随便便就能数出二十多个，这些门派又分上中下三等，上等门派要求高，入门的任务难，所以即便很多玩家都冲着上等门派去，但能突破入门人物，真正学到功夫的却很少。
宴凡明显就是眼高手低的一份子。
“太衍剑山！”宴凡打听过后，果断选了最难进的门派：“就那！”
太衍剑山是个上等门派，许多玩家都冲着这个名头去，可惜这个门派较为神秘，玩家们连入门任务都接不到，久而久之也就没人继续关注这个门派，选择其他的上等门派——反正任务都很难，堆命能过的任务，总比干等着浪费时间来的好。
一般来说高级门派都在离城市较远的地方，太衍山也不例外，坐马车也要用一个多小时，宴凡坐在马车里侧，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往外看，满脸的兴致勃勃：“进游戏之前我一直好奇游戏里头的景色，进来了才发现和外面没什么两样，太逼真了反而有点不现实。”
食不言听宴凡这么说，回忆道：“有些欢迎儿童进入的游戏，一草一木，包括建筑和服装，统统色彩斑斓，现实里很少见。”
宴凡好奇地问：“什么样的游戏？”
“一般是益智类幼儿单机游戏。”食不言解释：“小时候玩过，现在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所以我现在算是缺少童年？宴凡心情复杂地想。
“抱歉，”食不言忽然道：“有人在叫我，号先挂着。”
“啊，哦，我帮你看着。”宴凡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游戏里，主人不在号也能姑且挂着。
食不言脱下头盔，便看见自己的副官克拉克站在跟前：“长官，开会的时间到了。”
食不言叹口气：“也许你愿意代替我开个会？”
克拉克是黑发黑眼的东方人，面孔与拉斐尔的深邃不同，相对扁平，却十分顺眼。
他已经习惯了长官的敷衍，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今天的远程会议成员中有您的父亲。”
“没办法了。”拉斐尔遗憾地道：“希望能在一个小时内结束。”
“虽然今天的会议的确有些无聊，但希望您能打起精神……上将今天可不是以父亲的身份来的。”
“当然，”拉斐尔抬手扣上自己的袖扣：“他什么时候以父亲的身份来过？”
会议开始前五分钟，拉斐尔坐在了会议桌边，慢悠悠地翻开手边文件。
不等他翻过两页，忽然身边空着的椅子上投射出了3d影像，与真人一般的大小和模样，别无二致。
很快周围空着的座椅上接二连三投射出了3d的人形，拉斐尔温和有礼地冲他们打招呼，将手里的文件合上。
这种友好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会议时间一到，大家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会议桌一端的主座。
万众瞩目中，主座上总算出了如今的军部上将，坎普·巴格肖的身影。
那是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五官深邃，神情严肃，坐姿十分标准，不管是已装还是发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凌乱，他的视线随意掠过在场人员，便让这群军人纷纷感到了只有面对虫族大军时才会有的压迫感。
在场的人都听过他的故事。
年轻时战功赫赫，好几次带领舰队突出虫族包围，反击战打的尤其漂亮，最终被授予了上将的军衔，后来更是当了军部的司令——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司令。
拉斐尔最先打了招呼：“司令，下午好。”
一句话打破了空气中的冷凝，众人反应过来都纷纷跟巴格肖司令问好，顺便暗暗腹诽：‘嘤嘤嘤老子和儿子完全不同！’‘人拉斐尔上校多平易近人！多和蔼可亲！司令你也笑一笑好吗！’‘至少别用那种让人发毛的眼神盯着我们看啊！’‘搞得我总觉得自己跟虫子似的不起眼……’‘其实这种感觉也蛮爽的啦~’‘……等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发言混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