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猛知道小奴隶在呐喊,眼里的怒火烧疼了他的眼睛,但他不能松手,被玄野冲进去也只是多一具尸体,布里的死是最简单的结果,那种情况下根本逃不过处罚。
族长说话了,沉厚而苍老的嗓音响彻夜空,“乌力的奴隶布里,违反祖神的意愿,偷吃熟食,将他送到祖神那里,抵消罪孽。乌远,你来处死这个奴隶。”老头用木棍朝乌远的位置指去。
乌力上前一步,“族长,能不能让我动手?”他亲自来,至少布里不用死的那么痛苦。
乌远一拳打向他的腹部,“族长说了,让我来。”阴狠的嗓音尽是嗜血的暴虐。
他的力量太强大,同为战士的乌力被打的倒在地上,涨红着一张悍脸,却无能为力。
少年还是那抹温和的笑,只是带着悲伤和痛苦。“不用管我。”
乌力没听见他说话,但看得明白。不忍的闭上眼,不再看他。
乌远将布里拽起来,往河边拖去。少年明白,乌远这是要将他溺死,也好,至少不用死的支离破碎。
可恶的是,乌远偏偏故意从乌猛面前穿过,同为朋友的玄野和阿飞已经近乎晕厥,长时间的挣扎和愤怒让他们脑袋充血。
乌猛阴沉沉的看着乌远,恨不得立刻上去咬断他的喉管。
玄野眼睁睁地看着布里被乌远拖走。
他按着布里的脑袋将他浸在水里,黑色的夜幕下,只能听见少年挣扎的水声,还有那被河水呛着的呜咽。一声一声扎的玄野撕心裂肺。
他扒拉着乌猛的手,大把眼泪落在这只大手上,求你了,让我过去,我要救布里...
小兽湿漉的眼眸从憎恨到哀求,抓着最后一丝希望,求乌猛能放开他,只要现在把布里从河里拉起来,他肯定还能活。
乌猛不为所动,原始的天性让他遵循最妥善的办法,牺牲布里一个人,就可以换小奴隶一条命,相当于挽回了他们几个人的利益。
突然,他感觉手背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一个深深的血洞出现在上面。
玄野手里抓着那根指骨,狠狠扎进乌猛手背,另一端也刺进了自己的手掌,但他不觉得疼痛,狠厉的动作几乎要将乌猛剜下一块肉。
男人忍着剧痛不撒手,直到乌远从岸边起身。他阴测测的笑着离开,留下布里的尸体在河面上飘飘荡荡。
族长听乌远报告结果,宣布处刑结束,大家各自散去,安莹看着乌猛愤怒的样子,还想走上前来,却被乌石大吼着吓了回去。
见人群都回了石洞里,乌猛和乌力将两个少年松开,乌猛的手已经被戳的不成样子。
玄野没看他,直径冲向河里,大声哭喊着去捞布里。
一边的乌石见阿飞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伸手要将他搂回怀里,却被他奋力挣脱开来。
“不要碰我!”悲怒到顶点的的阿飞,身上难以克制的痉挛着,时而抽搐。他用布满憎恨的眼神看着乌猛和乌石。
这蚀骨的愤怒以及仇恨,就像失去了亲人的野兽,让这俩战士心惊。
玄野磕磕绊绊的将布里拖到岸上,不停的用手掌去拍他的脸颊,“布里你醒醒。”
面色乌青的少年毫无动静。
“布里,求你了,我还想做好多食物给你吃,你快点起来,都是我不好,我求你了,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玄野压抑着哭声,一边做急救一边和布里道歉,“都是我不好,我错了,你别死成吗?”
他将双手压在布里的胸口上,坚持不懈的给他做心脏复苏,见此行无效,又急忙回想人工呼吸的步骤。
玄野托着布里的下巴,将他的头轻轻抬起一点,捏着他的鼻子做人工呼吸。
深吸一口气度到布里的嘴里,再深呼吸,再来,他看见布里的胸口微微鼓起,赶紧松开动作,俯下身子倾听,一丝丝气流声,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布里能得救,只能重复着实施这些动作。
“布里...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真的,只要你活下来,我们一起离开好吗?我们三个人,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布里...”
乌猛紧握着受伤的拳头,听着他一句一声的愧疚和承诺,忍着那份泛酸的心疼。
地上的少年体温越来越低,玄野崩溃的对着天空大喊,“阎君,你出来,我不要活到80岁,也不要回现代,我要布里回来,你把布里还给我!阎君!!你欠我的,我不该死!我要把这机会留给布里,只要你把他送回来!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听见没有!!阎君!”
哭嚎的声音如此凄厉,惊起一片飞鸟,漫天黑幕的从他们头顶上飞过。
玄野的怒吼声越来越小,最后无力的倒在阿飞怀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阿飞留着泪,只是静静的抱着他。他不是战士,没有血脉,也保护不了布里,现在只有玄野了。
这个世界的月亮很漂亮,但照下来的月光十分苍凉,大地印着这片惨白,让人觉得冰凉到骨子里。
远处3个战士站在那里,都沉着脸不说话,乌力看着布里的尸体,心里揪的刺痛。
这种懦弱无力的感觉,让他恨不得能把自己撕了。就在他想把布里的尸体抱起来的时候。
“可惜的是鸟蛋被发现了,以后我们不能再把熟食带回族群里了。”
这道声音很虚弱,却如千金重锤,猛的砸在玄野和阿飞的心门上。
玄野颤颤巍巍的爬到布里旁边,“布里?”这句疑问声音太轻,好像多用一丝力气,布里都会当着他的面再次死掉。
从死亡边上回来的布里很虚弱,他看着玄野惨不忍睹的脸蛋,缓缓点了点头。
“刚才好像去了一个地方,结果还没进门就被踹了出来。我想大概是小野踹的。”
噗嗤,玄野想起了自己进轮回道的时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狠狠将布里抱住,“你走运了,我也走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写这段的时候忍不住哭了,想象力太好克制不住啊。
扒拉一下眼泪,希望有一天自己写的也能把你们弄哭,
文笔奋勉中。
☆、下决心
乌猛回头看了看族里,走到他们面前说:“动静太大,战士的视力一向很好,布里还活着的事情不能被发现,得把他带到丛林里。”
玄野心里的火还没降下来,恶声恶气的冲他吼道:“用不着你。就算真的要死,该死的也是你们,布里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是为了保护我,你们这些凶残的野人才都该死!”
阿飞冷着脸,他也很想大骂,但把乌猛他们惹毛了,难免会挑衅到他们的威严,微微收敛一下情绪,他看向乌石的目光带了一丝渴求,“我想在石洞里陪布里一段日子。”
这种话相当于要背叛主人,战士从来不允许奴隶独自脱离群体,但乌石没有暴怒,只是抓头问他,“想跑?”
阿飞摇头,“至少等布里的身体好起来。”
乌石视线在布里和阿飞之间转悠了几圈,还想说些什么,乌力把他拦下,“让他们一起待几天,小野应该有办法把布里的身体照顾好。”
乌猛大步走过去,一把将玄野扯到怀里,玄野不乐意,对他踹了又踹,“放开我,你这个野人。我要去扶着布里。”
乌猛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冲他咬牙切齿地说,“布里有乌力抱着,你再动个试试?”说完,抓着他肩膀的手掌越来越使力,几乎将那一把小骨头给抓碎。
玄野因为布里的复活,心里的愤怒已经跑了七七八八,这会儿再看见自家主人气的要把他撕了,心里的小人儿回了神,又吓的开始哆嗦。他瞅了瞅被乌力抱在怀里的布里,对乌猛说“我...我自己走。”
乌猛不说话,只扯着他一个劲的往前走。
操,拽什么,某只害怕归害怕,但还是记仇的很。玄野不情不愿的被拖着走,脑袋还频频往后看。
布里的神智已经清醒不少,靠在乌力的怀里微微喘着气。
高大的男人忍不住一再收紧手臂,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受,让他的内心涌进一股热流。
将布里安置在石洞里,玄野立刻就拿着火把摸黑去找药草,乌猛担心他碰上野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夜里可见度太低,但凭着记忆总算找到了两种补气血的。玄野赶紧拿到河边洗干净,摘了枝干就留下草根,几棵全被他放进了石锅里,现在没有鸡鸭这些东西,好在还有一点鲜肉,乌石已经去族群里取了过来,鲜肉和草根下锅,没多久就熬出了一锅补汤,玄野还特地在里面加了几个鸟蛋,药香勾出三个战士肚子里的一阵咕噜声。
乌猛想从石锅里捞点肉吃,玄野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是布里的,你们的明天再做。”
每回玄野做吃的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特别有气势,气头上的厨师惹不起,谁让他是给大家管饭的。
乌力拉着两个兄弟往外走,“回去吧,待久了族长要怀疑。”他们已经离开太久。
3个小奴隶留在石洞里,阿飞拿着兽皮将布里严严实实的盖好。玄野细心的将肉汤分成几份盛在木碗里散热。
族群里从来没见过勺子,每个木碗体积都很大,装成一份烫的不行,看不出乌力还挺细心的,给他们多准备了几个,正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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