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护士长,你们到底得罪谁了,这么狠,这油漆泼得,跟凶杀现场似的。”怡还在气头上,说话可不怎么好听。
护士长没在意,而是说:“那不是油漆,是人血,而且从现场的血量来看,大约有一个人2/3的血量了,都是医生,你们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这要是多人的也就罢了,要是只有一个人的,相信你们也懂的。”
“护士长,检验报告出来了吗?”鸿揉着太阳穴说道。
“具体的还没有,好了,现在说说你们昨晚的行踪吧。”护士长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监控呢?你们楼里的监控呢?”怡询问道。
“毁了,整一栋楼里的监控都被人毁了,什么都没录下,怡主任,昨晚十二点到今天早上五点半,你都在做什么。”
护士长先发制人,而怡则是打了个哈欠,说道:“那段时间啊,我们内科都在工作呢,昨天有群富二代玩太嗨了,弄到【食物中毒】,就送到我们这了,除了少数已经结婚的医生,其他人都在忙,可以去查查昨天晚上D16楼的监控,保证没人离开。”
护士长对其中一个护士做了一个手势,便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鸿,鸿不等护士长开口询问,便道:“昨天是外科例会,你也知道整个梧桐医院只有A、B楼有小会议室,所以我们是随便找了间病房开的会议,房内有厕所,所以没有人离开过房间,就在D415,房外也有监控,随便查!”鸿对此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一脸坦荡荡的表情。
护士长对另一个护士使了个眼色,又对治比划了一下,治悄悄离开小花园,去找护士长了。
“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护士长一脸严肃。
“很难,时间实在是太久了,线索又不多,那时候想掩盖什么事都很容易,实在不好查啊!”治一脸苦逼的表情。
“也是,算了,姐也不为难你了,查不到就算了吧。”护士长的脸色不是很好,喃喃道:“现在只希望与她们无关了,真是孽缘啊……”
治假装没听见,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说:“圆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嗯,走吧。”护士长转身走回小花园,治等了几分钟,才从另一条路绕回小花园。
等治回去的时候,护士长正和一群护士说话,鸿和怡又开始在一旁冷嘲热讽,外科的医生凑到一起打牌,而内科的医生则是一脸肾亏样,呵欠连天,甚至有几个已经站着睡着了,就是站的地方不好,每个小花园中都有一个小喷水池,而他们正背对着喷水池,摇摇晃晃地,只要往后一倒就能免费洗个澡了。
“各位,经过检验,我们已经确定这事与你们并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没有做过什么可疑举动,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们决定为各位送上一份微薄的礼物,请跟文护士领取,两位主任请先留一步。”护士长说完后,内外科的医生们便跟着文护士离开,治得到护士长的手势后,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护士长,你这是在耍我们吗?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鸿是最先沉不住气的,怡没有出言和鸿抬杠,这次她也有些不满了。
“6月21日,你们的第一个病人,相信你们都还记得吧,”护士长顿了下,说:“我们换个地方谈吧,跟我来。”治、怡和鸿三人跟在护士长身后向D3128走去,那是D楼的顶楼,也是D楼防守最好的地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提起她了?还有,他又为什么在这?”鸿指向治,试图借治来缓解下情绪。
治对鸿的态度并不在意,鸿也就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罢了,根本不足为惧。
“他是我请来帮忙的,而且慧是死了,但她的女儿还活着,怀抱着对我们的恨意,我知道你们还在为当年不能帮上慧的忙而感到愧疚,因为我也是,现在,我们应该制止慧的女儿珍走上她父亲的路!”房中顿时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
护士长所说的慧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走的时候连二十五岁都不到,还是死不瞑目的那种。
慧是农村出身,十五岁便辍学,到大城市打工,学历不高的她只能做一个工厂的女工,工厂给的钱少,要做的活却是一大堆,但她还是坚持下来了。
她在那间工厂工作了两年,十七岁的她亭亭玉立,是个比花儿还要娇嫩的大女孩了,常年的操劳并没有磨灭她的美丽。
然而,漂亮有时候总会招来一些灾难,她被工厂的老板,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上了,不仅被强迫着发生了关系,还怀上了孩子,慧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女孩,老板见是一个女孩,再加上慧的不配合让老板也有些恼火了,很快她就被老板厌弃了,不仅一分钱也没给,还把人给赶走了。
慧知道,她已经回不去老家了,未婚生子在当时的农村是要被浸猪笼的,再加上她身无分文,想回也回不去,慧带着女儿在S市打拼了两年,嫁给了一个中年男人。
刚开始,那个男人对他们母女还算不错,可两年过去了,慧也没帮男人生下一儿半女,为此,那个男人开始暴露了本性,一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开始打慧,并把慧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给打掉了,为此他打得更狠了。
为母则强,原本慧对那个男人的暴力行为是能忍就忍,毕竟她还有一个女儿,她总得为女儿考虑,而那个男人能给她女儿更好的生活,可是十年前的一天,也就是慧的女儿,珍七岁的那一年,那个男人居然对慧说,等再过几年就让珍和慧一起“伺候”他。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而珍是慧的逆鳞,慧忍了那个男人的家暴这么久,可不是为了把女儿送给那个男人糟蹋的。
十年前的六月二十一日,两人的结婚纪念日,准备多时的慧把加了□□的食物端上桌,那年头的药品管理没现在那么严格,再加上慧用的□□其实很普遍,很容易得到,为了不误伤珍,慧早早地就把珍送去朋友家,慧已经安排好了后事,为珍做好一切准备,慧知道就她的身体是撑不了多久的,所以这次她是准备和那个男人一起死的。
慧的计划很顺利呢,因为她吃的比较少,所以在送到医院时还剩下一口气,离的最近的医院正是梧桐医院,当时慧是由新来的医生怡和鸿抢救的,在慧的再三拜托下,医院并没有对珍说明真相,只是说两人是急性阑尾炎,当然那时候谁也不会知道珍会因此记恨上医院的医护人员,毕竟急性阑尾炎要是送医及时的话,还真不是什么事呢,而偏偏慧夫妇送来的比较早,这样一比较,会怨恨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
当然这些事是治从异闻之书上看到的,护士长他们可不知道这么详细,最多只知道珍对他们有恨罢了。
事实上,这件事还成了一对恋人分手的导火线,很少人知道,怡和鸿以前曾是一对情侣,就连治也不敢相信,在听到护士长说起他们的恩怨之前是这样的。
怡和鸿是在高中时认识的,高中三年一直都是同一个班的同桌or前后桌,这在他们情意浓浓时是天赐良缘,在他们感情破裂后绝对是孽缘。
高中三年的铺垫,大学八年的相处让他们走到了一起,但十一年的相识、八年的相知、六年的相爱也抵不过一场误会带来的痛苦。
两人都是敢拼敢闯的努力型,大学时一直是那一届尖子生中的尖子生,前五名是妥妥的,也因此得到了梧桐医院抛出的橄榄枝。
当时,兴奋的两人还计划好了要什么时候结婚买房,什么时候生孩子的事,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开始产生分歧,分歧也越来越大,直到在慧的事上爆发了一场大战。
其实整件事很简单起因是因为两个误会,鸿陪他表姐逛街时被怡看到了,而怡则是在和她久未见面的弟弟拥抱时被鸿看到了,还误认为是他们在接吻【错位】,这让两人本来就有点不稳定的感情有了裂痕,然后在慧的事上彻底爆发。
最后鸿转去了外科,怡一直呆在内科,两人从实习医生杠到了一科主任,即使到最后误会解开了也没有和好,两人也一直未婚,还打算就这么一直耗下去,想想也是醉醉哒。
治看着怡和鸿又开始打嘴仗,深觉这个世界变化太快,真是让吾等凡人无法理解。
护士长、怡和鸿商量到最后也没商量出什么章程,治也没说什么,而是率先起身离开了,他有点事要找郁帮忙,而且他也有点想郁了。
六月二十一日当天,治和郁早已在护士宿舍楼下埋伏好,只等“猎物”--珍上门了。
“咔!”的一声轻响,一个长发女子一手推开了护士宿舍楼的大门,另一只手上拿着一罐东西,走路间还有轻微的响声,应该是一罐液体,治想到护士长给他们看得那几张图片,就猜到这长发女子拿的应该是人血吧,所以,她应该就是慧的女儿珍了吧。
为防万一,治和郁特地多观察了一会,在看到那长发女子正要将罐子的液体泼出去,治连忙向郁做了个手势,让郁上前打晕那个长发女子。
郁几步上前,直接一个手刀就打晕了珍,珍晕倒在地,手一松,罐子掉落在地,发出了“咣当!”的一声巨响,罐子的盖子因撞击的力度飞了出去,液体四溅,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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