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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感化反派的正确姿势 (十二月kk)


张洛然微微点头,门外又进来几人,都是先向张洛然行礼,看到楚珩几人,张洛然示意不用回避,这几人便开始汇报。
“永州城郊一直厉鬼作祟,我派弟子和三清宗几位道友都来处理这件事,在这之前阿旗他们一直有音信传书,直到郑国国师花千春也打着驱鬼的旗号来了永州,这才断了音信。”
另一人继续说道:“阿旗他们携带的追踪符最后感应到地方便是永州城内闹市区,我们还打听到一传闻,就在阿旗他们失联的那天,花千春光天化日之下又抓了几名美貌少年回府,听路人描述……”
这人顿了顿,脸上神色略带羞耻:“其中有三人好像就是阿旗他们。”
张洛然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人,另一人解释道:“花千春喜欢豢养面首,最爱美貌少年。”
许念和楚珩侧脸,两人眼神对上,都看出了对方想法,除了朱羽、霓裳是姑娘,殷南飞和钟千意及孟蒙可不就是俊朗漂亮的少年郎,难不成……被花千春抓到府里做面首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许念一面有些想笑,一面又隐隐惊骇,他们一行五人全部筑基期的修为,如果真是花千春所为,这花国师可比他们想象的深不可测。
“几位小道友。”张洛然看着他们三人,“不如一起去国师府上探探如何?”
楚珩看不出张洛然道行,知道他定是金丹期以上,本来就惊疑不知这花千春深浅,现在张洛然肯打头,他思索再三去看许念,许念点点头,楚珩便应了。
那边云城的弟子又说道:“花千春自从来了永州,夜夜摆宴,所邀之人从官宦人家、驻扎军官到富豪乡绅、普通书生皆有,今夜传闻更是盛大,专门从天香楼请的听音公子亲自弹琴奏乐。”
张洛然不明他为何这样说道,这弟子筑基期大圆满境界,离金丹临门一脚,不卑不亢继续道:“弟子也进了国师府打探,但那府内蹊跷的很,弟子进去了修为瞬间被压制了不说,路也转不出去,还是碰上了一个小厮偷偷跟在后面才走出了那国师府。”
他这样说,张洛然才对此事重视了些,加上本不就是大张旗鼓非要从天而降,弄得凡人跪拜喊仙人的性子,喜静,比谁都希望无声解决了便好。
“那便晚上去会一会好了。”
张洛然决定到,楚珩和许念自是没有资格说什么。
国师府内,花千春拿出玉简给她哥哥,花千欢拂过玉简,里面内容浮现,雪玉丸需要的药引子有三样,其中一样是正是永州三十里外黄河中需活过百年的铜鱼鳞。
“我们现在就去取铜鱼鳞。”花千春看完,起身不做犹豫,黄河底下有镇河神兽,活过百年的铜鱼定是神兽眷属,花千春同去他把握也更大些。
兄妹两人走出房间,房间外楚离正候着,见花千春出来躬身,身后低着头抱着琴的听音公子也露出来,花千春眼角扫过,停住,听音公子察觉到抬头,对上花千春的一张脸。
听音公子眼中一丝惊艳闪过,花千春染着蔻丹的指尖拂上他的脸,看着他眼中情意绵绵:“哎呀,可真像啊,你要是不抬头,只看这抱着琴的样子,这周身气质……”
听音公子只觉这声音柔媚,目光深情,不觉间就双颊泛红,眼神痴痴地看着花千春,花千春这时骤然收紧五指,攥住他的下颌语气森然:“你算什么东西,你和他也配像吗!”
“小春。”
一声含着叹息的声音响起,一只手抓过花千春攥住听音公子的手,听音公子才觉得那股仿佛要捏碎下颌骨的手松开了。
他大声的喘着气,什么痴情深情都没了,手中的琴已经重重落在地上,他却觉得自己刚刚好像鬼门关走了一遭。
再打着颤微微看向花千春,就见这女人被身边那男人搂在怀里,那人拍着她的背正在抚慰,这女人却又哭又笑的,嘴里说道:“我都快忘了他了,长什么样都快忘了,一别二十年啦……”
花千春一个“啦”字拉长,搂住她的男人已经强行带着她离开,只是听音公子隐隐听到花千春又自顾自的唱起了曲儿。
好像是,什么你个小冤家啊泪断肠什么的,总之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词儿。
听音公子心惊道,郑国国师,喜好豢养面首的花千春,其实是个疯子吧。

第40章 夜探国师府

花千春兄妹两个倒还不知有故人夜晚将要拜访,花千春那有些疯癫的性格来的也快走的也快,花千欢哄着她几句,花千春就也恢复了常态,随她哥哥一起去三十里外的黄河堤坝走一趟。
永州这处小胡同中的紫藤萝小院,张洛然既然下了决定,就是堂堂正正的去拜访,张晋飞知道他师叔喜静,不敢留下继续打扰,带着人准备去弄几张这国师府的请帖。
楚珩和许念也准备随他们出去,张洛然却又开口,还是问道楚珩:“你既是三清宗上清峰弟子,那便是识得齐思远?”
楚珩规整回道:“正是我和师弟的师叔。”
张洛然一听,这回目光不再停在琴上,他去看楚珩,又分了些目光在许念、风铃儿身上,他继续问:“你是江云子江掌门的徒弟?”
楚珩应了声,张洛然这时目光全部落到许念身上,他眉间似有犹豫,却还是染上几分激动:“那你便是江掌门的小徒弟?你母亲是霍诗韵?”
许念有些讶异,猛地重新听到母亲的名字,心间就有些酸楚,不由得去看张洛然,点点头,张洛然继续追问:“你母亲现在可还好?”
许念沉默了一瞬,低声回道:“已经去世了。”
张洛然得了这答案,闭了嘴,但是却没让几个小家伙走,指了指他右手边的矮几,示意三个小孩坐过去。
他说道:“我与齐思远、霍诗韵皆是故交,今日故人没有碰到,故人的晚辈却如此巧碰到了一处,论起辈分你们也该喊我声师叔。你们若是不介意,留在这里让我打探一下我这几位少年相识的朋友……这几年的境况。”
说到最后,张洛然似是又想到许念那句已经去世了,话到了尾端 ,竟是无形的多了几分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的悲意。
楚珩几人已经坐到矮几后面,三个小鬼三双眼睛看着他,张洛然收起面上难以言表的悲意,转而多出了几分长辈对小辈的慈爱,只是他整个人气质偏漠然,突然这样一转变画风,风铃儿率先打了个哆嗦。
张洛然一改之前的话少,他也知晓让楚珩、许念直接说也说不出什么,便直接问,这样一问一答,问的也细,不觉间一下午就慢慢地过去。
风铃儿听的犯困,慢慢就倒在许念怀里,许念见张洛然并不生气,就一只手揽住小铃铛,任由她睡着。
只是他问道许念,许念自己那九年过的也是浑浑噩噩,况且提起他娘,就像是在心口用刀子慢慢磨。
伤口经久了结了疤,新长出的肉似乎已经掩盖住历历往事,但一稍提起,疼过的人才知晓曾经的锥心之痛如今已经刻在了骨头重,刻骨之痛怎能容人再问起。
偏张洛然十分的追问霍诗韵到底是怎么死的,许念见他面上并没有恶意,反而是实实在在的为斯人已逝露出几分哀伤,只好勉力回道当年几个散修道士与楚国皇族勾结一气,直击许国王宫害得他母亲父亲身死之事。
张洛然问完了,才反应过来人家孩子眼圈都红了,这才自觉,他替故人戚戚然,故人的孩子只会比他更难受,顿时自责起来,可是也不知怎么安慰。
他只好看向许念,张了张嘴,却也只说出一句:“孩子,你……不容易啊。”
楚珩瞄了眼张洛然,觉得他脑子有坑,坑还不浅。
楚珩又握上师弟的手,他是不理解有爹娘是什么感受,在楚珩看来没娘才是天下第一大幸事,但也知道像他娘那样的定是极少,许念的娘定是温柔可靠把孩子含在嘴里抱在怀里的那种。
许念使劲吸了口气,也不怪张洛然,这么久了,没人和他再谈起过霍诗韵和许昭,有人还记得他娘,他心里并不痛恨,只是手落进另一只手中,那手温暖干燥,握着他的像是再说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不要伤心。
许念缓缓压下心中酸楚,侧头对上楚珩关切的神色,轻轻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就见楚珩也笑了下。
少年眉目随着这笑,像是林间风声渐过,一树的花都在瞬间开了,那花瓣正落在他心间满怀。
许念看呆了一瞬,意识到不仅他自己有个太过秀致的面皮,楚珩长得也是一等一的好。
张洛然那边也忆起当年事,像是昨日故友仍在,齐思远和霍诗韵那年都随师门来云城,他也正是初入炼气期的小少年,大概,也正是楚珩和许念这般的年龄吧。
“当年修仙十六城比较兴让同辈弟子在一起切磋,还兴弄个比赛,让东西南北各个门派都来参加,那一年三清宗与小孤山都来了人。”张洛然开口,给几个小孩讲起当年的事情,“齐思远半夜跑出来喝酒,霍诗韵我们也不知她半夜怎么就出来了,我师妹那夜遇到了恶徒,便是齐思远与霍诗韵出手帮了她一把。”
风铃儿一听张洛然讲起故事,睁了睁眼,到是醒了,这故事倒也稀松平常,大概就是第二日张洛然师妹张洛春拉着他去找齐思远和霍诗韵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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