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梓,有着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秘境,在这些秘境中,天材地宝多得很,这是宗门给弟子们的福利,下山历练结束后,秘境成了容贵时常造访的地方。
或许他觉得魔教很酷吧。
“酷个鬼啦,魔教诶,魔教!我等社会主义接班人可是代表着正义的人民群众力量!怎么能和恶势力的魔教同流合污?奈何实力不够?暂时被困于此,连家人都没脸见了……”想到这儿,容贵不由想起在董家沟的生活情景,那就算穷得揭不开锅也不愿意委屈他的老夫妇,那些智商不高但天真淳朴的玩伴……
想到这儿,容贵不禁握紧了拳头:“等着吧!乡亲们!等我脱离这水深火热之地,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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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梓莘山上,半山腰的一处泉眼。
荷菱屏息,努力将自己的气息融入周围的事物,待那青衫青年御剑远去,才拍着胸脯跳出来:“吓死老娘了……”
把手中的灵草塞进储物镯子里,荷菱有些不喜:“都怪容贵那个小鬼,害得三师弟又加紧了防备,想进草药园也难了不少,一个二个见我就追,又不是我偷的……啧。”
这两年里,不少地方都遭了毒手,肇事者所用手法和当年荷菱的手段如出一辙,这也是白沙堂戒备荷菱的原因,但荷菱却是哑巴吃黄连,她这些天靠倒卖首饰赚了不少,自然懒得出门,但她清楚,真正的犯人,是容贵!
这中间也找容贵谈过,得知对方是为了增强修为,又被送了一堆首饰丹药的荷菱默默背起了黑锅,本以为不会太久,谁知道,这黑锅一背就是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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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贵收拾着行装。
两年,他的修为在丹药的帮助下精进不少,再加上这段时间探查到的梓莘山的密道,除了未知的禁阵极强的几个地方,整个梓莘山的地图已经被他熟知,容贵计算出了四条最佳路线。
原本他是准备明年再动身,但如今,新一届弟子的历练时间又到了,这对容贵而言,正是天赐的大好机会。
于是,外出弟子登记处便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容贵走到负责登记的内门弟子面前,认出那人是当年一起历练的毕师弟,便道:“帮我登记。”
毕榭天抬眼看了看容贵,大惊:“容师兄?”
“嗯,我又瓶颈了。”容贵淡淡道。
毕榭天颤抖着身子,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师兄,你这是……这是逼死我们的节奏啊!想当年你刚入教,修为还没我高,不过几年你便超过了我,这也就罢了,如今,你又瓶颈……我看我还遥遥无期……”
容贵倒是没想到毕榭天会被打击成这样,毕竟,他也是腹中辛酸难为人知,这六阶的修为全是丹药堆出来的,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少天材地宝,闯了多少秘境,尤其是那黄泉,鬼气森森,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可怕……不不对,鬼是不存在的,是封建迷信!
还没等容贵挤出一句安慰的话,毕榭天道:“这下子,吃饭也没胃口了,修炼也没动力了,追师妹也没心情了……”
容贵:“…………妈的浪费我表情,快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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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姐荷菱巡山中……
见草药园看守是个新来的内门,荷菱不由感叹一声,运气真好,轻轻吹了口气,那人便倒地不起。
荷菱溜进去,却被眼前之景弄了个措手不及:“我去!这小鬼也太狠了吧?草药园都被搬空了,连毛都不留一根。”难怪守门的只是个新人,这情况,完全没必要了嘛。
小青峰。
望着光秃秃的山,荷菱再次感叹:“有我当年的风范!”
碧落池。
荷菱闭气,把头探进水里,澄澈的池水中,空无一物。
“连藕都不放过……有点过火了吧……”
碧莲池。
只见空无一物的水底沉着几颗鱼卵。
“锦鲤?白头虾?太好了,留了点种。”
月老树。
“我去去去!这是月老树?枯得可以当柴烧了吧?”就算是她,当年也没这么过火啊。
黄泉。
对这个地方,荷菱格外放心,因为在玉梓,黄泉乃是禁忌之地,有去无回的鬼门,知晓的弟子并不多,就算知道了,一般的弟子是不敢来的。
但当她看到同样被扫荡的黄泉,不由面部抽搐:“这地方……我都觉得瘆人,他是怎么做到的……连月老树的伴生藤都不放过,还有那几棵扶桑,那可是连我都不敢碰的宝物啊……”荷菱眉头紧皱,这次的黑锅,她不能背了,做出这样的事,轻则降为杂役,重则逐出师门,莫非,容贵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这些东西?
正思索着,身后传来脚步声,荷菱没有回头,她知道,那人不是白沙堂。
只是个亲传弟子。
“二师姐,师兄请您到莘潇堂一聚。”
“哦?公开审理?”莘潇堂,玉梓的刑堂。
本以为荷菱会反抗的亲传摆出戒备的气势,荷菱却回答:“去就是。”
小师弟啊,能帮你多少,是多少吧。
谁让我收了你的贿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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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容贵被几个共同历练的内门团团围住,几人都是战斗的态势。
容贵咬了咬牙,他已是六阶,却奈何不了这几个四阶,因为此次历练,白沙堂跟随护法。
因为白沙堂在暗处,不曾露面,容贵也就不清楚他跟来。
吃了大亏。
容贵打出数十道符纸,浪费程度让几个同门气得牙痒痒,怒气更盛。
容贵御剑,不分方向逃窜,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甩开白沙堂。
但玉梓三师兄可不是徒有虚名的,容贵打出的符纸被白沙堂的本命火焰瞬间烧成飞灰。但容贵拖延时间转移注意力的目的达到了。
和小爷斗?容贵面露得色,加快了元气运转速度。
但在压倒性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形同虚设。
望着胸前飞溅的鲜血,容贵难以置信地转过头,身后,是不知何时赶上没有半点气息流露的白沙堂。
容贵勉强在飞剑上站稳,不甘心地道:“你是怎么找到的?”荷菱已经传授给他隐藏气息的法门,照理来说,白沙堂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白沙堂的声音没有半点感情,“你有所不知,凡是入门弟子,体内都被植入一张灵符。”
容贵低下头。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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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潇堂。
荷菱推开雕花红木大门,本以为是长老齐聚,谁知,视线内仅有一人。
那人酒气醺醺,见荷菱进来,扬起手中的酒瓶,道:“师妹快来喝酒。”
“趁三师弟不在?”明白此次邀约是私人名义,荷菱稍稍放下心,接过花子手中的酒瓶,凑近瓶口闻了闻,皱起眉头,“你就喝这种垃圾?”
“凡间的酒,别有一番韵味。”花子摇头晃脑。
荷菱冷哼一声,残忍地说出了事实:“你只是没钱吧?”
“啊……今个儿的风有些喧嚣。方才三师弟传讯,容贵叛教出逃,师妹啊,你早就预见会这样了吧?”
荷菱虽然知道花子是在转移话题,却被容贵的消息震惊,但转念一想,之前的怀疑也得到了证实。
“看你的表情,果然是预料到了,师妹真神算也。”
师兄智商真的好低啊。荷菱便顺坡而下,“想当初你把他带回来时,那小子的正义感就被我看出来了。”
花子叹了口气:“所以你就教他败家?”
“说了不是我!我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荷菱怒摔酒杯。
花子却掏出一根紫色丝带:“这是在草药园找到的。”
见到自己的头饰,荷菱变了脸,怒道:“死小子偷老娘衣服!”为了陷害她,竟然偷了她的头饰,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花子无奈道:“摸摸你的头发再说话。”
荷菱伸手,右髻的丝带不见踪影。
“啊哈哈……那个师兄啊,追回容师弟的是三师弟吧?”
“希望他下手轻点。”花子满脸同情。
荷菱却自信地笑了:“放心吧,他不会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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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贵又跑了。
回到梓莘山,容贵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趁着白沙堂解除大殿禁制时,容贵进了密道。
这是月老树下,黄泉里。
没有人会想到这水底竟别有洞天。
“这条密道,除了开山老祖,就只有我知道了。”想起荷菱骄傲的神色,容贵不禁笑了起来,这一笑,却牵动了被白沙堂攻击的伤势。
容贵咬咬牙,继续游。
他没有注意到,血液中,一丝丝金色的,像是符文的东西。
白沙堂收回手中的寻踪石。
他找到容贵了。
水底,容贵继续游着,这儿比上次来,似乎大了些,容贵迷失了方向。氧气也不够了,正着急时,一纤纤玉手把他从水里提出来。
容贵吐出口中的水,看向救他的人。
那是一只狐妖,年幼的,乖软可爱的狐妖。
“呐,没事吧?”狐妖的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
容贵摇摇头:“多谢救命之恩,我没事。”
“那就好,你迷路了?”狐妖在水边的石头上坐下。
容贵道谢,“这水底的道路错综复杂,若不是你把我拉进来,想必我要淹死在水里了。”
狐妖笑笑:“要不要吾辈帮你?”
“多谢,敢问……尊姓大名?”
狐妖偏着头,道:“玉梓狐仙,白悠悠。”
“不是白米饭么?”
“是悠悠啦!”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