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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悯守则 (matthia)


“也有这个可能,但另一种解释更简单合理,”克里夫说,“那就是——他的年龄确实不大,但他的领路人血裔位阶极高。那位先生或女士必然是一位尊长。”他又盯了一会儿切尔纳,抬头问亚修:“他提过自己的领路人是谁吗?”
“没有,”亚修摇头,“血秘偶根本不记得这些。卡尔似乎在帮他寻找这个人,不知道找得怎么样了……但现在这些并不重要,我更想知道的是,他身上的伤……”
克里夫微笑:“不会有事的,他只是恢复得有些慢,让他多躺躺就可以,你可以把他当成人类伤员看待。不过……如果你非得要他立刻痊愈,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样的办法?”
克里夫指指隔壁:“这里有两个魔女,虽然其中一个不能施法,但血液中的力量是一样的。如果能给他一点魔女的血,他会恢复得很快的,我们可以帮你从他们身上安全地取血……”
他的话还没说完,亚修的目光已经变得阴沉了许多。克里夫察觉猎人眼中的敌意,笑着欠了欠身:“我只是根据你的需要而提议。别担心,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家人,除非你同意这么做。”
“不,是你误会了,”亚修说,“现在艾尔莎很劳累,需要休息,等她醒过来后,她会自己判断要怎么做。这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我也没权利决定用不用魔女血,那是艾尔莎和赛哈依自己的身体,又不是我的财产。”
“好,好,我明白了,”克里夫稍稍举起手示意结束这个话题,“那么,我可以检查一下血秘偶的伤口吗?我想看看他到底是被什么弄伤的。还有,我可以从他的血样里试着分辨一下他的年纪。”
亚修同意后,克里夫叫凯特拿来一只坐垫,他直接坐在沙发边的地上,边观察切尔纳关节上的伤口边对亚修解释他的发现。
他说切尔纳应该是被某种附魔的实物攻击的,这类更类似于物理性的密集刺伤,而不是魔法伤害。
刺伤切尔纳的东西带着不死生物气息,但克里夫并没见过能像箭雨般攻击的不死生物。
“如果领主还在,他一定能分辨出那是什么法术或武器,”克里夫自言自语着,“只可惜……”
“您不就是我们的领主吗?”凯特蹲在一旁。
“我是你们的领主,但并不是我身上这一血脉名正言顺的领主,”克里夫说,“而我们的领主……他早已经消亡了,这一支家族也随之慢慢消亡了。我们失去了领辖血族的荣耀,失去施法天分,整个血脉都因他的堕落和背叛而分崩离析……”
“噢,我知道了,”凯特低下头,“您提过的,您家族中的很多长辈都是因此而失踪的。”
克里夫像对小女孩一样拍了拍她的头:“是啊,他们去找领主……也就是他们的血族之父,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他看向亚修:“这都是陈年旧事了,简单来说,我出自某个领辖贵族血脉,而我们的领主贪图力量,不顾亲人劝阻,总是去做一些没人能理解的、危险的事情。后来,他消失了,没人能证明他死了,但也没人能感觉到他还活着。因为领主和长辈们一个个消失,我们这支血脉开始混乱,随着时间流逝,最终沦落成了野生血族。”
亚修微皱眉:“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说起这个?”
“也没什么,看你一直紧张兮兮的,我觉得陈述一些自己的苦难能让你听了之后放松些。适当示弱有助于拉近关系,不是吗?”克里夫前面这半截话说得太风轻云淡,以至于亚修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的后半句——他在这之后接着说:“更重要的是,你的血秘偶很可能是我的亲属。”
“你的什么?”亚修问。
“我的亲属,”克里夫把沾血的指尖贴近鼻下,“我能隐约感觉到……他很可能是这支没落的血脉中的一员。”
说着,他轻轻闭上眼以舌尖轻触手指,慢慢吸吮。再睁开眼后,他面色凝重地起身,抖开手帕擦了擦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竟然是真的……”
“他真的是你的家人?”
“何止是家人。他是斯维托夫的直系后代。”
不止亚修,连凯特都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不过,从克里夫复杂的面色中,他们也猜到了“斯维托夫”的身份——那位令家族蒙羞甚至最终没落的失踪领主。
克里夫对亚修和切尔纳浅浅躬身:“外面天色应该已经很亮了,不仅是我们,布雷恩先生你也应该休息了。现在最迫在眉睫的是魔女的问题,至于切尔纳先生的身份,我们可以以后再慢慢研究,”
亚修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变化,也许连克里夫自己都没察觉:刚才克里夫并不用名字称呼切尔纳,只称他为“血秘偶”,现在却突然变成了“切尔纳先生”。由此他又想到了卡尔,卡尔对切尔纳非常殷切,搞不好也因为他们血脉同源,有某种天生的亲切感什么的……虽然卡尔自己可能并不知道。
“我有些疑问,”亚修说,“如果切尔纳确实是你们那位领主的直系后代,你有什么打算?”
克里夫先把凯特送出房间,在门前驻足了片刻才回答:“暂时没什么打算。今后我会好好思考该怎么照顾他。”
这句话让亚修觉得别有深意,听着并不怎么舒服。不过,根据以往印象,年纪较大的血族说话时总显得别有深意,亚修觉得没必要过多询问吸血鬼内部的爱恨纠葛,就不再思考它,把注意力转回切尔纳身上。
克里夫和凯特都走了,屋子里寂静无声,亚修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么时候搭在切尔纳手腕上的,掌心下的皮肤非常冰冷,让人下意识地想收拢手掌把它焐热。当然,血族的皮肤是没法被真正焐热的,即使再怎么贴近人体,它也只能获得暂时的温暖。
切尔纳的眉头不再皱得那么紧,睫毛偶尔还会轻轻颤动,他应该还醒着。据亚修所知,任何安眠药、麻醉剂或者酒精都对血族无效,面对疼痛,他们只能硬扛,幸好他们的恢复能力强于人类数倍,不像人类一样会被折磨那么久。
“你觉得怎么样?”亚修问,“伤口还很疼吗?”
切尔纳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用力眨了眨。一开始亚修不太明白意思,随即他想到,以往他经常在切尔纳不能动时问:现在需要进食吗?不要就眨眨眼,要就闭上眼。切尔纳习惯了用眨眼表示否定。
轻握着血秘偶的手腕,亚修长长地叹了口气。
“……又在骗我。我知道你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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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伤口正在渐渐恢复,体力也在随之恢复,他记得亚修的手一直留在他的手腕旁,直到黑暗吞没他的意识,让他陷入无梦的休眠。
健康的血族在沉眠中也可以察觉到危险,血秘偶也是如此,但对伤口未愈的切尔纳来说,做到时刻保持警惕就有点难了。
门被轻轻打开时,切尔纳还没有醒。有人赤脚走进来,站在沙发前,发出轻微的、带着笑意的鼻音。
突然,切尔纳醒了。那瞬间他感觉到一种威压,一种能钻进身体里噬咬灵魂的恐怖。
赛哈依站在沙发前,微笑着拨开切尔纳额际的头发。他穿着贝壳色的丝绸浴袍,右手捧着一只香槟杯,杯子里有一层浅而浑浊的溶液,散发着甜中带焦糊味的味道。
“亚修睡着了,暂时不会醒,”赛哈依蹲下来,“别担心,我没有伤害他,他本来就睡着了,我只是让他不太容易被吵醒而已。”
切尔纳惊慌地看着他。赛哈依的左手钻进薄毯,指尖在切尔纳冰凉的皮肤上爬行,从锁骨摩挲到胸口,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然后他又把指头探进切尔纳背部与沙发之间,指腹按压过脊椎,在左侧肩胛上停留……收回手之后,他的笑意更浓:“果然我没猜错。”
他站起来,瞟了一眼在旁边熟睡的亚修:“明明他已经察觉到你有所隐瞒了,却不想逼你说真话。切尔纳,你是不是特别感动?”
切尔纳当然无法回答。赛哈依又说:“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隐瞒,就算你都告诉他,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更准确地说……他根本没有伤害你的能力。那么,难道你是心甘情愿听他使唤的?别这样看着我,别怕,我很喜欢亚修,也很喜欢你,我只是感叹一下你的思维实在不可思议,没有别的意思。”
赛哈依坐在矮桌上,将杯子放在手边,继续打量着切尔纳和亚修:“我倒认为,你应该主动坦白,自己说出来总好过被别人揭穿。当然了,你每天只能行动六小时倒是真的。我听说,如果不是那个叫罗素的巫师帮过你,你一开始只能动三小时?真是太痛苦了。没人喜欢这样,对不对?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听到这里,切尔纳睁大了眼睛。他突然明白了赛哈依的来意。
魔女青年说:“你不但有机会搞清楚自己的过去,还将有机会摆脱痛苦。甚至,你有机会得到——”他用双手随意在空气中划了一下,“——这一切。
“当然,只靠你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如果你想要自由,真正的自由,最起码得有个施法者帮你。对我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虽然我并不专精于巫术,但我是魔女血裔嘛,你知道我们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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