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让太子哥哥去赈灾,朝中大臣本是极力劝阻的,不过他们并未猜到父皇虽身强体壮又值壮年,却已想退位,此次让太子哥哥去民间,便是想借赈灾,让太子哥哥民心所向,禅位时,少些波折。”碧绿的玉笛在白皙的指间翻转,燕挽亭目视前方,唇角笑容清冷。
“陛下早有退位之心,只是一直忌于天子殿下无法掌控朝政,才一直暗中铺路,今次赈灾这般成功,太子殿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已无人撼动。”李凤游点头。
“去时便遇人行刺,几波不同势力分别动手,没想到就在我燕国境内,他们都敢如此嚣张对着太子动手。看来,他们这是在欺我燕国皇室无人,父皇膝下虽只有我们兄妹两,但也是时候让他们瞧瞧,客欺主,是何后果。”
燕挽亭凤眸凛冽寒芒一闪,手紧紧一握,将掌中的玉笛死死的握在手中。
“殿下的意思是,要开始动手了吗。”李凤游面上突然显出一丝悸动,她双手紧握,深吸一口气,压抑心中的暗涌。
“想必他们还在得意,付诸几年心血苦心在我燕国境内布置的情报网已成型。”
燕挽亭的笑容愈发冷凝,微风拂过,眸中的寒光似剑刃般锋利。
“吩咐下去,隐楼刺客全部出动,歼灭所有据点,一个不留。”燕挽亭轻描淡写的轻笑道。
话末,又微微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道。
罢了,给他们留几个,让他们回去告诉他们的主子,我燕国可不是外强中干,任人觊觎的。”
“是,凤游立即吩咐下去。”李凤游面上露出几分笑意,薄唇掀起的笑容有几分紧绷别扭。
燕挽亭回头看了她一眼,嫌弃的撇了撇嘴。
“你还是别笑了,难看。”
“殿下又在取笑卑职。”李凤游瞬间收敛了笑意,有些无奈委屈的垂头。
“事情吩咐下去就莫要打扰我了,困了,我回殿歇息了。”燕挽亭打了个哈欠,双手举起撑长身子,伸了个懒腰。
微风拂过,宽大的衣袍勾勒着燕挽亭纤细修长的身姿腰线。
李凤游抬眼上下扫了她几眼,凝眸有些犹豫道。
“殿下,有句话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有话就讲。”燕挽亭冷冷的扭头看着她。
“殿下近日,似乎丰腴了不少。”
.....
燕挽亭面上的神色一僵,目光静静望着她,默然了良久。
李凤游自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正苦恼如何解释,就见面前的燕挽亭突然挑唇笑了笑,一双深邃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唇齿间那颗隐藏的极深的尖虎牙也露了出来,森白的闪着寒光。
“凤游,你是说,我胖了吗。”
李凤游身子一凛,在炎热的院子里竟感觉丝丝寒意侵蚀到了后背,她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瞧瞧咽了咽口水,绷紧身子道。
“不是胖,殿下这是丰腴,是美称。”
“看来凤游这些时日很是清闲。”燕挽亭笑容愈深,眸子笑眯眯的弯起一个可爱的弧度。
“殿下,卑职先告退了。”
那危险的气息仿佛隐藏在微风中的寒刃一样,四面八方的往身上袭来,李凤游连忙低头拱手告退。
还未等燕挽亭准允,她就抬腿轻在石板上一蹬,身子轻盈的往后飘起,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墙角。
“跑的倒是快。”燕挽亭无奈的笑着低头,伸手隔着宽大的衣袍,在自己小腹上拍了拍,又上下摸了摸。
脸色刹时苍白了不少。
养病养了半月,她似乎真的被那该死的蠢太医养胖不少。
那半月,她可是吃了不少福安用各种药材煲的猪肘,清甜爽滑阵阵药香,丝毫不油腻,她竟没有防备,就这么被养胖了。
可耻的是,她自己竟还没有丝毫察觉。
燕挽亭危险的敛眸,差些咬碎一口玉牙,才从口中蹦出两字。
“福安。”
在太医院哼着歌抱着冰块驱凉的福安可不知自己又被这宫中最恐怖的女人惦记上了。
她躺在廊前的竹制躺椅上,撩起宽大的衣袖,嘴里含着冰镇的酸梅,含含糊糊的哼着歌抓着一旁的冰块大把大把的往衣袖中塞去。
一边喊着好冰,手下又不提的往衣裳里塞冰块。
太医院的后院鲜少有人会来,福安不雅的撸着袖子露出两条细瘦雪白的臂膀晃着摇椅,好生悠闲惬意。
只是这惬意平静的舒适小日子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小安子”娇媚的几乎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唤声从院门口传来。
人还未到,福安就听到了那清脆的银铃的脆响和那魅惑娇柔的笑意。
脸色一变,福安从躺椅上腾的弹了起来,双手一拢,将小桌上的冰块和冰镇酸梅抱在怀里,惊惶的往房内跑去。
福安踉踉跄跄的跑进房内,地上冰块掉了一路,门还未来得及关上,几道人影就施施然的走进了院落。
“小安子,本宫可看到你尾巴了,躲什么,给本宫出来。”叶诏音一脸笑意,一身红衣似火,身子摇曳的摇进院子,一手执着一把画着仕女图的精致小折扇轻轻的摇着风。
那双撩人浅褐色的狐狸眼瞥着那还在摇晃的躺椅,跟着那掉了一路融了一半的冰块,机敏的看到了门槛边,那一角蓝色衣角。
叶诏音扭着腰肢摇着风,娇柔的身子走到躺椅边,身子一转抬腿一搭坐在那躺椅上,长腿诱人的叠在一起,慵懒的靠在躺椅上,拖长声音娇媚的喊道。
“小安子再不出来,可是要本宫去里头请你呀。”
蜷在门边缩成一团的福安抱着满胸的冰块,瑟瑟发抖,漆黑晶亮的眸子似受惊的小鹿一般,惶恐的四处转动。
她不要去见外面那只吃人的狐狸。
胸口的冰块不停的往下掉,哒哒的落在石板上,发出脆响。
福安觉得小脑瓜都要炸了一般,她舔了舔唇,用力的咽下口水,只是嘴里的酸梅还未吃下,核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让她难受的咳了出来。
“咳咳咳咳。”福安一脸无措的抛了怀里的冰块,掐着自己的喉咙用力的咳了起来,咳的满脸涨红。
“哟,这是怎么了,见本宫来了太激动了。”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蛋从门槛便探头出来,一双狐狸眼满是笑意,戏谑的瞥着掐着自己脖颈满脸通红大汗的福安。
“呕”福安见那张突然探出的狐狸脸,一受惊咳的更加厉害,甚至呕吐了起来。
“不怕不怕,本宫来帮你,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本宫虽然美,你也不必惊羡到要了自己命吧。”叶诏音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带着扑鼻的清香伸手一把抓住福安的手。
啪的将手中的小折扇丢到一边,叶诏音笑盈盈的伸手摸上了福安的胸口,似帮她顺气一般上下抚了几下。
福安见自己落到狐狸手上了,眸子一瞪,咕咚一声,将卡在喉咙口的酸梅核咽了下去。
“小安子你看,本宫又救了你一命呀,这回你要如何报答本宫。”叶诏音松开抓着福安的手,捂唇笑着,手却还贴在福安胸口的小凸包上,揉了揉。
“诏妃娘娘,你...自重。”福安身子一缩,往后退了两步,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叶诏音。
“本宫又没非礼你,自重什么,本宫找你可是正事。”叶诏音眸子一翻,收回手抱在胸口,撇着一脸戒备的福安。
怎么这好欺负的小太医突然间这么防备她了呢,以前可是稍微投点食物就乖乖的笑的像只仓鼠,蠢萌蠢萌的往嘴里塞着糕点,没有丝毫防备的仍她上下其手的。
“师姐说,我..我只是宫里的太医,不宜与娘娘交往过甚。”福安记着李凤游的教诲,又退了两步,想离叶诏音远一些。
“师姐?李初白。”叶诏音愣了愣,随即面色就冷了下去。
“你听那冷面阎罗的话做什么。”
虽然福安有些怕李凤游,但是若是有人说李凤游坏话,她还是要维护自家师姐的,她嘟嘟囔囔不满的道。
“娘娘不许这般说我师姐,她才不是阎罗,她是我的好师姐。”
“好师姐,那个冷面模样,怕是不少欺负你吧,你还替她说话。”叶诏音眯着狐狸眼,扭着纤细的腰肢往前一步。
叶诏音往前一步,福安就往后退一步。
只是脚才一移,身子就摇摇晃晃的要往前一倒。
她竟踩到了刚刚掉在地上的冰块,往叶诏音身上扑了过去。
叶诏音脸色一白,躲闪不及,竟是被福安扑个正着,砰的一声被扑倒在地。
福安的满口大白牙正好嗑在了叶诏音的锁骨上,正正当当的落下了几个清晰的牙印。
叶诏音惨呼了一声,本就被扑倒后脑嗑在地上就够她喝一壶,身上这家伙又猛猛的给她磕上几牙,后脑疼的她眼前闪着星星,锁骨又是一阵剧痛。
“娘娘。”听到屋内传来叶诏音的惨叫声,叶诏音的几个随身小宫女连忙要往屋内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