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找不到,而是眼光太高了,谁见过那张脸,也不甘心拥有平凡的女友。
即使现代的明星,也比不上他分毫,那是不属于人类的没,妖异,危险。
船越开越远,足足在海上飘荡了十几天,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眼熟,直到从前村庄外的那座山,张良放下望远镜,激动的指着那座山,“就是那里,快到了。”
其他人也喜形忘色,这段时间在海上飘荡,每天吃的都是海鲜,早就吃腻了。
张良的村子早就被海淹了,那时候他在上学,因为不敢不一人在家,所以三四岁就跑去上学了,每次看到大批的学生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他妈死的早,他爸一个人拉扯他很辛苦,没想到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那一年海潮袭来,冲垮了村子,淹没了大山,等他回来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
他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亲戚,没有朋友,那条大黄狗也死了,那几年是张良过的最辛苦的几年,不过十四岁就要出去打工,起早贪黑,甚至做过乞丐,吃捡来的食物,喝别人剩下的汤。
直到后来才慢慢好了过来,现在乍一下回到这里,心情有些复杂,有开心,有难过,还有怀念。
张良靠在船边,身体前倾,船体突然猛地震动了一下,就像被人撞了一下一样,他没有防备,手里的望远镜扑腾一声掉进水里。
幸好没有人在意,他们这次来准备的东西齐全,什么都备了不少,还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缸,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放人鱼的。
所以掉一个望远镜并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指着他。
那个领头人正跟他一起站在船边,船一震动他就感觉到了,赶紧扶住船沿问,“怎么回事?”
“好像搁浅了。”他身边的人回答。
“不对,离大山这么远,怎么会突然搁浅了?”领头人刚说完,船体又震动了一下,就好像有个庞然大物猛地撞了船体一样。
“什么东西在攻击我们?”那个领头人很快明白,“叫他们都出来,准备作战。”
张良隐隐有些明白,他听过小时候父亲说过,这些畜牲血腥凶悍,别人把他们当成猎物的同时,殊不知自己就已经是他们的猎物。
这群人想抓人鱼,其实人鱼也在抓他们,不,不是抓,是杀。
父亲曾经说过,“人鱼从来都是在的,可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其实不是没有人见过,而是见过的都死了。”
这群人训练有素,很快聚集在一起,人人手中拿着一把枪,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来的,要知道在中国,带枪是犯法的。
他们来之前应该都已经查过人鱼的资料,做好了各方面的情况,此时看起来应付自如,枪声时不时响起,水面也涌出鲜血,无数黑影汇聚在底下,游来游去,似乎把他们包围了一样。
人鱼是报复性极强的动物,如果你伤他一根寒毛,他要杀你祖宗三倍辈,不死不休。
“糟糕,他们把船凿出一个大洞,水漫上来了。”
“先找个东西堵起来,不能让船沉了,否则我们谁都回不去。”
谁都明白,一旦船没有,他们在茫茫大海脆弱的就像孩子,谁都有可能杀死他们。
“张良你也去。”
张良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随后就被其他人拖走,他们找来了大箱子,压在喷出的地方,并且把船上的水舀出去。
船不大不小,把水舀出去就要上上下下的跑,张良跑的腿抽筋,可是船底下的水好像一点都没有少。
其他人正在漆水泥,补漏洞,他帮不上忙,也只能舀舀水。
庆幸的是水底的大洞已经被水泥糊好,只是刚弄好还不稳当,要几个人固定一下,否则海水上涌,冲力也能冲垮刚刚封好的水泥。
而且那快脆弱的地方就像被敌人知道了一样,总是有人大力的撞击过去,弄的整个地板摇摇晃晃,按都按不住。
突然,船底下传来野兽的吼叫,有不知名的野兽重重撞在那块薄弱的地方,刚刚漆好的地板顿时被它撞了出来。
几个压住地板的人也跟着重重一摔,摔到了一片。
“做好准备,这些畜牲力气很大。”他们到底是训练有素的黑社会,只要有人指挥,就会迅速进入角色。
地板一被撞开,顿时有大量的水从海里涌来,白花花的水花四溅,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一条条黑影在水底游行,手中高高举起石头狠狠朝有人的地方砸去。
不时有人闷哼,血液蔓延,水底很快染成大红色,不知道是谁被袭击了,惨叫声不绝于耳,过了一会儿水面飘起一具尸体,就在张良身边。
张良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尸体,可是他的心是冷漠了,即使吃惊了一下就转身逃跑,他看的出来,这船要沉了。
他起身逃跑的时候别人也在跑,不过速度比他快很多,张良有些心急,他被推在身后,只感觉冷冷的气息袭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跟在他后面。
这个船底部有两层,最地下那层是用来装水的,如果遇到风暴之类的,船重一点不容易翻船,也就是说船底本来就有一部分水,再加上漏水,且那个洞口越来越大,水很快蔓延到胸口,张良走的辛苦。
“快点,把门关上。”冰冷的声音下着无情的命令。
张良大惊,“不要关,我们还在下面。”
大概是想缓解船下沉的时间,只要下面一层门关上,水流的几率就低一点,虽然还是避免不了沉船,却给他们争取了时间。
可是他们还在下面,张良和几个不认识的人共同抵挡水底下的黑影,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船底唯一的灯光不知道是触电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然闪了闪灭掉。
张良胸口就像住了一只兔子,拼命的跳拼命的跳,让他紧张到了极点。
在黑暗袭来的那一刻,几道惨叫声同时响起,随后陷入安静,就好像周围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样。
这种想法让他恐慌,他小声喊,“有人吗?”
声音颤抖,“还有人活着吗?”
没有人回答,就好像四周真的只剩下他一样,水越来越深,已经蔓延到他的脖子,他需要垫着脚尖才能不喝到海水。
鼻息间全身海水的腥味,还有一股海鲜味,这种味道他十分熟悉,曾经在那间竹屋前,也有人身上带着浓浓的海鲜味,并不臭,相反张良很喜欢那种味道。
他游到门口,去拉钢制的门,即使使出来全身的力气,那门依旧不动如山,张良心急如焚。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有人握住他的脚腕,冰冷刺骨的手就像死人的手,没有温度,没有体温。
张良拼命的踢腿,可是长时间泡在水里,让他浑身无力,经常游泳的人应该知道,人在水里面有多吃力。
张良水性还行,可是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他也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他有些不甘心,拼命的去拉那扇门,企图逃脱脚上的束缚。
可是那只手力气极大,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摆脱,那只手开始缓缓像上摸,撸起他的裤腿,大拇指抚摸在他的小腿肚子上,另一只手也覆盖了上去,顺着他宽大的裤腿抚摸他的大腿根部。
张良打个战栗,只想快速逃离那种压抑,他拼命的蹬腿,可惜力量在那双手面前不值一提。
人鱼四
那双手慢慢抱住他的腰,一个脑袋在他背后蹭蹭,似乎很留恋的样子,张良不死心,还在努力打开钢制门。
那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使出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撼动分毫,明明那些人打开的时候很轻松,他略微想了一下想明白了,有人在上面拉门,不让门打开。
海水蔓延上来,很快遮住张良的口鼻,淹过他头顶,愵水的人是没有多少理智的,只想拼命的挣扎。
这个时候的张良也是无助的,他拼命的挣扎,却有一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胸膛,把他往水里拖。
他呼吸不到空气,脑中一阵缺氧,意识一片空白,到最后已经放弃了挣扎,任由海底不知名的怪物把他拖入更深的海里。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有人搂住他的腰身,低头吻住他的唇,一股海鲜的味道传来,略微血腥,就像血的味道,海苔的清新。
那人把空气通过俩人的接触送进他嘴里,张良得到空气,人也好了一些,能勉强睁开眼,看一看是谁拯救了他。
他看到飘逸的黑发,苍白的脸,阴沉的眼神,不是那个老是在童年里捉弄他的人鱼又是谁?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就不会老呢?
那条人鱼摆动着修长有力的尾巴,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项链,那项链和张良的一模一样,张良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不知道怎么时候掉了,那项链上的鱼鳞还是这条人鱼送的。
人鱼把那条项链又重新戴在他脖子上,只是眼神不善,似乎在指责他,为什么不小心把鱼鳞弄丢了。
张良在水中无法说话,连做个表情都觉得难,海水挤压下来,浑身都不舒服。
那条人鱼拉着他的手臂,鱼尾一摆,就带着他向远处游去,在水里张良不是对手,只能任由他带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