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君落卿看了他一眼,手里还拿着光脑的一端接口。
敖清眉头一竖,眼里好似要喷火,噼哩啪啦就说了一大通:“什么叫‘有事’?没事就不能找你?我们既然来了,你不是应该好好招待吗?居然一声不响就溜了!你知道我这是第几次来找你吗?你却连门都不开,简直太可恶了!”
“首先声明,我之前一直在训练室,不知道有人敲门,所以才没给你开门;其次,楼下的人那么多,招待你们的也不缺我一个;再次,我并没有‘溜’,我是光明正大走的,只是你没看见而已;最后,相对于一进门就给主人乱安罪名的你,我并不觉得我的态度有什么不对。”
敖清目瞪口呆地看着君落卿,“你怎么这么能说?”而后又狠狠摇头,“不对,你根本就是在狡辨!”
君落卿睨了他一眼,勾起嘴角,“先不说狡辨不狡辨的问题,那么请问贵客上门是有何指教?”
敖清这才醒悟过来,“都是你害的,我都差点忘了!”看到君落卿朝他走过来就故作神秘地一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没去过……”
一句话还没说得完全就突袭般地抓住君落卿的手臂相楼下飞奔而去,好像生怕君落卿反应过来挣开他似的。
所幸君落卿练功之后换了衣服,也就随他了。
几人坐上云车,君落卿特地看了一眼上面的标志才知道为什么之前方勿离说这里不能驾驶云车,其实并不是不能驾驶云车,而是只允许特定的云车自由通行。
君落卿是最后一个上得云车,上了之后竟发现宇文绝不在其中,他明明记得之前他还和这几人相谈甚欢的模样。
好似发现了他在想什么,敖清赶紧道:“绝他有事要忙,所以不和我们一起去。”似乎是怕君落卿不相信,还一脸真诚地看着他。却不知道,他这么做反而是欲盖弥彰,更招人怀疑,果然,其他几人也是一副不忍再看的样子。
君落卿笑了笑,别有深意,就不知道那人是去不了,还是不愿去?亦或是不敢去?方菲正在纠缠墨渊,方勿离和弗言笑在相互纠缠,君落卿干脆闭目养神,敖清摸了摸鼻子,也不在自讨没趣,转过眼便去看窗外的风景。
名门俱乐部是主星上被公认为最豪华的俱乐部之一,眼花缭乱的外部色彩,迷离绚烂的光影设备,华丽夸张的内部构造,无一不彰显着时代的个性,业务范围广泛,几乎适应各类人群所需。结构巧妙,设计大胆,汇集了所有令人愉悦疯狂或是极至享乐的因素。最顶级的娱乐设施,最敬业的服务人员,最高级的消费人群,精神与肉体的双重享受,名门是令各级有钱人趋之若鹜的销金窟。
君落卿和方勿离等人一起行走在贵宾通道中,隔音良好的墙壁杜绝了所有喧嚣,幽暗未明的影壁倒映出来来者与迎者的影。这条通道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很熟悉,甚至不需要来引路的人的特意指引,悠然自得,有说有笑,甚至比行走在自家后院还自在。联盟的法律明文规定不允许未成年人涉足酒吧迪厅等娱乐性质的场所,几人中,也只有方勿离刚成年没多久。有些东西古今中外没什么不同,法律不过是上位者制约外人的手段,至于内人,谁会去在意?
通过一段狭长曲折的通道,进入一个豪华包间后,侍者便迅速离去。包间的格局很是诡异扭曲,光怪陆离,大约是为了迎合青少年追求新奇的心理。里面摆了很多东西,大多都是君落卿不认识的,桌子上全是各类零食、饮料,周围围了一圈奇形怪状的沙发靠枕。
其中一个还算正常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一个人,一个堪称极品的大美人。
泛着星点冷光的长发倾泻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全身慵懒地斜靠背后的沙发背上。五官精美绝伦,柳眉细眼,凤目中似有星光流转,眼角微翘,挑尽风流。璧玉无瑕的脸未施粉黛已是倾城绝丽,雪白柔夷中端着一杯美酒,红的酒,白的手,蛊惑惊心。红唇微启,红酒缓缓渡入口中,葡萄美酒夜光杯,美人如花隔云端,说不出的无限绮丽。美人脸颊微染,朱唇越发饱满光泽,引人遐想,眼中水波盈盈,几欲滴下,红袍微敞,露出白皙的脖颈所一段细致的锁骨。人未撩而心已醉,带着魔性的尤物,也不知是怎样的环境才能养成这么一副诱人犯罪的模样。
美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偏头一笑,倾国倾城,销魂噬骨,勾心夺魄。
君落卿注意到方勿离眼中虽有迷离却很快清醒过来,而弗言笑、敖清和方菲还沉浸在那笑里尚未清醒,最让君落卿意外的是墨渊,这厮从一开始就是清醒的,压根就美被迷惑过。
“小弟弟,我不美吗?”那声音三分疑惑三分哀婉,配上那张人比花娇的脸,直让人心肝也跟着抖三抖,恨不得的抱着这娇俏的人儿好好疼爱一番。
突然被那声音惊扰,几人迅速醒来,敖清低声咒骂了几句。
方勿离走过去跟他低语几句,然和对君落卿说道:“小九,有什么需要直接对倾情说,不用客气,两个小时后我再来接你们。”
看到君落卿点头后就带着弗言笑出去,倒是弗言笑不放心又嘱咐了几句。
君落卿总算明白了敖清为什么拉着自己出来了,原来是为了给这两人单独相处制造机会打掩护。看他们这么熟练的样子,想来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了,难道他们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君落卿可不认为那几只老狐狸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那几人轻车熟路就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下,看见君落卿还在哪儿站着,就招呼他赶紧过去。敖清拍了拍身边的那个黑色五角呈包围状的单人沙发,对君落卿招了招手,“小九,快过来啊!”那张脸笑得好不灿烂,连原本的嚣张都淡去不少。
君落卿直接无视他,走到墨渊面前礼貌地问道:“我能坐这里吗?”墨渊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敖清一下子跳出他那个造型怪异的沙发,指着墨渊愤怒地大叫道:“墨渊,你太可恶了,居然违规!”君落卿虽然不知道那规定是什么,但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墨渊同样无视他,任他大吼大叫,我自岿然不动。墨渊那沙发也没有一多大,坐上两个人难免有些拥挤。君落卿感觉到敖清的身体自他坐下来后一直很紧绷,连呼吸频率都有些加快了,不经意地抬头看他一眼,脸上还是一如继往的冰冷,只是嘴唇抿得太紧了。
“小九?这是你的名字?”那人几乎是从他一进门就一直看着他直到现在,君落卿自然感觉到了。只是就像方菲瞪着他而他毫不在意一样,他向来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目光,无论那目光所含是善意还是恶意,都不可能令他心神动摇,只要不是太出格,任他看个够又如何?
君落卿迎上他的目光,“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眼波流转,掩嘴轻笑道:“你真可爱,不过这名字一点都不适合你,你姓什么?”
“宇文。”
“宇文?”两个字被他慢慢咀嚼着,似是从舌尖逸出,让人听着就忍不住生出一种缠绵的感觉。他绽开一个笑,百花失色,“很不错的姓,我姓李,李倾情,可别忘记了。”
李倾情,你倾情,这么特别的名字,这么特别的人,他当然不可能轻易忘记。
回一个同样特别的笑,然后很快撇过头,而看着他的李倾情,方菲和无意间转过来的墨渊却同时怔住了,只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一朵冰山雪莲在刹那间盛开,仿若流星坠般短暂,瞬间的风华无限。
像是故意,故意的像是无意,同是媚惑,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方式。相对于李倾情,君落卿更高明,前者就像一朵有剧毒的花,明知它有毒,却还是忍不主为它的美丽和妖冶所倾倒,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种诱惑并不是不可抗拒,比如说君落倾,再比如说墨渊;而后者,更像一种单纯的无害的美丽,让人不自主地心生欢喜,毫无防备的靠近接纳。
敖清低哼一声“妖孽”,墨渊收回视线,李倾情则是更感兴趣的盯着他。
卿,不要那么笑。
华风,你在吃醋?
这就是你的目的?
华风,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原谅我,我保证以后不这样了。
还有下次?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小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李倾情歪着头冲君落卿一笑,发稍随他的动作流水般灵动。
“你很漂亮。”李倾情真的很美很媚很有风情,区别于那种烟视媚行的风情,而是介于男女之间,介于少年与青年。青涩与成熟,温婉柔美与风流雅致相结合的高贵自然。当初遇到的央邪倒与他相似,却又并非全似,央邪的外貌虽然偏于中性,但那似有若无的强势与傲然绝对不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女子。而眼前这个却不一样,他性格难分,雌雄莫辨,或者说他已经做到可以将之收发自如的地步。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如果他想做什么事必将比普通人容易十倍甚至百倍,因为很少有人能拒绝他,因为他完全可以将他的美丽当作一件十分有利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