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确实不懂，但是顾城，我动摇过……”
“否则我不可能答应你。”
顾城摇摇头，想摇散脑海里的那些回忆，却发现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他眼中酸涩，却依旧在笑。
剑光依旧，人依旧。
月在中天，群星黯淡。
顾城拔出含霜，与他一起，两把剑上寒光奕奕，步伐交错间，流云飞袖，尤带利芒。
铿然两声，剑归鞘中。
顾城摸摸楚寒的脸，他说：“我们成亲好不好？”
楚寒沉声道：“那日大典确实可惜，如今补过也算不错。”
顾城低头吻了吻他眉心的银纹。
红烛罗帐，灯火昏黄。
顾城递给他一杯酒，两人交颈饮下，窗棂的花纸上，映出彼此纠缠的模样。
“我很开心，师叔。”顾城在楚寒颈侧喃喃，“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
楚寒对他微笑：“我也一样。”
“我突然有点舍不得。”
“你舍不得什么？”楚寒问他。
顾城不答，只是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长得好看。”
楚寒瞥他一眼：“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想，可惜是一座冰山，白浪费了那张脸。”
“……”
“不过现在我很开心，因为这样你就只会对我一个人笑。”
楚寒看着他：“是，我会陪你很久很久。”
顾城摸摸他的眼睛：“可惜师叔永远也不会对我说这种情话，他是我见过的最不解风情的男人，那日我设计了很多计划，可惜再浪漫的事，他最后都能让我无计可施。”
楚寒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你是我心中所有的期盼和愿许，但是真正的他却不是这样的。”
“你想说什么？”
“他五年前就已经不在了，我喜欢你，但是我唯一爱的人是他。”
楚寒深深看了他一眼，叹息道：“我明白了。”
“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烛光跳了跳，终于燃尽。
顾城把倒下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他死死咬住唇瓣才不让自己痛哭出来。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与你相遇。
——但在你我相识后的每一天，我愿与你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 莫方莫方，还有一个……
好吧，想和我聊人生的站出来……
这篇文是HE，这篇文是HE，这篇文的HE
大家和我一起念！
感谢追的手榴弹
感谢如梦的地雷
第89章 悚然
顾城静静站着，正阳宗已经封山，他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楚寒留在剑宗所在的雪峰，这里很静，师叔应该会喜欢。
他把含霜留下，带在身边的是履雪，哪怕它已经因为失去剑主而丧失了大半灵气。
顾城看着最后一抹夕阳落下，夜幕开始升起，他离剑宗越来越远，离雪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寂静的黑暗里。
域外天，万神府中，诸多侍卫用惊恐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个男人，仅仅凭借肉身便可与十数余元婴道君血战而不退，浑身魔气激荡，竟然是越战越强。
顾城随手将一把刺穿肩头的长剑抛掷，反手一拳直接将那个在后面偷袭的道君丹田击碎，这时候反馈回来的力量和吸收到的精元都在不断的强化他的肉体，很快就将先前受到的伤势恢复，甚至实力上还有所增加，这也是所有人心怀恐惧的根源，
面对一个恢复力无比强大，随时随地都在提升的对手，没有人还可以安之若素，同时他们也在奇怪，为什么府主和那些尊者们毫无反应。
万神府内。
蕴源皱皱眉：“二十多个元婴都拿他没办法？”
言疏尊者叹了口气：“确实，按理来说他修行还不到三十年，怎么可能如此强大，莫非也是哪位大能转世？”
余晖尊者摇摇头：“就算他不是，我们也不方便对他动手，先不说北陵天君是否还顾念和他的旧情，单单就是古羲那边，我们就未必惹得起！”
蕴源叹了一口气，神色也有些尴尬，当初他把盗取了诸多资源的古羲恨得要死，动手事实上如果当真遇见对方，他也退避的份。
“那现在怎么办？”
“先拦住他，不管怎么样，我们万神府也是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势力，绝不能由着他在这里乱来。”万神府府主眼睛一扫诸位尊者，最后定格在明华尊者身上。
“明华道友，你去一趟，最好能让他自己收手，不然就怪不得我们了。”
明华道君眉头一皱，最终还是在众人的目光下无奈的点点头：“我只能尽力一试。”
第七个，顾城感应了一下自己不断增长的力量，已经无限接近于化神，这也是他杀死了七个道君后的结果，虽然只是最弱的，而且面前的修士修为和数量都在增加，但是他却觉得越来越得心应手，越来越少受伤，这样就可以把修复身体的魔气转移到提升实力上。
顾城眼中染起了一层淡淡的血色，杀意魔性越来越深，他却放置不理，数道暗紫色的魔纹在他手腕颈侧上蜿蜒着，越发显得魔气邪纵。
明华道君见到他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和数年前遇见的顾城会是同一个。
“顾道友？”
顾城握紧右手，里面是一颗破碎的元婴，他一边等待着力量提升，一边扭过头，看着不远处的明华。
战斗暂时停止，众多修士看到自己一方的化神尊者来了都暗自庆幸，但是看着那个满身血迹的男人，心中的寒意依旧。
明华尊者叹了一口气：“可否求和？”
顾城对他勾了勾唇角，满脸的鲜血只能让他的笑容变得异常狰狞。
“除非万神府之人死绝！”
明华尊者无奈道：“并非所有人都参与了那一场围杀，那些无辜者……”
顾城冷冷打断他的话：“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也不管什么无辜不无辜，我只知道我唯一的道侣，他死了，我恨得要发疯！”
明华尊者皱眉：“你这是入魔之相!”
“我早就不想修什么道了！”顾城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生死都已无妨，成魔成仙又算得了什么？”
“楚寒不会想看见你为他这样。”
“是吗？”顾城眉峰一扬，“这句话让他自己来说吧！”
明华顿了顿，也不知作何言语，只能道：“得罪了！”
顾城见他举剑来刺，并不慌忙，手掌竖起，横削剑身直接将其击偏，他的剑术境界或许一般，但是与楚寒在一起久了，见惯了剑术招式，应付起来也是熟悉。
两人对攻之时，旁边的数十个守卫也难以插手，过快的出手速度，甚至让他们连谁占据上风都难以分清。
顾城身形急转，一拳借着一掌，攻势凌厉狠辣，却又带了几分魔族的霸道张狂，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受伤与否，只求制敌于死地。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明华尊者战斗的相当憋屈，他需要顾忌的东西太多了，无奈之下，也只能抽身暂离。
顾城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追击，而是冲到了元婴道君之中，大开杀戒。
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现在还奈何不了化神，那就必须抓紧时间迅速提升，心脏周围越来越滚烫，经脉内涌动的力量也越来越狂暴，顾城几乎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稍微用力，就可以打碎空间。
他忽然想起昔日红花道君所赠的那两枚空间之心，还有那三颗琉璃骨珠，毫不犹豫，顾城把它们一股脑儿的吞下，狂躁的几乎沸腾的力量涌动在身体里。
他伸出手，手中迅速凝聚期一道长达数丈的魔光，然后狠狠向下一劈，暴动的力量顿时有了发泄的出口，肆无忌惮的涌出，四周的空间发出一声巨大的爆鸣，撕裂开数条空间裂缝。
明华尊者眼神一缩，艰难的吐出一口气。
“怎么可能？”
就算是临战突破，这也太夸张了吧！
顾城看着自己的造成的破坏，倒是很满意，他眼中血光越来越重，神情越来越暴虐，寻常元婴在他手上几乎连半招都撑不过，眼看着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
明华清楚眼前的顾城已经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对付的了，场面已经彻底失控了，他稍稍退远了一些，然后就立刻去联系万神府中的其他尊者。
蕴源一惊，以他的城府都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不可能!”
“发生了什么事？”
“明华失败了。”万神府之主皱紧了眉头，“而且他们快要守不住了。”
“这……那里可有近百个元婴道君，就算是我们，也不是轻易就可以战胜的。”
蕴源叹息一声：“一起去看看吧！”
顾城站在地上，脚下横尸一片，周围血气冲天，同时一股阴冷深沉的魔气覆盖了周围，几乎可以凝结成实质的血气和杀意在他的周围翻滚涌动，这种绝对性的强大力量，让他废了不少力气才勉强控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