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两个二缺搞眼神交流,只怕眼角累出眼屎连毛也交流不出。
当然,苏半夏绝对是细腻的“人”,他巧妙一笑,说道:“当初有些我们苏家内部的事,你们容家人大概知道得并不全面。这个嘛,我也想当面问问哥哥呢!”
妖族与人族终究有别,至少在亲情一道的坚持上有所不同。相对于人类孝悌之义,妖族并不讲究那么多。毕竟,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生活在一起与数十年生活在一起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血缘之亲于妖族看来,更多的时候只是维系关系的一种凭证,而不像人类用深刻的道德甚至律法将之规范束缚。
正因为如此,当初苏白芷与苏金婴姐弟二人会为了两个男人开战也就解释得通。
而苏白芷盗取苏半夏的千年灵芝在人类看来简直可恶之极人神共愤,在妖族看来也只是单纯的偷盗行为而已。
“容玉曜。”与面瘫君在一起时,说话量大的始终是苏半夏,“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容德瑞到死也没有娶苏白芷,其实最恨容家的是苏白芷。”
容玉曜觉得手心有些发冷,苏半夏的番言论总能让人出乎意料——苏白芷为了容德瑞不惜对两个弟弟动手,谁都不会怀疑她对容家的态度。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得不到,付出了那么多努力那么多代价依然得不到,谁敢保证不会因爱而生恨?
藏身一旁的容玉凤感触更深,她是女人,自然更能体会女人的心理。
女人从来都是最柔韧又最坚毅决绝的动物。她爱你时,可以不顾一切;她恨你里,仍然可以不顾一切。
天底下没有哪个谁是真正只顾投入而不求回报的,尤其是当这投入与回报牵涉到男女之情时。
有些感情不能成功,至少投入的那一方可以收获一个“朋友”的荣誉称号。可是回想那个遥远的故事,苏白芷得到了什么?
身为向道的妖精,她不惜将自己最珍贵的修为度给容德瑞,可结果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时。
☆、请神难 盗宝物
再多的假设也是枉然,容家与苏家这场恩怨想要抽丝剥茧解决干净,就要搞定苏白芷和苏金婴这对姐弟。
只是,天狐姐姐身在天界,要找她比较麻烦;金婴哥哥虽然被封印,谁又敢料定他不会像苏半夏一样离奇破印而出呢——谁也不知道,当初苏半夏破封印而出是因为那么一段狗血又没节操的缘由。
陈年往事虽然多多少少和月魔一族有关系,但大家十分有默契地将事情隐瞒下来,张云歌被成功蒙在鼓里。
容玉凤不断在心里吐槽:生活已经够乱了,苏家、容家、月魔家终于在五百年后又凑成一桌,好担心又会随时翻脸打起来啊!
等待吉日这几天时间其实比较难熬,心里存着事的苏半夏和容家人都在为那封印之物焦灼。不知者无忧的张云歌反倒一身轻松,不放弃一切机会粘上苏半夏。
容玉凤眼看有第三者强势插入,私底下问弟弟:“我说,你就不采取行动维护男人的尊严么?我可告诉你,张云歌这样的公子哥儿别看有些花哨不靠谱,可一旦真心喜欢起某人来绝对浪子回头、坚忍不拔、势不可挡,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容玉曜仰头四十五度角看看天,没有回答。
当天下午,在古镇观光的组合就由两人变成了三人。
凤姐虽然至终至终向着自家兄弟,但腐女的口味你懂的——在保证弟弟的爱情能开花结果的过程中,她本人并不介意看到诸如两攻争一受的狗血场面。
容家姐弟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关于容玉曜爱恋苏半夏的事情不适合在这个时间段向父母提出来。当事关家族大计时,个人的爱情往往会被牺牲,这同样是腐女容玉凤看多了各种小黄*书、小成本电视剧得出的结论。
这一次的结论,容玉曜深以为然。
吉日到来,扶乩没有想象中的隆重。有些事,闹太大动静反而会引起大众百姓的恐慌。
所谓扶乩,其实就是俗话中“请神跳大神”的一种。
这种古老的法术源自于上古洪荒部族巫师通灵与天地沟通,某些原始部落的萨满法师便擅于此道。
只不过,扶乩就法术效果而言体现了人类急功近利的本质思想。因为扶乩已经不再是与天地自然沟通,而是与神魔仙怪打交道。更多的时候,扶乩之术会引得一些魔妖附身,许以功名利禄种种诱惑,使人类失去本心沦为邪魔之仆从。
容家家主道行高深,当然不是那些未开化偏远农村的神棍,只消一炷香、一道符、一往篇咒,他就能与三界鬼神沟通。
这本事,大约就相当于神鬼界的卫星电话。
符化香燃,青烟袅袅直上;咒文颂毕,再念那位天狐大人尊号。
众人期待之中,容中兴紧闭的双目终于缓缓张开来:“……怪事!怎么联系不上呢?”
千呼万唤等来这样一句话,真有点无厘头综艺节目的味道。
容玉凤很想问一句“老爹,你这么调皮你家里人知道么”,可想到自己就是家里人,也就强忍着没有说出口。
性格不同处事不同的真理再一次展现出来,容玉曜问的是:“爸,出什么事了?”态度十分严肃,没有半点搞笑的意味。
容中兴先是抱歉地看了苏半夏一眼:“狐族飞升为天狐,都会得到相应的封号,可我施法报出封号之后竟没得到回应,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出现过。”
苏半夏眼珠子转了转:“这样啊?那明天再试一次吧!天界的神仙们也并不都是闲而无事,也许她正忙没空回复吧。”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悦,转身就走了。
以容家家主的道行,施法居然有失效之时,这件事简直可以成了一段自黑历史。容中兴一面再次抱歉,一面又百思不得其解。
哪怕是与容家绝无关系的诸天神魔受这法术感召也要出声一二,这次到底怎么了?
明天,这件事就能成功么?
不用等到明天。
因为当晚,容家几位长老就匆匆过来找家主:“狐妖苏半夏潜入后宅、突破法阵,抢走了藏宝阁的玄铁锁魔匣!”
容中兴大吃一惊,一边和长老往后宅赶,一边问:“就算他法力再强大,也不可能瞬间破了我容家法阵!历代家主的加持竟如此不堪一击么?”
“那狐妖……根本没有触及法阵!”
容中兴脚步一滞,长叹一声,悔之晚矣。
他早应该想到,苏半夏之所以接近他的女儿和儿子并且在毛元寿一事上尽心帮助容家,目的绝不简单。
因为和容家姐弟长期接触,身上就会沾染容家人的气息,从而覆盖收敛本身气息。
在平时,苏半夏一定收集了容玉凤的头发之类,制成护身符带在身上。
而且,千万别忘记,苏半夏曾经帮容玉曜处理过伤口,那时可能有意保留了容玉曜的血液。
综合上述几种原因,再加上苏半夏原本绝强的法术,说是抢宝,不如说成是盗。因为容家自以为傲的护宅大法阵根本没有对那妖精做出半点反应。
果然,后宅藏宝阁,独独丢了那件封印了苏金婴的玄铁锁魔匣。
即使怒火中烧,容中兴也不得不庆幸苏半夏目的明确,否则那妖精一把火烧了阁中古老经咒、又再顺走其它除魔的传世法宝,那容家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可是,敢在容家偷东西,这种行为绝不能容忍!
容中兴面沉似水,很快部署下去追查方案。
这时容玉凤哼哧哼哧跑了过来:“爸!我都听妈说了。那个谁……张云歌也不见了,玉曜已经追出去了!”
家主点点头,脸色未见任何好转。容家灯火通明,古镇之外的山里却是漆黑一片。站在藏宝阁楼上,他将眼光远眺过去,根本看不到平时熟悉的风景:“但愿不要天下大乱……”
张云歌恰好玩失踪,并不是他与苏半夏串通好,而是偶然看到苏半夏神色慌张直往外跑,怀里还抱着个黑乎乎的怪盒子。
因为这山里被一层一层布下结界,不能施展飞行法术,所以光靠两脚狂奔的苏半夏才显得这么狼狈。
容家的诸多法阵,也并非全是摆设。
因为被隐瞒而不知道五百年前的旧事,张云歌好心情地打趣苏半夏:“哟,这是怎么了?容家要逼婚么?”
苏半夏直冲过来将黑盒子往他手中一放:“拿好!什么也别问,快跑!”
☆、黑玄铁 锁魔匣
那玩意儿一入手,张云歌就觉得硬邦邦冰冰凉,死沉。
他也来不及细看,接过之后就真跟着苏半夏跑动起来:“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容家的镇宅之宝么?看着不大,得有二三十斤吧?”
“哪这么些废话,快跑!”苏半夏是真不希望被容家人追到,“你帮我把这玩意儿弄开安全的地方,我会重重谢你!”
尽管负重越野跑很累人,张云歌还是美得直冒鼻涕泡儿。
太好了!到时就可以拿谢礼为借口一步一步把苏半夏拐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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