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龙汀拖着行李晚一步进来,忙了一天饿得要命,一进门就大声问周惟:“陛下,我们今天可以吃毛血旺吗?”
“咕——”周惟被他吓了一跳,嘴巴一秃噜,舌尖上的两枚糖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连个味儿都没尝出来!
“咳咳!”周惟砸了砸胸口,瞠目道,“我又没聋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噎死我啊!”
“呃。”瓦龙汀连忙道歉,“对不起陛下,噎着您了……那我们一会儿可以吃毛血旺吗?”
“……吃吃吃!”周惟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总算把卡在胸口的巧克力豆咽了下去,只是……好像不甜?
“耶!太好了!”瓦龙汀高兴地推着行李去存放了——还有一天就回老家了,回去以后不能再吃血制品,今天一定要吃个够!
同一时刻,“德古拉号”飞船里,倒霉的双胞胎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要死要死的表情。
“你船里有外人?”珀西首先回过神来,丢下点心盘子,一把抓住了格里佛的衣领,“你个白痴为什么不早说!”
“没有外人!”格里佛挥开他的手,焦躁道,“之前的客户几个小时前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那缘分石去哪儿了?总不会它自己长了翅膀飞了吧?”
“……”格里佛语塞,攥着拳头想了两秒,忽然拔脚往主控室的方向飞奔而去。珀西一路追着他跑到前舱,只见他已经打开了全息面板,正将船上几个小时以内的监控摄像放出来快速浏览。
“这人是谁?”珀西注意到画面上走过一个黑黑瘦瘦的年轻男人,恨恨点了点全息屏,“这叫没有外人?这叫打发走了?”话音未落,只见另一块屏幕上摇摇摆摆走过一只黑白相间的胖熊猫,怒道,“哈!居然还有一只熊!”
格里佛暴躁挠头:“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他们已经走了!”打开通讯器,发现里面存着好几个呼叫,放出来一听,全部都是周惟。
“我明白了!”格里佛听完呼叫,又看了周惟在船里的行动路线,道,“他之前是走了,但他的宠物落下了,所以他又回来找它。我们俩在打架,所以我没听到通讯器的请求,他就从底舱自己进来了。”
“你明白个毛线!你这白痴居然给我吃掉在地上的点心!”珀西看到熊猫扒翻了桌子,周惟把撒了一地的点心拼起来放回盘子,顿时觉得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都堵在胸口:太恶心了!熊猫踩过的地板、陌生人摸过的食物、还有那些撒在上面的养花的水……怪不得刚才吃的时候觉得点心有点碎,口感还怪怪的!
夭寿哦!我可是贝克王国尊贵的王子啊摔!
“难道我没吃吗?”格里佛也是一脑门子黑线,看到视频上周惟把缘分石用糖纸包起来放进糖果盘,又一把抓走装在口袋里,简直蛋都要碎了,“完了被他当糖拿走了,说不定已经被他的熊猫吃掉了!”
“……”珀西真有心掐死这个该死的兄弟,伸出一根手指点点点了半天,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他给我追回来!还有他的熊猫!”
“你叫什么叫!”格里佛气急败坏地拍开他的手,“这难道都怪我吗?要不是你作死非要来找我,非要跟我打架,非要我把缘分石摘下来,怎么会出这种事!”
珀西张了张嘴,竟无法反驳。
兄弟俩大眼瞪小眼对峙半天,珀西妥协了,道:“老规矩。”
格里佛冷哼一声,伸出拳头:“来就来!”
石头剪刀布!
十分钟后,珀西换上格里佛的衬衫长裤,开着穿梭机往地球飞去,控制台上的导航面板里,闪烁着周惟留下的地址坐标——抱龙峪野生动物保护中心。
作者有话要说: 【珀西:你把哥的缘分石弄丢了,你简直找死!】
【格里佛:哈哈哈我就弄丢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才是找死……不对你是找屎哈哈哈哈哈】
【珀西:摔!我不干了,换演员!】
【猫叔:QAQ不要!我给你发福利还不行吗?】
【珀西:什么福利?】
【猫叔:发个老婆肿么样?】
【珀西:……剧本让我再看一下。】
☆、花样作死五人行 EP02
10
珀西降落在“抱龙峪”峪口,将穿梭机转换为履带车模式,沿着山路往山沟里开了快一个小时,才看到了“抱龙峪野生动物保护中心”的大门。
还好保护中心这个季节是对外开放的,门口的保安验过了他的ID卡——确切地说是格里佛的ID卡——二话没说就放他进去了。双胞胎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两个人的ID卡能混着用,他们俩长得太像了,DNA链又高度重合,别说肉眼凡胎,就是普通点的医疗器械也很难分辨开来。
所以他们俩从小就喜欢玩角色互换的把戏——学生时代他们经常假扮对方参加自己擅长的考试,这样就可以拿到高分跟父王要奖励;后来长大了,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们俩只要一起出去陌生的地方执行任务,就会默契地保持“二重身假象”状态,这样一旦出现意外,往往能出其不意搞定对手。
虽然他们俩一见面就各种对掐,但毕竟是贝克王国的王子,从小接受最严苛的皇家教育,各方面素质都是非常过硬的。
非常硬的珀西王子开着履带车一路前进,穿过结冰的溪流和积雪的小道,天黑之后终于在一片茂密的树林尽头看到了一栋陈旧的小楼。
就是这里了……珀西将履带车停在小楼前面的院子里,沿古旧的楼梯爬上二楼,敲响了一个亮着灯的房门。
“谁啊?”门内传来一个冷淡的男声,莫名地好听。珀西不由得心中一跳,定了定神,才道:“是我,乔格。”
隔了大概几秒钟,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站在门里,一张俊脸儿冷得能掉冰渣:“找我什么事?”
“……”珀西瞬间有一种膝盖中箭的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种一见面就腿软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种浑身汗毛都炸起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种眼冒金星虚汗直冒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噢!怎么回事?
然后不等他回过神来,像是本能驱使一般,他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卧槽!
珀西简直惊悚了,他拼命地想站直了别跪下,但俩腿根本不听使唤,双手下意识想抓住点什么,但倒霉的是门口特么什么都没有,抓都没处抓!
还好危急时刻一双有力的双手撑住了他,冰渣青年像是早有防备,在他落地前就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用力托着他的身体,语气说不出地强势:“你挺住!”
我挺住!珀西被他一吼,脑袋清醒了一点,一咬牙,总算稳住了身形,在他的支撑下站了起来。
还好……节操……保住了……珀西有一种大难不死的侥幸感,深呼吸,拼命稳住狂跳的小心肝,道:“谢谢!”
“……你可以松开我了吗?”青年的语气冷淡中透着焦躁。珀西这才发现自己还靠在对方身上,俩人胸膛贴着胸膛,于是连忙松开他:“对、对不起!”
“……没关系。”青年咬着牙说,跟避瘟疫似的退后三步,头上的短毛都炸了起来,像是对刚才的触碰非常抵触。
珀西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虽然依旧有些心慌气短汗毛倒竖,但理智已经回到了身上。这时他注意到青年大概是已经睡了,被他吵醒匆忙间来开门,还光着膀子,只披了一件黑色皮衣,拉链都没来得及拉上,敞开的前襟里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蜜色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而且他身上好像有一股子特别香的味道,有着血液的甜腥,还有淡淡的麻辣味(是的陛下晚上带着马仔去吃了毛血旺)……
又好看又好吃的样子真是好棒……珀西不由得有些走神,干咳一声,总算Hlod住了自己莫名发散的思维,道:“抱歉打扰了,这么晚拜访你。”
“没事。”周惟冷淡地说,让开一步,“外面冷,进来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我的熊猫弄坏了你船里什么东西?抱歉我没注意,它把宠物箱的门闩给咬坏了,我也不知道它都去过哪儿。”
珀西努力撑住软面条一样的双腿跟他走进客厅,坐在一张半新不旧的布沙发上,道:“哦,没有,它没有损坏什么东西。”顿了顿,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拿走的那些糖,还在吗?”
周惟正打开冰箱给他拿饮料,闻言身体一僵,小麦色的面孔浮上一丝几不可查的红潮,赧然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顺你的糖果,是我的熊猫太熊了,不给糖就不走。你之前说你要躲避一个大对头,我就想早点带它离开,免得给你造成麻烦,这才拿了点糖把它哄走了。”打开一罐红茶放在他面前,纠结地挠挠头,“你看我赔你点钱行吗?”
那种心慌气短的感觉又来了,好像离得越近就越明显……珀西一颗心“嗵嗵嗵嗵”跳个不停,苍白的面孔抑制不住浮起诡异的红潮,连说话都结巴起来:“没、没、没关系,只、只、只是点糖果而已,不、不、不值钱。”
隔着窄窄的木茶几,两个人四目相对,同时红霞满面,周惟是因为羞愧,珀西是因为……生理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