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有什么事情别闷在心里,久了,反而会更加添堵。我鲜少知道这冰境外的事情,你不如当是替我长长见识,说来听听如何?”挽月劝道。
其实这世间他真正感兴趣的事情少之又少,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与陌七月有关,他根本没有心情去多问。
“你说……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陌七月刚刚起了个头,却发现自己其实不知道从何说起,心中不由更是气馁。
“小七不是不知道怎么说,只是纠结于心,想得太多太广,反而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所心忧的了。”带着陌七月一步一步往出走,挽月轻声点拨“挽月,我……做了逃兵。”停下脚步,陌七月攥着挽月公子的手,微仰的面上,是想哭的表情。
挽月有一瞬间的沉默,望着陌七月脸上欲哭非哭的样子,脸上有些许的不悦,但开口时说出的话,却与所想完全不同。
“我想小七并非有意,应当也是为了顾全大局,是不是?”于挽月来说,逃兵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只要陌七月无事便万般皆好了,何必纠结?
“放弃为自己舍命相博的人,哪里顾全大局了?”陌七月低声说着,毫无所觉地将挽月的手越抓越紧。
“既然人家愿意为你舍命,那说明小七值得,不是吗?”好似没有感觉到手上的疼痛,挽月拍了拍陌七月的肩膀安慰道。
“挽月,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不会安慰人?”陌七月泪眼汪汪。
本来他就已经难过万分了,这货还来催泪,确定不是在加深自己的愧疚感吗?
“自然是没有的。自我诞生到如今,沧海桑田万般变化,小七还是第一个我能被我安慰的。”挽月看着陌七月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为何脑中想起了古林中某种眼睛红红的小动物,忽然就笑了起来。
“不要以为你的脸我看不明确,就也看不出你在笑好吗?”陌七月瞪着眼前这人,咬牙切齿。
“为了安慰小七,我可是被你活生生的捅了两记刀子了,就不能稍微的嘴下留情吗?”挽月有些无奈,明明是他好心开导来着,怎么还被记恨上了呢?
“……我何时捅你刀子了?你明明完好无损好吗?”陌七月黑线,难道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老眼昏花了?
“第一刀,小七揭我未曾接触过第三个活人的痛处;第二刀,小七揭我面容鬼魅之痛处。你说,你过不过分?”挽月的语气严肃,静静地看着陌七月等待答案。
似乎……真是这么回事……陌七月表情一僵,光顾着自己胡思乱想了,他都忘记了挽月的来历了。
“对不起啊挽月,小七并非故意的。”陌七月回过神,一脸紧张地看着挽月。
“算了,我现在也没地方去,你负责照顾我的吃、穿、住、行以及用度,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像是没办法才原谅了陌七月一样,挽月叹息着拖着陌七月又走得更快了些。
虽然这瀑布气势恢宏,颇为动人心魄,但现在的季节毕竟不是夏季,着凉生病的话可就不好受了。
“啊……这是自然的!”没料到挽月竟然提这样的要求,陌七月稍稍有些反应迟钝,但随之而来的,是满面的笑容。
虽然与挽月的相处总是隔着些模糊的意味,但此时,反倒像是相识许久的朋友,带着莫名的会心。
“将军,那两人被救走,此后我们该如何行事?”一名浑身皆裹在长袍中的白衣人与万俟永光对面而立,态度虽是恭谨,但举手投足间,却又带着几分傲气。
“如何行事,你们的好皇后没告诉你吗?”万俟永光连正眼也没有给对方一个,有些厌烦地坐在红木椅上生气。
本来将那两人抓来就已经不易,偏偏万俟玲因为皇帝顺利回了宫便坐不住了,急匆匆地带着人来将军府寻他,以至于那两人钻了空子拿她作威胁逃之夭夭。虽说最后自己那宝贝女儿是回来了,可他此次所做的一切安排却通通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与朝羽帝那边,怕也是难了了。果然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自己这女儿心太大偏又沉不住气,迟早有一天得在这上面吃大亏!
“皇后亦是担心将军。”白衣人满不在乎地解释了一句。
反正对这天下归于谁手他根本就无所谓,若不是万俟玲非要搅在这天下大局中,他们兄弟二人早早便带着她归隐山林了,何须没事就做跑腿的活计,吃力还不讨好?
“她是担心自己手心里攥着的东西化作浮云连带着老本也赔进去吧?”自己的女儿什么德行自己清楚,若说进宫之前她还有点女孩儿家的憧憬,进宫后的她,便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获取更多的权利上了。
一个女人,一辈子最欢喜的事情,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这却也偏偏是每个男人最难以给出的东西。既然得不到,那便不奢望,专心致志地去扮演一个一无所知且无害单纯的皇后,便是万俟玲之后的计划关键。
没有男人能够拒绝这样一个痴心等待、全然无悔的女人,除非他所有的情感都放在了一个人身上。朝羽帝的身份,注定了他是要为天下人操心的,不管是否出自自愿。于是当他把心给了别人的时候,在他身后默默付出的万俟玲,便自然而然的得到了他的愧疚。而这份愧疚,也正是他们所需要的,能帮助他们得到更多的法宝。
之后数年的发展,更是证明了他们所选择的道路的正确性。
“皇后的老本都是大将军给的,赔出去了,也不知道大将军是否会心痛?”白衣人像是没有听懂万俟永光话语中的嘲弄一般,轻轻一笑,顿时满室光华。
不过万俟永光却是并不欣赏这样的美丽的。一个男人要以色示人,着实令人不耻。是以万俟大将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眼不见为净,准备找个地方静静心,为自己的下一步做好打算。
白衣人立在原处看着万俟永光如同躲避鬼魅般离开的背影,兜帽下的脸色变得严整起来,眼中更是迸射出了浓厚的杀意。
有些人,总是自以为自己是多么的了不起,却不知道在其他人眼中,他们也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罢了!
神之所以接触凡人,是因为自己的日子太过漫长无趣,才会想换中生活,让蝼蚁娱乐一下自己。而一旦神的厌倦之心生出,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去。至于那些神所遗留下来的事情要如何处理规制,却是不在他们本人的考虑范围内的。
万俟永光一走,白衣人自然也不会再多做停留,像是将要去见什么重要人物一般,将自己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番,便慢慢从原地消失不见了踪影。
确定屋中确实已经空无一人,久阙悄无声息地从屋梁上跳下,在白衣人消失的位置静立了好一会,直到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方才放心离了开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都是弱点
“你们怎么在这儿?”久阙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人,木然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并没有立即离去。
“我们二人只是不明白,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救我们?”探一打量着久阙,若不是他们有独特的追踪方式,还真想不到这人竟然会在救了他们之后又回了将军府。
“自然是为了让你们拼死保护的那个人,欠我人情。”扫了探一一眼,久阙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想法。
本来这两人就此走了,陌七月不一定能想到人是他救的。可这两人偏偏回来了,那就正好省了他的担忧,直接让陌小七来还人情好了。
探一、麝月二人互看一眼,都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万俟永光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以为只要弄点软筋散绑个绳子就能困住他们,却不知只要他们想逃,便是铁链也照样锁不住他们的。
虽然面前这人是救了他们,但若因此而给自己主子惹了麻烦,还不如不救。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回去将军府吧?”麝月看着探一,很是认真的说道。
探一感觉自己的头上被棒槌锤了一般,难以想象麝月竟然会说出这般不着边际的话,难道是平日里主子因着她是女子,纵容得过头了?
久阙维持着自己木然的表情,冷嗖嗖地用眼神往麝月身上放刀子,心里对于说出这种话的女人,已经很是肯定地跟某人划了等号。
也就只有陌七月那样行事不正经的主子,才会带出这样没脑子的手下!
可惜久阙不知道麝月原本的主子是谁,不然的话,怕是要对陌七少爷更添几分佩服了才是。
“麝月!”探一自认为自己可没有麝月那般没脑子,轻喝了一声,望向久阙道:“还不知道恩人名讳,可否告知?”当然,不告诉更好,只要他回去把话说模糊了,主子自然就省得费心了。
“你只告诉他,他欠如意姑娘一个人情,他就知道了。”看这两人身手不凡,若不是遇上万俟永光那等高手,定然是不会被擒的。只是他自己身份特殊,名字更是不能随便透露的,也就只好拿过往用过的称呼了。
“如……如意?”探一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如意应该只是个物件吧?绝对绝对不会是个人名吧?绝对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人的名字吧?
“快走吧!”警告似的瞥了探一一眼,耽误了这么一会儿,久阙也懒得再使轻功赶回去了,反正必然是来不及的,到时候随便想个借口搪塞万俟玲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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