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斐尔似乎瞬间想通了尤利尔的想法,笑着走到尤利尔身边,弯下身在他额角印了一个吻:“亲爱的,我只是在考教记忆力而已。”然后他将自己刚刚默写的那本书拿在尤利尔面前晃了晃,尤利尔发现,那是一本充满了乱码的临时密码本。
尤利尔顿时觉得没事会去背临时密码本的路西斐尔真是个变态。
路西斐尔却特别得瑟地抱住他,在他脸上印了一串轻吻后,说道:“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厉害?”
尤利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觉得法则之力赐给你这样卓越的记忆力,真是一种莫大的浪费。”
路西斐尔哈哈一笑,拥着他躺倒在靠枕上,贴着他的唇说道:“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比比记忆力?”
尤利尔神烦地推开他的脑袋:“别吵我,我要睡觉。”
路西斐尔眼中一亮:“你是不是怕输给我?”
他的这个得意的表情,引得尤利尔脑中一阵嗡鸣。
——你是不是怕输给我。
曾几何时,撒旦也这样对他说过。同样是带着路西斐尔这样得意的笑容,眼中有挑衅,但更深的,是他始终没有看见的“我想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没有关系”。
摇了摇头,尤利尔试图将脑中的画面甩掉。
路西斐尔看见他摇头,以为他不承认,便说道:“不服气就比啊!”
尤利尔垂眸勉强一笑,刚想说我累了,就听见路西斐尔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咱们比,到底谁记住对方的笑容次数多。我给你数数啊,二十岁那年我用领域之镜偷看你,你在伊甸园放飞圣灵的时候,笑了一次。还是二十岁那年,我去帕格特瑞找你,当然你不知道我是去找你的,我当时用的借口是熟悉一下人界的环境。你那时候站在荒野中,正好有一颗种子萌芽而出,你看着那个嫩绿的芽胚,也笑了一次。不过你似乎发现了我用领域之镜看你的事,后来我再用镜子就搜不到你的影像了,我也不能总往帕格特瑞跑,所以二十一岁那年,我就对父神提议说,丰收祭典是庆祝完满和喜悦的日子,应该每年都召齐神圣阶级向民众送上祝福,于是我每年都能至少看见你一次。可是在至高天上,你并不怎么爱笑,只有我二十五岁那年,你坐在光耀圣殿的塔楼上,望着欢庆的人群,笑了一次……”
尤利尔微微侧过头,竖起一根手指堵住了路西斐尔喋喋不休的嘴:“你每次看见我都傻笑,我可数不过来。”
路西斐尔想了想,突然一脸沮丧地说:“这样说来我不是输了?”
尤利尔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路西斐尔说:“是我题目没出好,下次咱们比看谁记住对方冷冰冰的次数多,我肯定能赢。”
尤利尔心想,你这到底是要有多幼稚。
路西斐尔却圈住他的腰,一边帮他按揉腰背的肌肉,一边说道:“不过,我倒是希望能有一天,我再也记不住你冷冰冰的样子,满脑子都充满了你的笑容。”
尤利尔被他摁揉得渐渐有了困意,往他肩上挨了挨,在睡着前,忍不住想,路西斐尔的情话技能,真是登峰造极。
路西斐尔看着尤利尔在熟睡后,终于完全放松下去的表情,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眉角。心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的记忆中充满我。
满得就只剩下我,再也装不下别人。
☆、岁月静好
尤利尔在被禁闭了十天之后,并没有产生刑满释放的自由感,他源自天性的那种懒倒是在这十天被完全激发出来,只觉得睡觉没够。
拉贵尔虽然不介意在学院养个闲人,天界史也并不缺一个讲师,可本着有始有终的精神,尤利尔还是选择了继续回去任教。
由于尤利尔的教学比学院的学分制度还要随意任性,他的课堂上人依旧很多,大家都本着去看看美人听听故事的心理,课堂氛围十分和谐。
这一天,在尤利尔严肃认真地为大家分析天界的黑市是如何形成、其对推动天界经济发展的意义,以及黑市未来将如何走向规范和合法化的时候,他看见路西斐尔从后门蹭了进来。为了掩人耳目,他今天又穿了一身米色的斗篷,兜帽拉得很低几乎遮住半张脸,远观近看都特别像是个变态,但由于他最近出镜率太高,并没有引人侧目。
下课后,路西斐尔照旧一个箭步冲上讲台,挡住了来势汹汹的打算借问问题为由搭讪的同学们,拉起尤利尔的手就走。尤利尔刚好被他儿子踢了一脚,正在缓气,脚下一个踉跄踩错了一级台阶。他刚想调整一下平衡,便被路西斐尔揽住了腰。
考虑到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尤利尔很是脸红地推开他的手,便听见一名学生在那喊着:“呦呦呦,这是老师的男朋友吗?”接着便有其他学生起哄:“肯定是啊,我都看见他好几次来接老师下课了!”最八卦的甚至有人问:“你们缔结灵魂契约没有?有没有计划啊,老师,要是没结契约的话,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
尤利尔突然觉得,年轻人真是可以改变时代的一种存在。以及下一个时代,一定是个八卦的时代。
这时候,就见路西斐尔把兜帽一摘,朗声笑道:“你们老师是我的,你们都没有机会了。”
那一瞬间,从照明带洒下的圣光铺满少年金色的长发,他湛蓝的眸子中写满了骄傲和自信,嘴角的笑容幸福又甜蜜。
由于大天使长的表白,教室中一时被尖叫声填满。尤利尔看着路西斐尔无所顾忌的表情、和他眼中自在的笑意,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
似乎,真的有一刻,他想要同他天长地久。
尤利尔发现,自己已经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有没有什么方法,既能活下去,又能为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自由。
虽然贪心从来遭雷劈,可他能不能贪心一回?
就这一回。
尤利尔最近的生活日常是,早上起来去教授天界史,中午同路西斐尔一起散个步,找个阳光明媚的地方,他睡午觉,路西斐尔帮他按摩,下午的时候去战斗学院指点路西斐尔两个小时战斗技,然后他回住处继续睡觉,路西斐尔则会去泡图书馆到日落,或者回至高天去处理一些私事和公事。
久而久之,战斗学院就传开了,说有个特别牛掰的高手会每天下午去给大天使长开小灶。由于学院所有的教学场地都是公用的,就会有人来蹭课。很快慕名来蹭尤利尔的体术课的人,已经多过去听天界史的。
尤利尔觉得,按照路西斐尔一贯的尿性,一定不会容忍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可路西斐尔居然对此并无意见,甚至还把他亲卫队的人带来一起蹭课。弄得尤利尔只能每天在肚子上画遮蔽符文,以掩饰自己日益变形的身材。
就这个问题,尤利尔曾经认真地同路西斐尔谈过,路西斐尔答非所问地说,多活动胎位正,日后好生。尤利尔当天便当着一众蹭课者的面,将路西斐尔打趴在地,让他半天都没爬起来。
他和路西斐尔变成这种关系,至高天不可能听不见消息,可似乎路西斐尔暗地里做了些安排,暂时还没有人敢拿这件事做文章。倒是亚列十分一惊一乍地来找过他一次,还特别隐晦地问他,是不是被路西斐尔抓了什么把柄威胁了。尤利尔心想,在我被胁迫和谈恋爱之间,你居然宁可相信我是被胁迫了,在你心中我到底有多不可能谈恋爱。
对于他与路西斐尔是认真的这件事,亚列的内心是幻灭的,但很快喜闻乐见起来,喜闻乐见的表现就是开始挑剔路西斐尔的不足,并提出了一系列补足方案。拉贵尔对于亚列这种精神病的行为,十分有概括性地总结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尤利尔他妈,这是在相女婿呢。”
亚列不赞同地说道:“以我的性别,那必须是殿下的母父。”
拉贵尔说:“啊,那真要祝你喜得千金。”
亚列更不赞同地说道:“以殿下的性别,那也必须是喜得贵子。”
拉贵尔一声呵呵,没有再说话。
亚列尖着嗓子说了句:“殿下你看他啊,拉贵尔你什么意思!”
尤利尔觉得自己攒了几万年的人品,都快让这俩人给败光了。
除了亚列之外,尤利尔还陆续接待了好几批对他和路西斐尔的事表示关心的八卦团。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尤利尔的旧部,与他维持着表面冷淡、私下关注的关系。他们当中很多人都表示了对这件事的忧虑,其中最掉节操的要数卡麦尔。
卡麦尔对尤利尔同路西斐尔在一起这件事,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娘要改嫁的熊孩子,那真是声泪俱下撒泼打滚地用他身体的每一个器官表达着反对之情。
尤利尔被他吵得肚子疼,皱着眉头对他说:“你先出去冷静一下,想好怎么说人话再进来。”
卡麦尔眼泪一收,说道:“殿下,路西斐尔绝非易与之人,您要是现在对他心软,恐怕等他成年了,就更没法对付了。”
尤利尔沉默了片刻,语气淡淡地说:“我心里有数。到时候是谁更心软,你就等着看吧。”
看着尤利尔眼中阴阴的寒意,卡麦尔立即笑得跟吃到了糖一样,欢欣鼓舞地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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