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问题问得太直白,尤利尔却觉得很难回答。想了想,他说:“我挺喜欢跟你做的。”
话音未落,他便被一股力量掀了起来,撞在圆拱的隆起处。虽然撞得并不疼,可尤利尔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为避免摔回路西法身上,他用手指用力地扣紧了圆拱和旁边的墙壁,然后发现,如果他愿意,这个狭窄缝隙还是可以容得下两个人不相接触地共存的。
虽然这需要他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吊在圆拱与墙壁之间。
路西法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一把将他拉了下来,仍抱在胸前搂好,然后气哼哼地说:“你不是挺重的吗,怎么一推就飞了。”
尤利尔几分无语地心想:你自我解嘲的方法,难道就是嘲讽我吗。
可没等他想完,便听见路西放软声音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停顿了片刻,路西法再次出声道:“我们不谈感情,就各取所需一段时间怎么样?”
这一刻,尤利尔只觉得一阵悲意漫上心间。
但他依旧没能抗拒住诱惑,十分干脆地说了声:“好。”
听见他的回答,路西法收紧了抚在他后背的手,低下头,将脸埋进了他的颈侧。
半晌,他听见了一声压抑的低叹:“你这个折磨人的家伙。”
两个人就这样在这个狭窄的缝隙里互相拥抱了许久,直到一阵凉意袭来,尤利尔心想,恐怕是外面已经入夜。路西法显然和他想法一致,将堆在身下的衣物扯出来披在尤利尔□□的后背上,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路西法说道:“天黑了,拿这一带当游乐场的那些家伙也会少很多,咱们可以趁机进城。”
尤利尔趴在他身上,手指无意地拨着他胸前的小突起,虽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但还是装作懵懂地问道:“进城?”
路西法的呼吸变得一阵急促,猛地握住他不老实的手,低声道:“绝望之城霍普利斯,是命运领域的中枢之地。命运之镜法阵的节点就在城市地下,里面法阵密集,并且有魔兽把守,不过大部分的法阵并不需要力取。我上次来的时候,破解到了最后一重法阵前,可惜功亏一篑,没有见到命运之镜。”
尤利尔刚好被他握住了左手。由于爱人的碰触,约线发出阵阵暖意,温暖了他素来冰冷的指尖。尤利尔还是第一次发现约线有暖炉的功效,觉得有些新鲜的同时,心里也产生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感伤。回握住路西法的手,尤利尔说道:“你没有破除的那最后一重法阵,大概是什么情况?”
路西法将尤利尔的手牵到唇边吻着,轻声说:“在最后一道法阵中,我看见了一个人的幻象。无形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只要我拿剑刺穿他的胸膛,最后一重法阵便会告破。”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声音带上了几不可闻的颤抖:“我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幻象,便按照那个声音的提示那样做了。可当我将剑插入他胸口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到一阵灭顶的悲痛。他浑身是血躺倒在我怀中的时候,我才知道,哪怕是幻境,那个场景都是我不能承受的。”说到这里,路西法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缓了一阵,他接着说道:“就这样,我被命运之镜击败,没有通过最后一重考验。所以,我猜,那最后一道法阵,就是逼迫人面对最不希望面对的场景,然后击溃人的精神。这次咱们有了准备和经验,应该就不会失败了。”
尤利尔听了他的话,心中一片了然,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看见的那个人,是谁?”
尤利尔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意义。路西法说的,是撒旦的记忆。撒旦记忆中的那个人,无疑就是尤利尔自己。可路西法已经不爱自己了,他能说出什么样的答案呢?尤利尔发现,自己对这个答案竟然产生了不应有的期待。
在期待中,尤利尔感受着路西法的沉默,心中竟有些紧张。数息之后,路西法缓缓将尤利尔抱紧,吻着他鬓边的发丝,轻声说:“我记不得了。但是我想,如果我再次面临那样的情景,那个人,将会是你。”
尤利尔听了不由一笑,心想,这真是动听的情话啊。
只可惜不过是逢场作戏,自己切不能入戏过深,以免分不清现实和虚妄的界限。
自嘲地勾起嘴角,尤利尔对路西法说道:“那真是我的荣幸呢,阿蒙阁下。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共享着这一殊荣。”
话音未落,他只感到耳朵上一阵刺痛,却是路西法咬住了他的耳廓。轻轻地□□着他的耳垂,路西法哑声道:“亲爱的,你不应该尝试惹怒我。”
说完,便是一场毫无怜悯的欢好,血腥的吻、生吞活剥般的啃咬和粗暴的进入。一番折腾下来,尤利尔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对着路西法,无论如何都不能嘴贱。
☆、霍普利斯
每当尤利尔回忆起自己和路西法在那处狭窄缝隙中度过的一天,他都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魔障了。作为一个做什么事都十分有节制的人,做到站立不能,实在是一件无比尴尬的经历。想到后来还是路西法一路将他背到了霍普利斯城,尤利尔就觉得这件事的耻度已经无可超越。
离开废墟的时候,由于他们两个的衣服已经被□□得一团乱,尤利尔再次发挥了他巧手小工匠的技能,将他们原来的便袍给改成了魔人式样的短袍。
路西法穿着衬袍坐在倒下的立柱上,支着腿、托着腮,借着漫天星光看尤利尔在那忙碌,嘴角的笑容看起来愉悦又无良。
尤利尔看了一眼他的脸,实在忍不住说道:“你这个表情真是欠得让我想揍你。”
路西法对他张开一边的手臂:“来吧,亲爱的。不过你确定你站得起来,或者不会顺势躺进我怀里占便宜?”
回答他的,是掷在脸上的一件外袍。
路西法扯下外袍丢在一边,一跃而下将尤利尔抱了个满怀。低下头,一个吻准确地覆上了尤利尔轻启的双唇,将尤利尔的那句“你干什么”给堵在了嗓子眼。
回应着路西法温柔的吮吻,尤利尔的心中隐隐产生了几分不安。
这种被路西法爱着的错觉实在太过强烈,就像是那些会成瘾的□□一般,明明知道是致命的,却令人难以割舍。
路西法本来就是他对这世间最大的留恋。
他不敢想,也许到了那一天,他会无法平静地离开。
他不敢想,如果他有了迟疑,这个世界将会何去何从。
他们离开那处废墟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所以目睹了那一片破败的建筑在一瞬间恢复原状的情景。
既然知道身处幻境领域,本来发生什么也不会给尤利尔带来太多惊讶。可当他们走远,望着建筑群的全景,尤利尔突然发现,那片建筑间纵横的街道布局,竟然依稀构成了一整套的法阵。可看了很久,尤利尔也看不出这个法阵的节点和效用。
注意到尤利尔的沉默,正背着他走的路西法几分得意地笑道:“怎么,还在害羞吗?”
尤利尔回过神,想了一瞬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本来刚刚忘记的窘迫感再次袭上面颊,烧红着一张脸,尤利尔尽量严肃地说道:“少废话。”
这话就是用他本来的音色,在此时也很难有什么威慑力,更毋论用安格列温软的音色说出。
路西法听了只能笑得越发愉悦,转过头,看着尤利尔染成粉色的侧脸说道:“我听说精灵害羞的时候,耳尖会变成红色。你要是不承认,敢低头让我看看吗。”
尤利尔觉得这人简直不能更无聊,便装做没听见,想要继续思考刚刚那处法阵的事,可是精神却再也无法集中。这时,他突然觉得全身一轻,竟是被路西法抡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路西法的脖子,结果就被路西法从后背抡到了身前抱着。然后,一个无比可恶的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调侃,贴着他的耳边说道:“亲爱的,看来你真的没有害羞。你的耳尖不是红色,是粉色。”说完,他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尤利尔的耳廓。
尤利尔被他舔的全身一麻,下意思地往他怀里一缩。路西法瞬间笑得张狂又得意:“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人。”
尤利尔有些郁闷地心想,是啊,您阅人无数,何其荣幸,能在您口中占了个“最”字。
路西法看着他通红的面颊,那抹艳色甚至染红了眼眶,也知道不能将他逗得太过,见好就收地在他面颊上香了个吻,又将人挪到后背上背着,一路走得轻松又愉快。
尤利尔趴在他肩头,心中却是百味掺杂,最大的感受就是:路西法长大之后真的学坏了。以及,这得跟多少人练过才能练得这么不要脸。
绝望之城霍普利斯是一座十分典型的幻境城市,遵照着极其严格的规则运转。在这里,一切外来者的魔法力量都被遏制,也因此成为了无法走出幻境、或者不愿走出幻境者的避难所。
霍普利斯城内现在有三股最主要的势力,其中之一是那些进入幻境后获得了极大力量、可以在城外肆意使用魔法的低阶魔族,他们自称为能力者。由于能够接近绝望之湖的低阶魔族数量稀少,导致这些人的数目也不多,他们主要居住在城市中心地带。剩下来的两股势力分别居住在城市的南北两面。北面的人是一群探险家,他们大多是主动进入幻境、想要探索魔镜秘密的人;而南面住着的,则是偏安一方,对秘密和力量都不感兴趣、或者没有能力感兴趣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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