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什么?”严捷低着头,气息阵阵落在张萌萌的脖颈边,有意将手略向下动了动,手指轻轻抚摸过她的胯,却是停了。
他这若有似无的一摸,早就已经把张萌萌挑逗得跟着喘息起来。
“我没你想的那么正人君子,做男友恐怕不合适。”严捷抬手摸了摸张萌萌的嘴唇,指腹印上一抹红,跟着凑到她唇边:“想好了吗?”
严捷究竟说了什么,张萌萌早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只觉得头阵阵发晕,身体里的情.欲被一阵阵挑起,严捷的吻温柔而又绵长,嘴唇却是冰冷得毫无温度,张萌萌感觉到外衣跟着从她身上被褪去,短裙内也滑进一只冰冷的手。她一时有些恍惚,仿佛掉进了一个慢速的漩涡,一阵阵的深陷进去。
整整一个多月的克制,在这一刻被最原始的欲望彻底焚尽,严捷的眸色渐渐转为猩红,他松开张萌萌的嘴唇,亲吻着她白皙的脖颈徘徊逗留。他将她娇小的身体紧紧箍在怀里,眼前轻轻跳动的脉搏引诱着他体内最真实的渴望,尖锐的牙齿终于得以舒展,循着内心深处的冲动刺破柔软而又细腻的皮肤。
美人的鲜血,永远是最绵柔而香甜的。
张萌萌吃痛,轻轻闷哼了一声,却是已被严捷的蛊惑麻痹,完全不知自己已是落入了真正的野兽之口。抗凝与麻醉才成分跟着严捷的牙齿一起作用在张萌萌的伤口中,温热的血液滋润着严捷的舌头,一点一点流入喉咙,将体内萎靡的一切渐渐滋润复苏。
只需仅仅三百毫升,就能满足严捷一个月的需要。他终于得到所需,藏起尖牙松开伤口,舌尖轻轻舔舐而过,竟是不留一丝伤痕。牙印就这样被轻易抹去,严捷松开依旧昏昏沉沉的张萌萌,将她抱回她原来的座位,替她穿好外套,靠到一边等她慢慢苏醒。
咖啡依旧冒着温热的氤氲,灯光也毫无半点改变,张萌萌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还是同严捷刚坐下时那样,毫无半点区别。
她有些懵了,看了一眼眼前的摩卡咖啡,杯壁上留着她的唇印。
“想好了吗?吃什么?”严捷的声音忽地将她拉回现实,张萌萌眨了眨眼睛看过去,依旧还是她心目中的男神,正拿着一杯咖啡微笑的看着她。
刚刚是怎么回事?幻觉出一个春梦?
“你刚刚说什么?”张萌萌问。
“我说这里有华夫饼,有蓝莓蜂蜜面包,如果想吃冰,也有。”严捷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句,放下咖啡说:“如果不喜欢的话,隔壁有一家西餐馆,味道也不错。”
张萌萌看严捷和平时并无两样的态度,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幻觉未免也太离谱了。她怎么会觉得严捷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伪君子,只愿意和她当□□而不是男友?
天呐……
“萌萌?”
“啊?”张萌萌脸上滚烫,赶紧笑着说:“我,我不是很饿……”
“你怎么了?”严捷装作关心的样子,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事吧?怎么这么烫?”
严捷温热的手捧在额头,就像有一股电流一瞬间炸得张萌萌从座位上跳起来。忽一阵天旋地转击得她瞬间身体一软,几乎呕出来。严捷一把抱住她,眼里满是关心:“你怎么了?不舒服?”
张萌萌只觉得脑子乱成一团,捂着脑袋含含糊糊的说道:“不……不知道……头好晕……”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严捷扶她坐下,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温柔说道:“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张萌萌哪里肯放弃同严捷这样相处的好机会,只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状况,简直一百个不甘心。只可惜最后,她还是被严捷贴心的送回了家,原本设想的一切美好一秒钟也没实现。
☆、07
刘原在医院输完了液,等到家时已经是近五点钟了。他没什么胃口吃饭,半张脸还是隐隐作痛,手上因为被扎了两针,脱个衣服都费劲。
他平时过得十分节俭,可今天实在是受了大罪,于是决定对自己好一点,把空调打开了。室内的温度慢慢上升,刘原躺倒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屋顶的日光灯阵阵犯晕。他不知怎么的想起躺在治疗椅上的时候,严捷打开了小手术灯,探着脑袋给他检查。灰绿色的眼睛背着光,却是异常的好看。
他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困上了劲,竟然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凌晨三点,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饿,估计这一觉直接就到天亮了。
牙疼是一件很伤神的事,刘原实在饿得不行,牙似乎也不那么痛了,于是麻利起来,抠门的关了空调,拿了外套套上。
冰箱里还有一些没加工过的剩菜,那是丁鹏之前来这里蹭饭的时候留下的。刘原睡了一觉有了些精神,于是将这些东西一股脑从冰箱里都拿了出来,准备给自己弄些吃的。
洗了胡萝卜切成丁,和玉米粒一起放到锅里开了小火煮着,一旁又烧了锅水,把早就泡好的昆布在炒锅里一翻倒了进去。
厨师是刘原的本职,所以即便是租借的房子,厨房里他还是坚持求房东允许他装了一个四头燃气灶。他对做饭有着很执着的上进心,每每拿起菜刀或是炒锅,眼里的神采马上就不一样了。
这里两个灶头煮着东西,第三个也被他跟着打开。热了锅,倒了油,打散两个鸡蛋,待锅热了将之前剩了的米饭倒进去,麻利速手,洒盐洒胡椒,一锅炒饭几分钟出锅了。另一边,煮着胡萝卜和玉米的小锅开始咕嘟咕嘟冒了泡。刘原将它们倒出来沥了水,又起了油锅倒进蕃茄酱,待酱汁热了,加两勺糖,倒进小丁一翻,跟着淋在炒饭上,洒一把葱花。
趁着昆布汤就要开了,切了豆腐倒进锅里,加一勺味增,嘟嘟滚了三分来钟,刘原拿着炒饭到屋里,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来回的功夫,汤也就好了。
趁着牙不疼,刘原狼吞虎咽也不怕烫,没几筷子就解决了一顿饭,打了个饱嗝,将碗筷扔到水池里,也是懒得去洗,抹了嘴喝口水,又回到床上躺着去了。
饱腹的满足和身体的疲乏很容易又将他带去见了周公,云里雾里迷迷糊糊也不知做了多少梦,再一睁眼,竟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刘原吓一跳,赶紧刷了牙洗了脸,换了身干净衣服急急忙忙就出了门,好在家离酒店近,十点差两分打了卡,没迟到。
刘原松口气,慢吞吞去了更衣室换上衣服,拖着步子走到厨房,瞥了眼门口的单子,忍不住咬了咬牙:“操,怎么又加单了。”
他工作的部门是酒店的宴会厅,除了酒店承接的宴会,其他零活一律不干,可一旦加单,就是大量的工作力度,并不轻松。刘原卷起袖子洗手消毒,看着自己的手臂,只觉得是一边粗一边细,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扎针的那只手是肿了。
“哟哥!你这来得巧啊!”刘原正想事儿,胳膊被人一撞:“没迟到吧?”
“滚!”刘原被这一撞整个胳膊都麻了,冲着身边的丁鹏喊:“没见老子胳膊肿了吗?”
丁鹏吓一跳,偷偷摸摸瞧他一眼,皱眉说:“怎么了在这是?有什么事想不开跟我说啊,这是割腕了?”
“滚边儿去。”刘原擦着手,忽然想起来了:“你怎么在这儿?今天不是让你休息吗?”
“休个屁。”丁鹏将帽子正了正:“昨天晚上来的电话,说今天又要加一单,人手不够,下周单少再还回来。”
刘原顿时觉得挺对不起丁鹏的,拍拍他肩:“是哥对不住你。”
“说这干嘛,这都不是事儿。”丁鹏笑嘻嘻的,的确也是没往心里去:“昨天下午两点就下班了,没误我事。”
刘原白他一眼,心想这好在是没误了约会,要是误了的话,恐怕自己看到的就不是笑脸了。不过他还是很感谢丁鹏的义气:“鹏鹏,宝贝儿,哥以后就指着你了。”
丁鹏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我丁鹏谁啊,要在古龙小说里那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侠啊。仗义,不是随便说说的。”
刘原没理他,摸了摸还有些肿胀的手腕,勉强拿了刀开始准备材料。
其实,他的工作是很枯燥的。遇上这样好几个宴会都挤在一个时间,好几百号人,光是切个菜就能把手切酸。刘原恨得牙痒痒,什么时候不好加单,偏偏这个时候加。一边想着,手里的香菇就成了牺牲品,在他的刀下没几下就成了香菇丝。
“谁他妈这么会挑日子,没单的日子他不挑,忙死人的时候给加这么一单。”刘原嘴里骂骂咧咧,让丁鹏听到了。
“是沈昆。”他说:“听说是接了一笔大生意,请客户吃饭,前前后后三桌,菜都不试直接就定了。”
“他啊。”刘原冷笑:“他还用试菜?这酒店哪个菜他没吃过?”
“倒也是。”丁鹏叹口气:“他这人就是摆谱装大尾巴狼,觉得自个儿有钱,上回你看到了吗?一桌菜基本没动,钱照给。”
“妈的。”刘原一刀砍到砧板上:“老子在这儿累死累活,到他那里全他妈给浪费了。有钱了不起?有钱就他妈能糟践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