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我知道他很聪明,但战斗舰不是像自行车一样简单的交通工具,况且他根本都不适应高空飞行,怎么可能会操纵这复杂的玩意?
“瓦嗒。”释的目光变得执着起来,我几乎在他眼里看到了燃烧的火种,坚定、期望与渴求信任。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竟然觉得他可以做到,他甚至能做得比我更完美。
没有时间了,在我躲开另一波攻击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将操纵杆交给了释,快速让出座位,打开舱门。就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释突然抱住我的头往下一压,还没反应过来,我就感到唇上一软,被一个充满热意的柔软物体贴上了……
我脑袋出现一瞬间的短路,这是……什么情况?
释的唇贴着我的唇,这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亲吻。
天。
莫名其妙的亲吻很快就结束了,释露出一个笑容,用很流利的人类语言跟我说:“萨尔斯,注意安全。”
我真是疯了,竟然觉得他这个笑容很幸福,就像是伴侣临别前,对对方的深深祝福与祈祷……哦,萨尔斯,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他只不过是用亲吻的方式——这个可能是人鱼种族喜欢的方式——来表达他对喀释的关心,是的,一定是这样,请别再乱想,专心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对,我该做的事情,用艾神赐予我的异能,解决那些令人厌恶的战斗舰。
我看了一眼释,尽管他对操纵爆裂曙光很不熟练,但看得出来他懂得基本操作,我没时间去深究他怎么学会这项技能了,化出低温火条缠住自己的腰部,火条另一头栓在扶手上,然后攀着舱门慢慢向舰翼移动。
狂风不要命似的地往我裸.露的皮肤狠抽,空气里充满了海水的咸湿味,我感到晕眩极了,说实话,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战斗,我的体力已经将近透支,而我现在要做的更是相当冒险的行动,要知道现在还有三台战斗舰在不停向我们发射子弹,爆裂曙光为了躲避子弹会进行旋转、上升、下降等不利于保持身体平衡的动作,我随时可能会因此而被甩出去。
庆幸的是,释很灵活地让爆裂曙光的舰翼避开了子弹,我才在惊险又刺激的情况下,顺利地爬到钢索旁边,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抓住已坠毁的战斗舰钢索。
燃烧吧,火焰。
“呼——”高温火焰就像一条赤红的彩带,沿着钢索的绳索燃烧到战斗舰体上,迅速发展成巨大的火球将战斗舰包围。
“嘭!”巨大的爆裂声震耳欲聋,无论是摇摇欲坠的舰体残片,还是刚才还嚣张地向我们发射子弹的战斗舰,都顷刻被火龙吞没,往海面坠落。
“嗡——”
就在这时候,爆裂曙光突然颤动起来,我立刻抓紧舰翼上凸出的金属构件,避免自己被甩下去。
糟糕,爆裂曙光被击中了引擎,火焰带着灰色浓烟燃烧起来,这样下去爆裂曙光将会因此而坠毁。
高速飞行产生的强力气流刮得我皮肤像被刀割般疼,我体力在一点点地流逝,而后方的子弹、甚至是导弹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我们将会一起死在这里!
赌一把吧萨尔斯,你只能这么做了。
我深吸一口气,勒紧缠在腰部的低温火条,闭上双眼,在两手间聚合起小型火球,火球中央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并随着时间流逝越聚越大。
我感到体内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汗水滴落的瞬间就被火气蒸干,但同时,全身气力就像开闸的洪流,随着那两团火球源源不断地奔涌出去,直到力气被火球榨干,直到火球的颜色变成黑色、长到一个人高……我猛地睁开双眼,凭借意志力迅速跑到舰体正上方,迎着密密麻麻的子弹,将两团爆裂火球推动出去——
突然,一道与子弹的橙光不协调的蓝光晃过眼角,等我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我左腿上迅速产生刺骨的痛意,左腿顿时失了平衡地跪了下去,鲜血从伤口处喷涌出去。
我来不及看伤势怎么样,出于求生的本能,我忍着强烈的痛意在舰体上打滚,避开子弹,但毕竟行动力受到限制,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幸运擦过皮肤的子弹擦伤,庆幸的是,追踪型火球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两辆战斗舰。
敌舰在爆炸声中坠毁,我大松口气,立刻用力拉扯火条把自己甩回驾驶舱。
我左腿中枪了,击中我的子弹简直狠辣极了,竟然将左腿打穿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
“萨尔斯!”释看到我的伤口激动地大喊,要不是我阻止他,他真会丢下操纵杆扑上来。
“我没事伙计,只是小伤而已……”我艰难地扯动嘴角,安慰他。天知道,我说完这句话用了多少力气,追踪型火球是极其损耗体力的能力,而这该死的伤口就像饥饿的吸血鬼一样,快把我血液吸干了,我两眼已经逐渐发黑,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不行,还不能昏过去,爆裂曙光的引擎坏了,我们需要迫降,释没有我的指导,他不会操纵。
再坚持一下,萨尔斯,再坚持一会,一会就好。
“萨尔斯……”就在我虚弱地倒在副驾驶位上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凑到了我的面前,释担忧的神色模糊地进入视线。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想甩动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我连这基本的动作都无法完成,太困难了,意识快被腿上的痛意剥夺得一点都不剩,我就跟一具仅凭意志而支撑的躯壳一样,灵魂快要脱离身体了。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按到我的双眼上,这只手温暖极了,有着熟悉的气息,好像母亲的味道,似乎很值得我信任与依靠。
“交给我……萨尔斯。”
迷糊中,我听到一道低哑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它听起来很有安全感,很值得我放心……
也许,我可以把一切都交给他。
那么释,我最信任的人,交给你了。
慢慢地,我顺着手的方向闭上眼,昏睡过去。
☆、第三十九章 ·栖息
“嘀嗒、嘀嗒。就爱上 ”
什么声音?
哪里来的风,真冷……嗯?大腿酥酥麻麻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贴着大腿根部滑动,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很舒服,但又有点莫名的羞耻感,哦天,身体像被火烧一样发起热来,更见鬼的是,某个不安分的部位也对这诡异的舒服现象产生了反应……不,停下,这太羞耻了!
我猛地睁开眼,眼球顿时摄入了昏黄的光线。脑袋还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我模糊地转向光线来源处,慢慢地凝聚视线,看到了一个悬挂在墙……哦不,准确地说,是岩壁上的烛台。
这里太黑了,除了那一盏烛台外,没有任何的照明工具,我正打算查看周围环境的时候,身上骤然压来一个重物。
“尼尼哇!”
“嗯……”与此同时,我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像要散架一样抗议地刺激痛觉神经,我敢发誓,这痛感是我以前所经受过的伤痛总和。
“萨……萨尔斯?”有点害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这才看清这个压在我身上的重物是什么。
哦,释,这个调皮的小家伙。
“释,你的伤没事了吗?”我立刻打量他的身体,除了一些部位有淡红色的痕迹外,并没有伤痕,看起来伤口已经在人鱼的高强度愈合能力下愈合了。
“呜哇,呜哇。”他一脸泪水地抱着我的腰,哭哭啼啼地叫我的名字,但现在不是我安慰他的时候,因为我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我的伤口都被绷带细心地包扎起来,大概是伤口太多,现在我处于全身赤.裸的状态,而伤口最深的大腿,绷带被解开了,皮肤上滑腻的触感显示出那里刚接受一种粘稠液体的治疗——人鱼的治疗性唾液。
天知道,大腿根部的肌肤是多么敏感,象征男性体征的器官正在我无法控制的情况下精神起来,我想这二十五年来的羞耻感全积累到今天爆发了,如果眼前有面镜子,我敢发誓我的脸一定是红的。
哦该死。
我想推开怀里的小家伙,可伤口简直疼得要命,由其是被枪打穿的大腿,痛感呈数倍扩大,结果我不但没将他推开,还因为他身上黏液造成手掌打滑,抱住了他的背。
“么达?”小家伙不哭了,他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我滑落到他腰部的手,几秒钟后,他更加兴奋地扑到我怀里,甩动尾巴,并用耳鳍蹭我的耳朵,“伊哇卡,伊哇卡。”
天,他知道他的鱼鳞有多锋利么,刮蹭到我腿上的鱼鳞简直就像数把小刀,如果不是伤口外幸运地缠着绷带,伤口一定裂开了。
“释,停下……”我喉咙仿佛要冒火一般干涩,发出的声音虚弱得我都不敢相信。
幸好小家伙捕捉到了我低弱的声音,他老实地从我怀里钻出来,大概是看到我苍白的脸色,他吓了一跳:“么达!”然后看到我开始渗血的大腿,他立刻把舌头伸了过去。
“不……”我还来不及阻止他这种羞耻的行为,他的舌头就贴到了我敏感的肌肤上……舌头的温度像火焰一样沁入肌肤,湿滑的触感不但不令人恶心,还带来一种沁凉而又暧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