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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远独自走进小院。
其实这院子与他原本住的那个并没有太大区别,仍旧是一院的梅花、一地的美景。
唯一不同的,也许就是这院子显得比原本那个宽敞的多,却也……冷清的多。
这里没有其他人。
——自然是不会有其他人存在的。
慕寒远走进屋子,并没有打开灯,关上门后便径自上了二楼。
屋子里并不冷,哪怕是知道了楚墨的真实身份,慕寒远仍在屋内铺了厚厚的地毯、以及24小时供应了暖气。
很温暖……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感觉。
这栋楼房虽是大,却只有两层,不过是每间房间都被建造的很是宽敞罢了。
慕寒远在门口停顿了几秒,伸手推开门,又用很是随意的动作将手中一直拿着的盒子放在门旁的一张桌子上。
嘴里却是突然道:“我回来时遇到肖语了……”
说着,他抬眼看向屋子里面床上的人。
果然,就见本来还似乎对他的到来无动于衷的楚墨闻言,动了动,抬眼看向他,眼神却是突然在他手中的盒子上停顿了下来:“这是……!”
待看清了那盒子里的东西,楚墨霎时瞪大了眼睛。
——那竟是当初在凌庄里戴在凌洛头上的白玉发簪。
慕寒远见楚墨这样,便忍不住勾了勾唇,他伸手点了点手边的盒子,笑道:“现在看来,她还是很在意你的;不过……”
男人走近,来到楚墨的床边,唇边带着点恶意笑意地道:“不过……就是不知道,在她的心里,你有没有某些东西……那么重要了。”
楚墨不言,只沉默着抿了抿唇。
慕寒远却是不在意,只伸手捏住楚墨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他:“你不好奇吗?她到底能为你放弃到什么程度?”
“放开。”楚墨眼神沉了沉,却是冷声道。
慕寒远却是只勾了勾唇,看了楚墨半晌,突然就直接附身吻了上去!
楚墨瞪大了眼,然而他的四肢都被锁链牢牢的锁着,这般坐起来已是极限,如何做的了其他?
只能微仰着头,仍其为所欲为。
——如今确实是慕寒远想做什么,楚墨都只能乖乖受着。
——慕寒远这句话说的其实是事实,并不是单单只是为了气肖语。
慕寒远吻的很是激烈。
他将楚墨牢牢的压在床头的床倚上。
动作间带出的摩擦,使周围的温度一度飙升。
楚墨睁着眼,眼眶竟有些红。
慕寒远将楚墨慢慢的压在床铺上。
身/下的人一头青丝铺了满床,衣衫凌乱。
慕寒远一边舔/舐着楚墨颈侧的肌肤,一边用一只手压着楚墨被黑色锁链锁着的手腕。
却突然觉得手掌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隔着。
慕寒远楞了楞,微微抬起身,看向楚墨被他压着的左手手腕。
这一看,霎时间就楞了一下。
——只见楚墨此时显得极为纤弱苍白的手腕间、纯黑色的锁链下,还戴着一串艳红色的珠子。
红色的珠串、黑色的锁链、玉色的手腕,显得极为煽情而……脆弱。
慕寒远楞了一下,抬眼看向身/下的楚墨。
男子正偏着头,死死的抿着唇。
慕寒远就突然叹了口气。
他伸手抚了抚楚墨腕间的珠子,仿佛又想到了当初自己亲手为对方带上它的模样。
“别怕,”慕寒远突然笑道,“现在你的木系异能还没缓和好,我不会做什么的。”
慕寒远的声音里带了丝笑意:“第一次嘛……如果不让你好好记得,怎么行呢,对吗?”
“而且,”慕寒远在楚墨的耳边笑了笑,道,“有个你一直在等的人,还没有等到对吗?你放心,我会让你等到的——我会让她看着的。”
楚墨的胸口一下子起伏的厉害。
——就像是被气的狠了似得,明明是没有呼吸的丧尸。
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良久,终于道:“滚……”
声音虚弱,却极为咬牙切齿。
☆、第135章
“阿墨,快一点!快一点!”女子转身,笑着看向身后的人,“就是这里啦,好看吧?”
“嗯。”光线明灭,在白雪漫布的山坡那头,有个修长的身影迎风而站。
不经意间抬头的一个微笑,便美得胜过了这十里雪景的风光。
“哈哈,我说吧——阿墨你一定会喜欢这个的。只可惜来得抬眼……我上次来的时候是春天,这里开满了花呢,可漂亮了。”
“你喜欢花?”那男子似乎楞了一下,下一瞬,男子抬眼间便突然有漫天遍野的花朵开满了原本满是积雪的山坡。
微风过处,美不胜收。
“喜欢吗?”那人似乎是笑着接近,“那么,你可愿……”
“阿墨——”昏暗的房间里,侧睡在床铺上的女子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场景。
她砸了咂嘴,双颊微红,表情里满是幸福。
突然,女子的表情变了变,像是梦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一样,表情渐渐狰狞了起来。
“快走!你快走!”跌坐在地的男子脸色有些苍白。他费尽全力的攻击着眼前次第出现的各色障碍物,却浑身无力的连连身后的女子推出攻击圈都做不到。
“怎么回事……怎么会?!明明、明明城主说……”被男子死死的护在身后的女子却是一脸的呆滞,她明显没有任何要逃离的意思,反而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四周。
“呵——”男子身影晃了晃,笑容苦涩,“这是个结阵——我之前受了伤,攻击力不足……看来这次……我是……”
男子的脸色惨白,完全是一副下一秒就会死去的模样。
然而,他并没有——
有时候肖语甚至想,如果楚墨当真是在那时就死去,也许也是件好事。
那他们的结局……就不会那么……绝望了。
床上的女子瞬间瞪大眼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肖语睁着眼睛呆坐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是在哪里。
那不过是个梦——
梦的是她“前世”的事。
而梦的结尾,停留在那慢慢从结阵伸出走出来的人影上。
一身精制白衣的男子脚步顿了顿,在一地白雪的反射里,慢慢的向他们看来。
肖语叹了口气,下床擦了把脸,企图以冬季冰冷的清水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肖语上辈子最后悔的事有两件——第一件是她方面不该因为好奇去触摸那突然出现在她家中的白玉发簪,二……是她不该在听那时的慕寒远几句在某地见过一支白玉发簪,就固执的一定要让那时还重伤未愈的楚墨陪她去找。
不然……
上辈子的楚墨……怎么会死的那么惨?那样……毫无尊严的死法。
肖语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只觉得眼前又出现了那时的情景。
衣衫不整,只穿着一件浅蓝色外套的楚墨推开紧闭了许久的门。
男子的脸色极为苍白,他慢慢的朝瘫倒在门外一侧的肖语走去,脚步却极为虚度,仿佛用尽了全力。
肖语抬起头,只看到那人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以及……那凌乱的衣衫内隐隐露出的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紫痕迹。
楚墨的长发极黑、垂下来的时候柔顺如云,此时却……占满了某种白色的液/体。
肖语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楚墨一步步向她走来。
那天的阳光太烈,白雪太冷,那不停反射的阳光几乎灼烧了她的眼。
肖语后来知道,其实那天慕寒远在那里摆那个阵,是为了狙杀麒麟姬的;
只是不知为何,那肖语传到她的耳里,便变了模样。
据说那天城主与麒麟姬缠斗了很久,才成功狙杀了麒麟姬。
只是……在缠斗的过程里,不慎沾染上了麒麟姬特有的……春/药。
本来是没有什么的——麒麟姬一族的春/药,若中招者不先主动动情,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这其实更应该叫做是“催/情/药”。
只可惜那天肖语执意……将楚墨带去了那里。
重伤未愈的楚墨。
那天肖语在那阵外的门前将手都拍肿了,喉咙更是喊得嘶哑异常,却仍只能听着屋内楚墨那一声声似有似无、隐隐约约的哭喊声,一无所能。
后来,那天楚墨在黄昏时脸色苍白的走出屋子,看着肖语慢慢的向他走来,然后——毫无预兆的昏了过去。
再也没有醒来。
楚墨有轻微的心脏病——慕寒远那天为了能让楚墨动情,不惜不停的将自身的雷系异能输入楚墨的身体。
雷电对心脏的负荷太大,更何况是楚墨那般的情况?
而且想来……那时他的心理压力,也是极大。
肖语记得,后来那天的天空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始下雪。
雪下的极大。
肖语就这样呆呆的,任由楚墨的身体慢慢的变冷。
——多讽刺,自从楚墨变成了丧尸,肖语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他有体温的身体;好不容易饿一次,却竟好在这种情况下。
肖语清楚的知道,若是方面自己不那么固执的一定要楚墨陪自己去,楚墨就不会踏足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