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希望以后可以经常见到你，我毕竟不是那种事非不分的人，你和我一样也是上一代恩怨的受害者。”
L的话让叶若柔全身发麻，她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许碧泫的离开完全是因为在感情上没办法面对叶天，而她会这样也已成了定局，没必要再纠结什么了：“OK，OK。那我们就两清了，拜托你离开。”
“本来我也不想来找你，但是最近徐老清算财产的时候顺便告诉我LLB是许碧泫以我妈的名义资助的，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徐老，所以为了彻底的不欠你们家，我把许碧泫花在LLB的钱都给你带来了。”一沓一沓地现钞被L从大号的手提包里拿出来往床上扔。
扬着手里的纸钞，L有些轻蔑：“我想你现在正好很需要你妈的这些钱。”
☆、什么大人物
柯羽盈身上揣着七天的工资,安全感顿涨,心情格外好。到楼下却总觉得今天人格外的多,挤了老半天，后来才隐约发现这些人都往自己家窗上看什么。
心里咚咚跳了两拍，柯羽盈加快步子往楼上跑。刚到门口就又看了见气势汹汹的房东：“哟，里边的不是你啊。”
“怎么了？”柯羽盈原本要去开门,可是房东横在面前根本腾不出手去。
“怎么了？你里边是藏了什么大人物啊，我还当你们没有钱,非要拖我的房租,瞧瞧，今儿我还没来收租呢，这钱啊就大把大把地往楼下洒,把我这破楼挤得差点倒掉。”
“来,房租给你。”从口袋里数出钱塞到房东手里，趁着空隙柯羽盈开门钻了进去。
叶若柔淡定地做炒着菜，房间里全是油烟味。门后的房东嚷着：“下次要发神经先通知我。你有钱我来帮你花啊，要真没地方花我涨房租可以吧。”
柯羽盈不确定叶若柔有没有听到。等到锅铲的声音都停下后她才问：“她在说什么啊？”
“可以吃饭了。”叶若柔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直接跳过，手里是一盘青菜，她们确实竭精到这种地步。
“哦。”柯羽盈准备着碗筷，往楼下看还有些人在路边徘徊。
这顿饭吃得很缄默，屋内的安静和楼下的人声形成很不协调的对比。柯羽盈嚼着有些生硬的饭，应该是水放太少了，叶若柔虽然手艺大有长进，但显然还没有达到贤妻良母的标准：“房东刚刚在门外，你知道吗？”
“知道。”叶若柔这才正经地转过头看着柯羽盈：“你见过江思她们？”
江思，L，秦舒。叶若柔现在唯一还能勉强提起的名字就只有江思还过得去吧。柯羽盈听她这么问，心里不禁有些慌：“嗯。”
“你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我过几天拿工资，以后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努力赚钱养你。
所以你答应我，如果她们给你钱一定不要接受？好吗？”
好像为了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可是叶若柔又不能直接说，我不喜欢接受别人的接济，她的骄傲和自尊心都不允许她这么直白，所以她又补充：“我肯定能养起你，我们会好好生活下去的。”
急了下，柯羽盈有点呛到，咳关喝水，眼神不自觉地落到了床底。难道是叶若柔发现了床底下的钱，扔掉了？
有些心疼有些生气也有些难过，柯羽盈自知理亏不想激到叶若柔，只好笑着点头：“好啊，那你要努力赚钱。”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早上叶若柔去上班了，柯羽盈才去摸床底下的那个袋子。嗯？都在啊，叶若柔哪里来的钱扔。
但是买菜的时候，路过报摊她就全明白了。
报纸上赫然是满地的钞票，还有她们现在住的那个窗口，甚至还有叶若柔模糊地放大照，里边提到两个从楼上下来的人。
昨天江思和L来过，还给叶若柔钱，她们一下楼叶若柔就把钱从窗户里扔了出来。就有了后面人群的哄抢和房东的气愤，这么好的事等到抢光她才得到消息，能不气么。
要是给叶若柔知道床底下还藏着一堆，柯羽盈不敢想后果，要怎么处理呢，她不可能把它往街上扔，还是找机会还给秦舒吧。
事情上了报，柯羽盈早该料到会引来更多的人。
远远地她就看到了叶天西装笔挺的样子，他一个人来的。没有再带何辰生，也没有带保安。明显他更显老了。
柯羽盈看见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提着个菜蓝子的柯羽盈，可能是怕她转身跑掉，叶天稳着步子向她走近。
“若柔现在是和你在一起吧。”哪怕一点都不希望是这样，但事实摆在面前。叶天板着脸居高临下地口气。
“嗯。”如果叶天原谅她们的话，所有的所有都会重归原位吧。
“你们就吃这些？”叶天没有办法理解曾经那么怕脏，娇惯的女儿怎么能忍受这种环境，而且看菜蓝子就丙把简单地青菜。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叶天真的要流出泪来，她宠爱的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嗯。”她能说点什么呢，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说点这个，昨天的钱交完房租所剩无几，撑到叶若柔拿工资，目前还没达到吃肉程度。
“她上班去了现在？”叶天丝毫不担心柯羽盈会拒绝回答她的问题，并且像当成自己家一样往楼上走。
“是。”柯羽盈终于改了个词，并且很快速地走到前面去准备开门。
她越是恭顺，叶天越是心舒坦，至少他要做的事情会更顺利些：“你知道，若柔从小到大都同吃过苦。”
“我知道。”柯羽盈怎么会不知道刚认识时的叶若柔有多娇贵，她自己后来甚至有尽力去模仿她，爱一个人，总想和她站在同一高度。
“你们是两个女的，怎么能，怎么可以……”叶天突然声音激动起来，最后的打住深吸口气：“你年纪轻，若柔只是一起好奇，毕竟她经历的感情少。我的意思是你们现有也该回到正轨了。”
“没有，我们是相爱的。”多么深虐的台词，以前看的时候都觉和土，没想到应用这么广泛。
“不要和我说这些，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你让若柔过得很不好，你们在一起只会越来越不好。”叶天听到柯羽盈说我们两人字就上火，刚压下去的声音再度高起。
柯羽盈没有说话。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我亲手送到若柔身边的，即然我当时花钱把你请来，现在我开出五倍的价格，你想去哪里都可以，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们不会分开的。”柯羽盈此刻的大脑是空白的，但她还记得彼此的底线和约定。
叶天站在窄小的厨房里，上面的灶台上全是些小瓶的酱醋油盐：“那你们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住在这样的地方，然后用这个东西煮东西吃？”
“我相信以若柔的能力，我们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柯羽盈抿着唇，面前的这尊大神眼里，什么叫好，那是她难以到达的高度。
“我已经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好起来？跟我走吧。带你去看看。”叶天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见柯羽盈没有如期地跟在后边，他沉着眉：“带你去看看若柔。”
放下手里的袋子，跟了上去，想起来她只知道叶若柔上班的地方却还没有真正去找过她。
现在已接近中午下班时间，叶天的车走得不太顺，时不时地堵一下。他们之间似乎谁都不想开口说太多。
没有记话，叶天以前好像不抽烟的，现在他一支一支地替换着，哪怕只是停一下会，他也要点一支抽两口又扔掉。
“若柔她妈妈去了国外，和她年轻时喜欢的女人。”红灯口，叶天突然提到了许碧泫。这个柯羽盈早就了解，也有点为叶天感到难过，毕竟从很多方面来看他对许碧泫和叶若柔确实很用心，结果得到的回报惨不忍睹。
也不管柯羽盈有没有在听，叶天还是叨叨地说着，仿佛憋太久的积郁，车内的烟味欲显沉重。他低沉的嗓音流露出一种中年人的苍老：“我知道当年她和家里面闹，不愿意嫁给我，也是因为一个女孩子，可是我不知道她们竟然会是那种关系，我以为只是她不太能接受，所以婚后我百般地让她宠她，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你们这些女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我不可以让若柔像她妈一样，她是我的女儿，她应该嫁个好男人，被照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去上班养你。”话题一拐，叶天又像变了个人，语气里有种恶狠狠的感觉。
“可是你不觉得如果让她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就正好重复了你们的悲剧吗？”柯羽盈一语中的，直插叶天的心门。
“住口，若柔和她妈不一样，她那么有事业心，优秀，独立。你有什么好？她只是暂时地没有明白过来而已。只要你离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不会离开她的。”她们曾经约定，一定不要分离，不管发生什么事，柯羽盈想不到还有其它好说的，再次重复她和叶若柔的约定。
停稳车，叶天回复老成的本性：“我查过你的背景，若柔不适合你们的生活，你不过是个高中毕业生，我想你爸妈也没办法接受你是同性恋的事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