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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是怎么死的 (卷角)


我坐在机场大厅,难受的要死,分分钟都想开个任意门,赶紧回到家里的被窝躺下。
结果老萧居然扣留了我的退烧药!
老萧说,“发烧好,那是你的免疫系统正在和病毒奋勇作战的余温。”
我说,“能不能先签个休战协议,等我转一个阵地。”
老萧说不能,“革命的精神一刻不能停歇,稍有松懈你就得让病毒占据高地。”
我苦苦哀求,我说,“我家就住那松花江上,待我返回被窝高塔,一定全力迎战。”
萧尧语重心长地抓起我的手说,“士冥同志我实话说了吧,你那包药让我不小心落在酒店了,走吧我们该登机了。”
下了飞机,我被残暴的病毒大军碾压得就剩半条命了。
萧尧这个没良心的,说他家军座约他上午一起打排位,就把我塞进出租车让我自己回家了。
对于这个不孝子,为父没什么想说,反正我抢走了他的外套。
出租车停在我家楼下,今天比昨天还冷,我裹着萧尧的外套下了车。
我昏昏沉沉地往楼道走去,前面不远处有两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争吵。
可是我很难受,不想理睬他们。
不幸的是,他们发现了我。
“喂!士冥!回来啦!”安以乐挥手朝我喊。
我假装没听见,谁也不能阻挡我回家钻被窝的脚步。
“喂!同学!你回来啦!”饺子小哥也挥手朝我喊。
Holy艹,他们俩居然还迎着朝阳向我跑来了。
滚啦!让我回家啦!
我闷头找钥匙,根本不想搭理他们。
结果这俩人还恬不知耻地拉住了我,安以乐说,“士冥!你给我们评评理,这个黑心商贩居然卖我这么难吃的羊肉饺子!”
“怎么说话呢这位顾客,你可以说饺子难吃,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怎么黑心了?”饺子小哥站在我旁边嚷道。
我只顾低头翻钥匙,脑袋快炸了。
安以乐也是,咱们楼下那饺子馆难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既然已经做好觉悟走进那家饺子馆了,怎么还能complain呢。我就不理解这种人,花二十块钱买的裤子非要跟两千的比,还差评卖家质量不好。
只听饺子小哥继续嚷道,“我家的饺子难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已经做好觉悟走进来了,怎么还能complain呢。我就不理解你这种人,花二十块钱买的裤子非要跟两千的比,还差评卖家质量不好。”
卧槽,Soulmate!
安以乐不甘示弱,“道理我都懂,可是这羊肉为什么这么难吃?!”
“别瞎说,那是我刚才不小心把盐放成味素了。我们这的羊肉可都是正经羊肉。”
“正经羊肉?!那不正经羊肉是啥?”
听他们俩争吵,我不耐烦地靠在门上,插话道,“就是指,这只羊生前从事过不正当职业。”
他们俩个突然就不吵了,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虚弱地笑笑,伸手拍拍安以乐的肩膀,“杀手大大,你回去好好查查饺子馆家的羊生前有没有从事过不法活动,有没有吸毒史,如果没有,咱得还饺子小哥一个公道。”
安以乐点点头。
我回身继续找钥匙,我想回家。
令人悲伤的是,最后我终于想起来,我出门的时候换了条裤子,钥匙忘在家里了。
安以乐看我身体不舒服,就问我要不要去他家里先躺着。
开玩笑!我能去成天密谋要杀我的人家里毫无防备地睡大觉吗?不可能!
他就算长得再好看,我能放弃原则,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吗?不可能!
然后我伸手勾住杀手大大的脖子,整个人都软到他怀里。
杀手大大把我的背包甩给饺子小哥,顺便附赠一个白眼,“拿着,帮我把他送回去。”
“诶呦,我店门还开着呢~”饺子小哥抱怨了一句,不过还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安以乐我把送到他家。
他把我送到他的卧室,给我量了体温吃了药,就合上门让我安心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一睁眼天都黑了。
我居然昏睡了一整天!
高烧使我的身体十分虚弱,而且我还没吃东西。
从床上爬起来,我想打电话给我妈妈,问她回家了没有。
可是我的外套和背包都放在客厅,没办法我就开门出去找。
安以乐正在沙发上坐着讲电话,还说着日语,还撒娇。
我听他一口一个aniki,八成是在给他哥哥打电话。
他看到了我,问我,“怎么了?”
我没力气说话,就靠在门框上,把手比作打电话状晃了晃。
他指了指卧室,比口型告诉我,让我先回去躺着他马上就来。
我躺好,很快他就结束了电话,走进卧室。
他把我的手机放在枕边,“吃点什么?”
“碳水化合物和氯化钠。”
“……”安以乐无语,“你直接说你想吃大米粥配小咸菜得了。”
说着他给我倒了一杯一氧化二氢,让我等着,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我拿起手机,看到了我妈妈的短信。
好吧,她说她临时又有事出差了。
别这样妈妈儿子我没带家钥匙啊妈妈。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的耳边突然就唱响了那首小白菜。
小白菜啊,没人要啊,跟着乐乐,把基搞呀~
唱着唱着我就想我同桌了,我想他想得咬牙切齿。都怪他服务不到位才害我体虚乏力,高烧难退。现在还沦落到无家可归寄人篱下的境地!
越想越委屈,我就把鼻涕眼泪都往安以乐枕头上蹭。
真香。

第35章

不得不承认安以乐的白粥还是不错的,他还给我准备了一盘什锦咸菜,还有果盘。
一顿热粥下肚,我叼着草莓躺平了。
滋润!
安以乐端着碗筷去厨房刷碗,居然怕吵到我,还特跑回来关门。
我的天呐,这哥们要杀我你信吗?
而且他的材料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丢在床头,不怕我看到吗?!
我随手扯了一个文件,上面写的是关于我的简历。
有些无趣,我丢开手里这份,又扯出一个。
这份是关于Toki的。
我一个翻身趴过来,从这乱糟糟的文件堆中找出Toki相关的。
大致扫了一遍,正如安以乐所说,这小子真的是无恶不作。
而且扑所迷离,感觉他什么都插一脚,但脚印都留不下。
简单的两张纸,圈圈画画,就类似于大纲一样的记录了他十八年的人生。
四岁,丹麦。七岁,比利时。八岁,埃及。十一岁,以色列。十三岁,泰国。十四岁,日本。十六岁,意大利。十八岁,中国。
图纸上记录了他可能参与的部分事件,可惜除了大概的地点,并无更多。更多的是“大概,大约,应该,估计”这样的字眼。
就连一个能被称之为他亲信的线索人物都没有。至于他之后的去向,他留下的线索,他幕后的组织这些更无从得知。
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只是一些人故意流露出些许关于这个人参与事件的消息,让人们把恐惧都聚焦在这个虚幻的人物身上。
不过我知道他存在,至少他八岁时出现在埃及这则消息给我吃了定心丸。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血缘逻辑,我们是双胞胎,我冥冥之中觉得就是他。
眼睛酸痛,我重重地倒在枕头上。
随手帮安以乐把凌乱的文件整理起来,恰巧看到我简历的背面。
上面用铅笔写着几个字——703,捷克。
哦。
我把纸放下,开始穿外套。
把门打开,手在门把上僵住了。
因为我听到了安以乐在外面讲电话的声音。
他说的是英语,但是我听得懂。
他说,“我知道Toki三年前在捷克出现过,可是你怎么确定他参与了703事件?”
对面不知道讲了什么,安以乐有些不耐烦地继续道,“DJ?你是说Toki在DJ的佣兵团呆过?拜托我打死也不会亲自去问DJ的,我怕不忍不住想杀了他。”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我说,“Toki绝不可能参与703事件。”
安以乐回头看见我,皱着眉对电话说,“call U back later”
然后他放下电话,问我,“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当时的表情糟糕透了,我觉得呼吸不顺畅,胸口很沉,眼睛还无法聚焦。
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翻了翻手机的邮件,然后又震惊地抬头看我。
我的眼神一定是死的,因为那一瞬间我发现我看不见任何东西。我就觉得眼前很黑,脚底发飘,大脑僵直,感知不到任何情绪。
下一秒,冷风穿体,我应该是把门打开了。
安以乐在我身后喊我,“你去干什么?这么晚了还生着病呢!”
“出去走走。”
无视安以乐的阻拦,我轻轻带上门。
我的脚步很轻,就连楼道里的声控灯都没有亮起。
摸着扶手,我缓缓走出这栋楼。
今晚夜间的天气更凉了,小区楼下里没有人,除了我。
沿着草坪上的石子路我走着,累了就蹲下来,然后哇就吐了。
我垂着头蹲着,在口袋里摸索一阵,没找到纸巾,不过摸到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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