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突然一收,我居然有了反应。
“真没出息。”我掩在手背后的脸自嘲地笑了。
其实我知道,想要重拾起那个温暖的手掌非常简单。就像是煊说的,做个简单的士冥,不去救Toki,不去想仇恨。哪怕地球毁灭,我也可以和是朕回到尼布罗萨继续生活。
可那样,我他妈还是我吗?
我大概是快要睡着了,一旁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我。
出于本能,我立刻向右翻身,一把尖刀笔直地扎入了我所躺的地方,半个刀身都没入泥土里!
我连忙爬起,脚上的伤势害我动作一滞。那人顺势把我按倒在地。他欺身压得我动弹不得,有力的手掌捂住我的口鼻。
我试图推开他,可无济于事。
这是我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人类与人类的差距。袭击我的人是一个独眼的西方人,他粗壮的手臂让我觉得自己企图反抗的胳膊就像是两根易折的树枝。
窒息感扯痛了我的胸口我的脑仁和我的心脏。他手上有股怪味,我很快失去了知觉。
我没有死,是的,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两条血肉模糊的大腿。
那腿被扒掉了一大块人皮,绽开的血肉还嗞嗞冒着血水和脓液。
由于视觉效果太强烈,导致我愣了两三秒才意识到疼痛。
“啊!!!”我忍不住痛呼出声。绝望、恐惧、反胃都有。
我坐在一个铁质的椅子上,双手被拷在扶手上。这里是一间拷问室,周围放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还有一具发臭了的尸体。
那尸体的眼球已经滑出来了,就坐在我对面的角落里,像是唯一能装饰这间屋子的布偶。
喀拉一声,我的神经瞬间拽紧,门开了。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袭击我的那个独眼。
“我知道,你是DS的人。”DS,Deep Six,DJ所属的佣兵团。
他把玩着在我作战服里找到的士兵牌,“Toki。”
我咬着下唇忍痛,不知道回答什么。
“Toki,虽然你肯定不认识我,但是在我们猎刃天天都能听到你的名字。久仰久仰。”
猎刃我是知道的,在DJ给我的资料里有写。猎刃曾经是和DS并称双雄的佣兵团,是死对头。
惨了,我心里一沉,他继续说道。
“记得去年DS和猎刃联合作战么,我们一群人困在山坳里,你一个人冲出去开路。你长得这么小,怎么扛得起那么重的机枪,恩?”
他的掌心按在了我腿部的伤口上,痛得我皱起了眉。
“你真的不记得我吗?你肯定不记得。你那天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看得我真他妈烦,后来你去哪了?恩?”他跪在了我身前,用他那沾满血水和脓液的手掌摸上我的后腰。
惨了,我想,居然还是个痴汉!
“所以你带我回来……啊!”我刚想和他周旋一下,胸口上突然传来剧烈的撕痛。
他居然一口咬住我的锁骨,血水瞬间滑到小腹。
“嘿嘿。”他抵在我胸口上闷哼两声,指腹伸向了我的尾骨。
疼痛让我不禁挺起了腰肢,后腰上传来的触感让我头皮发麻。
他要干什么?
第95章
他手掌是燥热粗糙的,从尾骨上传来的触感也是燥热粗糙的。
随着他另一只手滑进我的腿部内侧,那种燥热粗糙的感觉像是被推到了我的胸口。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我整个人都慌了,这与畏惧死亡时的恐惧不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惶恐。
我想推开他,我想让他滚开。可是我动弹不得,除了痛呼我什么也说不出。
他仍埋在我胸前,用牙齿磨着我锁骨处被咬破的肉沿。那粘着我血水和脓液的手指已经探到了我最不想让他碰触的地方。
随着我浑身一个机灵,门,恰好在这时被打开了。
“虽然我不想打扰你的好事,但是他是DS的人,我有话想问问他。”站在门口的那个人穿着和独眼一样的作战服,是猎刃的人。
独眼似乎很不满,但还是顺从了。
他顺着我的小腹,自下而上地将血水舔尽,最后在锁骨上的咬痕处吮了一下,“等我,宝贝儿~”
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独眼走了,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得救了。显然不是。
我疲惫不堪地坐在那里,垂着脑袋,听着脚步声一点点走近。
那人很粗鲁,他捏起我的下巴,我被迫正眼瞧了他,而且还是近距离,实在是太让我反胃了。
他浑身大面积烧伤,烧化的脸部和脖颈上缝着两张人皮。
那显然不是他的皮,是我的。
他支着我的下巴,凑到我脸前重重嗅了一口气。就像DJ一样,他说,“恩,是这个味儿。你是Toki。”
看他那自信的笑意,我真想告诉他我不是。
烧伤男在我身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Toki,DS这次来利比亚的任务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们带了多少人?”
“我不知……啊!”
我话音未落,他居然顺着我腿上去皮的边沿又扯下了一块皮肉。
“怎么可能……”我咬着牙问他。
“你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撕下来?”烧伤男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上那块带血的人皮,“我之前把你放在药水缸里泡过了。这种药水可以让皮质变得柔韧,内脏化为血水,最后留下一副空皮囊。我给你缝缝补补,或许还能吹成一个气球。”
“你他妈是疯子!!”我怒不可遏冲他发火。
他一把捏住我的两腮向后甩去,“别这么说,Toki。你是最没资格用疯子来形容别人的人。”
说着,他将从我身上撕下的皮缝在了自己的腿上,每一针下去都见了血。那针都已经生锈了,可他却小心翼翼地缝着,似乎对自己‘焕然一新’的皮相有着变态的执着。
“你这半年去哪了?有情报说你已经死了,也有人说你退出DS了。不过我知道,你本来就不属于DS,只是碰巧心情好的时候,跟DJ混两天。”
“……”我已经被一波一波的疼痛搞得近乎昏厥,勉强听清了他对我说的话。
“好吧好吧,其实我根本没指望能从你这里拷问出什么。我记得呢,你是从DJ手里活下来的俘虏对吗?那可真不简单。”
“咳咳。”我呼吸不顺,被一口血水呛到了。
“三年前,负伤的你被DJ捡回来,哈哈,你可真他妈倒霉,居然遇上DJ这种人渣。怎么样?爽吗?”
“听你的语气,你和DJ很熟?”我缓上一口气,说道。
“那怎么能说是熟呢?因为当时我就在DS啊~”
“你叛变?”
“不不不。”烧伤男在我眼前摇着食指,“我是猎刃潜伏在DS的间谍。不过说起来我得谢谢你呢。那时候DJ已经发现我不对劲了,恰好那天你这颗定时炸弹炸了,你居然从拷问室冲出来端了DS的老窝。DJ到底是说了什么惹你那么生气?”
“他说咸粽子比甜粽子好吃……”
“……”
“……”
“我是甜食派!!!”他举手表态
“恩。你继续。”朕知道了。
“总之,那天你在DS基地放了一把大火,虽然我被烧成了这幅鬼样子,不过好歹是活着逃回猎刃了。所以我要谢你,如果那天没有你闹事,我肯定要被DJ那变态折磨致死。那可真不敢想象,你应该知道DJ有多恐怖。”
我不记得DJ有多恐怖,我觉得现在就挺恐怖,“别光嘴上谢啊,大兄弟,你把我放了吧。”
“不行。”
我立刻对他表示失望,“真不实在。”
他不成人样的脸上居然能看出一抹笑容,“我对你好奇死了,DJ那么宝贝你,为什么?”
因为我弟长得帅,丑比!
他突然前倾过身子,“为什么?为什么?”
“啊!!住手!!啊!!”
他居然将缝针扎进我的指肚里,随着我无法抑制的痛呼,他较有情趣地慢慢捻转着针头。那针就一点点沿着指甲缝将肉和指甲剥离。
啪嗒,我的一颗指甲掉了。
“哦哦~我知道了。”他擦掉我因刺痛而惊出的泪水,“你的惨叫很好听,经常叫给DJ听吗?”
我真他妈应该给你唱歌!艹!
我痛得都开始胃痉挛了,肚子里像是有颗破裂的血囊,我一咳,竟然吐出大滩的血水。
“看来药已经生效了。”烧伤男又好心帮我擦着嘴角的血水,“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痛吗?泡你身体的药水就是要软化你的内脏,你的身躯。你的痛感比以往要强出数倍。你知道吗?我昨天光是剥离那几个战俘的一颗小指甲,就让那群废物痛到猝死。你的意志很强大,难怪能从DJ手里活下来。”
我无力地躺在那里,张着嘴,像个敞开盖子的水瓶,任凭血水从我嘴里倒出。
“不过你不用害怕。”烧伤男帮我把血迹斑斑的衬衫一颗一颗地系好扣子,“念在你对我的恩情,泡你的药水浓度不大。你挺多吐出两升内脏。哦,说起来,你现在特别像个内脏榨汁机,很可爱。”
内脏榨汁机吗?
他走了,我脱力地挂在冰冷的椅子上。
因为药物的效力,我的内脏翻江倒海,心脏也像个大血泵。我看着地上那一滩浑浊的血水,甚至能看见我内脏的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