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明日重来 (小宴)

阴郁的回忆让艾泽眼神里透出一阵晦暗，他没有再想下去，而是转身离开房间，顺便问道：“这一次我的发情期会持续多久？”
克洛德跟在艾泽的身后，维持着1分钟45步的速率前进，“报告上将，上一次您注射默茨针剂剂量严重超标，我恐怕您这一次的发情期会格外长，大概要持续8-10天。”
艾泽脚步顿了下，但他神情未变，很快下达决策：“那进攻尼卡星安排在第11日。”
与机器人不同，机械人的重心其实不是在前两个字上，而是“人”。他们的身体构造与大脑，完全是由金属部件和芯片构成，甚至连四肢都是由武器所制造。然而，除了关键部位被铠甲双重保护以外，机械人暴露出来的其他部位，都以仿真皮肤所包裹，除了动作与表情稍有僵硬以外，其实他们看起来与正常人类还是极为相似的。
比如，克洛德的脸。
这是由艾泽亲自设计改造的一副面孔，浓眉，星眸，带着笑容的嘴角，像艾泽印象里的哥哥，是他第一次让艾泽知道，在他们贫瘠的星球以外，是广阔无际的宇宙，那里，才有未来。
克洛德的性格程序也完全是艾泽凭借这份记忆所写的，乐观而体贴，可以带给自己无数希望。就像现在，克洛德对他说：“上将其实不需要这么着急，发情期结束您一定会很疲惫，为了白翅鼠，不应当伤害到您的身体。”
而艾泽却摇摇头，解释：“你以为我真的为了几只破老鼠？尼卡星的生物驯培计划只是障眼法。他们很多年前就开始在那里进行生物基因改造试验，那里住了不少科学家，我想杀了他们……白翅鼠，是顺便。”
对此，克洛德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他永远顺从于艾泽的决定，很快将上将的军令以加密电码的方式传讯给了所有的战斗机械人。
艾泽看着克洛德人造眼里闪烁着频次稳定的绿色光点，非常满意。
这是克洛德与哥哥的不同，“它”是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人”，不会像哥哥那样，为了金钱和利益就把他介绍给索伦，也永远不会对他说谎。
机械人，很好，很安全。
对于正常omega来说，在发情期即将到来的前一天，他们的情绪会波动的异常厉害。他们会感到躁动，心慌，如果身边有alpha，则会极为主动地去寻找他们，以谋求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快慰，最好能由此开启他们的发情期——这样最爽，也最舒服。
然而，在这一天里，就算这座堡垒中住着十二位信息素强烈得足以与他抗衡的alpha，艾泽却依然和往常一样，一整天都在写作战计划，并且与副指挥达辛——一个原本就专为军事战争而设计的机械人——进行反复推演，以确保万无一失。
晚上八点。
因为体内越来越汹涌的浮躁，艾泽不得不提前结束了自己的工作。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容忍自己深深地吸一口空气里时浓时淡的alpha信息素，填补着身体叫嚣着的空虚。
“克洛德？”艾泽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听到克洛德移动的沉重脚步声，他才继续问：“那些alpha们怎么样了。”
艾泽嘴上说着，身体也跟着动了起来，开始往门外走去，正如那些alpha会嗅到他的信息素，此刻，艾泽也能感受到对方受到他的蛊诱之后，所逐渐散发出来互为应和的alpha信息素。
有一股，格外强势而霸道，却又融着一些木质香的气息，闯入他的鼻端。
侵袭与温柔，交织在一起，很特别。
“应该已经死了不少吧，我想。受到您信息素的影响，这些alpha的占有欲也快要冲破极限了。昨天晚上他们打得尤为激烈，完全丧失理智。不过我担心他们打扰到您的休息，把隔音系统加了三级，所以您恐怕没有听到。”
艾泽愉悦地笑起来，通过瞳孔识别密码，打开了通往楼下的电梯密码，去向了二层。“确实没听到，你做得很好。克洛德，你的智能指数，快要赶上我的机甲了。”
克洛德跟随着，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我们一样对您效忠。”
正如克洛德所说的那样，当艾泽到达二楼，首先看到的就是战场般的横尸，大约有四五个alpha，就死在楼梯旁边，大概是在冲上楼的一瞬间，被其他alpha杀死。
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响，alpha的性欲和独占欲是相伴而生的。他们既渴望与omega进行交配，但同时又会在这个过程里攻击其它有同样想法的alpha。所以，艾泽看到的这些尸体，无不是伤痕累累，血腥味刺鼻极了。
他嫌弃地捂住鼻子，然后用脚尖踢了踢那些尸体，“废物。”
艾泽接着往里走，只是两步，就有几个苟延残喘，意识犹在的alpha从房间里走了出来，omega的信息素对于他们来说，既像是一种指引，又像是一剂迷药。
他们顺着信息素的方向去追寻，去占有，也在这条路上不断杀死自己的竞争对手，或是被人杀死。在这场竞争里，你可以看到人类身上所残存的最原始的动物属性，也能看到大自然最根本的优胜劣汰。
艾泽嘲讽地笑了起来，看着这群自诩为上等人的物种在离他还有十米的地方互相殴打。其实他们身上已经有很多伤了，这样的撕斗也只是无谓的自我消耗。就算真的活下来，走到艾泽身边，大概也没多少力气来满足omega的需要了。
为此，艾泽只好叹了口气，拔出配枪，给这几人一个痛快的了断。
枪声响，片刻，唯一一扇紧锁的门，被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索伦·察尔：wuli艾泽第一任伴侣
伊科元帅：wuli艾泽第二任伴侣
都死啦死啦滴！！！！ 上过我们艾泽的攻，都得死！！！ （看向维尔西斯）

第5章 我选择你

对于维尔西斯来说，五天的时间很短，但也很长。
他漫长的生命里，五天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细沙。但五天的时间，也足以让他恢复体力，愈合伤口，并且想清楚他要做什么。
现在是撒旦上将艾泽与阿克扎帝国正式开战的第三年，这个名字还没能让强大的帝国闻风丧胆。至少还需要再一个三年，帝国才会真正重视起这个omega对手……然而，就是这六年里，就是帝国一念之间的姑息，艾泽以一己之力，撬动了整个星际的战略格局。
维尔西斯早就注意过他，却从来不曾做过什么。
那是阿克扎帝国必须要经历的命运，是这个昌盛到开始腐烂的星系，注定要经历一个刮骨疗伤的过程。
他看着，也等着，直到这一切失去平衡，直到这个星际再一次真正地需要星际圣使。
然后他来了。
Omega的信息素在空气里日盛一日，维尔西斯却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人的欲望是可以被压抑和调剂的，不论是情欲，爱欲，食欲，乃至于求生欲。在跟随老师学习的百年里，维尔西斯唯一在做的，就是如何克制自我，无欲则刚。
他记得老师说过，而他也这样对他的学生说过：“星际之所以需要我们，而我们之所以可以伴随星际享受永恒，是因为我们和自然一样，有生而无欲，不嗔，不贪。”
是达到自然一样极致的静，才能感受到万生万物的动，乃至于毫厘间微弱的呼吸。
因此，即便周身弥漫着艾泽的omega信息素，维尔西斯却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波动。
他只在这份甜腻的气息里，寻到了一个媲美于alpha一样的刚强。
尔后，枪声猝响。
维尔西斯在冥想里醒来。
——————
艾泽看到门被打开，与此同时，涌出大门的还有一阵强有力的alpha信息素，它喧宾夺主，只是一个瞬间，就迅速盖过了艾泽原本散发出来的omega气息，占据了整座伊里伽尔堡垒，侵入艾泽的体内，攻下了他的灵魂。
“是你？”艾泽立刻想起那个人的名字，“维尔西斯。”
维尔西斯肩膀里的钢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取下，糜烂的伤口甚至有了愈合的态势，大概是这几天休息得很好，他看起来精神奕奕，原本身上破碎的军服，也被维尔西斯直接脱了，他赤裸着肌肉紧实的上半身，坦坦然地站在了艾泽的面前。
两人距离不算远，这让艾泽迅速注意到了这个alpha过分有优势的身高与体型，而对方身上所带来的信息素，更让艾泽心生警惕，迅速驱散大脑内所有旖旎的念头，只是往后退了半步，食指勾着手枪打了个转，指腹稳稳地按在了扳机上——随时可以扣动。
比起艾泽惊弓之鸟般的态度，维尔西斯就显得从容多了。他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吸引这个omega，表情一派淡然，就连语气都十分平静，“很高兴您还记得我，上将。”
艾泽盯着他，“你没有受伤？没有和他们打起来？”
“是的，多谢您的提醒，我锁了门，他们进不来。”
这样刻板的对答让艾泽稍微松了口气，他将维尔西斯视作了一个沉闷老实的alpha，毕竟，强壮的体魄并不一定会有与之匹配的勇气，于是他评价道：“我很喜欢你的自知之明，维尔西斯，我喜欢能承认自己是弱者，并由此学会自我保护的人。”
然而，维尔西斯的眉梢却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轻轻地扬了一下，“上将，我想您误会了。我只是担心，如果我开了门，免不了会把他们都打死，这样，就会让您失去了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