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不再被通缉的办法。”
“哦?”司涅挑眉,“可是我怎么知道是不是陷阱呢?”
“我不需要费力气设陷阱呀。”阿夏眨眨眼,“想抓你们,直接喊一声不就好了。”
“就这些人?”司涅不以为然,“你喊或者不喊都没什么区别。”
“你别乱来。”慕异卓小声警告。
“好呀。”阿夏忽然提高了音量,“慕……”
两人瞬间出现在她身边,慕异卓在左,捂住她的嘴,司涅在右,掐住她的脖子,然而手碰到“她”的瞬间,他们就意识到了不对——被抓住的人化作一道残影,消失了。
“异卓和司涅在这里。”阿夏站在他们对面,一脸无辜地接着说。
整条街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无数双眼睛盯住他们。
慕异卓感到身边的人起了杀机,连忙制止他,“别,我们走吧。”
那边阿夏又说,“两位,接下来就是我的诚意了。”她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铃铛,两声脆响后,大街上紧张的气氛消失不见,人们来来往往,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们现在有兴趣和我走了吗?”阿夏得意地问。
茗夏的家不算大,可无论是宅子的用料,宅内的格局还是宅中的装潢,都不逊于库鲁罗西招的府上,佣人也训练有素,见到他们两个通缉令上的人,半点惊诧的表情都没有,直接呈上热腾腾的咖啡,像是恭候多时。
“小铃铛是我一个哥哥给的,可以消除人六秒之内的记忆。”阿夏坐在主位,把铃铛往慕异卓怀里一丢,“送你啦,应急用。”说着端起咖啡,“尝尝看有没有家乡的味道,我派人去地球收集的上好咖啡豆。”
司涅抿了一口,“嗯,的确不错。”
“异卓你不喜欢喝?”
“嗯。”其实是不敢喝,司涅就算让喝硫酸都没问题,他慕异卓是个人类,别喝错东西着道了,就是可惜了连司涅都夸的咖啡了。
“那你喜欢喝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不用麻烦了。”慕异卓摇头,不想在喝的东西上纠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宇宙联盟费了多大力气找他们人尽皆知,结果最多也就是得到一些线索,从没有正面和他们对上,怎么阿夏就能简简单单地把他们堵在街上?
“我有个天才哥哥,找你们还不容易。”阿夏自豪地说。
慕异卓与司涅交换了下眼神。
“你说有办法解除通缉令?”慕异卓接着问道。
“嗯哼。”
“又是你那个哥哥吧?”
“没错。”
“他在哪里?”
“不在这里,但不用那么麻烦找他,我就有办法。”
“条件?”司涅问。
阿夏愣了愣,“你都不用问问是什么办法?”
司涅瞥了慕异卓一眼,“想来不是杀人的办法。”
“对。”
“条件?”
“我要异卓陪我一个月。”
“我陪你?”慕异卓干咳了几声,万幸没喝水,大拇指往旁边的人一指,“我……我们在一起的,你知道吧?”
“知道啊。”阿夏脸上泛起红霞,“就是想让你陪我四处玩玩,没别的意思。”
费尽周折,就为了找个陌生人陪她玩?大小姐是有多闲?
“不行。”司涅断然拒绝。
“我又不是要和你抢人,那么紧张做什么?”阿夏撅嘴,“我一个人守着这块地方都要闷死了,就让他陪我玩玩,你们也没了后顾之忧,不是两全其美嘛。”
“就不能换个条件?”慕异卓为难地说,他和追涟他们什么都没有,见面就谈事情都只能谈个五分钟,别提阿夏还和他搭讪过,司涅能同意才有鬼了。
“不能。”
“阿夏,我还有事。要不,让他陪你玩?”
“慕异卓!”司涅声色俱厉地喝他,好小子,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在他之后阿夏立刻嗔道:“我才不要。”
“为什么不要?他长得……也还不赖啊。”慕异卓不怕死地添油。
“他……他太严肃了拉。”阿夏又气又羞,“我就要你陪我。”
“太严肃。”慕异卓憋笑憋得要内伤了,“说的有道理。”
司涅很想泼他一脸咖啡,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骂他,“你是想造反吗?”
“谁叫你精力好,天天有那么多精力就拿来陪陪大小姐,这样你也不会无聊,我们也不用东躲西藏,何乐而不为?”慕异卓故意激他,瞧瞧那憋屈样,自己多日来的恶气终于出光了。
司涅默不作声地看了他很久,久到慕异卓开始发毛,不会吧,他应该不会……吧,“喂,我开玩笑的,你别乱……”来字还没出口,就听到后者说——
“行。”
“什么?”阿夏和慕异卓两人异口同声,前者语调里有掩藏不住的惊喜,至于后者,嘛,就是熊孩子玩脱了。
“难道茗小姐不赏脸?”司涅无比绅士。
“这……”阿夏脸有些发烫,犹豫着,看了眼慕异卓。
“不用看他,既然是他提议的,那肯定没有意见,是吧?”
得,瞧他的样子就知道劝不回来了,叫你自己作死,慕异卓按着太阳穴,无力地说:“你开心就好。”
按照协议,司涅陪大小姐一个月,一个月后茗夏就帮他们解除通缉,而且把他们的存在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抹去。
听着是挺公平的,而且没有那个烦人的家伙,他也不用成天被压榨了,和追涟他们商量事情,爱说到什么时候就说到什么时候,多好多自在,就算大小姐到时候反悔了,好像也白赚了自由的一个月吧。
好像……吧。
“茗家不是宇宙联盟的核心家族,就是一方富庶,为什么她不怕宇宙联盟?还要帮你们?还有能耐清除人的记忆?她说的哥哥是什么来头?”追涟抛出一系列的问题。
“我查了茗家的一系列资料,目前来看并没有符合条件的。茗家曾经效忠于尤尼卡家族,后来受尤尼卡一族的牵连,大部分战力被派到对抗丧尸的前线,死了很多人,活下来的很多都是女人。茗家唯一幸存的二少爷和四小姐茗夏,还有其他几位小姐苦苦经营多年,好容易才把烂泥一滩的茗家扶起来,可二少爷却在一次事故中不幸身亡。现在茗家嫡系就没有男丁了。”
询纪翻开另一沓资料,“旁系子弟目前来看并没有特别出色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扮猪吃老虎,比如这个……异卓,你在听吗?”
“啊,在听,你接着说。”慕异卓看了一眼原本司涅坐着的沙发,“我想喝点酒,锥脸你要不要?”
追涟和询纪两人对视一眼,“谢谢,不用了。”
慕异卓起身拿了个酒杯,空荡荡的杯子反射着室内的光,龙舌兰倒进去,透明的液体透明的杯身,不晃动它,就像还是空的一般。
他忽然后悔没有挑红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伍:所以说,没事别乱作→ →玩脱了就糟糕了
慕异卓:就你话多
☆、机器之家
“该死!”他用足气力,却挣不开手脚看似普通的禁锢。
“你以为魔瞳对我真的有用吗?”白日的明媚化作贪婪,少女抚摸着对方的脸,爱不释手,“倒是神奇,明明是一只丧尸,居然连库鲁罗家都发现不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么危险的玩具,我还没玩过呢。”
“滚。”
慕异卓从床上弹起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究竟是谁。
窗外映着山的轮廓,两个发亮的星体各执一角,柔和的光芒轻纱似的披在山上,原本嶙峋粗糙的山面就朦胧起来,宛若犹在梦中。
飞船以山作依仗,他在飞船里,并没有可以相互依偎的人。
司涅才离开了不到两天,居然就梦见他了,真是的,原来已经那么习惯他的存在了吗?原来内心很不甘心他去陪大小姐玩耍?
不就是玩耍嘛。
慕异卓在两个枕头间滚来滚去,最后整个儿趴着,脸埋在对方常睡的枕头里,其实也不怎么常睡,司涅睡相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老不爱睡枕头,就喜欢躺自己身上,搞得他白天总是这里麻那里麻的。
啊啊啊啊,势头不对啊,什么时候变痴汉了。
又不是抖M。
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嘛。
念头一闪而过,慕异卓被自己囧得炯炯有神,一个鱼打挺蹦起来——算了,面子顶个鬼用,还是明天放低姿态,去把那尊大神哄回来吧。
实在是,想得狠了。
至于现在,还是睡吧,省得明天被嘲笑晚上睡不着。
慕异卓抓着被子掀一掀,把一团乱的被子弄整齐了,蓦地他定身了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手腕出神——上面是一圈淤青,像是被人用绳子绑过一样。
不可能,睡觉前明明还好好的。
他难以置信地开灯,瞪着自己的手腕,淤青还在,头皮顿时一阵发麻,猛地,他撩起裤腿,两边的脚腕处竟也有一圈青黑色。
想起刚才的梦,慕异卓顿时浑身发冷。
什么都来不及想,他抓起外衣,祭出机甲,风风火火地就往外头赶,在大厅里和渊豺迎面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