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笙哥哥,都是我不小心,这小狐狸果然还是喜欢你的,我的魅力都不如玄笙哥哥呢。”说着应景的转头看着呆在一旁的小狐狸,俏皮的说道,“我可是吃味了哦。”
这般天真烂漫的笑脸看在叶浔眼里,硬生生让他打了个寒颤,好一个厉害的角色,先说是自己不小心,把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不明说,话里话外表示出是他伤了她,最后还向他这个“罪魁祸首”表示善意,任哪个男人看了就会怜惜不已吧,他先前竟会以为这不过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在仙界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活了千年甚至几万年的老妖怪,哪里还有什么天真烂漫。
不知那玉瓶里的是什么珍品,不过半息,狰狞的伤口便愈合的完好如初,半点看不出先前的样子。
“女孩子不是最注重这些,以后不要贪玩了。”仙帝亲昵的点点女子的额头,嘱咐了几句,转向叶浔的时候,眸色突然变得冷了许多,“到底是野生野长的,性子还是过于顽劣了,还得调/教才是。”说话间便从指尖化出一道金光附在狐狸的脖颈上。
银白的毛发之间突然多出一圈金色,倒不显得突兀。
叶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竟给我带项圈!”自心中升起一股愤怒,从未有过的羞耻和失望充斥在胸中,让人一时分不清是什么情绪,叶浔疯了一般用前爪扯拉颈上的项圈,一心只有把这道耻辱的源头去掉的念头。
仙帝淡然的扫了一眼在地上狼狈折腾的狐狸,嘴角还是微微勾着一如既往的温然看向屏幽:“今日不便,便不叨扰了。”说着指尖轻点,小狐狸被无形的束缚包裹着落入他怀中。
屏幽挑眉,视线落在还在不断挣扎的狐狸身上,眼中晦暗不明:“又是一个可怜的,那紫荆果便不与你计较了。”复又转向仙帝,“如此,小仙恭送陛下。”
自带上这道项圈已是第三天,这三天叶浔未开口说过话,更未理睬过仙帝,仙帝倒也不哄不解释,只是耐心的吩咐宫女将被叶浔扔掉的灵果收拾干净,又重新拿来一份。
如此反复的久了叶浔索性也不再扔,旁人拿来了什么,他便都吃了,不吃白不吃,等他离开了这个鸟地方,想吃也吃不到了,也不是闹脾气,不过是认清了自己的分量,不做无谓的挣扎。
“唉....”小狐狸团着身子,自口中长叹一声,真是命途多舛啊,颈上的那抹金色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不是没问过叶小幻这玩意怎么去掉,但是它的回答让叶浔感觉无望。
【这项圈是法力凝结而成,打开的方法便是由施法者解开,或者你找一个修为更高的强行抹去。】
施法者?仙帝,看他的样子根本没有要打开的意思,可是在这仙帝他去哪找个修为比仙帝还高的人呐,叶浔反复的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不明白,对于仙人来说,他那一爪子根本不值一提,仙帝至于这般大动肝火,给他套了一个项圈,还是真的把那个紫霞仙子宝贝到了心坎里?
叶小幻说这项圈还有一个用处,便是施法者可随时掌握佩戴项圈者的动态,叶浔越来越看不懂仙帝的目的,监视他的行动,是怕他跑了吗?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狐狸,哪里值得堂堂仙帝如此费尽心思。
仙帝今日去了凤族,叶浔不想与他待在一处,便开口说了三日来第一句话,便是拒绝与仙帝同去,本来也不过是习惯性的挣扎,谁知那人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会儿,竟真的同意了,只嘱咐他不许踏出天宫。
虽拒绝与仙帝去凤族,可他一个人待在实在不知做什么,无所事事的来回走动,虽然仙帝不在,但是暗处不知有多少人在监视自己,想趁机逃走是不可能的,可是要做点什么呢?
三条尾巴悠哉的晃来晃去,无意之中视线落在看到案上的玉筒中,叶浔眼前一亮,那副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应该要写许多小狐狸和仙帝的相处日常的,但是实在等不及了,大家就自行想象吧,他们俩可能还秉烛夜游把酒言欢相逢恨晚......
叶浔对仙帝其实是有好感的
对了最近看到一个冷笑话:菊花有三大用处,第一拉翔,第二放屁,第三....你猜?哈哈哈哈哈
☆、闯离人殿,仙帝发怒
叶浔后腿使力,敏捷的跳上案桌,玉筒比他还高上许多,稍一抬头便看见那副画卷就斜cha在玉筒里,此时仙帝不在正是好机会,不肖多想他轻盈一跳张口衔住画卷边缘,借力一甩便连狐狸带画卷甩在了案上。
只见小狐狸轱辘一个翻身站起来,蠢萌的甩了甩摔得有些发蒙的脑袋,便两眼放光的冲着画卷而去了,画卷打开的刹那,叶浔呆愣住,一时之间忘记了言语。
这画上果然是一女子,明明是一身银白素装,却生生让人瞧出了勾人摄魄的媚意,仿若是渗入骨髓的;明知这不过是一副画卷,叶浔怔怔的看着这女子的眼睛,恍惚透过锦帛的束缚真真切切的看到这个人,仿若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一般,这般传神精致,却是紧靠着记忆勾勒而成,可见这人在那作画人心中的分量。
那日仙帝立在案前默然注视着画卷,浑身散发出的忧伤和悔恨,暮然从脑海中跳出来,这女子于仙帝的身份,叶浔隐约有了猜测。
【叶小幻你可知这人是谁?】叶浔看似平静的向叶小幻发问,话中隐约带着颤抖却是怎么也遮不住。
叶小幻虽在叶浔识海中,只要不是叶浔刻意屏蔽,它是可以依靠神识觉察外界事物的,自然早在叶浔打开画卷的瞬间,它便看清了并认出了画中人。
【这便是九尾狐青璃,瑰姿灔逸,仙姿玉色,果然是绝色,也难怪仙帝唯独对她一往情深念念不忘了,九尾狐人形一向灔媚,他日你若化形必不会比她差....】
叶小幻后面还在念叨着什么,叶浔却一句也听进去。
青璃,青璃,这个名字自叶浔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不知听过多少遍,每一次听都是不同的感慨,他是九尾狐族的族长,是万年来唯一修成人形的九尾狐,是叶浔效仿超越的目标;他是非止的杀母仇人,是非止厌恶狐狸的源头;他擅长阵法,以己之魂封印魔帝,令叶浔不屑......
这般惊才艳艳的人物,在叶浔脑子里刻画便是一副风流不羁手执羽扇的潇洒公子的形象,谁知今日才知道这青璃...竟是一女子,由此从前从未怀疑过的蛛丝马迹,此刻逐渐清晰起来。
单凭这记忆就能画的如此惟妙惟肖,要说仙帝和这青璃没有些猫腻,叶浔是打死也不信,还有仙帝初见他时遮掩不住的惊诧和狂喜,以及后来的温柔以待,因为叶小幻说他是六界之中唯一一只九尾狐,他便先入为主的以为这所有的优待和惊讶都是出于他的珍贵。
用珍贵这个词来形容自己虽不要脸了点,却是极其贴切,就像现代的国宝珍稀动物,究根结底,不过应着一句以稀为贵罢了,六界之中,只他一个,够珍稀了吧。
如今看来,往日看似合理的推敲,处处透着疑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物种平衡,持续发展的理论,人家讲究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过就是九尾狐,就算灭绝了也碍不着旁人什么,仙帝为他的出现而惊喜,其后更是用珍果灵植养着,任他折腾,脾气好的不得了,所谓反常必有妖,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好和优待,若说是有利可图,他身上能拿的出手的也不过是这一身神秘莫测的碧血了,不提仙帝是不是知道这事儿,就说以他的战斗力,人家一界之主一根手指头就能按死他,根本不用费尽心力玩这些虚的。
叶浔的脑洞转个不停,思来想去仙帝对他的态度也只能用移情来解释了:因为仙帝的九尾狐女朋友死了,连带着九尾狐这个物种也灭绝了,一万年没见着九尾狐,咋一看见自己这只九尾狐,心生亲切,睹狐思人,就把对女朋友的思念转移到他身上去了,这么想着,好像有点道理,他摸摸胸口,叹息一声,不知为何,胸口闷得紧。
不知怎么的,视线又飘在了颈上的项圈上,霎时狐身一震,恹恹的叶小狐狸来了精神,如果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暂时的替身,现在又怎么会给他戴上项圈?哪有给女朋友带项圈啊,因为他挠紫霞仙子的那两爪子?绝不可能,不是他叶浔自恋,他不过是挠了那仙子两下,以仙帝的脾气秉性,哪怕他挠的是青璃,也不至于出手惩罚,除非仙帝早有这个想法,不过是借着这件事发作。
叶浔想了又想,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一件事,仙帝养着他是有利可图的,嗬-----叶浔嗤笑一声,他倒不知道自己身上能有什么好处能让堂堂仙帝这般费尽心思,那些温柔和纵容,果然是假的吗?
叶浔闷闷的,将画卷送回原位,特意按照原来的摆放方式,位置倾斜度不差分毫,在案桌上抹了两下才跳在地上,这个世界又没有测量指纹的仪器,应该看不出来了吧。
掩去心里那分失落,叶浔心里已有了思量,在仙界待了几个月,天宫各个角落他几乎都走遍了,只除了东南角的离人宫,倒不是仙帝明令禁止,而是每次他一靠近那座宫殿便有宫人出现提醒令他远离,他不过是寄人篱下白吃白喝的狐狸,再者哪个皇宫殿宇还没个禁地,他倒也没多想,久而久之便自觉的找地方玩乐,恰到好处的远离那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