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布列上将,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记住你已经不是以前阿尔杰将军身边的小将了,而是大家的依靠了,你才是舰队的核心,而我已经是过去式了,摆脱过去,你将会有更长足的发展。”阿尔杰说完,伸出了一只手。
嘉布列笑了一下。“多谢教诲。”他也伸出了一只手,握了握手。
“再见。”
“再见。”
嘉布列再不转身,他径直走到了拜伦的身边。
拜伦仰着头看他。
嘉布列说道:“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想好了要做什么了吗拜伦。”
“我想去继续去进修,可是那就要一些违禁药品。你明白的,这可能会是很多年。”
“没关系,很多人可以照顾小阿尔。”
“我会在小阿尔稍微大一点的时候在去。”
“你知道,赫尔墨斯一直缺少一个真正的整备师。”嘉布列伸手,将拜伦拉了起来。
而拜伦一直没有松开手,他们要上车离开的时候,拜伦转头,冲着阿尔杰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阿尔杰也摆了摆手,看着黑色的悬浮车,缓缓驶离。
阿尔杰又在湖边站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
“爸爸。”迪奥跟薇薇安站在他身后。叫了一声。
“迪奥打扫好客厅了吗?”阿尔杰问道。
“一个传说的战神,最后跟自己的孩子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多么美好的童话故事。”
“客厅打扫好了吗?”阿尔杰又问了一遍。
“爸爸,咱们晚点在讨论这个问题不行吗?眼看机甲比赛就要开始了。”
“你报名了吗?”阿尔杰拦着儿子的肩膀,往客厅里走去。
“需要监护人一起。”
“你为什么不早说。”阿尔杰责怪迪奥道。
“哎,你那几天看见我就好像要揍我的样子,我怎么敢说。”
“迪奥,对不起,爸爸遇到了一个很讨厌的人,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发誓以后不会了。”
“ 爸爸讨厌的人,等我长大了去教训他好了,您现在可没有必要为了不重要的人去难过,比起这个,爸爸你该教教我怎么去在联赛拿下一个好成绩。”
“过几天,我打算带着薇薇安先离开。”
“别,爸爸,比赛就三个月,您不在我赢给谁看。”
阿尔杰想了一下,揉了揉迪奥的脑袋。“好的,就权当看看我的迪奥能有多大本事。”
“肯定是最厉害的了。”
“脸皮真厚。”薇薇安吐槽道。
三人吵吵闹闹走回湖边的白色小楼里。
☆、洗了八次冷水澡的皇帝
最近几天,皇帝的魂魄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抽走了一样,他走着走着路,脑袋会突然碰到墙壁上,拿起杯子来喝水,会把杯子里的水倒进茶壶里,然后认真而又谨慎的拿下茶壶盖,喝茶壶里的水。
有一份重要的拨款文件需要他签署的时候,落款的名字竟然是写了三遍的阿尔杰-我该怎么办?
当议会结束需要皇帝宣布的时候,他坐在哪里,脸色冰冷,眼神始终盯在一处,而所有的人都以为皇帝是因为什么事情要发怒了。
整天跟在皇帝身边的女执事安娜,只好小声提醒道:“陛下,陛下,会议结束了,您快说啊。”
皇帝“哦”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过了许久之后,终于有人喊了一声“陛下,陛下老议员昏倒了。无论什么事情令人恼火,您也应该是考虑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人,已经不能这么靠下去了。”
然后所有的人,就看见高高在上的皇帝,严肃的站了起来,半响冒出一句,几乎让所有议员以为这只是披着一个皇帝外壳的傻子一样的话来。
“怎么?会议结束了?”
敢情,刚才那么多人的慷慨陈词,这个皇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皇帝陛下不正常,十分不正常。
奥斯顿坐在第一排,扶了一下自己可怜的额头。如果皇帝跟阿尔杰将军之间没有理出点结果,恐怕皇帝会继续这样魂不守舍下去。
然后皇帝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句话都没说的走了。
“这是小议会啊,小议会,陛下您脑袋里进水了吗?”钱德勒首相站在皇帝面前说道。
皇帝依旧目光有些阴沉,他真的现在就是想要把魂抓回来,都会忍不住的想起这两天的事情来,阿尔杰,阿尔杰。他没有死,他不但没有死,而且现在就在盖亚的某个地方,仔细一查就知道了,他就在自己身边,可是自己竟然不能丢下这一切去找他。
他却没有办法离开,那些讨厌的公务,塞满了他的光脑。
即使去找他,阿尔杰‘那一脸我跟你很熟吗?’的表情,也总是激的皇帝,脑袋一阵阵发热,就像做点什么限制级的事情来。
这天晚上,皇帝依旧失眠,闭上眼就是阿尔杰那具熟悉的身体,当他第五次冲进浴室,将水温调到最低的一度,从头淋到了脚,他才觉得自己稍微冷静了点。
皇帝站在冻人的水里,似乎终于魂回来了一点。
皇帝想起阿尔杰无意识之下流露而出的恐惧,与抵抗,忍不住按住了心口,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当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时候,竟然做出了那种不可饶恕的事情。
皇帝闭上了眼,他陷入了回忆之中,这十多年来,他都在刻意去回避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他不让自己去想,可是总也是忍不住去想,他的记忆也因此变得有些模糊,可是现在却因为阿尔杰回来全部变得清晰起来。
一切变化都是从南十字军团最后一次远征回来而开始的。
那一次远征是在亚特兰蒂斯星域附近方向的银河系边缘地带,后来的军事报告中描述道,由于敌人过分的顽强,南十字军团不得不与新星联的舰队联手抗敌。
然而银河系的边缘那场战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有多残酷?
回来的人却闭口不谈,只说那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而新星联参与那场战斗的舰队几乎全军覆没。
这也是阿尔杰带着机甲技术叛逃回新星联,没有受到重用的原因之一,军情局曾经得到报告说过,新星联高层们怀疑那次舰队全军覆没是阿尔杰故意为之,可是身为新星联的间谍的他,何必去陷害新星联的舰队。
明明矛盾与疑点重重,可是新星联依然用着这个理由不去重用他。
而妹妹那时也在亚特兰蒂斯,再后来,阿尔杰返回来了,紧接着就是机甲技术被窃取。
海瑟薇天天以泪洗面,然后阿尔杰逃回了新星联,接着妹妹又去了亚特兰蒂斯。
海瑟薇临走之前,却嘱咐自己好好保护阿尔杰,那句话就好像是妹妹的遗言一样,难道海瑟薇知道自己要出事情?
再然后,海瑟薇回来的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送海瑟薇尸体回来的是一个名叫法瑞尔的博士,也是这个人后来给阿尔杰做的手术,迫使他成为了人鱼。
他一向还是能抗拒人鱼发情的信息素,可是那天却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
可是那天为什么自己的记忆模模糊糊。对了,是有人在自己的喝的酒里动了手脚。
前一天,皇帝开始回忆,他越是想,身体越是发冷,法瑞尔博士要离开,返回亚特兰蒂斯的那天,自己设宴款待他,然后他喝了点酒,头脑有点昏沉。
他又去见了已经变成人鱼,承受发情痛苦的阿尔杰,那时他还不想标记他,他想让他知道发情的人鱼,没有ALPHA的标记会有多么的痛苦,他等待着他的屈服。
可是那天,他暴怒到了极点,他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怒火,他已经记不清那天阿尔杰说了什么,可是他现在却鲜明的记得那天的怒火,然后他犯下了至今仍旧不敢去想的事情,第一天的时间里,自己混沌的脑袋已经清醒了过来,可是去看见一双愤怒到至极的紫色双目。
那双眼睛里从愤怒,到冰冷,再到漠视。
然后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充斥了头脑,既然已经标记他了,为什么不继续呢?修斯特觉得自己既然疯了,就继续疯下去吧,反正从以前就只能看着,就这样也算是得到了,不是吗?
他放开了理智里最后绷着的一根线,可是,自始自终阿尔杰咬烂了嘴唇,都没发出一声,然而当OMEGA腔道被撑开的瞬间,修斯特还是听到了很轻的一声呜咽的声音,还有极力压抑的哭声。
他们认识了快四十年的时间了,可是却是第一次听到阿尔杰的哭声,几乎轻不可闻。
整整七天里,一位人鱼正常的发情的七天里,完成了一个ALPHA对于OMEGA彻底的标记。
冷水哗啦啦的淌下来,一转眼十四年了。
在修斯特很小的时候,无数的人说他命好,什么都会得到最好的。
而他也的确得到了最好的。
可是他的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导致墙壁上出现了几道裂缝,血迹逐渐注入了那些裂缝,就好像一张红色的蜘蛛网一般。
诺大空旷的皇帝寝宫之中,只有水流的声音。
查尔斯睡得正香,然而大半夜联络终端,突然疯狂的响了起来,查尔斯闭着眼睛,伸手去摸扔在床头的联络终端,摸啊摸,然后他一把抓起来,冲着门边扔了过去。